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掩口
陳丹看了一眼手中的資料，交給房琳，上面有東洲地下組織的介紹，以及害死房名的幾個嫌疑人。
房夫人說道：“還請天哥給先夫住持公道。”
經阮天朗聲道：“那是當然的，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如果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錢，你們不覺得殺死房名是個最蠢的選擇嗎？”陳丹握住房琳的手說道：“最正常的做法應該是榨乾他所有可利用價值。比如，你。”
“我？”
“賣了你。”
“啊？！”
房夫人皺眉道：“陳董，小女孩什麼都不懂，你不要嚇她。”
“是嗎？夫人平靜得讓人敬佩啊。房琳也不小了，有些事應該讓她知道了。”
“你說什麼···我沒有什麼事情瞞着她的。”
“是嗎？”
一旁的經阮天看着陳丹心下嘀咕，對陳丹的目的越來越疑惑。即使他發現了經阮天殺了房名也不過是小事一樁，對一個萬夫長來說，誰的手上沒有幾條性命？聽到房夫人的問話，他插口道：“陳董，您以前認識房名？”
“不認識。”
“那···”經阮天考慮一下措辭，換做別人他早就大罵：關你鳥事啊，“房名的事交給我處理如何？”
“別急，我徵求一下房琳的意見。”陳丹對房琳說：“如果你想親自調查你爸的死因我可以陪你。阿天剛才已經說了，他得聽我的。”
房琳一陣慌亂，注意力從房名的死轉移到了死因調查上來，眼前的男子給了她強大的信念，連平日尊敬的經伯伯都對他畢恭畢敬，讓她好奇心同時升了起來。
可是，怎麼調查呢？
“我不會。”
“我教你就會了。你想不想親自給你爸報仇？”
“想。”
“那就得了。我陪你，保證你安全。”
“嗯，謝謝你了。”
“要謝我等懲治了真正兇手再說吧，等我處理完一點小事。”陳丹突然對經阮天說道：“對賬吧。”
“好。”經阮天想了很多種可能性，最終也沒有什麼頭緒。
“你送上去的報告上說過去財年的營收是兩千三百億，凈利還不到四百億，是嗎？”
“是的。報告裏寫得很清楚，受到風暴影響，多了不少爛賬。”
“是有不少爛賬，你們怎麼處理的？”
“拍賣、變***賣，就像您剛才說的，凡是能賣的都賣了。”
“這裏有不少清潔費，得不償失的事情一共做了一百多起，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唉，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房名經手的。我很相信他，所以一直沒有察覺，是我失職。”
“確實失職。”陳丹說道：“要不是這些爛賬，第三萬字頭還能多盈利一百多億。我們一般萬字頭的盈利率是30%，你凈利率排名倒數，創了歷史新高。”
“如果董事會要處罰我，我願意接受，但這些壞賬有不少客觀原因，我不服。”經阮天心裏冷笑，新來的高層總是找各種理由撈取好處，即使再漂亮的賬目也都能挑出各種不是來。一旦滿足了他們的要求，他們就會跟着一起“做賬”的。他要表現出一些底氣，免得陳丹獅子大開口。
我不是軟柿子！小心捏到刺蝟扎了手。
“這麼說，這些賬都沒問題，都經得起查啰，好啊，房名也是在東洲惹得禍，就從東洲開始查吧。”
“陳董，實在沒有太大的必要。”經阮天低聲說道：“東洲那邊不是我們的地盤，窮山惡水的，沒得弄髒了你的手。”他對房琳母女說：“你們先去休息，我和陳董還有事要商量。”
房琳從陳丹的說話中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信息，不願意離開，“經伯伯，這些事既然和我爸有關，我想多了解一些，陳董，你說可以嗎？”她不問經阮天，因為事情和他多少有些關聯，現在只能讓陳丹給她撐腰。
“嗯，也有道理，何不呢？”陳丹說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房夫人卻知道其中的兇險，起身說道：“陳董，忙了一天我感到很疲累了，想去休息。”她想把房琳一起拉走。
“坐下！”陳丹突然臉色一冷，說道：“我興緻正濃，不要掃興。我一年難得主持一回公道，答應了就得做到，你不想我言而無信吧？嗯！”
房夫人被陳丹一蹬，嚇得花容失色，連聲說道：“是，是，不敢，不敢。”
經阮天看了手下一眼，又看了看詹妮弗和Cathy，兩人始終沒人似的站着，高深莫測。
來者不善！長老會要處理我？怎麼會一點預兆都沒有？難道只是陳董的主意？想敲詐還是其他？難道我曾經得罪過他？
沒有！
經阮天刮腸搜肚，沒有任何和陳丹有關的人和事。
“陳董，這裏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昨天才得知陳董榮任董事一職，時間倉促，沒有來得及準備什麼好物件，只好送上些許賀儀，還望笑納。”經阮天從上衣內口袋裏掏出一張中洲銀行本票遞給陳丹。
陳丹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寫的金額，十億M元。
“喲，客氣啦，這點小錢也可以打發幾天時間。”
“噢，不好意思，拿錯了，拿錯了。”經阮天掏出第二張：五十億M元。
陳丹一把收走兩張本票，說道：“人說你阿天會來事，果不其然。”他靠到沙發上，對房琳說道：“事情果然不簡單吧，看，掩口費不少呢！”
經阮天差點氣暈。
曾卿在夏戲本就是個傳奇色彩的美女，據說凡是見過她的人都無法忘記她，即使是同為女生，被譽為女神接班人的章美美在她面前也要自慚三分。管導新片選角塵埃落定之後，曾卿的名頭更響了，每天都有大量男生跑到她宿舍樓下，只為看看她絕世的容顏。儷盛娛樂給她安排的經紀人馬上展開了一系列行動，但曾卿拒絕了他們提供單獨住宅和配車的做法，她堅持作為夏戲的一份子應該住在大學校園裏。
“曾小姐，如果你不願意接受獨立住宅最起碼也要接受保鏢的保護，即使在夏戲這種封閉的環境。”
“好吧，”曾卿最後妥協了，她提出要求道：“但是他們不能穿得像個保鏢也不能讓人知道他們是保鏢。”
“明白了交給我們來辦。”
因此曾卿出入宿舍時便常有幾個“同學”給她阻擋狂熱份子，讓她免受騷擾，她也就接受了被保鏢的事實。
管牟一這兩天基本搬到了夏戲工作，再試了幾個鏡頭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不管他用什麼辦法，鏡頭上出現的曾卿總是少了幾分美艷，沒有現實中那種讓人難以相信的美感。
天妒美顏啊！
如果不能把曾卿的美搬上銀屏將會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可是按照目前的拍攝技術，攝像機是死的，平面的，拍出來沒有立體感是正常的。曾卿的美麗在於她非常立體的五官上，這種立體感沒有辦法用攝像機拍出來。
作為再西洲深造過的管牟一自然想到了用3D的方式來拍攝，但當時夏國的影院基本上都不具備播放3D電影的能力，拍了也辦法上映。在陳丹倒流前，3D電影憑藉一部跨世紀的大作打響了名頭才敲開了夏國的大門，現在夏國電影市場才剛剛起步，影院系統才開始完善，這時候用這樣的方式拍攝實為不智。
對此曾卿卻有不同的看法。她前幾年苦修戲曲，不管事表演還是身段都有很好的天賦，如果觀眾因為她的漂亮才看她拍的電影，其實是一種失敗。
“管導，我的看法是這樣的，”曾卿看着屏幕上的自己，好像不是自己：“我希望大家關注的不只是我的樣貌。”
“曾卿啊，你不知道，因為拍攝的緣故，不僅你的美貌沒了，就連微表情和氣場變化也隨之消失了，你的演技沒有辦法發揮出來。”
她仔細看昨天拍的幾個鏡頭，確實表現平平：“也許我天生只適合演戲劇。”
“不！！”管導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恥辱，“我一定要讓世人見識你的魅力。我一定要震撼他們的眼球，衝擊他們的心靈！”
“呃，”曾卿想說你是導演你說了算，“現在怎麼辦？”
“上3D拍攝。”
“3D拍攝？”夏國此時還沒普及3D電影，即使是曾卿這種表演專業的，因為不涉及拍攝問題也沒接觸過。
“對，我會說服幾個電影院進行設備升級，到時候我們先在小範圍內上演。只要大家見識了你的表演，一定會迅速傳播開來的。”
“謝謝您！”
“你呀，不要跟我客氣，我們合作一定可以拍出一部驚天之作。”
“電影院的話，我們儷盛娛樂可以優先考慮。”曾卿記起來陳丹說過的一些和電影院發展相關的事情。
陳丹！
“好，我來處理這些問題，你花點時間讀本子。”
“管導，謝謝您，辛苦了。”
“我在完成自己的使命。”管牟一臉上露出神聖的光輝，“人類影像上應該留下你最精彩的一篇，讓千百年以後的人都可以看到你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