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緊急返京
「什麼!」
前朝遺孤?
林子軒聽到真相后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當年尤立國被滅,天詔國可沒少從中得到好處。這麼看看,國師確實有陷害自己的理由。
此刻,林子軒狼狽的坐在地上,連連搖頭,眼神飄忽不定,眉心不時的微皺一下,嘴裏不停的在重複着一個「不」字。
原來這麼些年,自己一直被國師當做一個復仇的工具,被他利用。
「親小人,遠賢臣,國終將亡。」西涼皇帝不禁感嘆了句。
「那他們怎麼樣了?朕的子民,將士們,還有百姓們。」
至此,林子軒才如夢初醒,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朔瑾面前,也不顧皇室的儀態是否體面,他拉起朔瑾的胳膊,使勁的搖晃着問着朔瑾。
「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你可有什麼法子,救救他們。」林子軒哀求着。
朔瑾狠狠地瞪了林子軒一眼,本不打算原諒他,卻見他態度依然堅定,沒有絲毫畏懼之感,索性就對林子軒說了實話。
「我已找人去醫治那些中毒者,至於結果如何,就要看他們的命數了。」
「多謝殿下。」
忽然,林子軒誠懇的跪在了朔瑾的面前,行了一個叩拜大禮。
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天詔國皇帝,向來以驕奢Yin逸,目空無人著稱,沒想到,今日他竟卑躬屈膝的向別人行大禮。
「殿下,您以後就是我們的大恩人了,我替百姓謝過殿下。」林子軒跪拜在地上,誠懇的說著。
朔瑾一聲長嘆,要是大師兄也像林子軒這般迷途知返該有多好啊。
「罷了,看在你是被女幹人矇騙蠱惑的份上,我就暫且饒過你。不過你給我記住,好好對待將士們,愛你的百姓。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做這種殘害百姓,有違天理的事情的話,我定不輕饒。」
說著,朔瑾將他扶了起來。
「殿下放心,朕用性命擔保,此事,絕不會再次發生。」
做一方的王,守一方的疆土,擔相應的責任,林子軒自知自己能力不行,眼界更不行,所以他不應該貪心。
「好,我就暫且相信你。那你可知接下來該怎麼做?」朔瑾試探性的問了句。
林子軒瞧了眼自己的侍從,隨後說著:「走吧,跟朕一起去看看將士們與百姓們。殿下請便。」
「殿下請便。」
而後,林子軒轉回身子,客氣的對朔瑾說了句。就帶着侍衛們下去了,看望那些受傷的人,看望城中流離失所的百姓。
此事已了,花翎國和西涼國也該離開了。朔瑾與西涼皇帝向外走着。
「蕭王殿下,上次欠你的人情,朕都已經還給你了,如果以後兩國再起什麼衝突的話,那朕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西涼皇帝開玩笑似的與朔瑾說著。
「本王還未來得及感謝陛下的救命之恩。」
朔瑾恭敬地向西涼皇帝行了個禮,好歹也算是救命之恩,定然要好好感謝一番。而後,他又開玩笑的說著。
「陛下是個明白人,重情重義,是非分明,我想以後兩國都不會再起什麼衝突的。這麼細細算來,倒是本王欠陛下一個人情了。」
「哈哈哈。蕭王殿下果真耿直。」西涼皇帝哈哈一笑道:「你我乃君子之交,無論國界,更與政治利益無關。」
「能結交陛下這樣的朋友,實屬本王的榮幸。」朔瑾客氣的說著。
「那,本王就送到這裏了。」
朔瑾停下了腳步,瞧着西涼大軍漸行漸遠,與西涼皇帝做着最後的道別。
「保重,後會有期。」
言罷,二人便各奔東西了。
朔瑾急急忙忙的走着。……
此刻,蘇寧清與蘇洋也已經趕到。他們這會正忙着去為那些人解毒。
蘇洋還帶來了一些其他弟子,不過那些面孔對朔瑾來說卻有些陌生。那些孩子年紀看起來小小的,就像當年自己一樣。但是又好似可以獨當一面了。
朔瑾真想與他們敘敘舊,聊聊自己不在的這些年藥王谷的現狀。可惜時間緊迫,朔瑾只是遠遠的看了他們一眼,並未走近,更沒有打擾他們。……
朔瑾再次來到了雲柯那裏,此刻雲柯已經清醒了,他的手腳已經被捆在一起,即便如此,雲柯看起來依舊傲氣十足。
「打算怎麼處置我?」
雲柯冷冰冰的問了句,表情波瀾不驚,一點也看不出視死如歸的感覺。
「不知道,還沒想好,回去看看吧!」
朔瑾抬頭望了眼天空,爽朗的一笑說著。這幾天不打仗,感覺天空都比之前要晴朗了,藍天白雲再次浮現出來。連帶着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了。
「我知道,今日落到你們手裏,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要殺要剮隨你們便了。」可惜,在雲柯眼裏成王敗寇就是亘古不變的事實,他不相信有人會善待他。
「放心,你我好歹師兄弟一場,我定不會難為你。」
朔瑾瞧了雲柯一眼,冷笑一聲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師兄弟?好一個師兄弟。」雲柯用略帶諷刺的語氣說著。「憑什麼,憑什麼你那麼輕鬆就能進入藥王谷!你只不過是師父撿來的野孩子,憑什麼所有人都會偏袒你?」
雲柯越說越激動,在一眾師弟師妹中,雲柯最不服氣的就是雲逸了。
聽到這裏,朔瑾整個人愣住了,朔瑾原以為雲柯的仇恨只是國讎。雲柯因為被亡國,所以一心復仇,但沒想到他對自己竟有這麼大的怨氣。
朔瑾不語,眼神中充滿了疑惑,還有一絲對未知的慌亂。
「雲逸,你知道嗎,因為你的意外闖入,讓我必須在藥王谷多呆五年。而我們尤立國的人,都要一同跟我多等五年。」
雲柯很不滿,他怨恨朔瑾,感覺自己這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賜,復國大計晚了五年,而幾年後,他好不容易組成了一支軍隊,卻又被朔瑾親手所滅。
在雲柯看來,朔瑾就像是自己一切不幸的源泉。一次又一次的奪走本應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知道這五年會發生多少事情嗎?若不是你,興許一切都會發生變化,若不是你,這天下說不定早就是我的了。為什麼你要出現?為什麼你總是會阻止我!」雲柯不停的抱怨着。
說到墜崖,朔瑾便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他走上前去拽起雲柯的衣領,如今這個小師弟已經長成大人了,個子與大師兄差不多了,朔瑾將雲柯整個人向上提起了一些。朔瑾衝著雲柯大吼道,像瘋子一般。
「那你可知十五年前我為何會墜落懸崖。若不是尤立國,若不是血狼宗,我們母子又怎會被逼上懸崖?我母親又怎會死在亂劍之下?阿翁他們也不會受此磨難!」
這件事情朔瑾沒法保持冷靜,他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之死,再加上幻清閣近百條人命,朔瑾怎能做到無動於衷?
他的仇恨,一點不比雲柯少!
「雲柯,額不,顧笙,你不配為人。一切都是你,是你們自找的。」
狂罵一頓之後仍不解氣,朔瑾狠狠的將雲柯摔在地上,一點也不留情。本就虛弱的雲柯在地上猛咳出幾口血,本就俊俏的臉龐多了几絲妖艷的破碎感。
「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你們花翎國,都該死!」雲柯繼續詛咒着,絲毫不知悔改。「雖然不能看你們死在我前面,不過我想你們很快就會過來陪我了。」
「沒有人會陪你,就算你死了,也只會是孤魂野鬼。」朔瑾憤憤的攥着拳頭。
「那我倒要看看,最後會有多少人來陪我。」
說到這裏,雲柯得意的笑了起來,沾染血漬的唇,微微一列,好似一個嗜血的惡魔。瞧雲柯那般自信,朔瑾隱隱有些不安。
「何出此言?」朔瑾覺得越來越看不穿眼前人了。
「據我所知,花翎國最後戰勝,不只是因為師妹的解藥。還有一點,是因為你們又從京城,調來了三萬精兵。」
此信息,雲柯原本只是聽說,如今瞧着雲逸那慌亂的神情。他便可以確定了。
「你本就帶領十萬大兵出征,如今又調來三萬精兵,想必此刻京城中格外虛弱吧。你不如猜猜我在京城中給你準備了怎樣的禮物?」
說到這裏,雲柯緩緩的站了起來,神色也越來越詭異。
此刻,朔瑾的表現雖然還是那麼從容,但是,他的心裏卻咯噔了一下,京城,確實人手不足,而且也沒什麼高手坐鎮。也不知北冥琛怎樣了,也不知父皇怎麼樣了,還有幻清閣中的兄弟們……
十五年前的慘案不能再發生了!
幻清閣不能再被血洗了!
花翎國,決不能被滅!
父皇不能有事,北冥琛也不能有事!
想到這裏,朔瑾沒有心思再顧及其他的,他隨手牽了一匹快馬,飛快的騎着回了花翎***營。甚至來不及與蘇寧清告別。
而朔瑾的背後,一直回想着雲柯的聲音,像魔咒一樣,經久不散。
「哈,哈,哈,這場好戲,我等着看。」
雲柯女干邪的笑聲一直在空中環繞,好似故意纏着朔瑾一般。
大事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