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章 當你發光的時候少不了撲來的飛蛾

“今天需要處理的食材，是多倫特豚骨，來自海洋世界多蘭維亞斯。”周圍的學徒，好像和昨天的不一樣。彷彿花瓣妖精，美麗而妖冶的異族導師·翠，在給周圍的學徒進行例行科普。徐生不是很專註地聽講，目光有些游移不定，朝周圍的異族學徒身上一一隱晦巡過。他仔細比對后，發現確實和昨天第一天的那批學徒不一樣。儘管有一兩個老面孔，但更多的是一些從沒有見過的奇怪異族。比如由水組成的擬態精靈，滿身褐色石塊的岩石巨人，以及高達三米散發粗獷氣息的耶格巨魔等等。不是同一批人，新面孔居多意味着，自己不會遭到同一批學徒的持續霸凌。確認結果，徐生暗自鬆了口氣。這時介紹結束，到了演示環節。只見翠女士優雅地打個響指，天花板上的出料口咚隆咚隆，持續落下一條條散發著肉腥味，並在骨頭表面沾着血液以及筋膜碎肉的大棒骨。這些大棒骨像是剛剛剔除出來。聞着還有一股海洋的咸腥味，讓徐生難以想像這骨頭主人的生前，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異界生物。“這種食材屬於蒼多蘭維亞斯藍海里，多蘭特豚的前肢腿骨。”這裏的‘豚’不是指海洋的海豚，而是類似古文裏的‘豬’。“你們今天的目標，是把這些大骨全部剁碎，剁成碎末細料。”清冷聲線把任務要求說完，只見現場的臨時導師翠，又伸出小巧的蔥白手指，再度打了個響指。這彷彿是種特定的施法動作。在徐生的注視下響指結束，一陣氤氳的綠色能量散發著光芒，從導師嬌小的身體內中釋放。化作一團團朦朧的霧氣雲朵，包裹住周圍散落的如山大棒骨。像風像雨像春天，隱約嗅到一股泥土萌芽的芬芳時，那霧氣忽然散去。伴隨着施法的結束，能量的消泯，一條條大骨驟然自動崩解成一塊塊，大約一厘米左右的均勻立方體。這時徐生髮現，這種異獸大棒骨的生理結構，和自己認知里的骨頭完全不同。它整體是由一種看似堅硬，但實則偏軟柔韌的白色骨質，所組成的。裏面沒有骨髓，僅有骨膜、骨質兩種結構。所以切割成細料后，小顆粒的樣子十分好看，在導師高超的能量控制之下，如一個個潔白的立方體散落一地，看起來晶瑩剔透。“奶茶里的椰果？”徐生聯想到某種外觀類似的東西。周圍的不少學徒，此刻也流露出相似的恍然表情，看來都各自聯想到自己所熟悉的事物。“好了，對你們的標準沒有這麼嚴苛，但注意細料的規格大小就是這樣，你們可以開始了。”沒有黑先生那麼腹黑，宛如花瓣妖精的翠女士，高冷直接。“而你們的工作量，是這個的兩倍，記得第一批食材處理后，按下碎料台的下料按鈕。”但比他更負責，下達任務后，直接抄着手抱胸懸浮在空中，開始監督學徒們的工作情況。“可以開始了。”接到指令后（本章未完，請翻頁），徐生再度以第一人的速度，找好碎料台開始下料，準備進行工作。這次他選擇的刀具，是一把前世常見的剁骨刀。但不是砍大骨的那種大砍刀，而是偏向砍軟骨的那種修長彎刀。握在手裏，有點類似波斯彎刀，但刀身更長，刀弧度也略微偏小。“開始吧。”工具選好后心裏暗嘆着，摁下碎料台上的下料按鈕。徐生摁完趕忙躲開一旁，目視着一條條大骨從出料口不斷落下，少許把自己碎料台全部覆蓋，形成一座骨骸小山。然後耗費些時間，收拾出個工作面，徐生才有空拿起一塊異獸大骨放案板上，進行仔細觀察。“拿在手裏的感覺，emm剔除掉外面的骨膜碎肉，倒有點接近偏軟的玉石，或是鵝卵石？”擺好一塊骨頭，徐生直接一刀砍下。但沒有料想的輕鬆，竟需要用點勁，才能將之完全砍成兩截。“不妙啊。”如果把一根這樣的骨頭剁碎，倒也不算什麼難事。‘可是每一根都要花點勁，這麼大堆骨山下來，我豈不是要累麻？’要命！心裏不由地悲觀起來。但打工就是這樣，無論上面領導（導師）如何安排，自己如何不滿。到頭來，還不是心裏罵著‘mmp’，該幹嘛幹嘛。一個合格的打工人，要的不是抱怨，而是任勞任怨。‘還好異界的美食是真神奇，昨天的一頓飯管用了。我今天只睡了一個鐘頭左右，身體和精神狀態，竟恢復到平日最佳。如果這種蘊含神奇力量的美食料理，大規模的出現在地球上，那些資本家豈不是要笑麻了？

算了工作工作……’徐生摒除心裏的負面情緒，拋棄腦子裏亂七八糟有的沒的想法，他開始正式地剁起骨頭展開工作。工作的內容，和昨天粗豆切塊類似，都是十分枯燥機械的活計。可不知是不是錯覺，徐生髮現自己的體力，好像比昨天好上了些些。當感覺握刀的右手累得抬不起時，竟把小半部分的骨山，給霍霍完了。換隻手，兩手輪換下去，怎麼感覺速度比昨天還快？“所以這就是力量，這就是美食的力量？”回憶起那頓猶如‘豬八戒吃人蔘果’，還沒怎麼吃呢，就已被自己消滅乾淨的未知燉菜，徐生很是感慨。要知道那只是間救助食堂啊。給他這種活不下去的職工，準備的慈善場所。那裏面的一頓飯，就讓自己獲得如此增益，那麼外面那些正式商鋪呢？高檔的酒樓飯店呢？‘怕不得補出血啊！或者說，還是我人類的身體基礎，太差勁了？’忙裏偷閑，看着周圍一個個剁個大骨碎丁，都能剁出花火、舞出殘影、用上魔法的牲口學徒們。徐生突然心累。總覺得後者最有可能的他，此時懷疑自己會不會哪天，被地獄廚房解僱了？理由，因為太菜。‘但以這鬼地方的扒皮性質，真有解僱那天的到來，我也許是被做成一道菜，被榨乾最後價值化作（本章未完，請翻頁）一坨翔，才能離開吧。’‘可是吃了這裏的食物，就能切切實實變得強大。我的體質如果天長地久的改善下去，終有一天會超過他們的吧？’笨鳥先飛嘛……但自己能從食物中獲益，這些學徒怎麼可能沒有？他們也在進步……畢竟都是吃一鍋飯的。自嘲地搖搖頭，徐生吁出一口濁氣，收起軟弱重新堅定內心。覺得歇息得差不多，就拿起刀繼續低頭工作起來。當處理到今天工作量的三分之一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打斷了徐生的動作。讓他頓時茫然在原地：【已處理333根多倫特豚骨（前肢小骨），疲勞值符合要求】【已滿足條件[社畜人的疲勞吶喊]，當前所有疲勞已自動清除】……就……很突然的眼前出現兩排文字。然後很突然的徐生，很突然的覺得，原本累得不行的身體，像是驟然去足浴里按摩泡澡。猶如有無數溫溫柔的小手，在身上一頓亂摸。來得快，去得快，還沒有回味呢，他就像今天剛進備料間似的，全身再度充滿用不完的力量。狀態猛地一批！“這……啊這……我中獎了？”文字時間一到已經自動消失，但殘留的影響並沒有消失。活動着恢復如初的雙手，狀態煥然一新的徐生，放下刀甚至掐了自己一頓，才發現剛剛的一切並不是幻覺。“見了鬼了，我飛他媽的老北鼻！”一句粗口在心頭爆出，徐生驟然有種千萬彩票砸中的狂喜。“那是系統吧，那一定是系統吧！天國的老舅保佑，我就知道你沒有給你侄子下套……”胡言亂語的心思一頓亂飛，好一會兒才逐漸收斂，恢復平靜。而或許是今天一同來到這裏的學徒換了一批人，沒有存在昨天的那種人間之屑。又或許是受到突然的金手指影響，消除了所有積攢的疲憊。對徐生的瞧不起，以及輕慢現象，仍然發生了。可這回的異族學徒們，最多只是冷漠看輕他，一個個直到走完並沒有做出進一步的過分事。這讓後續一直繃著根弦的徐生，感到十分舒適。“加油！”但沒想到，最後一個走的異族學徒里，有一個昨天見過的熟面孔，竟然在臨走前特意跑到徐生這邊刷了個臉。“我叫澤南，是來自瀧澤世界的玲瓏一族，你今天的表現我看到了，比起第一天有飛躍的進步。很高興認識你，希望能一起共勉努力下去。”講真這位第一天見的，和人類有百分之九十相似，但俊美異常的異族澤南，笑起來很美很好看。而有些習慣低氣壓的徐生，對他的突然熱情有點不適，所以最後回應的有些冷漠（掩飾尷尬）。不過這個長得像精靈族的美男學徒，作為第一個跟自己打招呼的異族學徒，他還真的記住了。直到去救助食堂吃飯，徐生仍在想着今天發生的兩件插曲。“我這算不算雙喜臨門？金手指上線了，貌似還交到了一位外星的異族朋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