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不屑到震驚
“這是誰幹的！”
白正見狀，臉色一沉，怒喝一聲。
頓時，正在擺放整套編鐘的僕人停下了動作，縮在一旁。
各個被嚇得臉色慘白，噤若寒蟬。
白正見沒人回答自己的話，更是怒不可遏。
要知道，弄到這一整套編鐘，自己可是花了大價錢和心血。
想着哄得藍老爺子高興了，讓他把藍小雨嫁給自己。
可現在倒好，這鐘上面的一個部件被直接摔裂開了。
這就意味着，這整套編鐘的價值大打折扣了。
“呵，這就是你這次帶來哄我爺爺開心的物件啊，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啊！”
藍小雨還手在胸前，掃了一眼地上碎裂的鈕鍾，冷笑一聲。
雖然她是不懂這東西的價值，但是也不妨礙自己對這白正落井下石。
“小雨，怎麼說話的！”
藍老爺子拉了一把藍小雨，卻也沒有多加責備。
胡葉對此卻有了疑惑，走上前觀察起了木架上擺放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珍寶。
不過，他越看這整套編鐘，就越無語。
這玩意，就像個拼湊品。
這上面每一個鈕鍾，甬鍾都是來歷不同。
就他所看到分析出來的，就發現裏面的鈕鍾和甬鍾，有些是西周的，有些是戰國的，甚至有些是新仿出來的。
“喂，你是哪來的，別湊上去瞎看！當心給碰壞了！”
白正瞪向了湊到編鐘前的胡葉，眼裏帶着不屑。
在剛剛藍小雨走進藍家時，他就注意到了這跟在身後的胡葉。
不過，見他一身窮酸裝扮，就知道這小子比不上自己，沒放在心上。
“胡先生可是我請來的鑒寶大師，既然你送了這麼一件大禮物給我爺爺，我怎麼著也要找人給看看吧！”
對於白正的話，藍小雨立刻就開口懟了過去。
同時她用期待地目光看向胡葉，希望他能找出一些錯漏出來。
“就他？”
白正嘲諷一笑，打量着胡葉，“年紀輕輕，就能當上鑒寶大師，我看也不像吧!”
“我是不是鑒寶師，你很快就知道了！”對於白正的譏諷，胡葉不以為然。
他伸手摘下了上面的各個鈕鍾和甬鍾，分門別類的擺放在了一起。
19個鈕鍾，45個甬鍾，再加上1個大傅鍾，分別被擺放了三組。
藍老爺子十分好奇，在藍小雨的攙扶下走到了胡葉的身後。
白正跟在身後，趾高氣揚，對胡葉的裝神弄鬼，嗤之以鼻。
“這整套編鐘，我已經鑒定完了，這兩部分分別是西周和戰國時期的真品。”
“而這部分都是現代仿造的贗品。”
“你放屁！你小子憑什麼說這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
聽到胡葉的話，白正火冒三丈。
這些東西可是他通過不少手段給弄過來的，怎麼可能會出現贗品。
“整套編鐘，又稱曾侯乙編鐘，以銅，錫，鋁合金製造。”
“全套編鐘上裝飾這人，獸，龍紋等花紋，還刻有錯金銘文，用以標明各種的發聲聲調。”
“要想辨別這些甬鍾和鈕鍾真假，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觀察它們身上的標音銘文。這些標音銘文都是記載着鍾懸挂的位置或敲擊部位及發音的名稱。”
“它們構成了十二半音稱謂體系，鍾銘所見律名28個，階名66個，你們現在可以查看一下，這些現代仿造的贗品，便能看到它們身上和真品身上所記載錯金銘文是一模一樣的！”
說罷，隨手撿起一枚真的小鈕鍾和一枚大的鈕鍾，遞給了藍小雨。
藍小雨伸手接過，再比較了兩枚鈕鐘上的錯金銘文，果真是一模一樣。
“白正，這下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怎麼可能？”
白正不信邪地一把奪過了藍小雨手上的鈕鍾，看向鈕鐘上記載的錯金銘文後，徹底震住了。
他的臉色鐵青，咬牙啟齒。
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場，最後得到卻是個半真半假的水貨。
“藍老，我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
白正深吸了一口氣，給藍老回了一個假笑，立馬逃也似地離開了莊園。
目送白正離開，藍老將目光轉向了胡葉，帶着審視。
“自古英雄出少年，沒想到小夥子你眼光毒辣，竟然能輕易看出這整套編鐘的不同來！”
“藍老爺子，您過獎了，我只不過是平時看的書多了點而已。”
胡葉謙虛地搖了搖頭，於他而言，這些鑒寶的手段和方法早已融會貫通，如臂使指。
忽然間，胡葉注意到藍老手上戴着的一串灰白色雕刻着蓮花的念珠手串，有些驚詫和嚴肅。
“藍老爺子，敢問一句，你這手上的蓮花手串是哪裏來的？”
“這？是一個朋友送的，說是密宗大師那求來的！”
“你幫我看看，這蓮花手串有什麼古怪吧？”
藍老疑惑，看到胡葉面上的表情，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立刻摘了下來。
他遞過蓮花手串給胡葉，有些好奇胡葉會有什麼說法。
胡葉接過蓮花手串，仔細看了看，隨即又聞了聞手串上的味道，當即臉色一變。
“這是一件密宗的嘎巴拉念珠！”
他無比確定這件物品的製作原料是什麼，同時也對這蓮花手串無比厭惡和反感。
“什麼是嘎巴拉？”
“藏傳佛教中人骨製品俗稱嘎巴拉！”
“怎麼可能？拿會有人用這種東西製作念珠……”
“沒什麼不可能的！曾經的藏傳佛教就非常盛行嘎巴拉法器！”
對於藍小雨的驚疑，胡葉嘆了口氣。
在藍星，自己還有幸和師父一同去過藏地，見識過各種嘎巴拉的法器。
這些東西，可是一件比一件恐怖詭異，觸目驚心。
藍老回過神來，目光灼灼地盯着胡葉看。
原本他以為胡葉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卻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的博學。
現下，他也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少年的天姿和積累。
自己帶着的蓮花手串之前也有不少鑒寶大師觀摩過。
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準確說出它的來歷
絕大多數的專家學者認為，這隻不過是牛，馬，羊骨頭製作出來的手串。
然而這小子卻能看出一二。
“小夥子，明日敢不敢陪我一同去萬曆寶樓去見識見識那裏的鑒寶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