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第 46 章

按照禮儀,周洲一頭濃密烏髮被人靈巧的挽作髮髻,金簪固定。經過改良不減風華的華貴鳳冠被人穩穩放在發上,透過長長的流蘇,她看向鏡子裏的人。

面容嬌艷,眼角眉梢俱是流泄出來的幸福,眉心花鈿紅如烈火,她幾乎溺斃在這滔天的幸福中。

起身,僅着一身純白褻衣。

傭人從一旁的黃花梨木架上小心翼翼的取下那件嫁衣,艷紅如火。

三十六位上好的綉娘連夜趕工半個月才終於綉出這一件嫁衣,用的是最好的蘇荷緞,裁剪出最合身的尺寸,嫁衣是艷麗的正紅色,如火如血。

樣式是最繁複瑣碎又最為華麗的鳳冠霞帔,右衽交襟,以金線壓綉,暗綉平金,浮綉着浴火鳳凰,取鳳舞九天之意。腰際是和歡並蒂蓮佩帶,綉工精緻,光線下,光華流轉,美不勝收。

絲滑的衣料擦指而過,一件一件,如火的嫁衣穿在身上,展現出淋漓盡致的美麗,最後是一雙正紅軟綢繡鞋。

周洲的眼睛亮得驚人,柔軟的唇瓣微微起伏,由喜娘江一雙綉有鴛鴦戲水的大紅蓋頭遮住她的臉,眼前一片黑暗,心裏確是前所未有的寧靜。

軟綢底子踩在紅色地毯上,只看得見視線下方,好似無窮無盡的紅色。

李錦書放開攙扶她的手,另有一雙手天衣無縫的接替她,握住她的瞬間叫周洲安心。

是他,魏徽澤。

他是眼盲,步伐卻比她這個正常人還要穩健,彷彿是排練過千百次,有一瞬,她竟然希望這一刻能永遠不到盡頭,終究還是到了。

她被他一步一步牽扯着,終究是走到高座之前,那上面正是她的親生母親,李錦書。

其他人都在次座,

周知文至今躺在醫院昏迷不行,而魏徽澤的家人,他們早已恩斷義絕,哪裏還敢來。

魏徽澤攥着衣角的手,滿滿的沁出汗漬來。

他仍是一臉沉穩,只有牽動的嘴角時不時流露出一抹笑意,真的高興,很高興娶你為妻,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事。

“一拜天地!“司儀洪亮的聲音響遍庭堂。

他彎腰對着天穹,謝老天爺安排姻緣兜轉終是如願。

“二拜高堂!”

他們彎腰朝着主位方向深深一拜,謝母親仁慈終是成全。

“夫妻對拜!”

調轉方向,向著對方深深一拜,謝你能自始至終不離不棄。

“禮成!”

願歲月如梭,風雨流年,與君共度。

是夜,星河璀璨,天間明月隱藏無蹤。

洞房花燭夜。

卧室,周洲坐在大床上,龍鳳喜燭默默燃燒,不時發出噼啪的爆裂聲,昭示着自己的存在以及時間的流逝。

她不安地攪動衣角,如坐針氈。

很緊張很緊張,一顆心都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不禁暗暗唾棄自己,不過是結婚罷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又有什麼好緊張的,可是還是好緊張!

燭火搖曳,涼風隨着空氣一涌而入。

魏徽澤一身喜服微微凌亂,整理好衣襟,慢步上前。

他看不見,但這一幕卻早已排練了上千次,已然能房間裏的佈置記得清清楚楚,他來到她跟前停步。

“老婆。”

他那雙眼墨色眸子裏淌着溫柔的夜色,叫周洲瞬間紅了雙頰,輕應一聲。

遮住視線的紅色蓋頭被人輕輕掀開,露出一雙臉色,若春曉之花,很美。

周洲驚喜的睜大眼,“你能看到了?”

魏徽澤搖頭:“沒有,可是在我心裏,我老婆是全天下最美麗的女人,傾國傾城,舉世無雙。”

周洲又羞又惱,反被他抓住了手:“你先起來,我整理一下床鋪。”

然後就見她一把拉開大紅色的罩單,下面滿滿一床鋪的花生,桂圓和蓮子,燈光下閃爍着飽滿的光澤。

她再把東西收弄起來,讓他坐下。

周洲好奇,問他:“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魏徽澤笑而不語,俊美的眉宇染滿柔情。

其實這種事情他早已做過不下上百次,為了不出意外,他在景園裏起碼排練了不下上百次,連婚禮流程都對着空氣排列的不知凡幾,他是失明了,可聽力還在,在旁人的口述和自己的切身體會下,他硬是記住整個景園的佈局,以及婚禮的全部流程。

他要給她的一向是最好的。裏面藏着一切的未知。

她將視線轉移到那大紅煙羅百子千孫帳幔上,眼神悲切,她此生都無法受孕。

他竟然反問道:“老婆,你該叫我什麼呢?”

她慌亂的心一落再落,說不成話。

“你該相信我。”他的手自發地撫上她的肩情深意重,“我娶你,你就該知道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小孩子,老婆,我只喜歡你。”

周洲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羞靦到了極點,熱熱的。

被眼前的美色)誘惑到了,周洲此時變得極大,伸手勾上他的頸子,說道:“低下頭。”

他乖乖照做。

周洲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啟唇,吻上他光潔的額頭,雙眼若蜻蜓點水,純粹又曖昧。

她的吻如同她的人,清純到了極點又嬌媚到了極點,叫他愛的無法自拔,就在這吻落下的空檔,他說::你現在不方便,一切都交給我吧。”

他心中快樂,臉上藏不住,也不必藏,露出甜蜜又滿足的笑。

大抵是男生在這種事上都要佔據主動性。

“你!”

周洲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掙脫了,開始是驚訝,後來才知道,就是虛晃一招。

大紅色的煙羅帳紗帳床幔落下,燭光下兩個人的影子絞,合到一起,天衣無縫。

翌日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日上三竿,重重煙羅沙里露出一隻皓腕,這才是真正的垂手明如玉。

微涼的風透過窗柩吹拂而來,周洲這才慢慢醒來,微微一動,整個身子都酥軟掉了,像一隻品軒里的花生酥,一碰就能掉出渣來。

她整現在整個人還是混沌的,睜開眼又閉上了,好半晌才又睜開,清澈的眼睛裏浮出懊惱。

氣憤的周洲氣的牙根痒痒,就想起那句幕後黑手快點兒出來,讓她狠狠出一口怨氣。

實在是太過分了!

一想起昨夜發生了一切,她的臉就要燒起來了,怪不得一個月不碰她,原來都是積攢着呢,她被他弄得丟盔棄甲,差點兒暈厥在床上,還沒臉沒皮的讓他就那種姿勢,真是真是衣冠禽獸!

她恨恨的,卻沒辦點笑話他。因為聲音軟暖的,再加上一臉潮紅,只會讓人以為她在撒嬌。

一瞬間散開的紗帳被人用鉤子勾住,魏徽澤十分和氣地伏下身子,他雖然看不見,卻聽得見。問她:“說誰呢?怎麼一醒來就開始生氣?”

“我怎麼知道。”周洲含糊幾句,總算把這一段插過去了,最好還是不要在大魔王面前硬扛,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色狼,色狼啊!”快拿開你的爪子!”周洲整個人騰地一下紅了起來時,感覺全身上下的血液開始朝臉上倒流,她嚇得不輕,也氣的不輕,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坐了起來,抬手就是一巴掌,當然不會打在某人的臉上,開玩笑,那可是她老公,打壞了誰賠,所以她只是在那爪子上拍了一記。

周洲此時已經倒在他溫暖的懷抱里,一頭墨發毫無拘束地散在兩側,微黃燭光的映照下,嬌艷如花。

她享受着這般寧靜,心跳聲貼慰着心靈,慢慢融入血脈里。“阿澤,你真的不後悔嗎?她終是問出這句話,像是潘多拉的魔末了,她仍然羞憤難平,稱次嗔道::你亂問什麼啊?那是我的胸!說完,她恨不得找個地方吧自己埋了。

魏徽澤說道:“怪不得。最近業務不熟練,多次幾次就好了,不過……”他說著挑了挑眉,露出一個邪氣十足的笑容:“老婆,你的胸又大了不少呢,是我的作用嗎?”

周洲一個巴掌直拍他面門,魏徽澤,年三十一歲,死於家暴。

整整一個月後,魏徽澤和周洲這對新婚夫婦才重新回到琛城。

入贅的條件已經做了更改,其實本來就是周洲母親和舅舅打的一個賭,賭他的真心。這世道,都說真心是什麼?能吃嗎?沒成想還真能吃,因為真心,所以魏徽澤當初答應一切條件全部作廢,他仍然可以繼續執掌公司,理由是賺錢養家。可是李家的嫁妝就足以讓她無憂無慮的揮霍幾十輩子。

偏偏周洲聽了喜不自勝,魏徽澤朝她笑了笑,他怎麼會不知道,一切都是眼前,這是這隻傻小兔的安排,為了他去救人,這樣他很不舒服,即使是親人,他也很在意。

所以就讓他拿餘生來賠吧。

況且他也捨不得這隻傻小兔給人騙了,他雖然失明了,不過好在底子還在,又學會了盲文,不過是流程繁瑣了一些,他在公司方面上手還是很快的。

只是失明到底還是有些妨礙,他已經聯繫了包括朝陽醫院在內的數十家醫院,有合適□□就可以做手術,只是迄今為止還未有什麼好消息傳來。

有時候他還真的挺喜歡這樣啊,比如現在,周洲牽着他的手,他們穿梭在如織的人流中,自成一個世界。

周洲滿眼碧綠。

這裏是修建成功的濕地自然保護區,幾個月的前才剛剛開始投入使用,不過聽自家老公說宣傳上倒是十分得下功夫。

那一段時間,大街小巷高樓大廈上的液晶顯示屏上凈是一片碧綠,網絡上也是鋪天蓋地的宣傳照,再加上花的真才實料,所以即使是到了現在的旅遊淡季,人潮也是看不出有什麼減少的樣子來。

而且這地方位置很好,臨近大都市,自駕游只要幾個小時車程,另外這地方也是算不得偏僻,開發景點時間上考慮了交通狀況,直接開闢了一條旅遊觀光線,不得不說她家親愛的還真是有經濟頭腦,天生的金融家。

周洲一臉的與有榮焉,整個自然保護區好字句大,與其相比的是極為安全的防護措施。

比如她腳下的玻璃,實際上是最先進的防彈玻璃製成,承重承受力極強,可承受30米高空角落的這種物體,還有一個特點,不會碎,普通玻璃受到撞擊會裂成碎片,可這玻璃表面粘糊着一層矽膠,即使受到大力撞擊,從裏面裂開,表面絕對不會出現一條裂紋。

另外成色極好,無色的透明玻璃表面還有為“v”字形的防滑花紋,安全性能高,觀賞價值也高。

玻璃上可以聽着看下傾角的師弟,而且玻璃坐橋面,旁邊是極結實的雙股尼龍繩織成,細密又漂亮的護欄美觀又實用。

分七色,遠遠望去像蘿莉的彩虹橋,其它娛樂設施更是一應俱全。

不過周洲的的心此時已不在這裏,她正版不得驚嘆徹底清閑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神奇造化。

這片碧油油的綠草地,即使是再看上上千遍,她竟然會感覺到震撼,綠野無垠,彷彿是綠色的海洋。

輕風掠過,沙沙的響聲,泛着光澤的葉子很陌生,相互摩擦,遠遠看去像綠色的波浪,清新的草木味道,源源不斷地湧入鼻腔,使人不知不覺間便放鬆起來。

路邊有尼龍繩編織的軟椅,用色十分細密。

周洲拉着他靠邊坐下,這是中午飯點,遊人都去吃飯了,喧嘩的聲音漸漸消止,只能聽見沙沙的風吹葉片聲,像一曲輕柔的搖籃曲,催人入眠。

周洲十分愜意地仰躺在柔軟的繩子上,眼裏倒映着一整片蔚藍色的天空,純凈透徹,像剛開採的頂級藍寶石。

“喜歡嗎?”

周洲一直在等他說話,甫一聽見有些愣怔,“你不是說帶我來散心的嗎?怎麼又問這個,不過我很喜歡這裏啊!”

“老公你辛苦了!”周洲說完,臉上一片殷紅。

魏徽澤回答道:“你喜歡就好。”

然後他笑了笑,很神秘。

一陣風,悠悠流過將他的話,談老婆,我們再舉辦一場裏婚禮吧。”

“為什麼?這樣就很好,而且很累的。

魏徽澤笑而不語。

最近琛城很是熱鬧。原因是一條消息,魏氏官網百年不變的青綠色背景更換成了鮮艷奪目的大紅色。官網上特意用黑色加粗大字寫明了:喜恭賀魏徽澤周洲小姐大婚,祝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一眾圍觀倒跌碎了眼睛。

魏徽澤是誰?整個琛城誰人不知?

上過福布斯榜前五十的鑽石單身漢,魏氏的大boss,如今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消息,還真是魏氏官網官宣,由不得人不相信!

一時間連普通路人都在好奇這周洲是誰,竟然也沒聽過,不過眾人拾柴火焰高,況且這事他們也沒想過隱瞞,周洲的身份很快就被挖了出來!

一眾網友驚呆了,隱世家族的嫡小姐,父親是前些天合併的周氏公司董事長,s大畢業生,提前一天獲得比斯坦大學錄取通知書,還是個女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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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個預收啊,專欄言情耽美都有。(孩子雜食)

和這本不一樣,大概沒有這麼多古早味,甜文,很蘇。

《攻略三個大佬后我翻車了》

海王渣女?

不,我只是缺愛。

所以,給我你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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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古早狗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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