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沈大人瘋了!
沈信按着計劃徑直來到了司天台，到不是他多麼敬業，而是過來借點筆墨。
司天台位於午門之外，監掌察天文，稽曆數。凡日月星辰、風雲氣色之異。
其主要是觀察天象，照驗吉凶，兼掌天文曆法知識的傳授。
在殷商，這類職能官員通常都性格高傲，自認為高人一等。
而且在封神時期的商朝，他們實際上也屬於實際的決策階級，因為他們除了制定曆法還會參贊機務是事實上的輔助決策團隊。
更會根據司天台所觀測出的天象來調整國家政策，可以說某種程度上他們是可以左右國家方向的。
但自從太師杜元銑因妖言獲罪被紂王梟首之後，司天台的日子便不好過了，甚至可以說是如履薄冰。
別說查看識別妖孽，就連天象都沒人敢去驗證。
本來這些高貴的官員之前對沈信是不屑一顧的，但自從朝堂上沈信說出大義凜然的那番話。
幾乎所有人都開始敬佩起來，不說敬佩，敬仰都不為過。
一個個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真不是沈信現在升了官，成為了他們的上司.....
當然此刻的司天台的官員們不僅恭敬，甚至眼中還帶着一絲絲畏懼，畢竟顯慶殿上發生的事他們還歷歷在目至今心有餘悸。
怕啊，他們是真的怕啊！
“沈大人的高義，吾等不如啊！”
“大人請恕罪，先前我等是被風紀那小人蒙了心智，方才做出如此混賬之事。
明日我等一同去上書，定要其付出代價！”
“沒錯，我等定為大人……”
屁，一群不頂用的傢伙，這麼快就軟了。
“罷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沈信向來對人寬宏大量，爾等也莫要把事情做絕。”
沈信的本意是，老子好不容易培養了一個敵人，還指着他來陷害我呢。
聽到沈信這樣說大家都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這個瘋子沒記仇。
片刻后華麗的讚美之聲再次響徹司天台。
“沈大人氣度宏偉，實乃我殷商絕世之才。”
“朝歌有了沈大人絕對是殷商之幸，百姓之福啊！”
“大人當青史留名！”
……
沈信有些無奈，這罵紂王的那麼多自己怎麼就成偶像了，看這樣子恨不得把他供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金殿上罵紂王的人有很多，但罵完還活着的幾乎沒有。
眼下沈信不僅活着竟然還升了官，更何況還罵的暈死了一個，這戰鬥力簡直了，這樣恐怖的傢伙誰還敢惹？
簡直是一戰成名，直接成為了殷商赫赫有名的恐怖存在。
算了，不理會這群不正常的傢伙，差點忘了正事，沈信看着他們嚴肅道。
“最近本官深感朝綱紊亂，百姓困苦，特意作了一首詩，不知各位同僚可否賞臉品鑒品鑒。”
司天台的官員們聽完皆是一愣。
詩，他居然還會做詩？這沒聽說過啊。
估計是慶幸自己不僅沒死，還升了官，寫一些酸詩爛詩炫耀自己。
甚至也有可能是想拍拍紂王的馬屁，想到這裏大多數人眼中露出了鄙夷，原來你沈信也不過如此啊。
不過如今能在司天台任職的官員都是心思活絡之人，當即便有人拱手，臉色掛滿了笑容道：
“沈大人的詩不用看就知道寫得一定是極好，定是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名篇。”
沈信臉上也同樣露出了笑容：“那當然！”
驚不驚天地，泣不泣鬼神他不知道，但絕對能驚死紂王。
“即如此，我等定要好好欣賞，到時定要在陛下面前誇讚下大人的文采。”
沈信笑的更燦爛了：“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你要是能直接給我遞到紂王的案前，那我就更感激了。
沈信還擔心沒人幫他做見證呢，萬一詩寫了，沒被紂王看到，那豈不是虧了。
最好是把滿朝文武大臣，與朝歌百姓都吸引過來，事情弄得越大越好，到時紂王越憤怒，自己就越快登上封神榜。
選好了筆墨沈信當先走了出去。
身後一眾司天台的官員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樣一股腦的跟上。
不過走了片刻后他們隱隱有些奇怪，這沈大人不是要寫詩嗎？如今怎麼跑到了午門外。
這裏如今也能隨便題詩了嗎？
眾人疑惑不解時，午門牆上，沈信已經研好了墨，填飽了筆，去那青石牆壁上便寫了起來。
沈信這裏剛剛落筆，就聽到身旁有人高聲喝彩。
“寫得好！”
“大人的字筆走銀蛇，龍飛鳳舞，這詩更是忠肝義膽，浩氣蕩然！”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叫，將眾人嚇了一跳，司天台的屬官章炎面帶陶醉，搖頭晃腦的品鑒起來。
嗯？寫的真有這麼好嗎，眾人仔細往牆上一看，不由得心裏破口大罵。
草，你個不要臉的，大人的第一個字還沒寫完呢，你是怎麼看出來這首詩這字好的？
章炎漲紅了臉，似乎也感覺自己有些過分，強自解釋道：“你們看大人執筆的手勢.....額，平平無奇....中帶着一點傲意。”
“這是一般人能使出來的嗎？”
.....
眾人一愣，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這麼不要臉的話你居然也說的出來。
章炎往那一站，傲然的看着面前的競爭者們，面露微微的不屑。
見章炎這麼不要臉眾人氣啊，但似乎也受了啟發紛紛喊道：
“我也覺得章兄說的不錯，你們看大人的身姿，再看看大人氣勢，我們定能想像這是一首絕好的詩詞。”
“沒錯，世間當無此絕世之姿，沈大人當真是一代大家啊。”
“是啊，是啊。”
“俺也這麼覺得。”
眼自己的風頭被超過去，章炎連忙大聲喊道：“沈大人這首詩我買下了，回去就刻在自家牆上每日觀摩，希望能每日聆聽大人的訓導。”
我？？？？
現在做官也這麼內卷了嗎？沈信不解的撓撓頭。
章炎此話一出，眾人的氣氛更加熱鬧起來。
“你們看大人的第一句詩已經出來了，滿朝文武着錦袍。
“嗯，這寫得好啊，滿朝文武就應該着錦袍，穿玉帶，跨馬遊街，建不世功勛。”章炎開始興緻勃勃的給眾人解釋起來。
就顯你能了是不？眾人臉色有些不滿，紛紛繼續誇讚。
再看下一句“唯唯諾諾無分毫...這句寫得也是神來...額。
章炎一字一字的念了出來，但仔細琢磨兩遍后，但為啥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這詩怎麼像是罵人呢？
眾人思考時，沈信的下一句也已經寫了出來，
“酒池暗含千人血，肉林肥羹萬姓膏。”
此句一出，滿場噤聲，眾人彷彿被點了啞穴一般，紛紛站立不動，面色開始慘白，甚至已經有不少人腿腳開始抽筋。
“沈...沈大人”
“你這膽子太大了。”
“居然敢在午門外題反詩。”
章炎覺得自己馬上要昏過去了，突然汗流夾背，他是嚇的。自己之前到底說了什麼？現在後悔還來的及不。
其餘人也是同樣後悔，自己被騙了啊，你沈信濃眉大眼的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你怎麼能騙人呢。
眾人慌亂間沈信第三句也寫了出來。
‘炮烙飛煙無性命，殺妻誅子更絕倫。”
得，這回徹底不用期待了，這傢伙就是在寫反詩。
怎麼辦？怎麼辦？
“哎呀，沈大人我突然記起來了，我老母今天生子，我得趕緊趕回去。”
“對對，我也記起來了，我今天好像成婚！!”
人群中有幾個腿腳快的之前沒有發聲的傢伙，找了個借口匆匆跑了出去。
剩下的人本來同樣也想故技重施，但隨着沈信一眼瞪過來，紛紛嚇的不敢動彈，章炎倒是跑了出去，但是到了一半腿肚子突然抽筋了....
“可憐商都成畫餅，負盡蒼生為爾曹。”
沈信寫罷詩重重一甩，又在後面題了四個大字，朝歌沈信。
接着面帶笑容的看着四方，
諸位，我表演完了。
只要你們將這首詩抄下來，送到紂王手中那我就必死無疑，封神指日可待！
“諸君請把，我這首詩寫得怎麼樣，各位點評一下如何？”
嗯嗯嗯？
眾人閉緊嘴巴，拚命的搖頭，可憐巴巴的望着沈信。
這首詩誰敢點評啊，是想找死不成？
沈信看了半天見四周司天台的同僚居然一個都沒動，簡直把他氣死，這麼好的機會你們居然不跑去參奏我？
難道要我提醒的再明顯一些嗎？
沈信剛要繼續開口，就聽到身旁有人大喊。瞬間面色一喜，終於有人站出來了。
章炎猛的拔起抽筋的腳抬起就跑，高聲喝喊道：
“沈大人瘋了，快去請比干丞相！”
沈信：“……”
我去，這些人怎麼這麼歹毒呢，居然攔着我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