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 費爾曼達的重量
無邊的夜色下,修和嘉芙蓮靠在一處牆角,後者正持着一根木棍不斷在地上畫著。
“我家就在這裏!”
嘉芙蓮拿着木棍敲打着土地上的一處,月光下,交錯的線條勾勒出內城的大致模樣。
“你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嗎?”
在中心位置,修一邊預估着計劃的可行性,一邊仰頭問道。
嘉芙蓮猶豫片刻,從優美的脖頸上摘下一條鑲嵌着藍色寶石的銀色項鏈。
很漂亮,修伸手接過,略微思索了下,從裏面的衣服上撕下兩片布來。其中一塊遞給嘉芙蓮,他手指在腹部的傷口上沾了沾,就在布上寫了起來。
【夫人,嘉芙蓮在我手上,城北門一見】
嘉芙蓮猶豫了一下,也從她的傷口沾了沾血,在手中的布條上寫下。
【我是嘉芙蓮·費爾曼達】
修又從這塊布上撕下一根布條,將布一卷,繫上。然後召喚出【蒸汽機鳥】,用布條將信連帶着項鏈綁在後者的爪子上。
為了防止掉落,修死死綁了好幾層。唉,要是這【蒸汽機鳥】再大些能載人就好了,修有些不知足的想着。
他將【蒸汽機鳥】擺到劃出的地圖前,伸出手指着剛才嘉芙蓮圈出來的地方。
“看清楚了,是這裏。”
沒有成為職業者之前,和卡牌的聯繫是很弱的。近的話能好些,但到地圖上的這個地方,那距離可就遠了,只能是靠召喚生物的本能了。
看着【蒸汽機鳥】消失在夜色里,修搓了搓臉,有些困了。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很消耗心神。擰了自己一下,他打起精神。
“好了,走吧!”
退路,不能只有一條,這個道理修很明白。所以他一邊派出【蒸汽機鳥】找嘉芙蓮家裏求援,一邊打算試着看能不能讓守衛把他們放進城。
至於在貧民區藏身的打算,他根本沒有。如果那樣做的話,以野狗幫的眼線,他們用不了多長時間了就會被找到。
至於野狗幫夠不到或者說不敢夠的地方,他們肯定也去不了。修雖然是穿越者,可他並不覺得自己會是主角。
要不然,他肯定穿越的是中國古代。那樣憑藉著對歷史的了解和腦中的詩詞,不說混的風生水起,肯定也比在這活的滋潤。
“話說,你真的沒有什麼家族證物嗎?”一邊走,修還一邊不死心的問着。
“真沒有!”嘉芙蓮此刻心裏也是後悔不迭,她不想靠着家族的榮光,這次偷跑出來只帶了一些錢。
可底城的危險超出了她的想像,要是早知道的話,她肯定會帶很多東西。
等這次回去,我一定要成為職業者,這種無力的感覺,我絕對不要再體驗到了。回答完修的問題,嘉芙蓮心底默默做了一個決定。
兩人來到城門前,仰着頭看了一眼巍峨的城牆,對視之後,嘉芙蓮將包着石頭的布扔上城牆。接着修掏出左輪手槍,然後扣下扳機。
他們身上,再沒有什麼比這更有效的喊人手段了。
至於會不會吸引野狗幫的人過來,修問心自問了一下,反正他覺得如果自己是野狗幫的老大的話,肯定會讓一些人在城門處備守。
期望對方是笨蛋?現實世界最好永遠把別人想的聰明些。
刺耳的槍鳴劃破夜色,也擊穿一些人的夢境。
“嘶!”
這些下城的崽子們,大晚上的還鬧騰,揉着腦殼,這名守衛從地上拾起那塊石頭,這才發現其奇特的地方。被布包裹着,上面沾有血跡。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打開布條。
嘉芙蓮?這是誰?費爾曼達。
“嘶!”守衛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在芬恩,費爾曼達只有一個,那就是位列議院七席之位的那個顯赫家族。
如果是真的話,守衛眼前頓時一亮,興沖沖的拿着布條沿着沿着樓梯跑進城牆,在一處房間前興沖沖的敲響了門。
“隊長!”
“該死,怎麼了?”
“我發現了一個東西。”
“吉曼斯,你最好祈求你這個發現能讓我滿意,否則,有你好果子吃的!”說著,門被拉開,一身內衣正打着哈欠的守衛隊長站到他面前,接過其遞來的布條,愣了一瞬后,嗤笑一聲。
“據我所知,費爾曼達只有一位名為嘉芙蓮的小姐。吉曼斯,你不會以為這種顯赫世家的小姐會去底城這種地方吧?而且,求救,哼,費爾曼達的人,除了那六家,誰能惹?更不用說這些賤民了,隨便一個家族守衛都能平了他們。”
吉曼斯一聽,激動的心瞬間被澆滅了,隊長說的這些,確實。
“這些賤民,不知道在搞什麼鬼!算了,別管他們,隨他們去吧!”說著,守衛隊長伸了伸懶腰,然後,又關上了門。
唉,白激動了,吉曼斯嘆了口氣。
“吉曼斯,你和隊長說的什麼?打擾他睡覺居然連訓斥都沒訓你!”一名正靠着牆吸煙的守衛好奇問道。
吉曼斯回神一想,這件事確實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多想,就和發問的這名同事說起了剛才發生的事。
“你是說上面寫的是嘉芙蓮·費爾曼達?”
“底城人的惡作劇罷了,米克爾!”吉曼斯帶着一絲對底城的厭惡,擺了擺手,向自己的崗位走去。
惡作劇嗎,我看倒不盡然!
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米克爾嘴角一勾。嘉芙蓮,他和吉曼斯都不知道那位費爾曼達的小姐叫這個名字,那些底城人是怎麼知道呢?
這是一個機會!反正,我應該試試,最多,也就被亂棍打出來不是嗎!
“安勃,我有點事回去一趟,要是別人問起來,就說我去方便了!”
給同事說了聲,米克爾朝着城內走去。費爾曼達家族的府邸,他知道。
……
“你覺得有用嗎?”嘉芙蓮略顯緊張。
“要看費爾曼達你這個姓氏的重量了!”
“應該挺重的~吧!”嘉芙蓮有些不確定道,她只知道自己家挺有錢的,其餘的還真沒具體了解過,她之前的人生里,就只有射擊、舞蹈和上流社會那些有關禮儀和淑女的一切。
“那說不定反而更糟。”
“為什麼?”
修·萊恩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因為那些並沒有證據,反而會加劇她這個戰友的緊張。接下來的戰鬥中,他還很需要對方的射擊能力。
目光所及的幽幽夜色中,幾道人影慢慢顯出身形。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