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又被這個女人佔便宜了
“不說就算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人來看診,傅言說道。
慕定安轉身進了鐵鋪子,他渾身的氣息帶着一絲凝重,總之有些複雜,傅言描述不出來。
和趙大夫說定了,下午傅言也不用去找醫館子,等賣出兩冊方子,趙大夫那兒的門面有成效了,該找上門來的自會來。
今天看診賣葯收穫了五兩銀子,如果她一直在這裏擺攤,沒有別的門路和想法,也只能是這樣緩慢地攢錢,一年不過三百兩,大城一塊好的地皮搭院子,就是大幾千上萬兩,存上十年都不夠,把方子賣出去才是大頭。
現在只是改善了在村裏頭的生活,她離自己想要的,還是很遠。
不過傅言有堅定的決心,只要她認定的目標,就會不遺餘力持之以恆地去實現。
要散街天的時候,傅言買去了一疊空冊子和筆墨硯,慕定安手裏的活兒還沒有好,她把攤上的東西收在牛板車上,把牛班車放在鐵鋪子裏給人看管着。
“就是她,快要讓三叔的醫館子開不下去了。”
一個巷子的口子處,兩個人盯着從街上經過的少女。
“一個毛丫頭,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能耐,居然只用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把三叔的生意全部都給搶了。”
“把她的手腳給弄斷,她有再大的本事,也看不了病賣不了葯。”
“她的男人在鐵鋪子打鐵,個兒高大強壯,看起來還是個練家子的,可不好招惹,咱們得趁她男人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才好動手。”
傅言並不知道,這個時候,有人在討論殘忍地收拾她,感覺到身後冷颼颼的,好像有什麼在盯着她,還有一種要打噴嚏的感覺,傅言回過頭去,人來人往的街道,一切正常。
看來是她多想了。
買好了筆墨紙硯之後,傅言又去了鐵鋪子,賣紙筆的店鋪在另一條街上,她專門去了省得麻煩,現在他們可以直接去買菜。
慕定安出來,推着牛板車往賣菜的那條街去,一般這個時候都是買肉菜和乾菜之類的,新鮮的蔬菜要到地里去買。
傅言又默默觀察了一下男人,他似乎還是沒有什麼好心情。
“來來,交給我,這種小事就不用你們辛苦了。”邵羽不知道從哪裏出現,接過牛板車,順便把他買的一堆饅頭包子扔到了車上。
“還沒有回去啊。”傅言道。
“本來想早點回去的,不過一想還是跟你們一起回去,大家路上做個伴,熱鬧一點。”
邵羽這樣說,傅言就知道了,這傢伙是要蹭飯呢。
不過,邵羽一來蹭飯,她就不得不和慕定安一個房間,傅言不是個小氣的人,邵羽天天吃都沒問題,可一想到那件事,就是一陣頭疼。
慕定安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情緒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了。
“嫂子攤前看診的人一個接一個,說明嫂子醫術高明,哪一天我生病了,也要來找嫂子。”邵羽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對傅言拍起馬屁來,不過,他說的也是真心話。
短短的不到兩個月,傅言神醫的名頭就傳開了。
這樣的水準,可是很多大夫行醫一輩子都及不上的,本來一開始他覺得,這個嫂子容貌尋常,有點配不上慕定安,不過接觸之後才發現,嫂子身上有很多優點,不僅醫術高超,而且大方堅韌,這些都是一張麵皮無法相比的。
“不過是被生活逼出來的本事罷了,哪天你真的病了,我分文不收。”
“說好了噢,哎,真的恨不得立刻就生一個病,讓嫂子來醫治。”邵羽玩世不恭道。
“那你就立刻生一個去。”慕定安埋汰道。
“才不,病了就沒有胃口,沒有胃口就不能好好品嘗嫂子做的飯菜,那多虧啊。”邵羽給了慕定安一拳:“你這傢伙,還詛咒兄弟我生病,沒良心的。”
“誰才說巴不得生病?”慕定安反問。
邵羽翻白眼:“我這是變相襯托嫂子醫術厲害。”
買好了菜,回到村子裏,太陽才滑落西山。
傅言聽掂記着她的三隻雞,聽到院子裏咯咯咯的叫聲,這才放了心,雖然她做了防備,又讓雲秋幫看着,但萬一遇到那種死也要吃到雞的,她這三隻雞還是有危險。
不過,看到院牆上的痕迹,被扒拉了一塊的荊棘藤子,傅言一下子明白了,果然有手腳不幹凈的來,不過被身上出現的癥狀嚇到了,這才沒有進行下一步。
“小嫂子,對不起,差點讓你家的雞被偷走。”雲秋進來院子,一臉愧疚地說:“這院牆也遭到了破壞。”
“這院子本來就破,沒啥。”傅言搬了個凳子給她坐下。
“有人要偷,還是光天化日之下偷,肯定不是一個人出動,你是守不住的,只不過是讓你看看是哪些人,好了解情況。”
雲秋就把今早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得說了出來。
果然是汪家人,怪不得剛才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好像聽到汪家人在鬼哭狼嚎呢。
自作孽不可活,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接下來我會處理的,今天辛苦你了。”傅言說。
“哪裏辛苦,差一點沒有幫到你的忙。”想到那樣的情形,雲秋還是心有餘悸。
“你已經幫到啦,不然我也不知道是哪家人生事。”傅言笑了笑。
“汪家人偷雞不成,汪順和汪大嫂手還變成那種樣子,他們家肯定恨死你了,你要小心點。”雲秋回去的時候跟她叮囑道。
傅言根本就沒有把這種人家放在眼裏。
“汪家人要報復,我身邊還有一個能打的男人不是?”傅言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胸膛,嗯,手感真好。
“又趁機揩油?”
慕定安嘴角抽了抽,他又被這個女人佔便宜了,一想到她可能離開,而他平白被佔了這麼多的便宜,是不是有點虧了?是不是應該討要回來一些。
不過,從早上他疑心到現在,傅言都沒有表露出要走人的意思,而她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和別的男人有近一點的接觸,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的那一股高興勁兒從哪裏來。
“什麼揩油嘛,說得真難聽,我是那種人嗎?”傅言望天。
“那誰是?”
慕定安帶着嘲弄反問一句。
“慕定安。”傅言正要發飆,就看到汪家人來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