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

可憐

億萬年前,結束黑暗太古代的偉大的宗教變革家,泰坦比亞大祭司曾經說過:“在有秩序之社會,凌駕於智慧、才能、黃金之上的便是階級。。我所身處的泰勒格塔大星域,一隻有爵位的豬,遠比一位天才的公民更加高貴。”

正是因為這樣的覺悟,泰坦比亞大祭司不顧個人的安危,以鐵與火為手段,通過整整歷時千年的宗教與貴族改革,最終確立了神職不得世襲制、爵位獻金制、爵位奉金制、職業授爵制等等一系列的重大宗教與社會革新,使得泰勒格塔大星域的階級屬性開始流動起來,有才能者可以攀登高位。

但直到今日,在某種場合之中,高貴的階級屬性加以相對應的財富,仍會凌駕於智慧或才能之上,比如在“火焰龍餐廳”中悠然自得的弓勒姆爵爺,與渾身不自在的亞樂彌。

“火焰龍餐廳”訓練有素的侍者們,得體而快速的將十數道大菜,佈置在小包廂的大桌上,亞樂彌覺得自己這才想通了,為什麼包廂中的餐桌會如此巨大。

一等待布完餐,弓勒姆就微笑着,對畢坦其和還留在包廂中的另四名侍者,揮揮手說:“多謝諸位的服務,相信這會是,相當美好的一餐,不過我們就不煩勞幾位侍餐了。”

說到這,弓勒姆單獨對畢坦其點頭致意說:“尤其向您致謝,畢坦其先生,看到這些地道菜色,我想以後我們會常來享受您的服務。”

畢坦其右手在身後隱秘的一揮,另四位侍者都深鞠一躬,沒有說話,急急離開了包廂。

然後畢坦其才深鞠一躬,回答弓勒姆說:“對您的誇讚,我報以十二萬分的感謝,那麼請兩位貴賓慢用。”

然後畢坦其單獨對弓勒姆試探着說:“容我退下,爵爺。”

弓勒姆沒有回答畢坦其,微笑着用手指點着滿桌的大菜,然後做出了一個優雅的讚美手勢,畢坦其的腰馬上又躬下去幾分,說了一句:“我的榮幸,爵爺。”然後慢慢退出小包廂。

當包廂之中,只剩下弓勒姆和亞樂彌兩人時,弓勒姆立即站起身來,粗魯的把中間主菜那隻火灼巡弋龍的兩隻前腿掰下,一隻放到了亞樂彌的餐盤裏,一隻自己直接誇張的開吃。

一邊吃,弓勒姆一邊對亞樂彌說:“趁熱吃啊亞彌,不要等它涼掉。”

亞樂彌嘆了口氣說:“這樣的一餐要花費多少呢,西姆。”

弓勒姆笑了笑說:“這沒什麼了,我剛剛繼承了一大筆遺產呢。”說著弓勒姆輕佻的說:“我曾經對藍寇其他們說過‘所謂爵爺就是有着久遠家世,突然就會有莫名財產繼承的那些人哦。’所以你不要在意花費了。”

亞樂彌微笑着,盯着弓勒姆說:“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有西姆,我雖然從沒吃過這樣的大餐,而且我的確,剛才也感到非常的不自在,但是你不需要那麼刻意的表現出粗魯,讓我自在些,何況你的表演實在有些超過。”

聽到亞樂彌的話,弓勒姆的笑僵在了臉上,好一會在悶悶的說:“真的,亞樂彌學姐,您真的是非常非常不可愛,還有不要因為我只是您的普通好友,言辭就對我那麼陰損了。我認識您六年中,您交了三個男朋友,不知道您與他們相處,也是這麼的直白嘛。”

亞樂彌苦澀的一笑緩緩的說:“我認識的所有男士,通常都只會在我面前炫耀自己,怎麼會那麼體貼的顧忌我的感受。”

弓勒姆看到亞樂彌的苦澀表情,覺得自己似乎將錯了話,馬上自嘲着說:“那是因為他們都是那麼傑出的人物,像我想要炫耀,也無法做到。”

亞樂彌聽到弓勒姆的安慰,並不答話,只是又盯住弓勒姆看,直到弓勒姆,已經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亞樂彌才說:“真的西姆,他們真的是無法和你相比,他們只是披着一張傲慢的人皮,而你的傲慢早已深入骨髓。”

說完亞樂彌,用手從自己餐盤中,拿起火灼巡弋龍前腿對弓勒姆說:“這種東西是直接吃嗎,西姆。”

弓勒姆小聲回應說:“聰明人的想法總是那麼跳躍嗎?亞彌,不到一秒鐘就能由傲慢深入骨髓的西姆,跳躍到火灼巡弋龍前腿?最重要的是,六年來我在你面前,哪裏傲慢過?”

聽到弓勒姆的小聲抱怨,亞樂彌拿着火灼巡弋龍前腿,作勢要敲弓勒姆的腦袋說:“閉嘴西姆,現在你只要告訴我這隻大棒子,需不需要蘸醬就可以了。”

就這樣在輕鬆、愉快的氛圍中,弓勒姆和亞樂彌,享受着這頓美好的“巡弋龍全餐”。

弓勒姆喝完最後一口“藍燕清麥酒”,滿意的舒出口氣說:“終於吃飽了。”

說完弓勒姆看了一眼亞樂彌說:“不過說真的,亞彌你不覺得自己吃的太少了嗎,是不是不喜歡坦巴圖威風格的菜色?也許對女生來說坦巴圖威風格的餐飲真的有些過辣。”

亞樂彌好氣又好笑的回答說:“我覺得這種坦巴圖威風格的菜色,很合我的胃口,我已經從沒有吃過那麼多了,只是我覺得品嘗再美味的菜色,也要顧及到自己的腸胃。”

說到這裏亞樂彌,嘆口氣說:“西姆,本來我已經覺得你在學園餐廳里,已經算是非常能吃了,沒想到你在外面餐廳,比在學園餐廳里更是能吃許多。”

其實因為弓勒姆心臟中的,符文與綠色線蟲未未受刺激,所以弓勒姆今天的食量,也只是比平時略多一些而已,所以弓勒姆聽到亞樂彌這樣說,心想:“這樣就算很多,我因為成為荒蠻術士的關係,有時候可是,能吃的恐怖,如果亞樂彌看到我昨天的食量,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呢。”

想是這樣想,弓勒姆當然不能這樣說出口,畢竟在弓勒姆的心裏,鑒於荒蠻術士的“好名聲”如非萬不得已,弓勒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是一名荒蠻術士,可是想到也許自己以後食量會越來越大。

弓勒姆靈機一動,掩飾的說:“其實我最近食量大增,也許是因為我最近加大了,武鬥練習的關係。”

亞樂彌一愣說:“西姆,你說什麼,你在進行武鬥練習?”

弓勒姆邊想邊吱吱嗚嗚的說:“其實我從小,就挺有成為一名武鬥家的天賦,只是我覺得專門的武鬥系訓練,過於枯燥和辛苦,所以才會修習博學科,不過我一直都有斷斷續續的,進行一些武鬥練習。”

亞樂彌吃驚的說:“可是既然你有成為武鬥家的天賦,你的父母怎麼會允許你修習博學科?”

聽到這話,弓勒姆撇撇嘴說:“其實我的父母親從小就不太管我,我是在家族的照顧中長大,在那樣的大家族中,沒人會理一個小鬼修習些什麼。”

貴族家族的傳承和培養,在平民或公民的眼中是十分神秘的,通常也並沒有任何書籍會寫這些,所以亞樂彌聽到弓勒姆的解釋,釋懷的點點頭說:“原來如此。”

弓勒姆覺得言多必失,就轉開話題說:“好了亞樂彌學姐,如果吃好了,我就再叫一些餐后甜點和水果了。”

亞樂彌瞪了弓勒姆一眼說:“記住,叫我亞彌,還有我已經吃的很飽了,而且如果你還餓的話,我覺得這裏還有很多的菜,沒什麼必要專門叫水果和甜點。”

弓勒姆笑笑說:“我只收覺得一般女生,會很喜歡餐後來上一點甜品或水果,其實我倒是對它們沒什麼興趣。既然你不想吃,那麼我們就洗下手,然後離開好了。”

亞樂彌點了點頭。

到了結賬時,雖然已經知道這樣的一餐,一定價值不菲,但是當畢坦其恭謹的,報出九十七個金貝爾的餐費后,還是讓亞樂彌大吃一驚。

弓勒姆施施然數出五十個雙金貝爾,放進畢坦其的托盤,優雅的施禮說:“再次感謝您的周到侍奉,請允許我用一點小帳,表達對您的謝意。”

畢坦其看到,足足有三個金貝爾的小帳,又想到其實弓勒姆與亞樂彌,也根本沒太需要侍者們服侍,頭幾乎要低到地上,恭敬地不住道謝。

弓勒姆這兩天,顯然已經見慣了這樣的謙卑,只是點了下頭,也不管畢坦其看不看得到,就和亞樂彌走出了“火焰龍餐廳”。

走出“火焰龍餐廳”后,弓勒姆笑着問亞樂彌說:“吃完這麼美好的一餐,覺得心情也變的好起來了吧,亞彌。”

亞樂彌卻獃獃的在想着什麼,好像沒有聽進弓勒姆的話。

弓勒姆覺得亞樂彌,一定是又想起了自己與阿克斯的傷心事,可是應該勸解的話,弓勒姆剛才用餐時都已經說完了,所以弓勒姆只能心裏暗暗嘆息着想:“畢竟,像感情這樣的事情,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夠解脫…”

沒想到,突然亞樂彌開口悠悠的說:“西姆,請你老實告訴我,你平日是不是看到我們,心裏覺得我們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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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者弓勒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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