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慎慎進了廚房打算拿了東西就走,師叔要的東西她不敢耽擱,只是聽見她是在談姬手底下當值后,遞食盒給她的侍者臉色有些發白。

宣慎慎有點莫名其妙,她的面紗不知道被下人丟到哪裏去了,現在沒有東西遮着臉,她只能把身上斗篷的帽子戴在頭上遮住上半張臉。

侍者說:“你可真是受寵呢,這麼好的斗篷談將軍都捨得賞給你。”

宣慎慎覺得這好像不太符合談姬的人設吧,她果斷阻止了她的想法,說:“不是呢,這是新來的世子妃賞的,談將軍哪有賞賜東西的習慣呢?”

“哦,是她啊。”侍者瞬間就失去了幾分興趣,說:“你別怪我多嘴呢,就這個新來的世子妃,聽說是個妖魔鬼怪來的呢,常常一個人自言自語,就像得了瘋病的,你在她手底下做事,可得小心一點的呢。”

宣慎慎:“……”什麼玩意?

這是哪個邪教散佈的馬路消息?她平時跟系統都是心靈交流,哪有幾次是口頭交流的?

她果斷準備給自己洗白一下,微笑着說:“這怎麼會呢?准世子妃她人可好了,賞賜下來的東西都是頂好的呢,這種傳言是從哪裏聽來的?”

“你還不知道呢?談將軍那座院子可是個凶宅,你想想將軍殺的人有多少?數都數不過來吧?我聽郡主手底下做事的下人說,晚上總能聽見那邊有女人小孩哭的聲音,都可怕死了。”

“這個世子妃說不定身子骨弱,受了邪氣的侵染,才一整天神神叨叨的。”

宣慎慎:“……”我真是對牛彈琴,越洗越黑。

侍者又壓低了聲音,“跟你說個我親眼見到的事吧,就剛才,我聽說張姨娘家來的那個表少爺被世子妃下令當眾卸了只手,亂棍打死扔出去的呢!”

幹嘛呀,你不是親眼見到的,怎麼又成了聽說了?

宣慎慎微笑着說:“這真是太可怕了,我得趕緊拿了東西回院子,免得世子妃等急了,發脾氣把我也亂棍打死了呢……”

侍者捂着心口一臉的一言難盡,心疼地說:“快去吧,你可千萬要小心的呢,希望我還能再見到你……”

宣慎慎提着盒子轉身就走,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後給她抹黑?就連柳元禎被打死這件事都不對勁。

單言處理人的手段向來是打死就是打死,是砍死就是砍死,哪能先砍他一刀再把他打死的?這個面無表情的殺手懶得很,哪裏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還邪氣侵染,宣慎慎自己都被炮灰們的智商感動了,她住在談姬那裏這兩天,怎麼就沒聽到過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

她步伐匆匆,越想越氣,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把那個散佈謠言敗壞她名聲的歹人抓出來打一頓,全然沒有留意到身邊的異樣。

直到撞上一個梆硬的東西。

宣慎慎心情很不好,皺着眉抬手揉了揉額頭,半眯着眼說:“不看路的啊?”

她剛抬起頭,動作就猝然頓住。

着青色錦衣的男人眉目間盛着輕狂的笑,見到她容貌的瞬間眸子就亮了起來,長成這副樣子,就算她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也完全可以說她是。

不會有人不信的。

半分猶疑也未有,他張口就是一股中二病語氣。

“來人。”

“——把她給本少爺綁起來!”

.

“是這個人?你給我睜大眼看清楚了,別整錯了人等會兒又滿王府追着找正主,雞飛狗跳。麻煩。”

一干下人提刀追着宣慎慎滿廚院跑,飯桶似的,那死丫頭跑得跟龜爬還逮不着她,遲遲不得手。

談羽臉色難看,眉間越擰越緊,語氣煩悶:“我聽說談姬今天又去了梅林?你兩次派人找這個女人的麻煩都沒得手,昨天甚至還讓母親給她賠了首飾?”

談婉臉上的笑容一僵,提起這件事她就來氣。談羽就不會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談婉提醒自己不能動氣,跟他撒嬌:“好哥哥,你瞧瞧我這臉上的疤痕,可都是這賤婢抓的,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怎麼可能會錯?”

“昨天的事情是意外,這次我非要逮着她,讓她把吃進去的錢都給我吐出來。”

卻不料她的好哥哥轉頭就端着陰鷙目光睨了她眼,甩開她攥着自己袖袍的手,語氣莫名其妙:“你自己帶着人去被人家玩得團團轉,關我屁事?”

談婉僵着身子立在當場,她的好哥哥滿臉不耐煩,戾氣愈重:

“談姬這活着造孽的倒霉畜生,拖着病竟然還學會找女人了?”

那語氣里甚至帶上了一派想不通,恨鐵不成鋼的滋味。

估摸着因為她告訴談羽宣霸天是談姬的人,談羽才耐着性子跟她過來找麻煩,否則誰能請得動這個煞星?

整顆腦袋裏想的全是怎麼對付談姬,所以滿晉都的姑娘沒一個看得上這廝的。這臭男人,活該一輩子嫁不出去!

談二公子行事雖比談姬低調些,但在收拾人上卻更蠻橫且不講道理,談婉心裏頭罵個不停,卻又不敢真惹他不高興,十分憋悶。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宣慎慎身上已經滾了一地的泥巴,月白衣袍長及地,礙手礙腳,她拼了命想往院子外面跑,院門卻被人死死堵住。

“發財暴富,你怎麼回事,鎮靜劑還沒搞出來嗎??”

這些家丁手上都帶着利器,灶房裏的下人見到這陣勢全都尖叫着跑開,談二向來跟世子姬是一路人,逮誰殺誰,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礙他的眼,都縮着脖子能跑多遠跑多遠。

發財暴富:【馬上馬上,你先頂着,我給你整一個群體控制技能。】

“你乾脆整個炸彈把他們全弄死算了。”

跟談姬待着這兩天,就連他身上的兇殘都學會了不少呢。她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談羽身旁的談婉,真是很後悔昨天給的教訓太少,沒給她腦袋扭下來。

連續三次帶人找她的麻煩,真是搞不清楚這個女人對她的怨恨值哪有那麼高?她不就打了她的表妹,收了她一點銀子和首飾嗎?

要早知道打了幾下沈詩詩會惹來這麼麻煩的女人,在麟德殿前她就不會動手了。

發財暴富:【凈化技能昨天被你用光了,現在正在冷卻,還有兩千多分鐘才能使用。只有免傷技能是無冷卻時間的。攻擊型技能一個丟出去這裏全部的家丁都得死,我猜你也不願意放。所以現在只有束縛型技能能派上用場了。】

話音剛落,一個家丁揮着刀就朝她砍過來了。宣慎慎嚇了一跳,身子極力後仰,腳下一滑就順着倒了下去,趁機滾了兩圈爬起來就往後跑。

沒想到頭髮被人一把抓住,狠狠向後扯去!

倒地的瞬間宣慎慎疼得抽了口冷氣,那人卻不帶半點猶疑持刀向她刺下,四下家僕們大驚失色藉機盡數圍了上來,呵斥了那個想砍她的人一聲:“你是怎麼回事,公子說了不能下重手!”

那人聽也不聽他們的話,拿着刀就把那個說話的家僕一刀捅死了。所有人驚慌失措地跑開,宣慎慎開始覺得有點不對了。

既然談羽不想殺他,那這個不聽命令的家僕很有可能就不是談羽的人,他是什麼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發財暴富:【應該是是地支的人,你的一部分手下住在賢王府里,這個人你既然不認識,很有可能就是地支其它宮的人,還有可能是某個宮的宮主。】

宣慎慎點了點頭,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天干地支是楚太子蕭衡在世時養出來的勢力,人員遍佈天下,人數特別多,身份也特別雜,而且身手都不簡單。

天干主情報消息,地支主武力。

如果全員投入戰爭的話,就算燕國還沒亡,晉祁遼燕四國合起來也不是對手。

可惜他太相信主角裴岑譽了,他把天干交給了裴岑譽管理,結果晉國在打楚國的時候,裴岑譽趁蕭衡不在皇城,直接帶着天干幾個宮的人公然造反楚皇室,把楚皇室近乎殺絕。

如果不是那一次,談姬想必也絕不會想到自己身邊竟然藏着這麼大個叛徒。

宣慎慎是地支十二宮主之一,由於這個勢力里一直存在亂斗模式,自己人也打自己人,所以她這個位置也有不少人盯着,經常會遭到地支成員的叛變反刺殺。

這種身手的人,如果是談婉那一邊的,她恐怕昨天就派出來對付她了。

就他這麼個砍法,一刀一個致命傷,幾刀下來宣慎慎的免致命傷盾都被打光了。

談羽也瞧見了這個突然不聽話的下人,看起來身手還強得可怕,他招來霍宜,皺着眉說:“這他媽是哪個?你上哪裏買來的家丁,竟然凶成這個樣子?我讓他殺人了嗎?!”

“這個畜生連自己人都砍?你確定你買回來的不是條瘋狗?!”

這下不好收場了,如果不小心把這個女人弄死了,不僅談姬會找他算賬,就連他和太子想栽贓談姬的計劃都落空了。

他立刻對霍宜說:“你去,跟談姬說府里出了刺客,想讓這個女人活命的話就趕緊帶人過來!”

說完不等霍宜反應,談羽立刻在談婉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平地一聲吼:“抓刺客啊!全部都給老子滾去抓刺客!保護世子妃!今天搞不死這個刺客老子把你們皮都扒下來!”

談婉:“……???”這個蠢貨在說什麼?他腦子出毛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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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大佬偏寵的日子(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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