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開端
“先把你的氣勢收收！”
曹傷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他這個大天位與陸殺這個大天位巔峰，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他有時候覺得陸殺自稱大天位巔峰，是不是太過謙虛了，他有理由懷疑陸殺是不是已經跨出那一步，突破到大天位之上了。
畢竟，現在的他面對陸殺與面對大帥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感覺也只能過上一招的樣子。
不過，看樣子狀態瞬間好了不少，等會兒可以讓周勝鴻看看，陸殺的將死之相還有沒有。
別看周勝鴻只有區區小天位實力，但他的百囊毒經已經大成，可由面向而觀人之精氣神，他之所以知道陸殺有將死之相，便是周勝鴻看出來的。
周勝鴻不敢在陸殺面前分說，只能與他說道一二。
“嗯！你說。”
陸殺收斂自身氣勢，只是臉色仍舊是陰沉，一雙猩紅的眸子透着血光，頗為瘮人。
“石敬瑭向耶律堯光獻計，想要捉了殿下的兩個女人，逼殿下現身，后耶律堯光與契丹大薩滿耶律質舞已經被殿下擒了，但那石敬瑭卻是自軹關陘走脫后，經上黨后並未隨耶律魯烈等人經太行八陘繞至晉中，而是帶着一部分龍泉寶藏，直接北上前往了幽州。”
為了解釋其中緣由，曹傷幾乎將晉中那一戰的前因後果講了個清楚，也是得虧他此前特意向劉豫了解了個清楚。
不然，還真找不出石敬瑭這麼一個相關的關鍵人物來。
畢竟，罪魁禍首耶律堯光與耶律質舞已經在太原地牢了，屬於是重要人質，不可能給陸殺發泄的。
那麼，便只有石敬瑭這麼個人了！
“你的意思是石敬瑭在幽州？”
陸殺幾乎是瞬間，便捕捉到了曹傷那一大段話中的關鍵信息。
正如他先前在女帝面前所自我介紹的那樣，他真的很會殺人，相應的他也很會尋找目標。
然而，當陸殺以為這就是答案的時候，曹傷卻是搖了搖頭。
陸殺頓時再次眉頭一皺，冷聲道：“少賣關子，快點！”
“能不能好好說話？你當老子費心費力的留意這些是為了誰？”
曹傷罵罵咧咧的吐槽了一下，卻是也沒想從陸殺那裏看到服軟，又自顧自的說道：“石敬瑭作為幽州的使者，已經抵達應州了！”
“叫孫乾盯一下那石敬瑭，我這邊解決完就過去殺人！”
陸殺拿起身旁的手套戴上，轉身便走。
“哎？你幹嘛去？”
曹傷提起身旁長槍，跟上陸殺，有些不解的問道：“你不是說要先解決這邊的事情嗎？”
“我這不是去解決嗎？”
陸殺頓足，指了指白晝山的方向。
曹傷攔住陸殺：“探子不是還沒探明情況嗎？”
“我去看上一看，情況自然明了，若是那青牛白馬衛，我便殺了！”
陸殺神情淡漠的說著那不把契丹的青牛白馬衛當人的大話，給人一種頗為自信的感覺，就好像他不是在空談，而是在說一件事實一般。
曹傷聞言，卻是十分頭大，攔在陸殺面前，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大哥，那青牛白馬衛可是由契丹薩滿教中的高手組建而成的，實力強不說，手段也是詭異莫測，你現在是孤身一人，可沒有當年諸多死士傍身了！”
有些無奈，但這就是陸殺。
腦子一根筋，卻又是實力極為強大的一根筋。
不然，當年也做不出帶領吳郡陸氏那一批死士殺上玄冥教的事情來。
那一次除陸殺外，所有吳郡陸氏死士全軍覆沒，而玄冥教損失慘重，大帥趁機安排了一大批不良人進去。
說實話，曹傷覺得這事還真怨不得大帥，陸殺這種人，別說是大帥了，換做是他，他估摸着也會忍不住利用一下。
當然，利用陸殺的前提是經得起陸殺事後反應過來了，上門報復。
上一任天殺星，就是這麼沒的。
“那你看着安排。”
陸殺微微頷首，轉頭又返回營帳。
他與曹傷認識也有許久了，雖然許多情況下是他主持大局，由他來拿定主意，但這些主意絕大多數都是來自曹傷。
雖然他並沒有承認過曹傷是他朋友，但如果曹傷死了，他大概會為其報仇。
如果說當初加入不良人是因為吳郡陸氏四散，師父被他殺了，就好比在汪洋上行駛的大船沒了船舵，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那麼自陸佑劫死後，便是因為曹傷了，他們那批吳郡陸氏的死士雖然生命力頑強，但實際上心靈脆弱的很難走出自己舒適圈。
既然有曹傷這麼個熟人在，他也就懶得挪地方了。
曹傷又連忙跟上，說著自己的安排：“這一支青牛白馬衛應該是來打探雲州虛實的，以便不久後述里朵對雲州用兵，我們現在的戰略是防衛為主，殲滅為輔，首先要做的便是不能打草驚蛇。”
回到營帳內，陸殺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坐下，並沒有反駁曹傷。
曹傷也返回位置上坐下，將手中長槍放到一旁，繼續說道：“先等探子確認情況，若不是青牛白馬衛，你去南邊換李隋周過來，若是青牛白馬衛，你便去換裴雲知那女人過來！”
“好！就按你說的辦。”
陸殺點了點頭，便開始取手套。
“還沒說完！”
曹傷並沒有因陸殺打斷而氣惱，直接忽視了陸殺的回答，接著說道：“岐王那邊可能會有暗殺一批使者的任務，你到時候再出手，在此之前你切記不能動手，岐王是要讓各州將領猜忌述里朵，而不是讓述里朵猜忌各州將領，這沒有意義，明白嗎？”
陸殺聞言，先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聽得見。”
隨即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還有，我不傻。”
看着陸殺那始終冷漠的神情，曹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哥，你是不傻，但你心裏沒點b數啊！
······
應州，契丹軍大營。
隨着各州將領的使者的陸續抵達，一場大會也隨之開始。
中軍大帳之內，述里朵高坐王位，各州使者分列兩旁，於桌案前席地而坐。
因為人員諸多，這大帳內都有些悶熱了，但氣氛卻是死寂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