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戰鬥（四）

芬里爾的吞噬異象還沒有完全張開，就彷彿被猛然敲了一記悶棍，眼前一黑，整個腦袋裏面好像開了一個陸水道場，什麼紛繁複雜的信號都猛然間湧上心頭，一時間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阿賴耶的意識產生的排斥力，甚至已經超脫了普通的痛罵或者呵斥。而是一種自下而上的詛咒，一種來自人們內心深處的，巨大的，強烈的，卻又同時經過了提純的感情。其中擁有不甘、憤怒、怨恨、仇恨，也擁有更加複雜的一些東西。

一些，芬里爾根本沒有辦法理解的東西。

比如，那些父母和子女之間的愛，那些情人之間的痴狂，那些戰友之間、寧願自己毫無價值的死去，也要掩護着自己的同伴更進一步的那份決然；以及承載着死去戰友的希望，接過最後的饋贈，哪怕踩着同班的屍體，也要繼續向前的堅強。

對於芬里爾來說，這都是他完全不曾體會的東西。

芬里爾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完畢，下一波精神衝擊卻已經到了。

這次的精神攻擊，來自於蓋亞。

沒錯，就是沉睡在地核當中，那個不可思議的怪物。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也沒有人能夠偵測的到他的情報。這個曾經讓梵蒂岡吃過大虧，至少有數名無限接近於神級能力者因他隕落的超級怪物，不知道什麼時候沉睡在地球當中，然而在特勤隊的戰士們眼中，他現在，只是一個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就能夠驅虎吞狼的不穩定的力量而已。

和開路先鋒一樣，又一名能力者做出了必死的準備，主動去招惹這個超級怪物。和開路先鋒不同的地方在於，這名能力者，狂飆，在到達預定地點的瞬間，燃燒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並且引爆了提前匯聚在自己身上，數百名A級能力者的力量，傾其所有，狠狠地在蓋亞的身上，挖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如果說開路先鋒的主動招惹，是蚊子一般溫柔的叮咬，蓋亞只是在發現的時候順手一巴掌的話，那麼狂飆的攻擊，就好像是一隻大馬蜂的痛苦一蟄！

被劇痛驚動、無比狂怒的蓋亞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最強烈的精神衝擊打了過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勢必要在一擊之內，將狂飆化為灰燼！

然而狂飆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在蓋亞的精神衝擊到達之前，他的靈魂和神明早已燃盡，剩下的，只不過是心靈能力者留下的，一個高度偽裝的殘像罷了。

這個殘像，在蓋亞的精神衝擊之下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然而下一瞬間，無數心靈能力者燃燒了他們自身的生命和靈魂，將蓋亞的一整道攻擊意念，完完整整的轉嫁在了芬里爾的身上！

地球的能力者們，用自己燃燒的生命和靈魂，將灼熱的攻擊意念，毫不猶豫引入了芬里爾的身上；這精神衝擊式如此的強烈，以至於在現實世界當中，產生了火焰般的扭曲感覺！

精神衝擊不同於物理攻擊，芬里爾在面對阿賴耶這個略低一級的意念混合體干擾之下，想要在蓋亞這個超級怪物那同樣級數、甚至更高一級的精神衝擊之下，神明的身份並不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也就是說，在人工催化的阿賴耶牽制之下，只要這一道精神衝擊命中，就算是神明，下一瞬間，也只有重傷的份！

噗！

猛然之間，在場的不少人彷彿都被無形的巨拳擊中，一個後仰翻滾在地；而整個地球上的不少人，也在同一時刻，嘔出一口鮮血來！

這個魔狼芬里爾，竟然在第二道精神衝擊到達的一瞬間，扭轉身上精神坐標的方向，以自身作為戰場，讓人工催生的阿賴耶，和怪物蓋亞，進行了一次正面的對撞！

這一記對撞，不僅僅將蓋亞的攻擊意識化為無形，更是讓水準更差一點的人造阿賴耶收到了重大的損傷，人們的受傷，就是最直觀的體現。而人們的莫名受傷，極大地加重了自身的恐懼，讓阿賴耶那枚白金色的卵猛然間失去了原本的色澤，變得污濁而黯淡。這是人們的恐懼、驚慌等負面情緒污染的結果。

阿賴耶能夠將人們的意識集結為一體，也能壓住人們的負面情緒，讓人們積極向上。這意味着，所有人都和阿賴耶擁有一條精神通道。當阿賴耶收到了更加強大而力量——比如蓋亞的攻擊意識的攻擊的時候，人們也會同樣收到了傷害。

而當著阿賴耶無法壓住負面情緒的時候，人們就會翻滾着，彼此放大自身的恐慌，最終反過來，對阿賴耶進行污染。

人類用驅虎吞狼攻擊芬里爾，芬里爾就同樣用驅虎吞狼去攻擊阿賴耶，這一招，不可謂不精妙！

把自己的精神領域作為戰場，芬里爾也不好過，然而他的臉上，卻帶着陰謀得逞時才會露出的，那特有的快意而殘酷的笑容。

然而，下一瞬間，他的臉色再一次的變化了。

因為，精神衝擊並不是只有兩記，而是四記！

當光之卵孵化出的阿賴耶被蓋亞擊傷，所有人的地球人都受到傷害的那個瞬間，一直在阿賴耶旁邊的暗之漩渦，猛然間將阿賴耶徹底吞下！

阿賴耶無法承受的負面感情，百臂巨人可是喜歡的很！

在精神的戰場當中，現實的時間失去了參照的價值，在外面人看來，僅僅是一瞬間，而百臂巨人，就已經完完整整的吞掉了阿賴耶，將光之卵和暗之漩渦徹底融合，產生了人類精神意識體的終極集合。

意念黑洞！

再一次，人們的集合意念被這意念黑洞當做武器，鞭撻在芬里爾的身上！

與此同時，明白自己被愚弄的蓋亞，也毫不猶豫的再一次傾瀉着自身的憤怒，由於通路上的其他人早已燃盡了靈魂和生命，蓋亞唯一剩下的目標，就只有芬里爾一個人！

芬里爾是神明，毫無疑問。

然而他卻並非完美無缺，不死不滅，終極不朽。

所以他只有後退，退出這個位面，然後藉助位面的障壁作為防護，來削弱地球人類的力量。

在不少人們的眼中，芬里爾僅僅是向後撤了一步，然後就消失了。

然而在更多人的眼中，他卻是藏在一片片厚厚的毛玻璃之後，將兩記精神衝擊，躲了過去。

然後，他再次向前一步，出現在人們視野里。

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PS：畢業、找工作、三甲醫院複審……忙的基本脫離網文圈子，縱橫改版都不知道，還好後台沒改

不過最忙的前一天晚上更新我到底是神馬強迫症發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