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臉皮厚,吃個夠
將楚風曄送到宮門口,蘇若雪才回將軍府。
儘管心裏面不舍,但她還是能拎得清的。
如今,他們這關係尷尬,還是少接觸的好。
是夜!蘇若雪洗漱完,剛要上床休息,門外傳來了淅淅簌簌的聲音。
她向外探了探,「誰在外面?」
沒人應!
眉頭皺了皺。
轉身蹬了鞋子走了出去。
一開門見到了院子裏的畫面,嚇了一跳。
袁興正扶着梯子,楚芸背着男人從房上正往下爬。
因着楚風曄腿上的傷不能動。
此刻的楚雲就好似再背着一具,硬邦邦的屍體似的。
「你,你怎麼又來了!」
她沒好氣的看了男人一眼。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老實在床上獃著。
楚風曄沒吱聲,拖着兩條殭屍腿,一瘸一拐的進了他的屋子。
蘇若雪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哄哄的跟了進去。
「不是說讓你………」
「雪兒!本王想你了!」
男人一把抱住了她。
蘇若雪的心裏一酸,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懟她的話根本就說不出口,這男人當日渾身是血的樣子,還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里。
「那你都見到了,就回吧!」她聲音柔和了下來。
「…………」
自己費了這麼大勁來看她,這女人就這麼要打發自己走了。
楚風曄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身一瘸一拐的奔了床榻。
「………」
蘇若雪在後面看着他,瞧這意思這傢伙還要住在這裏不成!
還真讓她說對了。
男人一坐下來就脫自己的衣服,「還不過來幫我!」
沒看到自己的身上還有傷嗎,這女人一點也沒有眼力見。
「………你,該不會是要留在這裏吧?」
「嗯,」男人點頭。
「不行,你趕緊給我起開,」
她使勁兒的拽着男人的胳膊,還真讓自己猜對了。
原本他們的關係就尷尬,這會子若他留在自己院子的話,那成什麼了。
男人一動不動的坐在床榻上,沒好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人家費了這麼大的勁才過來的,也忍心把自己往外趕。
「啊,我的腿!」
楚風曄吃痛一聲,趕忙去捂自己的傷口。
「這,流血了!」
見到男人腿上流血了,蘇若雪嚇得趕忙鬆了手。
「你沒事吧!」
「你說呢?」男人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
「那你這腿怎麼突然間流血了!」蘇若雪一臉的擔憂。
這讓她又想起了之前,這男人滿身是血的樣子,說不擔心是騙人的。
「還不是為了見你,可能是剛才撐到傷口了。」
男人學着元寶癟了癟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你活該,誰讓你來的!」
大晚上的,身上這麼重傷,竟然還扒房子,活該他傷口抻到。
「你等着,我去拿醫藥箱來!」生氣歸生氣,但她還是去取醫藥箱了。
楚雲和楚雷趕忙走了進來,迅速的幫自家主子換上了寢衣。
他們是越來越佩服主子了,這撩妹的技術簡直無敵了。
等蘇若雪進來的時候,已經看到男人換上了乾淨的寢衣。
正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
「你的傷口………」她看向了男人的腿。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連寢衣都換完了。
「哦,是楚雲他們幫我換的,傷口也已經處理完了,
只是不能亂動,要不然傷口又會扯開了!」男人一臉的理所當然。
「…………」
蘇若雪攥着藥箱的手,捏得死死的。
看來這貨今天晚上是趕不走了。
在後院的小樹林裏,無涯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下跪的彩雲。
聽她講述和公主走散之後的一些事情,一顆心始終綳得緊緊的。
是真沒想到公主會被蘇將軍所救,又成了將軍夫人。
「無都尉!奴婢罪該萬死,沒能一直守在公主身邊,」彩雲一個頭重重的磕到地上。
若自己當年不嫁給那個負心郎的話,公主難產的時候她一定會守在身邊。
以至於後來她知曉了這件事之後,成了她心裏永遠揮不去的痛。
曉得彩雲自小陪着公主一起長大,她們的感情很好,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她。
「既然你又回到了將軍府,那便好好護着大少爺吧!」無涯長長的嘆了一聲氣,走了。
困擾了他十幾年的心結,算是解開了。
如今,他只想着一心一意護在小殿下的身邊,以此來報答昔日公主對他的恩惠。
元寶每日都在皇宮裏玩的不亦樂乎。
儘管父王沒在自己身邊,也沒吵着要見他。
連靜妃都要服了這小寶貝了,好像知曉了他父皇這幾日,一直和他娘親在一起似的。
但一想起兒子像個賊似的在將軍府裏面獃著,這心裏就不痛快。
以前她也像皇上那樣想,凡事以大局為重。
但如今卻不是那麼想的,再大的事情也沒有兒子的性命大。
因此這件事情,她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從未和皇上提起。
皇上也至今都蒙在鼓裏,以為他這段日子在府裏面獃著呢。
但事實上,在王府里獃著的只有忽碧霞一人。
但她並不曉得楚風曄躲在將軍府里,還以為在靜妃的宮裏呢。
自打那日從皇宮回來之後,便一直是悶悶不樂,也知曉了自己成了眾人口中的笑柄,和討伐的對象。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思考,有些事情也已經想明白了。
覺得自己就是再對楚風曄好,怕是也換不來他半分的真心。
既然如此,那她總不能指着一棵樹弔死吧!
這也虧了他太子哥哥,最近幾日的從旁引導,讓她有了大徹大悟。
見皇妹終於開竅了,終於不把心思放在楚風曄的身上了。
忽必光心中大喜,想來這也是件好事,通過這事兒,讓皇妹徹底對那男人死心了。
與他大業而言,這可真是個意外驚喜。
蘇若雪整整半個月,都被男人拴在院子裏不讓出去。
只要一想出去逛逛,男人的傷口就疼得齜牙咧嘴的。
明明曉得他是裝的,但還是不忍心,將他一個人扔在院子裏。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着,如今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了,也不曉得豬場那邊發展的怎麼樣了。
「你的傷也好了,是不是也該回了?」
她沒好氣的瞪了男人一眼。
那傷口都已經癒合好了,看他還想說什麼為借口。
「疼!」男人眼巴巴的望着她。
儘管在這院子裏面憋了半個月,但心情可是舒暢的很。
一看眼下這情況,雪兒這是要趕人的意思,當然是能拖就拖了。
「別跟我說你那傷口還疼!」
找理由也不找個靠譜的。
如今的傷口上除了還有一點疤痕之外,早都癒合好了。
「心疼,本王一想起要離開雪兒了,這心口就疼的厲害!」
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臉痛苦的樣子,腦袋直往女人的懷裏鑽。
「………」
真想把這貨拉出去,讓別人瞧瞧。
這還是不是以前那位高冷的王爺。
臉呢!神聖不可侵犯的尊嚴呢!
「你愛走不走,反正我不陪你了,」她起身就走。
如果預計不錯的話,想來豬場的第一批小豬仔都已經該生出來了。
她迫切的想去看看。
馬車駛向了莊子,蘇若雪怒視着面前的男人。
這狗皮膏藥是甩不掉了,怎麼去哪兒他都跟着呢。
男人一臉的得意,半倚着身子在床上。
挨罵也好挨瞪也好,只要能讓他守在雪兒的身邊,怎麼著都行。
事實證明,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着。
這一點楚芸楚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論死皮賴臉,他們家主子堪稱王者。
馬車停在莊子門口的時候,劉管事早已在那裏迎接了。
「王爺!王,蘇小姐,」劉管事趕忙改了嘴。
畢竟王爺和王妃已經合離了。
「嗯,最近莊子怎麼樣?可還順利?」
蘇若雪向來就不在乎什麼稱呼,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豬上了。
她一邊往豬圈那邊走,一邊問一旁的劉管事。
「回蘇小姐,一切都好着呢,第一批的母豬都已經下完崽子了,」
「哦,是嗎!下了多少?」她一臉的興奮。
「三千多隻呢!」劉管事更是一臉的喜色。
當初這位前王妃養豬的時候,他心裏還不理解。
當他真真正正看到那一個個肥嘟嘟的小豬仔時,就不那麼想了。
如今,這國內還沒有形成大規模的養殖場。
生豬市場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缺口。
而這位前王妃卻很有遠見的看到了這一點。
若眼前的這些生豬一旦投放到市場的話,那收穫的銀子可比這莊子裏的糧食多多了。
以前是佩服眼前這位前王妃,現在已經開始仰慕了。
幾乎把所有的豬圈走了一遍,大大小小的豬將近萬頭。
看在蘇若雪的眼裏,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真是越看越喜歡的緊。
楚風曄饒有興味的看着小女人。
明明她不缺錢的,但每每一要賺銀子時,那臉上就是一副財迷的樣子。
真是讓人喜歡的緊。
在莊子裏面用完了晌午飯,又睡了一覺之後幾人才離開的。
馬車快到將軍府的時候,楚風曄自覺的下了馬車。
看着男人這麼乖,還真的有點意外。
但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她就曉得,剛才男人為什麼會那麼自覺了。
「大小姐,宮裏們來信了?」
一回到府里,彩雲笑着迎了過來。
「哦,知道是什麼事嗎?」她問。
「聽說皇上要辦什麼秋獵,摺子在老爺手裏呢!」
「哦,走,咱找爹去!」
她挎着彩雲的胳膊進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