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他的清晨

他與他的清晨

碧空如洗,宛如淺藍的綢緞在徜徉;和煦明亮的陽光穿過雲縫,流泄而下,劃破一室黑暗,一縷縷地灑在QueenSize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柔和地抹上玫瑰金。

杭晝率先醒了過來。

看着懷裏還在熟睡的人,那張白皙的面龐至始至終如最初的模樣,溫和得讓人只想好好呵護。眼楮的情緒越來越柔軟,他輕笑一聲,在懷裏人的額頭親吻一口。

隨後便下地洗漱。

準備好早飯後,在桌上貼了張小紙條。

他便悄然地出了門。

一個小時后。

郁晨曦也醒了過來,下意識朝着身旁的床摸了摸,只感覺到了一片冰冷,看來是已經起來有一下子了。他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間,在客廳照樣沒看見人。

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打個哈欠,先去洗漱。

總算完全清醒,這才發現桌上的紙條。

【出去辦個事,早飯在保溫鍋里。】

今天畢竟是自己的生日,郁晨曦原以為杭晝應該會很快就回來,陪着自己過生日,沒成想愣是到了下午,還是不見人影。他莫名有些坐立難安。

沒等到杭晝,反倒等來了卓明樹。

門一打了開來,卓明樹那張直爽的笑容頓時出現在眼前。他揮了揮手,直接說明來意。

“嫂子,生日快樂。”

郁晨曦有些驚訝,道謝了一聲,把人迎進門后,習慣性地朝着他身後看出去,想着可能在停車之類的,又把頭伸出門外,努力張望着車/庫的方向。

結果還是空無一人,連個影都沒有。

卓明樹遲遲聽不到關門聲,轉過頭看去,不由疑惑道:“嫂子,你在幹啥呢?”

人是真的還沒回來,郁晨曦嘆了口氣,把門關上,這才轉過身子,問道:“杭晝沒跟你在一塊嗎?”這麼多年來,雖說挺多人跟杭晝關係算得上要好,但杭晝會一起出門的只有卓明樹。

卓明樹一臉懵逼,“晝哥?沒有啊,他不在家啊?”

郁晨曦納悶地應了一聲,“你來找他的嗎?”

“當然不是。”卓明樹從外套的口袋拿出一個盒子,舉起來,輕輕晃了晃,“我來送禮物的。”這幾年,他們熟悉起來后,每逢節日,都會互相送禮。

郁晨曦驚喜地睜大眸子,“給我的?”

“嗯。”卓明樹點了點頭,把盒子遞給他。

郁晨曦接了過來,有點重量,應該是鐵製品之類的,“謝謝。”

客人坐在客廳,作為主人,自然得去準備些茶點招待。

過了幾分鐘。

兩人總算是面對面坐了下來。

“倒是晝哥幹啥去了?”卓明樹也以為他晝哥今天會好好陪着郁晨曦。

郁晨曦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只給我留個紙條,說有事要辦。”

卓明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些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我想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杭晝是在卓明樹離開后,才回到家。

郁晨曦聽到動靜,連忙走到門口,只見對方手上大包小包的,瞧上去應該是食材之類的,因為“新西蘭牛排”五個字已經從膠袋裡透了出來。他斂起思緒,溫聲問道:“你去哪兒了?”一整天不見人影。

杭晝簡言道:“去買東西。”

郁晨曦將信將疑地看着人走進廚房。

買東西需要好幾個小時?

他怎麼就那麼不信。

-

晚上吃飽飯後,杭晝先去洗澡。

之後又換郁晨曦去洗。

他坐在床上,如往常那樣神色自若地看書,可若是細看,能發現他完全沒翻過頁,一頁也才幾百字而已,他看了整整十分鐘。心不在焉的,手還往枕頭底下摸了好幾次。

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於聽見了門聲。

杭晝下意識抬頭看去,話還沒說出來,整個人如遭雷擊,頓然傻愣在那兒。

站在門口的人雙頰通紅,丹鳳眼眼尾也隱隱泛着紅,眸底浮出一絲春/意,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穿着……

只有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襯衫。

郁晨曦似乎很緊張,唇咬得死緊,手還不自覺地揪着衣擺。

注意到視線,也跟着抬頭看了看床上坐着的人,於是更緊張了。

一陣難言的氣氛在房內瀰漫,似尷尬,卻更似熾/熱,周身溫度依稀上升了不少。

兩人默默對視了好半晌,杭晝才張了張嘴,艱難地出聲道:“你……”

不等他問完,郁晨曦直接深呼吸一口氣,衝到床上,腿一伸,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

杭晝眼神複雜,“你在幹什麼?”

郁晨曦紅着臉,輕咳了幾聲,回想起今天下午跟卓明樹的對話。

那時候。

卓明樹嗑嘮嗑到一半,突然問了句:“話說嫂子,你跟咱們晝哥的夜生活精彩不?”

郁晨曦:“……?”

卓明樹想對方應該是聽不懂,又解釋了一句:“就有沒有玩點特殊的。”

郁晨曦沉默了幾秒,“……特殊的?”

卓明樹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湊了過去,又更加直白地說道:“就是制服誘/惑啊……之類的。”還有更多,就不需要說出來了,是男人,懂的都會懂。

郁晨曦臉唰地燒了起來,支支吾吾地回道:“……沒有。”

卓明樹可惜地嘆了口氣,“夫夫間不玩這些怎麼行!找點樂趣,才不容易膩味。”就好比他處最久的“女性友人”,也是因為彼此都是同道中人,夠會玩,才能處整整半年。

郁晨曦本想說“我們倆感情一直都很好”,但話都到了舌尖,卻突然改變主意,默默轉了個彎兒。他轉了轉眼珠,虛心求教道:“那你有什麼好建議?”

卓明樹笑得意味深長,湊到他耳邊,嘰哩咕嚕地開始傳授,“根據我多年的經驗……”

時間回到現在。

郁晨曦想到卓明樹說,要誘/惑人,就得換上那種要露不露的衣服,才能讓對方被勾得不上不下,難耐至極。譬如女生的性/感睡衣,而沒有女裝癖的男生自然不可能穿那種衣服,這就得另闢蹊徑。

經過一番網路研究,兩人就得出了白襯衫這個結論。

“怎麼?晚上睡覺本來就不需要穿太多。”滿腹壞水的搗蛋鬼故作無辜又理直氣壯地說道。

杭晝陷入了沉默,氣息漸漸紊亂了起來。再次開口,聲音已夾雜着莫名的情緒,“下來,別著涼了。”

郁晨曦挑了挑眉,一副“我不聽”的樣子,又往前挪了挪,“今天我是壽星,你不該聽我的么。”

杭晝表情微動,有些糾結。

郁晨曦又不安份地動起手來,吮了幾下他的唇,“我要生日禮物。”

杭晝眸色加深,讓人看不出深藏其中的想法,只是炙/熱地讓人發慌。

他仰頭望進郁晨曦澄澈的眼楮深處,那抹明亮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孔,他看見自己僅存脆弱的理智已經全然慘敗於強烈的感情之下。隨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壽星想要什麼禮物,自行領取。”

-

兩人鬧到了後半夜。

郁晨曦早已累得不成人樣,被杭晝抱去簡單地洗漱一下,回到房間后,沾床就睡。杭晝一臉饜足地笑着,這時才從枕頭底下扒拉出一個小盒子來,然後拾起裏面的小玩意兒,套進他的手指。

隔天早上。

許是前一晚太過操勞,仍舊是杭晝率先醒了過來。難得假日,他賴床了好些會,和郁晨曦溫存着。

猝然,懷裏的人動了動,貌似也醒了。

杭晝趕緊假寐,實際上卻把注意力放在郁晨曦身上。

郁晨曦蹭了蹭枕頭,才緩緩清醒。

翻了個身,總覺得四肢都快被解體似地,難受地揉了揉酸痛的地方,沒想到磕到了堅硬且冰涼的觸感。他愣了愣,心下感到古怪,抬起手,眼眸瞬間亮了起來。

在日光下,那一圈銀質閃爍着光亮。

隨着角度變換,金燦燦的光斑也跟着在四處滑動。

郁晨曦彎起了眸子,湊到杭晝眼前,吻了吻,“別裝睡了。”

杭晝假裝沒聽見。

郁晨曦又啃了一口,“我早看出來你醒了。”

杭晝這才睜開眼。

郁晨曦把戴着銀色的那隻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明知故問道:“這是什麼?”

杭晝淡定地回答道:“戒指。”

“為什麼送我戒指?”

“生日禮物。”

見他就是不願意承認,郁晨曦捏了捏他的臉,似笑非笑,“那我以前生日,你怎麼不送我戒指,嗯?”

杭晝被笑得臉紅,抿了抿唇,索性直接翻身壓上去,“晨曦。”

“嗯。”郁晨曦等着下文。

杭晝柔聲地說道:“我們結婚吧。”

這下換郁晨曦假裝不懂,他笑眯眯地問道:“為什麼突然要結婚?”

杭晝在他的額前落下一個吻,鄭重地說道:“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郁晨曦蔫壞蔫壞地勾起唇,“那你叫我一聲老公來聽聽?”

“……”

過了幾秒,杭晝才小聲地喊了一聲:“老公。”

“好。”

“什麼?”

“我們結婚。”

郁晨曦凝視着杭晝,用戴着戒指的那隻手扣進杭晝的手,然後慢慢抬起身子,用另一隻手摟住杭晝的脖子。在他的耳畔深情又不失認真地說了一句。

“我答應你的求婚,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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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求幾位跟我一起把民政局搬過來。

我一個人搬不動。

(又是一個小細節.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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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乘曙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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