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夕雲宮
“順芝?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門外等候?”
王武年扭過身子看着他不守規矩,有些氣憤。
王順芝自從被周天擊敗,心中一直不服,這次聽說自己的大哥又被退婚,一想多半又是因為周天,這次來葉府心中帶着一團怒火。
本來應該是在門外等候,但還是忍不住進了去。
攥着雙拳怒氣沖沖的直奔中堂。
葉文生有些納悶,明明他被周天擊敗,為何要來葉府找事,小女成婚就算是他大哥被退婚,也不該如此憤怒,早就聽聞他們哥倆有些不合,這又是鬧個哪門子?
“這不是王家二公子?”
王武年剛剛已經聽到了葉文生的解釋,本來也並無大礙,可這小子一聲怒斥,反倒置於王武年非常難堪的境地,急忙大步上前怒斥道。
“你個混小子,怎麼跟現今玄天宗族長這麼說話,你大哥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休得在此造次,給我出去。”
王順芝想把自己認為是對的事說出來,可他父親如此這般,讓他有口難言。
“爹!這?”
“出去!還嫌咱們王家不夠丟臉?”
王武年是個識大體的人,換做平日根本不會如此衝動,葉文生一聽,一想便知,這次王武年的到來,肯定是他二兒子王順芝攢動的。
想罷,上前假裝勸阻。
“哎?二公子想說什麼,就讓他說好了,玄天宗是個自由發言的地方,我葉府也是好客的,有什麼儘管說便是。”
葉文生一邊說著,一邊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着王武年,讓他好生不自在。
“我….”
“出去!老子不說第三遍!”
王武年完全不給他張口的餘地。
沒辦法,王順芝一肚子的憤怒,只能咽了下去,硬挺挺的轉身走出了門外。
“今日來造訪有些唐突,還請族長見諒,我這就回去。”
王武年這次前來,弄了一鼻子灰,葉文生所說的話,沒有半點紕漏,無法辯駁,加上二兒子的莽撞,更讓他顏面盡失。
葉文生心中暗笑,隨後再次假裝謙虛的相施以禮。
“呵呵,無礙,無礙…..“
王武年離開后,夫人看見來到他的身邊。
“這個王武年平日不怎麼出洛陽鎮,如今卻因為長子的婚事出來了,還居然被老爺的幾句話給說退了,總感覺有些奇怪。“
他夫人也是玄天宗的老人,看到的聽到的不比葉文生少,她的懷疑也是葉文生的疑慮。
“哼,老匹夫,天塹鎮的事,我女兒的事,他如何管得?別說之前管不得,現在我是族長,他想管也沒得管,幽幽嫁給這家人,還不如不嫁…..“
本來剛剛當上玄天宗的族長,他很高興,可王武年他們父子,潑了他一身涼水,讓他多少有些掃興,背着手甩着袖子進到了書房中。
而此時在天塹鎮外圍的林寨內,幽幽的傀儡術被破,浩天閣的暗探們有些按捺不住。
兩個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在林寨中的竹林內,放飛了一隻海東青。
“大人!臨座說過,萬不得已不要放飛海東青,會被玄天宗的長老和其他修氣者發現。“
“事關緊急,那個周天或許已經到了東楚大陸,如果不告知臨座,可能會錯過一些重要的事情,倘若真的被玄天宗那些老不死的發現,冒死一拼也不是不可。“
而這隻海東青究竟送了什麼信,無人得知,但儘管戴着面具,也能看出他們十分緊張。
…...
白雲呼嘯而過,狂風不止,弄的周天呼吸都有些困難,可他前面的胡三海,和後面的徐慶年,居然頭髮不亂,氣定神閑,更奇怪的是,他們時而互相說著話,時而坐下又站起。
沒有半點是在天上飛翔的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周天的臉都差點被風吹的裂開了。
忽然間,玄天無量尺向下俯衝,讓周天有種被人踢下萬米懸崖的感覺,想叫出聲,又怕老徐再次訓斥,索性捂住口鼻,閉上雙眼。
眨眼功夫,尺子到了地面,周天緩緩睜開雙眼,小心翼翼的從尺子上跳了下來,當雙足踩在地面上的一剎那,讓周天的安全感瞬間陡增。
“啊!地面上的感覺真好。“
“哎呦!“
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可能長時間踩在尺子上高空飄着,雙腳已經沒了知覺。
“出息。“
徐慶年不屑的說著。
周天坐在地上,用雙手掰了掰雙腳,站穩后,異樣眼神看着老徐,張口說道:“老徐,我發現在天塹鎮你對我呵護備至,可自從上了這把尺子之後,你就變了,真是夠勢力的,我怎麼沒早發現!“
徐慶年沒多做解釋,隻字片語的說了幾句。
“在家,你是我的少爺,是老爺的掌中寶,可在外面!你是要去歷練,是要去學習的,呵護,能自保嗎?“
“你….“
周天想辯駁幾句,可又想想老徐說的也不無道理,便沒再說下去,環顧四周,發現他們落到了一座城牆外,這城牆倒是不怎麼稀奇,可打眼望去,卻有很多把守的士兵。
“胡先生,這是哪?咱們到東楚了嗎?“
胡三海,看了看上空,天色已逐漸偏暗,想了想。
“咱們的確已經到了東楚大陸,玄天無量尺縱橫萬里不過瞬間,不足為奇,前面這座城池是東楚的夕雲宮,而這個城池應該有時禁,今日看來是無法進城了。“
周天將耳朵豎起,仔細聽着胡三海的介紹。
聽罷,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徐慶年,可老徐的樣子很明顯見怪不怪。
“胡先生,為何還有時禁?難道除了北陌大陸,其他地方都是這般如此?“
本想問老徐,可老徐那一臉嫌棄的樣子,周天也不想跟他多費口舌。
“呵呵,周公子自小生活在北陌大陸的天塹鎮,並不知道其他大陸的具體情況,四個大陸中,北陌大陸最為渺小,幾個鎮子便是它的全部,但修氣者大多出自你們北陌,說來倒也奇怪。”
“而其他三個大陸,每個都比北陌大的多。”
“具體數字老夫不知道,但可做個比喻,如果說北陌是一張餅,那其他三個大陸便是做餅的鐵鍋,而這鐵鍋也分大小,你可明白?”
周天被胡三海這麼通俗易懂的解釋后,明白了不少,可他問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剛想繼續問,胡三海再次開口。
“而時禁,各個大陸的時間各有所不同,日後你就會逐一了解,天下這麼大,今後你去的地方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
周天聽胡三海這麼一說,心中一沉。
幽幽,如果你此時此刻在我身邊就好了,天下這麼大,多想與你並肩而行,攜手走到永遠。
徐慶年本來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談話,可看見周天突然變得如此低沉,不由有些擔心。
“怎麼了?還沒開始,就想家了?”
本來是好意安慰,說出的話卻怪聲怪氣,讓周天聽后,皺着眉頭剛要頂撞。
突然前方走來幾個士兵。
“胡先生,這?”
徐慶年也不知道為何,緊緊盯着前方看着。
胡三海定神一瞧,輕聲說道:“他們並不是朝着咱們來的,看舉止,似乎是再看天上。”
周天聽罷,昂首仰頭看了看。
“嗯?是海東青,怎麼這麼晚這隻鷹還在飛?而且這種鷹,天生飛的很高,怎麼這隻飛的這麼低。”
徐慶年嘀咕着:“現在已經是傍晚,天色暗淡,可見度很差,當然飛的很低,海東青是浩天閣送信的,你怎麼知道?”
周天將頭慢慢低下,朝着前方那幾個士兵看去,自言自語的說道:“在天塹鎮,我爹和你經常去找浩天閣的暗探,你還問我?”
“這鳥我爹之前打死了很多隻,我當然見過。”
說罷,周天指着前方的士兵,小聲疾呼:“你們看!”
胡三海眯着眼睛,向前方望去。
果然如此,這幾個士兵在彎弓搭箭,準備射殺。
“走吧,咱們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夕雲宮的城外,我記得有幾家好吃的酒館,不如先去歇歇,明早儘快入城。”
胡三海邊說,邊向周天身後走去。
周天看着四周,空曠的連一處遮擋的樹林都沒有,這些士兵居然不來盤問。
“胡先生,在我看來,這城池雖說有士兵把守,但沒有想像中那麼嚴格。”
一邊說著,一邊轉身緊跟胡三海。
“城池百米之外,是無權過問的,就算你是浩天閣的暗探,他們也無權干涉,百米之內才是危險區域,士兵才會嚴加看管,你問題這麼多,難道你父親從小沒有教過你,你沒看過什麼書籍嗎?”
周天想了想,羞愧的將頭低下,悶不作聲的跟在他們身後。
可老徐似乎不想錯過這個埋汰他的機會,用餘光撇了眼周笑了笑。
“他?說是紈絝,又有些誇獎,自從我當了周家的管家,這小子天天除了玩就是玩,如果不是…..。”
徐慶年欲言又止,擺了擺手。
“算了,他就是個混小子,最近才剛剛知道習武練拳,學習,看書?別想了。”
周天聽到老徐這麼評價自己,如芒刺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呵呵,都是過眼雲煙,等日後到了書院,你自然會知道一切你想知道的知識,包括你的氣海。”
胡三海說的話,讓周天對書院的嚮往愈加強烈,他回頭看着身後那漆黑一片的城牆,反而有些不解的問道。
“那為何咱么不直接去皇城,為何要來夕雲宮?”
“來夕雲宮,是為了取一物。”
胡三海故作神秘的一句,讓周天聽后更迷糊了。
“取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