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定位系統凌亂
傅言微微一個激靈,抬頭一看,站在一旁的,不是慕定安是誰?
慕定安對藥理並不精通,可是卻認得一些毒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她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耳濡目染,還是說原來就有些接觸。
“是啊,用來葯老鼠效果最好了,不管是屋子裏頭,還是田間地裏頭,總是有老鼠作亂。”傅言說。
她不會告訴慕定安她要做什麼,這件事她自己就很有把握,多一個人知道,可能還會節外生枝,招來麻煩。
“老鼠是很可惡,不過有的老鼠有毒,還是要小心一些。”男人幽幽道。
傅言總覺得,男人話裏有話。
她一臉的漫不經心:“那又怎麼樣,再有毒的老鼠,碰到了我這些葯,全部都得死翹翹。”
慕定安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這才抬腳離開。
傅言方才覺得周圍的氣氛有點壓抑,男人一走,她深深呼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氣場實在是太強了,一來到身邊,氣壓都會降低。
不過,磨着磨着,傅言發現還缺了一味葯,這味葯是加強葯,不可或缺,少了,就沒有她想要的效果了。
腦子裏的系統一定位,在七里之外,現在還不算晚,時間來得及。
只是,要經過那一條河,不過沒關係,繞路就是了,順便可以遠遠看一眼那些人的情況,好有個數。
就挖一株葯,傅言也不帶背簍了,腰間別了一把砍柴刀,這種葯的根不深,用砍柴刀啄啄就行了。
“慕定安,你在家裏把飯煮着。”傅言說。
“去哪裏?”慕定安看到傅言一副準備上山的架勢。
“找點藥材,距離不遠,你就不用去了,我很快就回來,你在家把飯煮着,殺雞,清理乾淨,雞雜留着,豆腐切丁,腐竹泡開,牛肉剁碎,輔料也準備好,我回來直接炒菜。”
傅言一堆交代,然後拐過棚子,往山上去。
察覺到了什麼,一回頭,慕定安跟在後面,他面色清冷。
“不是說你不用去嗎?家裏交代了這麼多活兒。”傅言說。
“米我泡好了,其他讓邵羽來。”男人開口,邵羽雖然不會做菜,但他們練功夫的人,手上對這些活兒還是熟練的。
“可是,你也沒必要去啊,在家裏做木工活。”傅言打心底不希望男人去,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村姑,遇到那些人,他們也不會為難她,可是慕定安不一樣。
只要一碰見他,這些人就會毫不留情進行圍剿。
“我要去。”慕定安以不容悖逆的語氣道。
這麼大一個男人要去,傅言當然拒絕不了,她本來打算遠遠看一眼那些人,現在看來,要繞更遠的路了。
“可以啊,我還省得拿刀累呢。”傅言把砍柴刀交給了男人。
“不能往這邊走?”慕定安見傅言繞開前面那一座山頭,而山後,就是那一條河流。
他並不是要往那裏去,如果他不懂得趨利避害,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就算她不繞路,他也會適當繞路,可是是傅言先繞路。
他總覺得,傅言知道的,要比他以為的要多。
“看看這邊的風景唄,又不是沒時間。”傅言說:“咱們多久沒上山了?”
慕定安就沒有說話,不過,他看了傅言一眼,理所當然的樣子,並不像在說謊。
但並不能證明什麼,因為傅言說謊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
“偏離正確位置方向一百三十五度,請及時回歸正確路徑。”突然,意念系統滴滴響起。
傅言差一點吐血,她腦子裏是定位着那一株藥材的位置,人也跟隨着指引走,系統一直安安靜靜的,現在才發現,她一有偏離,這東西就會叫,而且一個偏離點連叫三遍。
可是她不能往那一座山頭去啊,被那些人發現了,慕定安武功再高,也護不住兩個人。
二十個,可以把他們兩個圍成幾小圈了。
“偏離正確位置方向一百四十度,請及時歸回正確路徑。”這東西繼續發出那種類似機器的冰冷提醒,來了三遍。
傅言的腦袋嗡嗡的,隱隱作痛,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等過了繞路的範圍,直接往前面走就是了。
系統叫個不停,傅言捂着腦袋,晃了晃,臉上有些痛苦。
“怎麼了?”慕定安詫異。
“沒事。”傅言忍着往前走,她不想流露出任何異常,而且這種事情和慕定安也解釋不通。
告訴他有無形的東西在自己的腦子裏,還會說話?鬼才相信呢。
可是那東西炸裂一樣響,傅言的腦門都要開花了,臉上隱隱發白,一片不舒服的神色。
她的所有神情,都沒有逃得過慕定安的眼睛。
傅言這個樣子,不會是中毒了吧。
“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麼情況?回家去,吃藥。”男人在傅言面前蹲下來:“上來。”
佔便宜這種事,傅言當然很樂意,趴在男人的後背上:“背是可以讓你背,不過嘛,我不回家,那一株藥草,說什麼也要今天採到。”
慕定安像是沒有聽到她說什麼,背着她就往回走,他腳步很快。
傅言的臉色是真的變了。
“慕定安,我是認真的,你要是把我背回去了,我就再回來,還有我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我就是走累了。”傅言大聲說,慕定安這一折回,偏離更加大,系統更是吵得她腦袋嗡嗡的,聽不清外面,所以下意識大聲說話。
這一句差一點沒有把慕定安的耳朵震聾。
“不回就不回,至於這樣撒潑?”
慕定安不滿地沉聲,又按照她前面走的路線重新返回。
他的聲音不高,可是傅言卻聽清楚了,她這是撒潑嗎?不就是讓他不要回去嗎?
翻了個白眼:“沒眼力見不要亂說,我可是個溫柔的人兒。”
慕定安嘴角抽了抽,她溫柔?他可從來不覺得,那對他指手畫腳的勁兒可足了,晚上睡覺,有時一腳就踹過來,誰要是真的娶了這個女人,一定少不了苦頭吃。
突然,她很明顯地感到男人身體僵硬了一下,彷彿一頭猛獸,嗅到了一種可怕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