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少女少年們的初次聯合

白井睜大着眼睛，獃獃地望着天花板，連一絲的睡意都沒有。

雖然嘴上說著不相信那些話語，但是實際上白井對於那件事可是十分地在意。

那真的只是流言而已嗎？

恐怕並非如此。

深夜偷偷跑出去的御坂美琴，眾多被破壞的生物方面的研究機構，學園都市官方機構的給出的報告，還有御方前輩突然打來的莫名其妙的電話，被問到“有沒有雙胞胎妹妹”時御坂美琴的怪異反應……

雖然還有很多的事情弄不太清楚，但是眾多的疑問，此時似乎已經被某條看不清的線徹底地聯繫起來了。

“軍用複製人”計劃。

以軍事用途為目的而批量製造能力者嗎？

能夠冠上“軍用”字樣的計劃，要是說沒有得到學園都市上層的允許，白井可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

學園都市之中實際上並沒有軍隊，也不可以擁有軍隊。有的只能是由經過訓練的學生們組成的風紀委員，以及由經過更進一步軍事訓練的老師們組成的警備隊這兩種安全機構。這是學園都市為了能夠達到政治上的獨立，與所在國所簽訂的協議中明確規定的。

這種情況下還出現了這樣的一個計劃，其中的意圖就十分地值得玩味了。或許學園都市只是為了防止某個協約對象突然反悔而暗中做着戒備，或許這也是與協約對象協議中的一部分，軍用複製人將會輸出給某個國家。

不過不論是哪種情況，白井都十分清楚一點——那絕對不是自己所能夠介入，也無法去介入的事情。即使是姐姐大人，知道了這種事情后，恐怕也不會興起什麼念頭來。

畢竟，計劃這一切的可是學園都市上層。就算是超能力者，也無法反抗擁有着230萬人的這個龐大勢力。

但是。

【為什麼偏偏選擇了姐姐大人？！】

白井緊緊地握緊了雙手。

如果是他人的話，御坂美琴或許還會做出理智的決定。但是這個計劃所用的“參照體”如果是御坂美琴的話，她是絕對去管這件事的。

白井能夠確定這一點。

“自願提供出自己的DNA信息”這種事情，白井才不會去相信。她相信御坂美琴是絕對不會同意這種荒謬的計劃的。而且御坂美琴在夜晚的行動，也明確地表明了她並不是這個“實驗”的協助者，甚至是在暗地之中反抗着這個計劃。

至於DNA信息的來源，雖然在學園都市學生們的DNA情報受到嚴密的保護，但是如果策劃這一切的是學園都市的上層的話，想要在本人不知道的情況的偷偷獲取DNA信息恐怕並非什麼難以辦到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但是少女的心情，卻似乎都沒有輕鬆起來。

在這種嚴峻的情況下，能夠輕鬆起來才怪。

【與整個學園都市為敵么……所以才如此小心地行事，也不想將他人捲入這件事之中去。不過姐姐大人，你也太小看黑子了吧。就算是這種危險的狀況，黑子也不會就此坐視不管的。】

獃獃地望着天花板，但是少女的心中，已然做出了決定。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悅耳的鈴聲突然在寂靜的房間之中回蕩了起來。

咕嚕一下自床上爬了起來，白井開始在身上翻弄着，很快取出了一個直徑一公分，長五公分左右的圓筒，看起來像支口紅的小東西。她拉開畫軸一樣從側面拉出一張輕薄透明的紙狀物，看了看。

畫面上顯示着“學園都市治安維持機構‘風紀委員特別行動組’聯絡方式”的字樣。

“唔……御方前輩？會有什麼事？”

白井自然知道這個代表着什麼，側着腦袋疑惑地自語着。

“你好，我是白井黑子。”

只是自言自語自然無法得到什麼答案，白井按下了按鍵，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

“白井嗎？我是御方北斗。”

“我自然知道是御方前輩你啦，突然向小女子打電話有何指示？”

“不要說的我好像是你的上司一樣。”

略微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過來，白井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北斗現在的表情。

對於這個和自己老媽認識，曾經一同被老媽亂牽過紅線的前輩，在誤會解除之後的漸漸接觸之中白井倒是發現他並不怎麼讓自己討厭。最特別的是，就和姐姐大人一樣，在這個有着嚴格的“前輩”“後輩”區分的社會之中，意外地對於這種東西毫不在意，性格上也十分地隨和。也正是因為這樣，白井才會毫無顧忌地和他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

確實如同老媽所講，他是一個不錯的人。

不過，男朋友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也沒有什麼特別事情的，只是想知道一下御坂美琴的電話號碼罷了。”

“誒？御方前輩，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去打聽一個少女的聯絡方式，這種事情本身就很特別的哦！”

口頭上調笑着，白井的腦子卻已經飛快地轉動了起來。

對於北斗竟然會沒有御坂美琴的聯絡方式，這點確實是讓白井有些感到意外。不過她更加在意的是，為什麼北斗偏偏會在這個時候想要聯絡御坂美琴。

如果想要知道御坂美琴的電話的話，以前明明有很多機會的。在如此敏感的階段，再加上他曾經詢問過自己“御坂美琴的雙胞胎妹妹是否在常盤台上學”這種莫名奇妙的事情，讓白井不禁地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一些在御坂美琴身上所發生的事。

“對於姐姐大人，御方前輩你究竟有何意圖？如果能夠給予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的話，小女子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告訴御方前輩姐姐大人的電話號碼啦。”

想到這裏，試着用自己以往的語氣，白井偷偷地試探着。

“唔……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的。”

略微有些遲疑的聲音，讓白井覺得他果然還是有所隱瞞。

“是有關姐姐大人的‘妹妹’的事情吧？上次你詢問的那個。”

“那個啊，那個其實是……”

和御坂美琴一樣，這位前輩也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這點在他成為風紀委員特別行動組成員之前的屢次事件之中白井已經明顯地發現了。如果他在意外的情況下知道了某個計劃的話，決定介入到其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過從現有的情況看來，他似乎也只是在探查事件的階段。或許有些線索，但是並不一定清楚整件事。

或許自己和初春她們抱怨姐姐大人的反常那件事，就是他介入到此事之中的契機吧。

而出於和御坂美琴同樣的考慮，不想將其他的人牽扯進這件危險的事情之中，也是他會做的事。

“御方前輩……你是不是知道姐姐大人的事情了？”

白井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打斷北斗的話語，用嚴肅的語氣問道。

她並不想聽什麼借口，現在也不是旁敲側擊，暗暗試探的時候了。暗中反抗着整個計劃的御坂美琴，可是隨時都可能會遇到危險的。直接詢問，才是最方便快捷的手段。

“請不要隱瞞了，我已經知道了哦，有關‘複製人’的事情。在接到那種莫名其妙的電話之後，怎麼可能不去調查一下。”

雖然還沒有證據，無法完全確認真實的情況是不是如此。不過為了能夠知道北斗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麼，白井還是如此地說道。

幸運的是，她恰巧說中的關鍵點之一。

於此同時，正在站在房門外伸手想要刷卡打開房門的某隻白皙的手，在聽到屋子之中隱隱地傳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或許，我們應該好好地談一談。”

沉默了半餉，北斗的聲音再次響起。

“嗯，我也這麼想的。”

認真地和北斗通話中的白井，完全沒有聽到房門外那漸漸遠去的細微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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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位於公園中的偏僻角落，這樣的地方往往都是那些情侶們幽會的場所，就算是有人經過都會識趣地遠遠避開那一對對的情侶們。

這樣的一個地方，確實是談論私密的好去處。恐怕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到，看起來像是一對的兩人，所談論的話題其實已經涉及了學園都市最黑暗的隱秘區域。

“竟然有這種事情！？”

白井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真實的情況，要比她所想像的還要殘酷得多，黑暗得多。

為了成就一個絕對能力者，而去殘殺２萬人。

這樣荒謬的計劃，甚至已經進行到了一半！

這樣的事實，讓白井雖然身處炎熱的夏季，卻不禁地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雙手環住了自己的雙肩。

這就是御坂美琴所一直承受的殘酷現實嗎？這就是自己所在的學園都市嗎？

白井突然有了一種如同在做夢般的感覺

如同地獄一般的噩夢。

“就是這樣。”

北斗點了點頭。

白井的那點小心思，北斗自然是清楚的。會被她輕易地詐出整件事的內情，不過是自己的順意而為罷了。

他之所以會對着白井合盤托出，正是因為白井雖然還沒有調查清整件事，卻已經觸及了事件的邊緣。如果讓她自己隨便亂調查的話，說不定就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及警覺，甚至還會為她帶來一定的危險。

這種情況下，還不如直接讓她知道整件事比較好。讓她介入到事件之中來，總比她自己如同無頭蒼蠅般毫無計劃地胡亂調查要好得多。最重要的是，能夠獲得一個在御坂美琴身邊有力的盟友，對於自己介入這件事之中也有着很大的幫助。

“我們……該怎麼辦？”

白井有些迷茫地看向了北斗。

計劃不但涉及到了那個學園都市中傳說中的最強，眾多的研究機構，最重要的還是得到了學園都市的默許，否則“軍用複製人”計劃絕對不會為這個計劃所用。

暗中支持這樣的一個計劃這件事如果暴露出來，對於學園都市來說可是一個極大的醜聞，甚至可能會為那些早已對學園都市獨自持有高新技術而不滿的外界勢力提供一個不錯的借口。如果自己一行人介入到此事之中來，學園都市上層為了隱瞞事實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奇怪。

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定自己一方不但無法獲得風紀委員或是警備隊的支持，甚至還有可能被上層冠以“破壞者”的罪名，面對以往對自己進行支持的兩方機構的干擾及鎮壓。

雖然自己這方現在有着兩個超能力者，但是對於擁有着２３０萬人的整個學園都市來說，雙方的力量對比差異太大了。

超能力者雖然強大，但是還不到能夠對抗一個都市的程度。況且學園都市中的超能力者，可是還有其他6個人的！

自己這邊，真的能夠阻止這件事嗎？

“現在已經不得不去做了，不是嗎？”

北斗輕聲說道。

因為現實的衝擊而有些失神的白井，回過了神來。

是啊，現在御坂美琴早已在暗中破壞着那些研究機構了，已經不是去想能不能了阻止這件事的時候了。

“白井，你現在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還來得及。”

靜靜地看着雙眼再次閃現出神彩的白井，北斗如此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御方前輩。知道了這種事情后，怎麼可能還能夠讓我置身事外。”

白井再次露出了那種爽朗的微笑。

“那可是我的姐姐大人的事情誒！和整個學園都市對抗又如何？為了姐姐大人，就算是要身入地獄，黑子可是也絲毫不會猶豫的哦！這樣的話，更應該是我對前輩說的吧。”

“我嗎？”

被原話推回來的北斗微微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了笑容。

“沒辦法呢，我就是喜歡亂管閑事的性格，如果不讓我去管管這件閑事的話，我以後的日子可是會一直不舒服下去呢。”

“竟然為了這種事情決定和學園都市為敵，御方前輩你的意圖還真是讓人很是懷疑呢。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對你有所改觀的。當然，要是將主意打到姐姐大人身上更是不行的。所以，千萬不要抱有奇怪的期待哦！”

“才不是為了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