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說悲劇自有一份

2、說悲劇自有一份

武當山上,張三丰與幾個師兄弟已然從都大錦口中聽了前因後果。

張三丰也憑着深厚功力,先保了俞岱岩的性命。

只是俞岱岩暫且昏迷不醒,許多關鍵之處,還不得真相。

當殷梨亭入堂之時,卻正見張翠山大罵那都大錦。

“姓都的!你胡塗透頂,叫我三師哥給你害成這個樣子!”

邊上宋遠橋也是臉色鐵青,卻還知道相勸。

“都總鏢頭千里奔波,也是為了護送三弟,此番劫難,非其過錯,不可憑白怪人。”

這話直叫殷梨亭在心頭感嘆,這武當宋遠橋實在是個厚道人。

要他說,這不怪那都大錦怪誰?

特么的現在送個快遞還得確認確認你是不是買家呢,這送個大活人還能輕易把人交出去,怎麼開的鏢局?

那後面被殺,說到底也是活該。

殷梨亭來的倒是適應的快,江湖上的弱肉強食,已經給參悟得了。

正是吵吵鬧鬧之時,小師弟莫聲谷第一個瞧見入內的殷梨亭,直呼一句:“六哥回來了!”

這才叫眾人熄了火氣,紛紛上前關切。

張翠山第一個上前,直拉着殷梨亭道:“六弟走的太快,可把我擔心壞了,可沒出什麼事吧?”

殷梨亭輕輕搖頭,表示無礙,再應道:“那伙人走的太快,我費力跟上,也只能遠遠瞧了一些。”

說著也問道:“三哥情況如何?”

一說這,眾人不免臉上又悲切了些,張翠山更是又紅了雙眼,帶着哭腔,偏頭應道:“手足筋斷骨折,終是無法再續...”

終究還是如此!

殷梨亭心裏哀嘆一聲,卻又追問道:“可知道是什麼功夫害了三哥?”

嘶...

這一問起,卻叫人去了幾分悲意,只回憶起了俞岱岩模樣。

還是宋遠橋心頭有感,忽大呼道:“我瞧三弟那樣,卻是被指力所害!”

“普天之下,有如此指力的功夫,卻唯有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指!”

天下武功,還是很有講究的。

方今之世,武功不過分為兩大類。

一個是內家功夫,比如武當,講究的是內力深厚,不練這類碎金裂石的硬功。

而其餘外家門派,盡有威猛凌厲的掌力、拳力、臂力、腿力,以至頭槌、肘槌、膝槌、足槌。只是說到指力,卻均無這般造詣。

要說有這般強悍的指力,還真只有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指。

張三丰聽得卻沉凝不語。

心頭暗自思量,要真是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指,可要麻煩了。

張翠山卻急的很,見師父不言,只追着道:“師父,那是少林派的金剛指功夫。天下再沒有第二個門派會這門功夫,你說是不是啊?”

殷梨亭看着張翠山如此急切,倒是理解他後日怎麼中招的了。

機靈雖然機靈,性子實在太急,也難怪屢屢“中槍”。

張三丰終於緩緩搖頭,嘆息道:“少林派累積千年,方得達成這等絕技,普天之下,也唯有少林寺有此絕技。”

說著頓了一頓,又道:“我當年在少林寺中住過,只是未蒙傳授武功,直到此時,也不明白尋常血肉之軀如何能練到這般指力。”

殷梨亭當然知道張三丰昔年故事,看來就算到今日,依舊也甩不開少林寺的影響。

只是既然說是少林寺相關,這事情可是大條了!

正是眾人心頭驚懼不安之時,卻見殷梨亭忽上前說道:“若說大力金剛指,卻不僅僅是少林寺一門的功夫!”

眾人聽得紛紛側目來瞧,卻也頓時歇了口氣。

只是師父都說唯有少林出此功夫,六弟又從哪裏知道?

殷梨亭前頭要假模假樣的追出,再折騰的晚些回來,卻正是為了此刻。

當下趕忙接着道:“我追那伙歹人去,雖沒真切追上,卻也聽了那伙人說話。”

“打頭的那個,面上帶着黑痣,卻說自己使的是金剛門的功夫。”

面上帶着黑痣?

都大錦這下倒是反應的快,急忙亦在邊上附和道:“不錯了!正是有個面帶黑痣的人。”

大師兄宋遠橋當然信的六弟說話,只是對那金剛門,卻也左思右想之下不得想出到底是哪路門派。

再見幾個師弟也都是疑惑神情,就知道是都不知道的。

只得再瞧向師父,卻見張三丰也是沉目皺眉。

宋遠橋不得所解,索性直問道:“師父,六弟說的金剛門,可知是什麼地方?”

張三丰卻也是微微搖頭,不明所以。

卻有四俠張松溪接口道:“三哥行事穩健,對人很夠朋友,決不致輕易和人結仇。他去南方所殺的那個劇盜,是個下三濫,為武林人物所不齒,少林派決不致為了此人而下手傷害三哥。”

“只是眼下六弟知了那歹人門派,雖不是少林寺,然既然會少林絕技,想來與少林也脫不了干係。”

“咱們還得去一遭,也可問問我三哥可有救法。”

四哥張松溪,確實是思路最清晰的,這番說法直叫人聽得是連連點頭。

殷梨亭只怕眾人方向走偏,再上總結道:“三哥是先在江南受了毒,使龍門鏢局再運我武當山上時又受了金剛門的迫害。”

“如此,咱們該分三路。”

“其一往少林寺去,與少林說的此事。他們若知絕技流傳在外,還在如此心狠毒辣人之手中,定也不會輕視。”

“其二是打探那金剛門的消息,不過既然師父都不甚清楚,想來那金剛門必在偏遠之地。”

說著一頓,又假意回憶一番,卻在眾人驚奇眼中接着道:“那黑痣之人,我看着頗有西域之風,想那金剛門或許會在那地方。”

“其三卻該還是去江南打探,至少知道起先我三哥是怎被害的!”

井井有條,分毫不亂!

張松溪更是上前好好打量了殷梨亭一番,直感嘆道:“六弟臨危不亂,難得難得。”

如此誇讚一句,再與張三丰道:“師父,我看六弟這安排妥當的很,就分此三路去吧。”

張三丰心頭默默思量片刻,自覺此事若不妥善處置,非但是俞岱岩劫難,更是武當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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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殷梨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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