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已補齊]
末日降臨的第一天,世界充斥着怪物、血液、尖叫。
而一牆之隔的雲露星和祁風眠則在溫柔的相擁,親吻,做.愛。他們就像是活在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中,今朝有酒般縱情狂歡。
窗外的雨聲滴滴答答,月光溫柔地灑落在他們身上,連地上的影子也帶上了幾分朦朧又浪漫的色彩。
他們接下來做了一件晉江不讓寫寫了就會被鎖所以作者沒有寫的事情。
……
數場之後,從客廳一路胡鬧到卧室,兩人休戰。郊區遠離人跡,偶爾零星會有兩隻怪物路過,但也很快朝着城市的方向奔去。
雨聲漸停,室外只剩樹枝隨風搖曳的聲音,世界安靜的不像話。但這一切都是短暫的,隨着時間的推移,空氣中的絮狀物將不斷滲透進地球所有生命的基因當中,促使所有生物融合進化。
有的動植物會朝着對人類有利的方向進化,有的則會淪為捕食人類的怪物中的一員。即使是人類也無法避免絮狀物的侵蝕,長期暴露在空氣中的普通人,將有很大可能病變或者淪為怪物。
總之,這是一個不怎麼美妙的開端,但自此之後世界只會變得更壞。
雲露星趴在柔軟的床上,雙手托腮地看着窗外。月亮孤零零地掛在天邊。
身後傳來響動,雲露星小聲打了個哈欠,問:“我們做了這麼久嗎?”他們到家的時候還是中午,而現在已經月上眉梢,是晚上了。
祁風眠剛洗完澡。他穿着浴衣走出浴室,濕潤的髮絲垂落,鎖骨上還殘留了幾滴晶瑩的水珠,一路向下滑過他線條優美的腹肌。
他淡淡地看了眼天色,漫不經心地說:“末世后的天氣會變得極端,白晝的時間降低,黑夜的時間增長。”這對人類來說並不算個好消息,因為人類在夜晚難以活動,可怪物卻不一樣。
雲露星蹙眉回想,卻沒有更深的記憶。上輩子她死後變成了一隻只能跟在祁風眠身後的鬼,平時見到的也都是祁風眠,很多與末世有關的記憶她都不大記得清了。
甚至有的時候,連祁風眠的事情她也模模糊糊的。雲露星覺得這可能是重生後遺症。
她一邊走神,一邊慢吞吞地回答道:“這樣呀。”她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想起身離開軟綿綿的被窩。
祁風眠走至床邊,俯身湊近賴在床上的雲露,嗓音含笑地說:“小臟貓,去洗澡。”雲露星有很多壞習慣,她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偶爾有點小心機,還有一點拖延症。
剛剛結束的時候祁風眠就叫她去洗澡,結果雲露星賴床到現在。
雲露星體力不是很好,今下午跟祁風眠胡鬧了這麼久,早就累了。她又困又累,就想再拖一會會兒。
她把腦袋埋在被子裏,裝作沒有聽見。祁風眠再催她,她就翻了個身,伸手抱住對方的腰腹,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對方的懷抱中,軟軟的求道:“再讓我躺一會兒吧。”
“就一會兒。”她蔥白的手指捏着祁風眠的衣襟,聲音又軟又糯,小聲祈求的樣子很像中雲醫院外的那隻貓,乖的不像話。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顫動眼睫,慢慢地闔上了眼。
半山別墅沒有雲露星的衣服,她身上穿着祁風眠的襯衫。襯衫並不合身,鬆鬆垮垮的襯得她小小一隻,雲露星不得不把袖子卷上去,露出一截白到發光的小臂。
她縮在祁風眠的懷抱里,乖巧地閉上眼,淺淺地睡著了。
祁風眠清冷的眼瞬間變軟,他勾了勾唇,無奈嘆了聲氣后,他抱着懷中的女孩起身,對方眼皮顫動了一瞬,像是要醒來。
祁風眠嗓音溫柔,安撫道:“睡吧,我帶你去洗澡。”
雲露星安心閉上眼,朦朧中小聲答應說:“好的。”她的聲音小小的,帶着幾分女孩獨有的軟,祁風眠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融化變軟。
就連窗外清冷的月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洗完澡,雲露星覺得自己身上香香的。回到溫暖的被窩后,雲露星舒服地在被子裏滾了滾。
她忽然掀開一條眼縫,小聲嘟囔說:“我餓了。”她還是對白天被丟下的零食念念不忘。
也許自己以後再也吃不到草莓味味的雪糕和酸奶了。
月亮一如既往的溫柔,世界卻翻天覆地的發生了改變。重生后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世界末日提前了,她好好的沒有死,祁風眠整天想着要跟她殉情。
雲露星看向祁風眠,輕輕地拽了拽對方握着自己的手,軟軟地喚他:“祁風眠。”
月色下,祁風眠回眸。回首瞬間,他的眼眸中彷彿承載着清冷的月光,令他看上去飄渺的有些遠。
雲露星慢吞吞地問他:“為什麼今天那樣說呀。”
她明亮的眼睛中滿是茫然,說:“殉情的話,死在怪物手中不可以嗎?”雲露星覺得祁風眠真奇怪,他一邊說著要跟自己殉情,一邊卻拚命保護自己。
祁風眠低眉看了她許久,眉眼溫柔又深情。他伸出手指撫過雲露星的臉頰,嗓音清冽又溫柔:“會很疼。”
無論是誰,被怪物殺死的時候總是顯得絕望又無助。誰都可以那樣狼狽的死去,但云露星不可以。
祁風眠想,唯獨他的小露珠不可以。
他的小露珠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很可愛,就算是死亡,殉情,她也一定要是最可愛的那一個。
他也再不能容忍雲露星用那種姿態,死在他面前。
午夜夢回,祁風眠時常會想起上輩子云露星死的時候。
溫熱的血液從她體內不斷流出,染紅了周遭的一切。雲露星看起來是那麼的疼,就連最普通的呼吸都疼的蹙眉。
隔了那麼久,祁風眠依然記得雲露星以小聲對他抱怨“死亡很疼”的模樣。
祁風眠看着雲露星,說:“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雲露星看着他,很自然的明白了對方話里的含義。
她沒有聽到祁風眠的心聲,可卻生出一種奇異的直覺:此刻的祁風眠一定很孤獨。
雲露星忽然也跟着難過了起來。
雲露星和祁風眠之間的感情很複雜。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或者可以說是彼此唯一的朋友;他們是對方永恆的情人,卻從不互相說愛;他們清楚對方對自己的感情和依賴,卻並不向彼此表露自己的心意。
孤獨又古怪。
所有人都知道雲露星和祁風眠是精神病人和主治醫師,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是自願被困在醫院中的患者。
雲露星最先走了進來,而祁風眠則在掙扎數年之後,最終來到了這裏。他也許是想接她出去,也許是想自己也留在這裏,總之,最後他和她站在了一起。
雲露星和祁風眠的關係,像是親人,又像是戀人,更像是同伴。世界猶如孤島,他們是唯一能夠理解彼此的同類。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難有能夠理解彼此的同類。就像雲露星知道祁風眠是個怪物,可她從不說出口,祁風眠清楚她明白這一切,可他同樣選擇了沉默。
雲露星討厭和人交往,但祁風眠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因為他不會傷害自己,所以她願意跟着他走。
因為他和自己是同類,所以她從不忌憚在他面前展現自己的古怪。
雲露星躺在床上,雙腿在空中不安分地盪啊盪。她忽然喚祁風眠的名字,說:“我死了之後,你是不是很孤獨啊。”
因為孤獨,所以才會義無反顧的自殺。
雲露星的問題猝不及防,祁風眠動作頓了頓,月光照耀在他身上,他神情疏淡,並不回答。
雲露星慢慢地起床,她跪在床上,很輕地抱住了對方。
她將自己埋在祁風眠的懷裏,軟軟地安慰說:“好啦。”她的嗓音乾淨的像是天邊垂落的月光,空靈又動人。
雲露星說:“你不要怕啦,現在我回來陪你了。”
在末世前,所有人都認為,雲露星是依附祁風眠的菟絲花,可是他們兩人都知道,祁風眠才是更依賴雲露星的那一個人。
他清冷、溫柔、竭力偽裝成正常人,內心卻備受煎熬,瀕臨崩潰。從某方面而言,雲露星是祁風眠尋找和認可自我的鏡子,有的時候,甚至可以說他們是彼此的救贖。
月光溫柔,雲露星對沉默不語的祁風眠說:“其實世界末日也沒什麼不好,對吧?”
兩個不被世界接納,永恆地被困在精神病院中的患者,終於在末日降臨后,真正地踏上這片土地。
雲露星只是簡單的抱了一下祁風眠,然後又重新縮回被窩。她趴在枕頭上,軟軟地打了個哈欠。折騰了一天,她早就困了。
她閉上眼,軟糯糯地說:“我要睡覺啦。”
雲露星強打精神睜開眼皮,看了眼高大的男人,小聲說:“晚安啦。祁風眠。”
說完,她就真的睡著了。乖的不像話。
良久,祁風眠嘆了聲氣。他慢慢地彎下腰,俯身在雲露星的額間落下一個很輕的吻。
“晚安。”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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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神經病cp感情很複雜的啦。
交三稿的時候導師說我不過,我暈死,我改了一整天的論文,所以今天沒有露露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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