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見張一帥
今天早上,我剛進辦公室,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高總好!”一個略帶磁性的嗓音在我的背後響起。
我扭頭一看,竟然是同學張一帥,便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把他一把抱住,說道:“兄弟,好久不見,今天怎麼來神洲了呢!?”
張一帥爽朗地笑着說道:“想找你合作拍一部電視劇,有興趣嗎?”
“真的嗎?怎麼合作呢?”我以為是張一帥開玩笑,便半真半假的問道。
“我去年看了一本你寫的網絡小說,覺得拍成電視劇成本不高,想請你改編成電視劇本”,張一帥望着我,眼神充滿期待。
“好啊,感謝張導看得起我的拙作,不過要將這部網絡小說改編成電視劇本,所耗費的時間不亞於是重新寫了一部小說”,我認真地說道。
我請張一帥坐在沙發上后,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接著說道:“巧的是這段時間我正好在寫一部電視劇本,故事性很強,情節跌宕起伏,你有興趣的話,我明天就將這部劇本的前半部分發給你審閱。”
第二天,我將寫了一半的電視劇本發給了張一帥。
張一帥看了我寫的劇本的前半部分后,打電話給我,說我把他寫進了劇本里。
我聽了連忙辯解說沒有,小說都是虛構的。
雖然我嘴上不承認,但心裏不得不承認,我寫的這部劇本中的角色確實有我和張一帥的影子。
張一帥沒有和我理論,電話那頭出奇地安靜。
我喂餵了兩聲,無人應答。
突然,我接聽電話的那隻耳朵嗡嗡作響,像是耳鳴。
我用手掌按壓了幾下耳廓,耳鳴沒有得到緩解;我又閉上眼睛,用手指按壓聽會穴。
慢慢的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模糊起來,我想努力睜開雙眼,卻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我快要完全失去意識時,卻分明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道:“這家農場是巴挹國的一個非法組織,專門關押對抗他們的人的地方。”
我有氣無力的喃喃自語道:我第一次來巴挹國,與這些人沒有任何過節,他們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裏呢?
過了一會兒,我的意識好像清醒了一點兒,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參加了巴挹國舉辦的一場千人馬拉松比賽。
離家這麼遠的一個小國家,吸引我大老遠跑去參賽的理由很簡單:舉辦方獎勵前100名,且獎金超高。
我們國內每年都要舉辦上千場馬拉松賽事,每場賽事動輒上萬、甚至幾萬名跑友報名參賽,但獎勵前100名參賽選手的賽事卻不多。
話說巴挹國馬拉松比賽我跑了2小時21分,男子排名第九,獲得了17000巴挹幣(摺合人民幣約10000元)獎金。
跑完巴挹國馬拉松后,我準備坐飛機回國。
從馬拉松比賽終點步行去飛機場只有十分鐘路程。
我快走到飛機場時,被一伙人圍住了,他們推搡着我上了一輛小轎車。
上車后,我分別用中文和巴挹語問他們要帶我去哪裏?他們不說話,拿出了一個眼罩蒙住了我的眼睛。
下車后,我被兩個人“攙扶”着走了一段路。途中,有人搜走了我衣服口袋裏的手機、身份證、銀行卡、現金等物品。
取下眼罩后,我發現自己被關進了一間狹小低矮的牢房。
在這間牢房裏我無法正常站立,只能選擇跪、坐、卧三種姿勢。
牢房裏沒有照明,沒有床,地上只有一個有些臃腫的睡袋。我的一個馬拉松參賽包和一個雙肩背包他們沒有還給我。
我這是在哪裏呢?他們把我關在這裏幹什麼呢?
牢房門是一個鐵柵欄,房門外好像有一條走道,一片漆黑。
我坐在漆黑的牢房裏,一聲不吭地等人來告訴我真相。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后,門外走道上的燈亮了。接着,來了三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打開房門,說著巴挹語要我出來。
我自學過巴挹語,小語種,很好學,能聽懂他們講的話。
我剛低頭彎腰走出房門,頭就被重重擊打了一拳。
我說你們要幹什麼?我的頭又被重重擊打了一拳。
我說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我的臉被重重擊打了一拳。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不再問為什麼了,選擇了沉默。
他們見我老實了,便說他們農場現在缺人手,請我過來幫一段時間忙,忙完了便放我走。如果我想逃跑的話,只有死路一條。說完后,他們又把我推進了這間牢房裏。
我有些疲憊,畢竟今天傾盡全力跑完了一場42.195公里的馬拉松,剛一鑽進睡袋,我就睡著了。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中,我的耳鳴好了,耳朵里沒有嗡嗡的聲音了,我還聽到了張一帥的聲音。
他在電話一頭急切的問我怎麼不說話,我張開嘴卻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來。
張一帥在電話那頭重複問了我幾遍怎麼不說話后,就掛斷了我的電話。
我張大嘴巴,急得使勁揮舞雙手。
“啪”的一聲,好像是手機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我醒了,走道上的燈亮了,牢房的門被自動打開了。
一個聲音從走道上傳進了牢房裏:都起來!都出來!都起來!都出來!都起來!都出來……
這種聲音是錄好后,使用揚聲器播放出來的。
我熟悉這種聲音。
我以前經常去茶香市城市商業銀行送外賣,林影影和徐夢夢所在的銀行網點,通常每個月都會手動測試一下每個對外服務窗口的語音報警設備。當臨櫃人員在櫃枱裏面按下語音報警器按鍵時,剛走進大廳或者剛走出銀行網點大門的我,就會聽到一陣又一陣急促的“有人搶銀行”的呼喊聲。
我遲疑了一下后,趕忙彎腰走出了牢房。
這條走道大約有兩米高、兩米寬、一百米來長。
我每走一步大約75厘米,一共走了133步。
我讀大學時參加過軍訓,教官拿尺量過我們每個同學的步幅,我的最標準、零誤差——每走一步都是75厘米,教官說我不當兵可惜了。
我的房間在走道的盡頭。
當我從走道這一頭走向另一頭時,才發現走道一側還有七八十個同樣狹小低矮的牢房。
牢房裏的人都默不作聲,像是啞巴一樣,陸續從裏面走了出來,再走向通道出口。
一開始,我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在農場裏呆個十天半個月後,他們就會放我出去,殊不知我早被他們判了“無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