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酒色

07酒色

(七)酒色

賭局漸漸結束了,還是冷松琴贏得最多,其次都是一些手下,季江逐日大笑道:“哈哈!大哥就是大哥啊!我就不信有一天我贏不了你?”

何瓊冷笑了一聲,看了冷松琴一眼,什麼都沒說,走了......

季江逐日笑着說:“大哥啊,你那嘴啊,不是一般的損,你看看,老三和老五都走了,話說:一個人不飲酒,兩個人不賭錢。所以,我也不能陪你玩了。”

冷松琴笑了笑,對季江逐日說:“媽了巴子,一個人就他媽的適合逛窯子是不是?不是我說你,老四,你說你就不能有點別的愛好了嗎?”

季江逐日說:“有啊!賭錢啊!這不也剛陪你玩完嗎?行了,這是大嫂在山寨,要不你第一個得跟我走......”

慕容九月笑道:“沒事,四弟,你帶琴哥去吧,我才不在乎呢,大不了我也養漢子去。”

季江逐日哈哈大笑:“大嫂果然不愧為女中豪傑,當真豪爽萬分啊!

冷松琴很是尷尬,罵了一句:“滾蛋!”冷松琴看了慕容九月一眼,又看了季江逐日一眼。這一句話,是罵了他們兩個人。

其實冷松琴這個人雖然也是****,但是他真的深愛慕容九月。冷松琴從小全家盡被日本人所誅殺,只留下了他自己一個人這些年在江湖中闖蕩,他看到的只是社會中最黑暗、最醜陋的一面。他從來沒有感受過最溫暖的親情,直到他在日本遇到了慕容九月,那一次他知道了他活在人世間的真正價值。慕容九月在他眼裏,不僅是妻子那麼簡單,他也把慕容九月當做了姐姐,妹妹,甚至是母親一樣。他一直想得到,而又得不到的感情,都在慕容九月身上找到了。所以,慕容九月重於他的生命。

這時季江逐日已經一個人下山了,季江逐日又來到了他以往經常來的這家妓院,叫“翠紅院”,這裏面有一個名妓,叫蘇小喬,是季江逐日的相好。這個蘇小喬當真是多才多藝,而且有着傾國傾城的容貌,膚色勝雪,俏眼迷人,長長的睫毛好似時時刻刻都在對你說話一般;眉間的那一點硃砂,更令無數人為之傾倒。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高官名人,綠林好漢和日本軍官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甚至有一些平民百姓,數月辛苦掙來苦汗錢,就為了和蘇小喬春宵一刻。

“呦!這不是我們的姜大少爺嗎?你都多長時間沒有來我們這裏了?我都想死你了!”翠紅院的老鴇子又在招客了。

季江逐日扔了一塊大洋給了那個老鴇,說:“少廢話,你他媽都快當我奶奶了,你可別想我,我吃不消!”

老鴇子接住那塊大洋,也不生氣,笑着說:“那是那是,我們姜大少爺想的當然是我們小喬了,我只是一廂情願,想您了......快快快!叫小喬姑娘來伺候我們姜大少爺。”對!這個姜大少爺指的就是“季江逐日”,冷松琴為人甚是謹慎,因為妓院是日本人經常出現的地方,所以冷松琴不許季江逐日在妓院透露自己的字號,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季江逐日稱母親的姓,並且是這個“姜”,自稱“姜竹”。季江逐日經常來這家妓院,每次發現有日本人的時候,他都等那個日本人完事後,悄悄跟蹤,然後偷偷結果了。季江逐日身手好,江湖經驗又多,所以殺個日本人都是小菜一碟。每次殺死日本人,然後拿走日本人的配槍和戰刀,這些年了還真給青龍山增添了不少武器,所以冷松琴也沒怎麼反對他去妓院。

季江逐日在妓院大廳等了能有半個時辰了,可是蘇小喬仍沒有出來,季江逐日知道一定又是哪個嫖客賴着不肯走了。以前季江逐日遇到這種事情,就會親自去蘇小喬的房間,然後把那個嫖客從床上拽下來,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上一句:你老子我姓季,江湖人稱“九仙神魔”!聽到這句話的人,一般都嚇得連腿都軟了。但季江逐日會給他一個大洋,讓他馬上滾,又對他說一句:你敢把你老子我的字號告訴別人,你知道後果!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地主富豪,高官警署,誰去敢惹他“九仙神魔”,能敢惹他們青龍山的,也只有日本鬼子了,他們也不是敢惹,是不得不惹,不然遲早有一天,日本人不被游擊隊消滅,那就一定會被青龍山消滅。

這次,季江逐日知道一定又是有人在蘇小喬的床上耍無賴了,這時嘴裏吐出一粒葡萄粒,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然後展開摺扇,邊走邊搖地走上樓去。

季江逐日推開門,也不說話,走到床前,把那個嫖客從蘇小喬的被子裏赤條條地拽了出來。

那個人破口大罵:“你奶奶的熊!你他媽活的不耐煩了?”

季江逐日不怒反樂,心想: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除了我大哥,還真沒人敢罵我呢?

季江逐日剛要趴在那個人的耳邊說他自己的名字,這時那人又說:“你有種就等我,等我大哥來了,要了你的命!”

季江逐日本想告訴他名字,讓他走了就算了,這時候還真就不能說了呢,一旦說了,不是他不敢告訴他大哥,就是他大哥不敢來了。

季江逐日一直是拎着那人的後頸,這時突然鬆手,右手轉到前方,連打了那人五個耳光,然後又抓住了那人的後頸。季江逐日這幾手乾淨利落,迅捷無比,打得那人兩頰臃腫,牙也掉了好幾顆,但就是全無反抗之力。

季江逐日對那人說:“你現在就去叫你大哥來,我等着你,不來的是活王八,

滾吧!”說完左手一掌把那個人打出門去。

季江逐日對蘇小喬說:“起來穿好衣服,陪我喝幾杯,等我打發了那些孫子,我再好好伺候你。”

蘇小喬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白紗,就坐在季江逐日的懷裏,嬌聲說:“姜哥哥的武功原來這麼厲害啊?這次你為什麼沒有告訴他你叫什麼名字啊?還有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那麼多厲害的人物都那麼怕你?搞得我現在都沒生意了......”

季江逐日笑着說:“怎麼?姜少爺我自己一個人養不起你啊?你是沒生意啊,還是沒男人了?”

蘇小喬說:“姜哥哥又和我說笑了,有了你,天下什麼男人我都不放在眼裏!”“哦!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呢。”

季江逐日說:“哦。第一,我要是告訴他我是誰,別說他,就是他大哥的爺爺也不敢來了;第二,我是誰,你以後也不要再問了,你只要記住我叫‘姜竹’,是世界上最疼你的人就可以了!”

蘇小喬嗔怒說:“還說疼人家,那還不告訴你到底是誰。”

季江逐日說:“那是兩碼事。別說了,喝酒!”

二人喝了很多很多,季江逐日酒量甚大,蘇小喬也常日接客,酒量也不是一般的好。可是這時蘇小喬卻突然倒在床上,好似醉的已經不醒人世了一般,其實蘇小喬是想那個人一定不敢來了,這是便裝作喝多,好讓季江逐日對她動手。

季江逐日也喝了很多,這時趴在她的身上,剛要去脫她的衣服,這時突然間門開了。蘇小喬本已經睜開眼睛,這時看了那四個人一眼,又立刻把眼睛閉上了。

因為進來的四個人,一個是剛才被季江逐日打傷的人,另外三個是日本人,其中一個是日本軍國的少佐——松本明次郎。

這時季江逐日也聽到了門的響聲,從床上下來,一轉身,便大怒道:“媽的!原來你大哥是日本人,你是漢奸!”

那個人吃過季江逐日的苦頭,不敢上前,只是看着松本明次郎。這時那兩個日本人立刻就要上前把季江逐日拿下,松本明次郎一擺手,那兩個日本人退後了一步。松本明次郎用中國話對季江逐日說:“你是誰?為什麼打我的人?”

季江逐日看見日本人就來氣,他的全家幾乎都死在了日本人的手裏,這時沒

好氣地說:“我就是我,這個你問的有些笨了。第二,我看他不順眼就打了,你也快走吧,不然我要是看你不順眼,你就得又問我為什麼打你了!”

松本明次郎大罵:“八嘎!”右手向腰間掏去,季江逐日立刻沖向前去,左手抓住了松本明次郎的右手,向上一掰;右手同時掏出了松本明次郎腰間的****,右手順勢從松本明次郎腋下穿過,槍口直指松本明次郎的太陽穴。

那兩個日本人本要動手,但投鼠忌器,也都呆在原地不動。

松本明次郎大慌,忙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敢殺我?”

季江逐日哈哈大笑:“你老子我專殺日本人,我讓你死個明白,你聽好了,老子就是青龍山四當家,季江逐日!”

松本明次郎頓時嚇傻了,知道這條命是保不住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你是‘九仙神魔’?”

季江逐日笑着說:“現在才知道,晚了!”然後一槍打穿了松本明次郎的腦袋!

季江逐日回到山寨,冷松琴就對他說:“完事了?老四現在也不行了,這才多長時間啊?這不是你以往的作風啊?”

季江逐日說:“大哥,你是不知道啊,這次我在妓院打死了三個日本人和一個漢奸。”

冷松琴說:“什麼?你在妓院就直接把他們殺了?”

季江逐日說:“是啊!我今天多喝了幾杯,那個小子本來我沒想殺他,可是他說他找他大哥,我一看是個日本軍官,我當時就氣炸了,當場就都他媽讓我給結果了!”

我笑着說:“在哪殺都一樣,可是我就不信你能捨得你相好的?”

季江逐日嘆了口氣,說:“唉......是挺可惜的!二哥,你是不知道那小**......”

我馬上說:“算了,你跟大哥說吧,我不好這調調。”我轉身就走了。

冷松琴也說:“我也不聽,你自己回味吧!哈哈,這回可好,再也不能吃葷了!”

季江逐日自己站在原地,自言自語地說:“你們真不知道啊......”

其實這件事青龍山所有的人都沒有放在心上,青龍山殺個日本人在正常不過了,更何況是季江逐日,他可以說是更日本人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可是,第三天,冷松琴正在和何瓊、胡道明談論蘇軾的《赤壁賦》。冷松琴吟道:“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

何瓊說:“所止!”

冷松琴斜眼看了何瓊一眼,繼續道:“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

胡道明說:“登仙!”

冷松琴大罵:“都給我滾蛋,兩個沒血性的人,跟我搗亂是不是?你們枉讀聖賢書,真不配吟蘇子的文學!”

何瓊誰也不看,好似冷松琴說什麼他都沒聽見一樣。

胡道明只是抽着大煙,在那暗笑。

冷松琴又吟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我們兄弟雄霸青龍山,各個都是舉世無雙的英雄,又都文韜武略,百年之後,後人傳頌,我等當真也稱得上‘千古風流人物’了!”

胡道明笑着說:“稱得上,一定稱得上,不過這首詞好像不是蘇子的《赤壁賦》,而是《赤壁懷古》吧......”

冷松琴氣的眼睛瞪的圓圓的,說:“我知道!”

何瓊說:“錯!《念奴嬌·赤壁懷古》。”

冷松琴又是大罵:“媽了個......”“報!參見大當家的,有緊急情報!”

冷松琴立刻嚴肅說:“快講!”何瓊和胡道明也一本正經地站了起來。

這時那個人滿臉喜色地說:“啟稟大當家,三天前四爺在‘翠紅院’殺的那三個日本人,其中有一個是日本少佐松本明次郎。現在三田池也大發雷霆,猜到是我們青龍山的人所為,但是也不敢輕易來犯。”

冷松琴哈哈大笑:“老四這個小子真他媽有兩下子,居然把松本那個王八羔子給殺了!太好了,老二和老六不知偷襲了多少回,都沒有成功,他這小子當真

碰到死耗子了!”

這時就連何瓊和胡道明平日裏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都是滿臉笑容。

冷松琴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斜眼看了冷松琴一眼,好像不敢和冷松琴對視。冷松琴笑着說:“沒事的,在青龍山上,雖然我是一山之主,但是我們都是好兄弟,不分尊卑。”

那人笑道:“好!大當家的果然平易近人,小的佩服。”但言語中還是客氣萬分。

的確,冷松琴對每個人都有震懾力,即使我們也是一樣,都很怕我大哥。

冷松琴大聲說:“來人啊!立即召集青龍山六寨首腦,為老四慶功!”

當日青龍山大擺酒宴,為季江逐日慶功,季江逐日也不知道他那日殺的人就是日本少佐松本明次郎,這時聽冷松琴等人一說,內心大快。

這時冷松琴端起大碗,大聲說:“今日,我們為老四慶功,老四殺了我們青龍山的大敵松本明次郎。這個狗賊不知道殺了我們青龍山多少兄弟,三天前被老四打爆了腦袋,當真是大快人心啊!現在有請老四坐在首席。”眾人轟然鼓掌。

季江逐日連忙拱手道:“兄弟這次小小功勞,不足道哉,更不敢居於首席,大哥永遠是青龍山之主,兄弟們如同一體,為國為民,誅殺日本鬼子,還我河山。”

我也起來說:“不錯,老四說的對,大哥是青龍山之主,理應永尊首位,兄弟們不分彼此。”

冷松琴說:“好!大家為老四干一杯。”眾人都開懷痛飲。

這時,胡道明緩緩地站起來說:“四哥,松本明次郎那天為什麼只帶了兩個人去找你了呢?平日松本明次郎前呼後擁,起碼要有一個軍隊啊!”

季江逐日說:“我也不知道,那天那小子就領了三個日本人,我也不知道是誰啊!看他來氣,我就給他們都斃了。”

蘇無敵說:“痛快!老四好樣的!”

我說:“哪一天你再看到三田池也,你也給斃了,那就更是大功一件了。”

胡道明說:“那就太好了!四哥見一個日本人殺一個日本人,這次都能殺了松本明次郎,下回殺了三田池也,說不定殺了他也得幾天後才知道是誰呢!四哥,

你說是不是?”

季江逐日說:“不錯不錯!這才叫奇功呢,每次都不明對方,然後巧立奇功!”

何瓊突然說:“誰?”然後向季江逐日的身後看去。

季江逐日回頭一看,沒有人。邊轉過頭邊說:“哪有人啊?老五,你眼睛又花了?哈哈......”

季江逐日突然停止了笑聲,他笑不出來了。

因為有三支槍和一把飛刀指着他。

冷松琴的槍指着季江逐日的太陽穴,我的槍指着季江逐日的額頭,蘇無敵的飛刀對準季江逐日的胸口,胡道明的槍指着季江逐日的小腹。

這幾個人每一件武器都是對着季江逐日的要害,別說季江逐日的武功遠不如這些人,就算是我,我也無法逃避。

這時,何瓊的兩根手指插在季江逐日的喉嚨上,用力夾住,冷冷地說:“狗日的!我四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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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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