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酒品不行
“李先生此言當真？論喝酒，朕還沒輸過！”
趙煦聞聽大喜，急忙起身。
李霄嘴角撇了撇，知道大宋酒神是誰嗎？正是鄙人！
兩人起身去了二樓雅間，蘇靈兒上酒上菜。
這第一份上來的，就是水晶小籠包。
看着包子，趙煦心中無限感慨，這一次，他認認真真的吃了一顆。
可還沒等片刻，他便驚道：
“天下絕品！”
“嘿。”李霄一笑，這包子是蘇靈兒故意上的。
第二道菜，是醉蝦，趙煦品嘗一隻，就砸吧兩下嘴。
“好菜！斷不可無酒！靈兒姑娘，美酒何在？”
蘇靈兒將溫好的瓊漿玉露斷了上來，趙煦豪氣干雲，先干三杯。
“好酒，好酒啊！”
趙煦感覺渾身火熱滾燙，端的是舒坦無比。
又上了兩份生腌涼菜，然後便有一口銅鍋上來，涮着羊肉。
聞着香氣，趙煦食指大動，自顧夾着肉品嘗，蘇靈兒坐在李霄旁邊，也幫李霄涮肉，夾到他的盤子中，看的趙煦一陣羨慕。
想來他在宮裏吃飯，多少人伺候着？來到這竟然被李霄比了下去。
趙煦端起盤子，笑道：
“靈兒姑娘何須厚此薄彼？給朕也來一些。”
蘇靈兒白眼，我大哥養我了，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伺候他實屬正常，但是憑啥伺候你呀？
但是無奈撐不住趙煦臉皮厚，也只得夾了一筷子給他。
“你是來吃肉的還是喝酒的？”李霄一瞪眼，趙煦收回了盤子。
“自然喝酒的，不過朕已經連干三杯，李先生至今未飲。”
李霄看着比指肚大不了多少的杯子，直接放在了一邊，換了巴掌大的碗來，到了半壺酒，估摸着能有六兩左右，一口喝乾。
“靈兒，給他換個碗。”
“好。”
蘇靈兒狡黠一笑，將碗放在了趙煦面前。
趙煦看着此碗，大驚，這是喝酒還是喝粥？要命嗎不是？
“李先生切莫逞能！”
“屁！一股子酸氣，我欠的，已然喝完，接下來誰也不欠誰，來！”
李霄接過蘇靈兒斟滿的酒碗，仰頭喝盡，嘴裏還砸吧兩下嘴。
瓊漿玉露不比斷顏紅，更比不得三碗不過崗，喝起來滋味差的甚遠。
他甚至都不想夾菜壓壓嗓子。
而對面趙煦，喝完一碗，就吃了許多的菜，直感覺怒火中燒。
“留點肚子喝酒吧。”
李霄一笑。
兩人接連三大碗飲盡，李霄似無所覺，而趙煦則暗中撫摸了兩下肚子，忖道：糟糕，有些撐了！
看到他這慫樣，李霄自然明白，頓時道：
“吃完去樓上休息吧，睡一覺趕緊回東京，別在我這丟人現眼了。不能喝你亂叫什麼？”
趙煦一聽頓時來氣，朕又被他瞧不起了？
“慢！且等我消化一番！咱們先喝着，我不吃菜了！”
趙煦毫不示弱，再干一杯。
這四碗，足有一斤多了，最後放下酒碗，趙煦感覺自己輕飄飄的，渾身有着用不完的力氣。
“好酒好酒，李先生，今日朕真當是盡興了！咦？你這河中畫舫，倒是映襯了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此句，風景極佳！”
趙煦望着窗外漫天飛雪，搖晃着腦袋。
“李先生，不如你我吟詩弄句一番如何？”
“我聽你吹，你繼續。”李霄靜靜聽着，這趙煦有和風采。
趙煦看着窗外，好似看向了東京方向，嘴角酸澀道：
“天山矗，不知寒，身高意暖，以為天下先。”
“落凡間，呼悲嘆，天宮夢斷，紅塵多心酸。”
李霄聽罷，無奈搖搖頭，這趙煦是借詩詞表達出，他說不出口的寓意來。
這算是認錯吧。
皇帝站在高處，雄赳赳，氣昂昂，自以為天下和諧和睦，可等他到了凡間一看，凡塵哪有絲毫夢中天宮景象？
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李霄思慮片刻，道：
“聽聞蘇杭不畏寒，天子笑，下江南，一路悵然，卻道世上冷暖，自在人間。
誠然，天下皆悲苦，王業不偏安，天子知冷暖，一杯酒，可驅寒。”
趙煦聽罷，就是一愣。
李霄先將他巡視凡間，微服私訪給誇讚了一遍，隨即第二句才是安慰，既然你趙煦知道了情況，自然也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哈哈哈，李先生文采已極，此詞可有名字？朕定然要掛在宮中。”
“靈兒，你卻說說。”李霄李霄。
蘇靈兒不假思索便道：
“盡人間。”
“好一個盡人間！靈兒姑娘是在提醒朕嗎？哈哈哈！”
趙煦暢快大笑，又斟酒與李霄對飲。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原本嫻靜典雅的環境，卻變了個樣子。
...
“我說老李，你對朕不恭不敬啊！不成，你得連飲三杯！”
趙煦大着舌頭，跟李霄勾肩搭背。
“今後這天下，誰敢欺負你，你跟朕說！朕誅其九族！放心，今後我叫你大哥，你叫我陛下，不算事！”
“我那三宮六院嬪妃，你看上哪個了，任你挑！”
蘇靈兒掩嘴輕笑，最後直接捂住了臉。
而李霄滿臉黑線，這小皇帝絕對斷片了！草，早知道就不整這一出了！
“喝高了吧你！”
李霄挪開他的肩膀，趙煦又扒拉上來，嘴角一笑道：
“哦？高太后？老李你這是大不敬啊！我認你做大哥，你卻要當我爹不成？雖然高皇后並非朕的生母，那你也能混上個太上皇噹噹！”
“高太后賢惠勤儉，才能出眾啊，你這眼光了不得了不得！”
...李霄滿臉發黑，仔細算來，高皇后都特么五十七了，你小子沒毛病吧？
幸虧起居郎沒有跟隨到此，不然把此話記下，趕明大宋就大亂了！
若傳之後世，他李霄也算出名了。
“閉嘴吧你，若是這話被聽到，回頭就扒了你的皮！”
李霄氣急敗壞，很想給趙煦揍暈得了。
自趙煦喝高了以後，有一個毛病，不困不累不睡，就是瞎特么逼逼，煩的一比。
李霄耐心墨跡了一刻鐘，也不見這小皇帝有困意。
“什麼？你說朕不要麵皮？放肆！罰你連飲三杯！”
趙煦紅着臉，眯着眼，噘着嘴，嚴肅起來，拿起酒壺給李霄斟酒，活脫脫一個愣貨。
“你沒毛病吧老鐵？”李霄忍不住吐槽，一邊蘇靈兒已經笑的花枝亂顫了。“亂講！朕不是你老爹！老李啊，你這人哪都好，就是太實誠，叫陛下就成！”
趙煦帶着羞赧的笑容，打了個酒嗝，跟李霄碰杯。
李霄帶着極為僵硬的笑容，罵道：
“小臂崽子，你沒完了？一會讓你見識見識厲害！”
“你說什麼小鼻屎？噁心，噁心！”
趙煦煞有其事的擺擺手。
李霄氣道不行，提着他除了雅間。
“老李，你這是作甚？”
“好好睡你的覺吧！”
來到一間客房，李霄直接將他扔在了床上。
“老李！朕還未暢飲東海，你怎的就讓朕就寢？不講道理啊！”
“我輸了！我輸了成嗎？下次我要在和你喝酒，我特么就是你爹！”
李霄氣的甩袖離去，來到下面找到兩位大內高手。
“照顧好趙公子，他醉了，清醒之前不能讓他走出房門！”
看到李霄咬牙切齒，兩人急忙去了客房。
蘇靈兒來到跟前，笑道：
“大哥，這就是搬起石頭，自砸了腳面吧？”
李霄鼻子都氣歪了，哼道：
“怪我大意了，沒有閃！萬萬沒料到啊！不成，這小子酒品忒的差勁，不能跟他喝酒了。”
氣歸氣，李霄還是道：
“靈兒，派人告訴尚義，撥款一千萬兩，押送到開封府。後續一年內再分批送一千萬兩。”
“是，大哥。”
蘇靈兒轉身去了。
“等等。”
李霄突兀又叫住了她。
“怎麼了大哥？”
蘇靈兒疑惑。
李霄摸了摸她的腦袋，促笑道：
“真不願意去當皇后？若真想去，大哥保你無虞，你儘管放心便是。”
蘇靈兒瓊鼻一皺，鼓着腮，撅着小嘴，氣道：
“我才不去當什麼勞什子皇后。大哥你要我去嗎？那我也只能從命了！”
李霄抽回手，訕笑道：
“咋就生氣了，我就這麼一說，隨你，隨你。”
蘇靈兒白眼，將懷中暖的溫熱的絨毛水袋遞給李霄，轉身去了。
李霄看着水袋，不由嘆道：
“這丫頭真想在這待一輩子？親姐弟倆，夢想差距這麼大嗎？”
“咦，不過這水袋不錯啊？要不要搞一搞生意？”
李霄眼光一亮，隨即又搖頭。
“還是算了，不好弄，價格還死貴，弄點別的吧。”
正尋思着，天上大雪紛飛，又開始洋洋洒洒飄落下來。
李霄抱着暖水袋，出了食府，路上人影寂寥，只有些許馬車印子劃過地面。
但是絲毫不影響身後食府中的溫暖與熱鬧，就好似大門隔開了兩個不同的世界一般。
沿着街道，李霄準備步行回家，剛走沒多遠，蘇靈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大哥。”
李霄回頭，這丫頭送信回來了。
跑着跑着，蘇靈兒還沒到李霄身前，就身形一歪，倒在了雪裏。
李霄不是袁昊罡，接不住，只好將其扶起，還憋着笑。
“大哥沒良心！我摔倒了你還笑！”
蘇靈兒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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