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怒懟一大爺
何雨柱發現,要是不考慮多年沒晉陞,他的工作挺舒服的。
基本上,身為紅星軋鋼廠第一大廚,他只需要負責廠領導招待客人的小灶,也就是二樓的三個包廂的客人。
至於其他的小領導,則是由蔡陶兩位大廚動手,而食堂的大鍋飯,張大彪跟馬師傅等一干幫廚就能搞定。
可以說,在食堂這一畝三分地,傻柱是站在了食物鏈頂端,尤其是現在食堂主任空缺的時候。
這也是他發火卻沒人敢吱聲的原因。
有技術就是牛。
跟眾人知會了一聲,何雨柱就提起網兜,帶着空餐盒起身向菜市場走去,他得去菜市場買只大公雞,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兒晚上就會發生許大茂家老母雞被偷的劇情。
劇中,傻柱為了保護棒梗,主動承擔了偷雞的罪名,交了賠償不說,還罰掃一個月的院子。
這還罷了,關鍵是賈張氏為了把這事釘死了,逢人就說傻柱偷雞的事情,搞的四合院以後但凡掉個針頭線腦,大家第一反應就是傻柱偷的。
而秦淮如呢,明明知道這一切,卻都默認了。
在她心裏,傻柱為賈家做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偏偏傻柱本人還樂呵呵的,自以為幹了一件大善事,得意洋洋,走路都歪七八斜。
當時就看的何雨柱牙痒痒的,做人沒心沒肺到傻柱這程度也是沒誰了。
既然來到這世界,何雨柱自然不會傻了吧唧的跟原來一樣,所以他才會去買只大公雞配合一下許大茂的演出。
他要通過這事在四合院宣佈:過去的傻柱已經死了,以後誰特么在算計老子,老子跟他沒完。
只是還沒等他出到工廠,就遠遠地見到門口一個豐腴的女人在那等着,赫然是秦淮如。
她的身邊,也是熟悉的身影,一大爺易中海。
“原來是去找大救星易中海去了,難怪走的時候恢復了活力。”
何雨柱心中冷笑,只是你以為易中海就能幫你么,太天真了。
聽到何雨柱的腳步聲,秦淮如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扭過臉去,一副我還在生氣的表情。
易中海則是一臉嚴肅的責問,“柱子,你今兒欺負淮如了?”
何雨柱叫起了天冤,
“一大爺你別亂說,我今兒一整天都在廚房,大傢伙看着呢,我可沒時間睡秦淮如,再說她願意我也不願意啊。”
我特么說的欺負是這個意思么!
易中海好懸沒閃到腰,沒好氣的揮揮手,“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我問你,許大茂去保衛處狀告棒梗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原先不知道,後來秦淮如告訴我了。”
何雨柱老老實實的回答,易中海卻有一種拳頭打空的鬱悶,他的預想中,傻柱絕不是這麼個回答。
只好繼續問道,“那淮如去找你,你為什麼不幫忙,反倒去輕賤她,還說她是……
哎,這樣侮辱人的話虧你說得出口,我都不好意思說。”
這時,秦淮如嚶嚶的哭了起來。
“您老不好意思說,那我幫您說,老藤蔓,我當時說的是老藤蔓。”何雨柱輕聲道。
“你你你……柱子,你氣死我了!”
易中海看着何雨柱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指着他的手指都顫抖了,
“柱子,你得有良心啊,你自己摸着良心說說,這麼多年以來,你一個老光棍,你的衣服是誰洗的,屋裏屋外,又是誰給你操持?
都是淮如呀。
她一個寡婦不怕別人風言風語的幫你,你就是這麼對她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這時,秦淮如的哭聲更大了,像是受了無限的委屈,眼淚珠子般掉落,她擦了擦眼睛,
“一大爺,求您別說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我不該怪傻柱,棒梗他,棒梗他畢竟不是傻柱的親兒子,他不想理我也能理解,怪只能怪我命苦,嗚嗚。”
“淮如,你說什麼傻話,棒梗不是他親兒子誰是!”
易中海怒斥秦淮如,
“你說說,賈東旭死的早,棒梗小當槐花三兄妹哪個不是柱子養大的,哪個又不是把柱子當親生父親的。
誰說沒有血緣關係就不能給他養老了,生恩大於養恩,這話放哪裏都適用。”
一起算計傻柱,那是兩年多少年來的默契,互相搭台之下,何雨柱在他們嘴裏已經變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了。
換做之前的傻柱,早特么迷途知返,對着兩人指天畫地幡然悔悟。
不過何雨柱卻沒有。
他對該配合的演出視而不見,笑吟吟的看着兩人表演,一副哥很欣賞你的表情,就差發S卡了。
這下就讓兩人坐蠟了,演的再出色,觀眾不買賬,他們也沒轍啊。
“柱子,你說吧,這事怎麼辦?”易中海演不下去了,拿出一大爺的威嚴逼着何雨柱表態。
何雨柱配合了一下,“一大爺,那您說我該怎麼辦?”
一大爺還以為何雨柱回心轉意了,臉色好看了許多,語重心長的道:
“你給淮如道個歉,這事就這麼算了。以後你得好好待人家淮如,別讓人戳你的脊梁骨,說你忘恩負義。”
他又回頭看向秦淮如,“淮如,你的意見呢?”
秦淮如看了看何雨柱,咬了咬嘴唇,“我都聽一大爺您的。”
貌似還有氣,不情願呢。
“好了,柱子,你表個態吧。”
事情沒跑偏,龍頭還是把在自己手上,一大爺鬆了口氣,這四合院裏,還是得自己看着啊。
“好,一大爺,我對天發誓,我對秦淮如是真的……”
何雨柱在兩人欣喜地目光中突然開口,欣賞兩人從驚喜到驚怒的表情,
“我對天發誓,我對秦淮如是真的一點兒性趣都沒有,誰特么再把我跟她扯到一起,誰特么就是王八蛋。”
說完,臉上露出一個謙卑的笑容,“一大爺,您看我的表態您還滿意么?”
“你你,傻柱你,我打死你個混賬玩意兒!”一大爺氣的臉紅脖子粗,差點沒緩過來。
他抬手就想打何雨柱,卻被何雨柱輕而易舉抓住了。
“反了你了,你還敢還手?”
易中海是真的怒了,自從當上了八級鉗工,他就是在廠里也是橫着走,廠長遇到他都得高叫兩聲易師傅。
更別說在四合院的一干晚輩面前,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王,就是二大爺和三大爺,那也是充數的。
他已經習慣了自己表態,然後一干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的節奏,沒成想現在栽在了何雨柱的身上,這讓他情何以堪,那邊秦淮如還看着呢。
“還手,您看我哪還手了,一大爺您可別污衊我。”
何雨柱嘻嘻一笑,旋即認真起來,
“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尊重您不假,但那不是您插手我私人感情生活的理由。
我喜歡誰,我不喜歡誰,我自己說了算,只要沒犯法,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不過,我也知道,您是關心我才會過問這件事,我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那我就跟您直說了吧。”
“我今兒跟秦淮如攤牌,不是我有怨氣,不是我看清楚了她吸我的血補給他們賈家,
也不是厭惡她故意吊著我不給我身子,也不是憎恨她故意在人前走的跟我很近,敗壞我的名聲,使我找不到對象。
這些都是錯的,但我不在乎,因為那時我喜歡她,我很快樂。
但是,我現在不喜歡她了。
別說她現在年老色衰,就是她再年輕二十歲,我也不喜歡她了。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我喜歡她時,她即便是利用我我也樂意,但是當我不喜歡她時,她又算得了什麼。”
“事情的關鍵在於,你們以前認識的傻柱死了。
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何雨柱,一個全新的,具有完整人格和世界觀的何雨柱。”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后種種譬如今日生,
希望你們都能及時調整過來,用全新的態度跟我相處,不要再弄出不愉快來。言盡於此,再見。”
何雨柱瀟洒的揮揮手,從呆愣的兩人身邊離去,遠遠地只傳來他慷慨粗豪的歌聲: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
忽的頓悟金繩,這裏扯斷玉鎖,
咦,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歌聲豪邁,在工廠的門口遠遠傳播,讓人聽了頓起無窮的禪意,兩人不免痴了。
良久,秦淮如才傻傻的問,“一大爺,傻柱他念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
聽不懂就對了,老子也沒聽懂。”
一大爺嘀咕一聲,臉上露出複雜的申請,“就那麼個意思吧,咱們從長計議。“
背着雙手往四合院走去,原地只剩下秦淮如站在那裏,心空洞洞的,伸手抓了抓,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這種茫然的感覺,讓她難受的想哭,她隱隱有一種感覺,傻柱,傻柱真的在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