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假裝決裂
周天看着自己的拳頭,無比的興奮。
“境上境果然厲害,只是我為何總是感覺怪怪的?”
醫師聽見了周天的話,眉頭一緊來到了他的身前:“宗主可是覺得體內略有疼痛?”
周天點了點頭,並看向一邊的蘇星河:“二哥!謝平之之前跟你說過什麼沒有,他是通過什麼手法把我治好的,並讓我突破了境上境?”
蘇星河沉思了片刻,努力想着謝平之當時所說的話,最後搖了搖頭:“應該沒有,謝老先生只是說把你體內與氣海並存的氣體貫通而已,哦,對了應該是噬魂之氣!”
周天聽見后恍然大悟,回到主位上掀開了自己腹前的衣服,果不其然腹前的黑色氣體已經消失不見。
“你們先下去吧!”
周天剛剛還很高興,聽到蘇星河的講述后突然又沉寂了下來。
不明所以的醫師與蘇星河一頭霧水,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只好慢慢退下。
剩下周天一人坐在主位上默默低下了頭,臉部表情也逐漸僵硬起來,因為他突然想起了幻境中的蘇老,紫蘇曾經跟他說過,慎用噬魂之氣。它會導致幻境破損,紫蘇也會從此消失不見,如果真的是這樣,紫蘇恐怕已經不見了。
周天悔恨的雙手握拳狠狠砸向了兩邊的扶手:“蘇老!是我害你了!”
而在中堂外的蘇星河與醫師卻很擔憂。
“難道你們的宗主是因為噬魂之氣的事情煩惱?”蘇星河猜測着自言自語。
這時,歐陽倉廩走了過來,看見被關在門外的他們倆急忙問道:“宗主是出了什麼事?你們二位為何在門外等候?”
醫師擺了擺手附耳對蘇星河說道:“宗主應該沒事,可能是因為其他事,不方便咱們在場罷了!”
隨後瞧了瞧迎面過來的歐陽倉廩。
“啊,倉廩來了,沒事!如今宗主已經重回境上境,能力比之前還要強數倍,咱們玄天宗算是揚眉吐氣了。”
醫師的話有些浮誇,讓歐陽倉廩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
“醫師?你是不是太過樂觀了!玄天宗揚眉吐氣倒是還好說,現在外界已經傳言馬榮成已經醒來,又因為馬國良死於咱們玄天宗之手,他們已經準備找咱們玄天宗麻煩了。”
蘇星河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能看出事態非常緊急,於是轉身對身邊的醫師說道:“既然你們有要事相商,那我去看看葉柔和婆婆她們。”
醫師聳了聳肩笑了笑:“小兄弟,我只是玄天宗的醫師而已,根本管不了宗內的大事,我跟你同去,就讓歐陽倉廩與宗主談吧。”
隨後,二人揚長而去。歐陽倉廩見他們走後,來到中堂大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門沒上鎖,進來便是!”
周天的語氣很沉重,歐陽倉廩聽后感覺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於是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看見周天正坐在主位上愁眉不展,心裏貌似有什麼難事。
“參見宗主!”
歐陽倉廩嘗試着大聲喊了句,隨後雙手抱拳行禮,微微抬頭看着周天的反應。
周天聽后,目光向歐陽倉廩看去,隨手揮了揮:“起來吧!都是自家人還那麼客氣,是有什麼事找我嗎?”
歐陽倉廩是個聰明人,他感覺周天此時應該有其他心事,如果把天劍宗的事情說出來,恐怕不是時機,於是微微笑了笑:“哦,宗主是這樣,弟子們看見宗主回來,十分高興,想問問宗主,有沒有什麼事情吩咐!”
周天聽罷,莫名其妙的從主位緩緩站了起來,走下面前的台階后緊緊皺起了眉頭:“倉廩,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講,不妨直說,用這種理由搪塞過去,是不是有點太無聊了些。我玄天宗弟子各個都身懷絕技,每個人都懷揣整個修氣大陸,怎能會沒有事做?還來問我?聽我吩咐!”
周天邊說邊走向歐陽倉廩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倉廩,古長老已死,現在整個宗門就只有你來為我分擔,你有什麼事往後直說便是,不用管我的情緒。”歐陽倉廩聽到他這麼說,目光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宗主如此信任我,那我就直說了!”
“外界傳言,馬榮成已經蘇醒,馬國良的死,他已經知道,咱們是不是應該有所打算?”
周天聽到這個消息,沒有太多動作,而是在原地一動未動,若有所思想着什麼。
“浩天閣那邊什麼反應?”
周天突然問起浩天閣,歐陽倉廩想了想,於是回應道:“浩天閣?最近咱們的眼線並沒有觀察到什麼特殊事情發生,應該沒事。”
周天緊鎖眉毛,目光清冷而肅殺,一臉嚴肅的表情看上去異常冷酷。
“不對,如果馬榮成想為自己的兒子報仇,肯定會大舉來犯,可如果換做我是浩天老祖的話,我定會趁機而入,在玄天宗與天劍宗廝殺時,漁翁得利,如此一來,一舉消滅兩大宗門,更何況天劍宗是天下第二宗門,把他剷除了,那麼浩天閣就真的可以在西渙稱霸了!”
歐陽倉廩聽了周天的話后,開始捶胸頓足起來。
“唉,早就知道我就派多一些人去秘密觀察了,如今是不是晚了?”
周天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后肩:“無妨,浩天老祖以為我已經殘廢了,應該不會像我所說那麼謹小慎微,如果他真的以為我已經殘廢,這次天劍宗上門找茬,他未必會過來。”
歐陽倉廩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宗主!浩天老祖是很聰明的,如果他知道了您一點事都沒有,那咱們就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了,何不再去與天劍宗謀求合作?”
周天聽罷,付之一笑:“倉廩,你的孩子被人所殺,你知道對方是誰的基礎上,你會跟他合作嗎?當然不會,他們又怎麼可能會!”
“所以暫時就不要想着合作了,但或許還有一人能幫咱們的忙!”
歐陽倉廩納悶的看着周天:“誰!”
“你現在就去魃之城,讓魃之城的城主知道咱們玄天宗的危難,看看她的反應如何?如果她們肯幫助咱們,咱們或許還有希望反擊;但如果她們不同意,那咱們只好連夜遷徙了。”
周天說的連夜遷徙,讓歐陽倉廩聽后嚇了一跳:“遷徙?宗主您的意思是想把玄天宗搬離西渙?”
周天擺了擺手:“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但如果無人來助,憑藉咱們自己恐怕難以支撐!”
歐陽倉廩還是覺得此事不妥,上前一步又說:“宗主,剛剛在中堂門外,我已經聽了醫師所說,說宗主您如今已經重回境上境,別說對付普通的修氣者,依我想,對付那個馬榮成,更是易如反掌。”
周天慢慢走到中堂的大門前,一把將門推開,看見門外上空那湛藍的天空,長吸了口氣。
“不錯,我是重回了境上境,但功法還沒有研究透徹,到時候與馬榮成和他身後的宗門對抗,後果怎樣,現在還未可知。”
“魃之城的事,你還是儘快去吧。”
歐陽倉廩見周天決心已定,只能轉身走了出去。
到了傍晚,蘇星河與葉柔,還有婆婆已經在宗門內的食堂聚集,坐在一處角落裏,看着玄天宗弟子們大吃大喝,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個外人。
再看周天推杯換盞的樣子,更是羨煞蘇星河本人。
“宗主!您總算是回來了,想當日您獨闖高塔,並且從高塔的最後一層奮力而出,給我們這些弟子可高興壞了,各個都在為您感到自豪而驕傲!”
“是啊,宗主!你走的這些時日,我們都十分想念您,尤其是歐陽倉廩,對你更是思念。”
弟子們互相說著話,讓周天聽上去心中很暖,剛要舉杯再飲,就看見對面角落處的蘇星河他們。
於是簡單應付了幾句,拿着酒杯來到了他們身邊。
“怎麼?二哥,看見今天我有這種成就,不高興了?”
看着微醺的周天,蘇星河把手上的酒灑向了自己腳前,並輕聲說道:“大哥!您在九泉之下,看到周天這小子有現在的成就,您應該很欣慰了吧!”
弟子們看見蘇星河這個舉動,險些起身與他撕扯在一起,其中一人憤怒的摔掉酒杯,並指着他說道:“今天是我們玄天宗高興的日子,你這是幹嘛?”
周天立馬命其坐下,隨後向弟子們擺了擺手,並說道:“我還有些事與我兄弟商量,你們先退下!”
勒令禁止的酒席,讓弟子們甚是煩躁,一邊往回走,一邊嘴裏不知嘟囔着什麼。
一身酒氣很重的周天,剛剛聽到蘇星河的話后頓時清醒了不少,身邊的葉柔急忙對蘇星河輕聲說道:“你這是幹嘛?好不容易看見你三弟如此高興,你怎麼還在用過往的事讓他傷心?”
蘇星河不想解釋什麼,剛要轉身離開,周天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二哥!你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出來,不要拿死去的大哥說話。”
蘇星河不知是自己喝多了,還是因為自己心裏看見周天有如此成就有了些許的嫉妒,他看見弟子們不歡而散,低頭看着面前空空的酒杯,什麼話也沒說。
葉柔看他的樣子,轉頭對周天說道:“周天,我雖說是葉王府的人,我爹葉正凡背叛了修氣者,按道理我沒資格說什麼。但我還是想說,蘇星河他與你都是書院弟子,而他卻一心想着找到你,看你是否安康,因此在路上遇到危險,使他的大哥無故喪命,這些蘇星河都未曾埋怨過,但現在你們兄弟倆相逢,你為何沒有半點安慰,也沒有半點關心?回來就一心撲在自己的宗門瑣事上,就連到了夜晚,也要和你的弟子們喝酒慶祝,難道你真的忘記了蘇星河的存在?難道你真忘記了蘇星河的大哥死去事實?”
白靈兒與婆婆還在隨口吃着東西,聽見葉柔的說辭,急忙拽着她的胳膊:“葉柔姐姐,你在說什麼?大哥蘇墨寒的死,周天也很自責,這不是回到了玄天宗,弟子們熱情款待也沒什麼錯,怎麼會賴周天呢?”葉柔不想與她多說什麼,只是一直盯着周天看。
周天聽罷,緩緩站了起來,走到蘇星河的身邊,看着他滿臉通紅,喝醉的樣子非常認真的說道:“二哥!我一直叫你二哥,卻沒想到你這麼想我,大哥的死,我何曾沒傷心過?又何曾沒自責過,難道你看不出?”
“如今玄天宗面臨巨大危險,我和玄天宗們的弟子理應積極面對,難道和弟子們喝酒也是錯?蘇星河!你真的誤會我了!”
周天雖然也有些醉,但他不明白,這才過了半晌,怎麼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就變成了這樣?剛要說什麼,蘇星河仍是一句話未說,直接站起身離開了座位,揚長而去,頭也沒回。
葉柔也緊忙追了出去,白靈兒不知所措的坐在婆婆身邊,看着周天十分驚訝。
“這?這是怎麼了?”
周天眉頭緊鎖,看着桌前的美食,一股腦全部掀翻在地,氣憤的離開了。
回到房間的周天,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突然間蘇星河會變成這個樣子,越想越想不通的他,腦袋也加劇疼痛,可能是酒精的麻痹,讓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此時的蘇星河卻在中堂前來回踱步,秋風不停地在他耳邊吹過,不禁的用雙手環抱在胸前。
這時,葉柔跑了過來。
“你真的想好了?你這麼做,真的不後悔!”
蘇星河笑了笑:“這些天發生的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之前在書院,其他師兄一直在努力修鍊夫子所傳授的功法,而只有我一直在研究一些美食上的東西,雖然夫子口頭上沒說什麼,但我心裏很清楚,以我的能力根本在書院排不上什麼名次。”
“直到與大哥相逢,與周天結拜,才讓我明白作為一個修氣者應該有的使命,可到最後….周天此時又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我是應該做點什麼了,不然我這輩子都會瞧不起自己,永遠抬不起頭!”
葉柔聽着蘇星河的話,摸了摸他的手臂點着頭說道:“既然如此,你一個人估計也不行,浩天閣那種地方,怕你有去無回,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也跟着你去,最起碼還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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