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然到來的復仇者（七）

位於地二十一學區的某棟大樓，二樓的位置，有着一家酒吧。

學園都市之中生活着２３０萬人，其中雖然有８０％的學生，教師或是其他職業者的數量也並不少。所以在這裏面出現這種專門為大人們提供服務的設施，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自然，這裏是限制未成年人進出的。

雖然此時正值白天，現在也正處於暑假時期，但是悠閑下來的不過是學生們而已，即使是教師們也依舊有着自己的工作。所以酒吧雖然並沒有關門，但卻沒有任何的客人光臨，屋子裏面的兩個服務生無聊地閑談着，站在吧枱後面的酒保，則在無聊地擦拭着一個晶瑩的高腳杯子。

就在這個時候，隨着掛在門上的鈴鐺響起，酒吧的門被推了開來。一個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的西裝男子，走進了酒吧之中。

兩個服務生詫異地相互對視了一眼。這個時間竟然會有人來，確實是很少見的事情。

西裝男子逕自走到了吧枱之前，坐了下來。

“請問你要喝點什麼？”

站在吧枱後面的酒保來到西裝男子的面前，露出禮貌地微笑向著他問道。

“波爾金卡，法國灰雁，艾達龍等份混合的酒，既不要加冰也不要加其他的東西。”

（三種都是不同牌子的伏特加。）

聽到西裝男子的話語，酒保的眼中閃過了莫名的神光。

“伏特加可是很烈性的酒呢，這麼混合客人你受得了嗎？”

“沒關係，我就喜歡這種烈火灼燒血液的感覺。男人，不正是應該享受這種感覺嗎？”

“不過客人，我們這裏只有冰鎮的伏特加呢。”

“我就是為了這個，才來到你們這裏來的。”

聽到這裏，酒保露出莫名的微笑，向著兩個服務生使了個眼色。

其中的一個服務生點了點頭，起身來到酒吧的門口，將一個“打掃中，暫停營業”的牌子掛在了門上。

“客人，請到後面來吧。因為伏特加比較珍貴，所以並沒有放置在前面呢。”

引領着西裝男子，酒保來到了屋子後面的藏酒室之中。隱秘的屋子裏面的幾個架子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酒。

酒保並沒有取下任何的酒，他轉動了放置在一個架子旁的某個雕塑。隨着一陣電機的輕響，某個靠着牆壁的酒架慢慢地挪動了出來，露出了一扇隱秘的鐵門。

“抱歉，因為生意上的緣故，我們不得不小心一點。”

對着西裝男子歉意地一笑，酒保擋在了鐵門的前面，隨後按照特定的方式扭動了幾下門把。

一聲“咔噠”的輕響后，鐵門被打開來。

“請你進去吧，裏面會有專門的人員接待你的。”

向著門內示意着，酒保對着西裝男子施禮道。

西裝男子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隨後走進了鐵門之中。

在他進入到裏面之後，酒保將門關上，隨後將一切歸位。所有有關男子來到過這裏的線索，都被幾人用特殊手段清理一空。

一個普通的房間。

來到另一個地點之後，西裝男子打量着眼前的這一切。如果不是從身後的壁畫之中走出來，恐怕不會有任何人想到，這麼一個普通的住宅會是與那家酒吧暗中聯通的。

似乎對於他的到來早已有所準備，一個青年正面對着西裝男子坐在沙發上，靜靜地品着茶。看到西裝男子后，他向著西裝男子示意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如果有“Big－Spider”的人在此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個青年就是曾經提供給他們武器，甚至是那個“capacity－down”的人。只不過此時的青年並不是那時不良的裝扮，而是換成了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的樣子。

“Traders”（貿易商），隱藏於學園都市暗處，提供各種武器以及其他服務的私人非法機構。據傳言似乎與學園都市的某個“上層”有着莫名的聯繫，號稱是只要有足夠的錢，不論是什麼東西都能夠提供的組織。

“東西準備好了嗎？”

並沒有多說什麼，西裝男子直接問道。

“當然，只要是有錢，不論是什麼東西我們都能夠提供的。”

青年直接拎起沙發旁邊的一個箱子，放到了兩人面前的桌子上。

西裝男子直接打開箱子，電子式觀察鏡，電磁狙擊步槍的組裝部件，以鋼針為彈藥的無聲電磁手槍等包含着學園都市技術的一整套的單兵行動裝備顯露了出來。

來回掃視了一番，西裝男子點了點頭。

“安心，作我們這一行的，信譽可是最重要的。只要錢足夠，就不必擔心東西會有什麼問題。”

“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

西裝男子如此說道，隨後將一直拎在手中的小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尾款。”

青年將箱子挪到自己的面前，將其打開。

花花綠綠的鈔票，顯露了出來。

隨意地取出一個小東西，向著箱子裏面掃描了下之後，青年臉上帶上了愉悅的微笑。

“鈔票的氣味……這是最讓人興奮不已的味道啊。”

抄起了一疊鈔票，放在自己的鼻前聞着，青年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這種東西我們最喜歡了，只要足夠的這種東西，不論是什麼服務，我們都會提供出來的。當然，也包括偽造身份方便在學園都市裏面行動，或是提供潛出學園都市的方法。不過要知道，學園都市的封鎖可是很嚴的，所以我們只是提供服務，並不保證成功率的。”

“你有些太多事了。”

淡淡地望了青年一眼，西裝男子說道。

“沒辦法，因為某件事的緣故，我的業務縮水了不少，要想辦法擴充自己的業務才行啊。不過請安心，做我們這一行的口風可是非常嚴的，不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有關客人的信息業絕對不會透漏出一絲一毫的。”

“即使是面對‘讀心能力者’？”

西裝男子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了一句。

青年的微笑稍微僵了一下。

“聽說你們還可以提供一些低能力者？”

青年一時間沉默了一下。

“看來，你對於學園都市的事情還是很了解的呢。不過恐怕你要失望了，雖然我們可以利用一些制度上的漏洞，提供這方面的服務，但是學園都市是絕對不會讓‘能力者’身上的技術機密泄露出去的。這種小型的武器還好說，但是攜帶一個能力者的話，你可是無論如何不能通過學園都市的檢測的。成功的可能性，連萬分之一都不會有。”

搖了搖頭，青年看着西裝男子說道。

通過對方下定金的方式，青年知道了一件事。這次的客人，是從“外面”進入到學園都市之中的。也正是將他們當成了窺視學園都市特殊技術的那些傢伙們，青年才會提出額外的服務項目。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不這麼簡單，他知道的也太多了點。

為此，青年隱隱地警覺了起來。隨手將手中的錢扔回箱子，他的手像是不經意地慢慢放到了沙發的另一側扶手上，雖然看似只是在無聊地彈着手指，但是實際上青年隨時都可以啟動隱藏在扶手下方的某個開關。

“我想你誤會了什麼了。”

西裝男子輕輕地合上箱子。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們到底有沒有做過某些事而已。”

他淡淡地望向了青年。

“不過現在我已經確定了。正式的交易結束，下面，我們該談談其他的事情了。”

“！”

從對方的話語中，青年察覺到了一絲不妙。他的手猛地一頓，隨後重重地向著隱藏於沙發扶手中的機關敲了下去。

做他們這一行的，自然是時刻行走於危險之中。為了避免某些意外的情況，他們自然對此有所準備。

“切！又是一個狂妄之徒。”

一邊在心裏面不屑地嘀咕着，青年一邊期待着面前的男子被突然爆發出來的高壓電流電得如同觸電的青蛙般抽搐時的場面。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出現，不過那些妄圖白白獲利的傢伙們，都已經化成了某個焚燒爐中的余灰。

對待有着足夠錢的客人們，他們會是十分客氣的。但是在某些情況下，他們也會讓某些人見識一下自己的殘忍之處。

意外的是，右手之上，並沒有傳來那觸動了按鈕時熟悉的觸感。相反，青年突然覺得自己的右臂突然變得一輕，似乎有種失去了什麼東西般的失落感。

詫異地低頭望着，青年看到的，卻是一個空蕩蕩的手腕，噴涌而出的鮮血，以及一隻握着一柄軍用砍刀的手。

“啊嘞？”

大腦還來不及反應這種突然的變化，手腕上突然傳來的劇痛便已直接告訴青年一件事。

“我的手！我的手！”

慘叫一聲，青年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腕，翻倒在地不斷地翻滾着。止不住的血液，在乳白色的瓷磚上塗抹出猙獰的圖案。

“請不要做出多餘的舉動。”

拎着砍刀，西裝男子走到青年的面前一腳踩住了他。

“否則，我可不知道下一刻，你的身體會再失去什麼部件。”

“你……你是……空間能力者！？”

因為劇痛和失血，青年臉色變得異常地蒼白，他抬起頭，用着不可思議地表情向著西裝男子問道。

要知道，不論是多麼快的速度，都不可能在自己按動按鈕之前自沙發的對面跨過足夠兩米的寬的桌子，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來的自己的旁邊的。生活在學園都市中的青年，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對方其實是能力者，而這一切不過是學園都市的某個組織為了對付自己所設下的陷阱。

“抱歉，你猜對了一半。”

繼續踩着青年，西裝男子俯下了身子。

“我確實是能力者，但不是什麼空間能力者呢。下面，請乖乖地回答我的一些問題吧。”

※※※※

幾分鐘后，大樓的二樓某個房間，突然傳出了一聲猛烈的爆炸聲。

察覺到近在咫尺的震動，酒吧裏面的兩個服務生及酒保臉色一變，快速地衝出了屋子來到了外面。在看到大樓側面冒出滾滾黑煙的屋子，他們的露出了震驚及憤怒的神情。

相互對視了一眼，三人快速鑽進了一旁的小巷子中。

一邊撤離，酒保一邊取出手機，想要通知某個人這一突發的情況。但是就在他剛剛按動了幾個號碼之時，酒保突然猛地一震，隨後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喂！你沒事吧？”

見到同伴突然摔倒，兩個服務生忙停了下來，回身來扶酒保。

酒保沒有任何的反應，在他們扶起他之後才發現，一灘鮮血正自他被開了一個大洞的心口處，潺潺地向外流淌着。

“這是！？”

兩人還未來得及表示驚訝，其中的一個服務生就突然發現，自己的另一個同伴的腦袋上突然爆出了一團燦爛的血花。似乎是無法置信一般，那個同伴愣愣地睜大着眼睛，隨後帶着酒保倒了下去。

電磁狙擊步槍！

服務生的腦中只冒出了這麼一個詞，隨後便感到自己的腦子似乎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擊了一下，意識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現在，只是開始。”

遠處的大樓頂端，端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長槍瞄準着小巷的男子，靜靜地望着這邊輕輕地呼出了胸中的空氣，隨後輕聲自語着。

“學園都市，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