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海上的幽靈（十一）
當一件事突然發生的時候，人們可能會感到詫異。不過如果反覆重複的話，不論是怎樣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人們也會去接受這種情況。
只需要有一個能夠從道理上說得過去的理由，雖然那個理由或許並不正確。
“又來了嗎？”
當某位男子第五次出現在上條的面前時，上條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但是無論如何，一個人被幹掉四次后還會完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這種情況在現實中也不可能發生。
上條此時所在的，可是一個充滿了神秘的世界。在這裏，任何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或許是某種魔法的效果吧。
對於這種情況，上條也只能如此對自己說。
“這種情況……”
與上條不同，身為魔法師的史提爾和土御門，早已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因為某種原因，還不能確認。
“或是就是那個了喵。”
土御門也難得地擺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你們在說什麼啊？”
對於兩個人如同猜謎般的對話，上條滿頭的霧水。
“沒什麼，只是我們所遇到的這種情況，很多的特徵和某種術式很符合。但是，又不能夠確認。”
史提爾皺着眉頭說道。
“不能確認？”
“嗯，因為……那種事實，應該不會有人會對自己人做的才對喵。”
“我說。”
史提爾向著男子問道。
“難道，是‘無盡之刑’？”
“誰知道呢？”
男子張了張嘴，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隨後臉上帶着一絲的苦笑如此說道。
“看來就是如此了。不僅被處以‘無盡之刑’，而且還被控制了一部分的行為嗎？你們的那位新領導人，還真是一個確確實實的瘋子呢。”
男子搖了搖頭，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還是再次取出了那柄小手槍。
“這樣的話會沒完沒了的，幸好我們這邊還有一個不符合常理的存在，制住他吧。”
史提爾說道。
男子的情況，通過接觸眾人早已了解。
他所擅長的，不過就是利用手槍來擊發出帶有魔法效果的子彈，以及一些輔助性的術式而已。就戰鬥力來講，他確實不怎麼樣。只是被各種幹掉后總是會再次出現在眾人的前方對他們進行攔阻，讓眾人很是無奈，嚴重地拖延了眾人前行的速度。
五和只是一個突進，利用長槍彈開了一發子彈后，便衝到了男子的身邊。
沒有任何近身戰鬥力的男子，瞬間被制服在地。
“沒有用的。”
被壓制在地上的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確實呢，如果是平常的情況，如果不將那個術式所構建的‘聖堂’破壞的話，即使制住了你，術式也很快就可以利用‘循環’這一特性將你‘召回’。不過，這個我們這邊可是有一個‘例外’呢。”
走到了兩人近前，史提爾俯視着男子，臉上充滿了一種稱為憐憫的神情。
“雖然你是我們的敵人，但是你的遭遇，卻讓我不得不為你感到同情呢。竟然會去做這種事情，那個上位者真的就不怕被你們魔法結社所有的人反抗嗎？放心好了，一切結束之後，我會為你而祈禱的。”
“那還真是感謝呢，神父竟然會為我這個‘異端’而祈禱。”
雖然口中說著這樣的話語，不過從男子的表情上看來，他顯然並不相信史提爾能夠做到這一點。
“畢竟無論犯過何樣的錯誤，靈魂是無罪的。下面，就拜託你了。”
史提爾轉過身子，向著上條招了招手。
“誒？”
“借你的右手用一下。”
史提爾示意了下倒在地上的男子。
“到底是怎麼……”
“快點，這也是在解救他，如果他被‘召回’的話，可是還要再麻煩一次。”
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上條還是按照史提爾所說的將自己的右手按在了魔法師的身上。
“這是……”
上條的右手，能夠摸消一切異能之力。但是對於正常存在於世界上的物體，卻不會產生任何的效果。
正是因為如此，他能夠摸消掉能力者的能力，也能夠摸消掉魔法，但是卻無法讓能力者“失去能力”，也無法讓魔法師“無法再使用魔法”。
因為能力的產生是基於被改造的大腦，而魔法師的力量來源於對自身生命力的“萃取”。對於存在於世界上的“被改造過的大腦”以及“人體自身所存在的生命力”，他的右手是不會產生任何的效果的。
但是在他的右手觸及到男子的時候，卻發生了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情況。
男子，在“消失”着。
就如同逐漸融化於水中的晶體一般，他的“存在感”不斷地被周圍所吞噬着。身影逐漸地變得淡薄，甚至漸漸地可以看到隔在身下的地板。
“哦！沒想到，真的……”
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點，男子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謝謝你……”
不過很快的，他竟然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轉過頭向著明顯導致了這一切的上條輕聲說道。
隨着最後一聲幾乎化入風中的感謝聲，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原地。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發生的事情太過於詭異了，上條一時間無法理解，只是跪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一個人的存在，竟然也被自己的右手給“摸消”掉了。
這種情況，以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阿上，不是你突然有了莫名奇妙的能力啦，只是這種情況比較特殊。”
看出上條的想法，土御門怕了拍他的肩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無盡之刑’呢。”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那個‘無盡之刑’。”
“這個要說起來可就話長了，趕去駕駛艙比較重要，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
土御門說道。
“雖然不知道策劃這一切的人到底是不是‘千面’，不過那個人一定是個瘋子這一點，現在可以確認了。”
感慨着什麼，史提爾率先走在了前方。
上條慢慢的站起身來，望向了行廊後方。
原本存在於一路上的“殘骸”，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