二、汕國海邑城北民委會

正當他從幾天前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他老婆在樓下扯着喉嚨叫他：“小人，還不快點起床？民委會人員打電話來讓你去城北民委會核檢點報到。”聲音中帶着一種揣疑和憂慮，孩子也在樓下大聲的叫着。

當沈曉仁匆匆洗涮后趕到城北檢測點時，他看到一個身體欣長，頭長得有點骷髏形的男人，穿着一副西裝革履，正在神采飛揚地跟同事們發著脾氣。這個男兩腳站着如祥林嫂的男人，沈曉仁認得，是城北民委會的廣土文書。

見到沈曉仁走進去時，有位同事小聲說道：“來了！”然後廣土文書戴上口罩，坐到桌子後面，擺着臉孔沒好聲氣地板著臉對沈曉仁叱道：“都幹嘛去了？打了你幾個電話都不接聽？是不是當我們不存在的？”

“不是不是”沈曉仁看着一臉囂張的民委會廣土文書急忙解釋道，“對不起，昨晚喝了點酒，不小心喝多了，沒醒過來，不知道有電話。”

“喝酒一個人喝？有意思嗎？有酒喝也不打個電話叫一聲！“可能知道一時失口，馬上轉過話題：”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喝酒？“

我問你：“做什麼工作的？”“失業！”

“失業？哪你吃什麼？"廣土文書拿白眼瞪了沈曉仁一眼，沒好氣地說。

沈曉仁聽聞，暗自也愣了一下:"是啊？失業吃什麼呢？"

夫妻倆都失業，平時就靠打點零工月收入不足1000汕幣。家裏有老人和三個小孩，二個初學，一個幼兒園。平均收入可以忽視。每天開銷都不小。由於經濟拮据，一些人情世故跟不上，漸漸地親朋好友都少了。有些害怕跟他扯在一起，甚至不是給白眼就是在他背後設計各種壞話抹黑……

沈曉仁知道，這些都是人之常情，是一切向“前”看的必然歸宿。誰都沒有義務為你的貧窮買單。

所以，人們為了富貴，都可以昧着良心不擇手段地去擢取各種錢財，越多越好，除了仁義道德。

相比於時下這些，而沈曉仁更喜歡有一個陽光和煦的環境社群，仁義道德也是他的人生底線。但是他所秉持追求的東西，在汕國的現實生活中卻很是殘酷！

後來聽說國家有低保政策，便去申請低保。但是廣土文書及相關人員告訴他說：“現在孩子讀書不是不用錢了嗎？還申請什麼低保？再說低保名額是有規定分配的，一個民委會中有多少個名額都是固定的，你要申請低保，條件足嗎？你家裏有空調，儘管是親戚送的，可是誰知道呢？你會天真地認為我們會浪費人力物力去做調查嗎？要不你先把空調拆了再說吧！”現在想起來那時的經過來，沈曉仁的內心中隱隱覺得是他們在作梗，他們並不想把這些政府的恤民福利，給像他這樣極其需要的人。用坊間所說：“想要，除非自己先出血。”

因為低保政策不是這樣的，是以家庭收入為準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