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由於凪彥的確是急着趕回家,於是和阿夜也就只是簡單地交流了一下,便分別了。
在分開前,紫發少年再三叮囑這個從來都是自由自在慣了的守護甜心在這段時間裏收斂一下,以後再被其他守護者撞了個實在的話,他可不會再幫着將其放跑了。
也許是因為以往陪同幾斗來找凪彥的時候,紫發少年的反應讓阿夜產生了足夠的信任。不管這些消息是否真的能說出口,都知無不言。
通過和阿夜的聊天,長發少年還是稍微了解了一些如今復活社與幾斗的信息。
例如幾斗已經從復活社那邊拿到了自己父親的小提琴,就在昨天晚上阿夜和凪彥分開后,兩人夜潛復活社本部將其奪回來的;例如阿夜從那小提琴上感受到了一種雖然說不出來但卻絕對不妙的氣息;例如復活社那邊貌似即將要展開下一場針對於胚胎的大行動,其規模大小甚至可能比歌唄的那次還要高一個檔次。
甚至連亞夢今天請假實際上並不是真的是因為身體不適,而是為了對昨晚上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裏的幾斗進行盤問。其緣由在於幾斗今早醒來因為還有些小迷糊,於是回答剛準備出門上學的亞夢提出的簡單的幾個問題時,一不小心將自己曾經夜闖過藤咲家的事情說漏嘴了。
而且恰巧還說出了“去了那個名叫撫子的孩子的房間”這樣的話。
於是粉發少年直接扔了包下樓找自己母親去申請請假了。隨後便是長達一整天的、反反覆復的盤問和確定。聽得阿夜一個頭三個大,直接拋棄了作為自己主人的幾斗,跑出去玩兒了。
然後就在騎着自己的黑貓搭檔回來的時候,被上門拜訪的守護者三人抓了個正着。
“所以怎麼你們就來了三個人?玩兒守護者遊戲的小孩子不是應該還有三個的嗎?只來了一半啊……你們對你們的那個什麼Joker也太不上心了點吧?”走之前,阿夜隨口問道。
對此凪彥只是簡單解釋了一下:“三個……啊,算上海里了吧。海里現在轉到外校去了,可能並不知道亞夢請病假的事情。至於另外兩位,彌耶今天晚上有舞蹈課,而空海他們校足球隊今天下午和其他學校的校隊約了比賽的——作為這次全國比賽前的熱身之一——所以時間上也恰好衝突了。”
……咳,其實也解釋地挺詳細的了。
不過由於阿夜本身就只是隨口一問,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哦”了幾聲,便拍拍自己並不髒的小短褲,往回飛去。
等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長發少年先同父母以及其他親戚一起共進了晚餐——理所當然地被抱怨了沒有時間觀念、耽誤他人寶貴時間——后,在回房間裏換自己練舞的衣服的途中,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手指摁在了司的電話號碼上。
無人接聽。
無人接聽。
依然是無人接聽。
不管撥打多少次,聽筒里傳來的聲音、內容都如同一轍,沒有絲毫偏差。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就在凪彥被那不停反覆的女聲弄得煩躁不已時,門外傳來了管家的聲音:“少爺,老爺他托我問您,今晚的訓練還要照舊嗎?如果少爺您有其他事情要忙,今天的訓練稍作延後也沒問題。”
壓下心中的情緒,紫發少年下意識抬高聲音,隔着緊閉的門扉回應道:“我沒事,馬上就過去。麻煩替我和父親說一聲對不起,讓他久等了。”
說完,不再繼續向已經基本上可以算作是確定失聯的司打電話,而是用最快的速度,給信吾發了一則簡略至極的短訊。隨後將手機放在書桌抽屜里,藉助靠牆放置的全身鏡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和形象,就連忙離開了房間,往練舞室趕去。
訊息內容就一句話,五個字:“聯繫不上司。”
雖然看上去莫名其妙且沒頭沒尾,但凪彥相信,那個以天才冠名的青年絕對能推導出自己想要傳達的本意。
而信吾也的確沒有辜負紫發少年的信任。
不間斷的三小時練舞時間過去后,回到房間的凪彥,拿出手機,就看到了來自於信吾的郵件。郵件內容包括一個定位、一個陌生手機號、幾張照片,和一段留言。
留言中寫到:我拜託熟悉的八卦記者找到的。非常抱歉,所能找到的最近的信息也只是昨晚上的。電話是我聯繫的記者的,最好不要用凪彥你自己的手機和他進行聯繫。
看完留言后,長發少年這才依次點開附件中的幾張照片。看光線,無一例外是晚上的夜景,而照片上的主要人物卻都並非是司本人。雖然了解得不是很詳細,依靠對建築物的了解程度,以及一些角落裏的logo,凪彥不難確定,拍照地點應當是在復活社附近。
的確是昨晚上他和司分開后,司所前行的方向區域的典型建築物之一。
即使照片上主要人物不是司,但這些被信吾篩選后發到凪彥郵箱的照片的邊角中,都有着司的身影。那從不看向鏡頭、也從未同其他路人那樣看向同一方向的樣子,並不像是專門前去的,而更像是碰巧路過的一般。
思索半晌,凪彥退出了郵件頁面,在手機自帶的瀏覽器中的搜索一欄中,輸入“復活社”三個字,點下搜索按鈕。
一秒不到,搜索結果就展開在了手機屏幕上。
密密麻麻的文字佈展開來,隨着凪彥手指滑動,一個個帶有“復活社”字眼的標題從他的視線里出現、消失。直到散漫的視線聚焦在一個題目上為止。
《復活社加大對市歌劇院的投資力度,疑似將要合力推出全新的歌舞劇》
讓凪彥點開這一則新聞的原因並無他物,僅僅只是因為,簡介中所寫明的事件時間,是昨天晚上而已。
進入詳情界面后,紫發少年找到了這則新聞的配圖,再切回到郵箱中信吾剛發過來的那幾張照片,再三對比,確定了照相地點是在同一個地方。
並非是他剛才所猜想的復活社本部,而是歌劇院。雖然照片中都有很多貼着復活社logo標籤的物品,但按照新聞所寫明的公佈會召開地點,確實是在歌劇院的一個會議廳里。
可這個會議廳,卻無法讓凪彥感受到絲毫的熟悉感。
重生前,作為藤咲家主的他曾不止一次在這個歌劇院中與其他同事一起召開公佈會,更別說在這裏公開演出的次數了。按理說,這個歌劇院裏應當不會存在任何一個地方是凪彥所陌生的。
即便更改了擺飾、變化了擺桌,就算參加的人的面容全都變了個樣,但也不至於找不到一丁點的熟悉感。
凪彥從來不覺得自己記憶很好,但也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記憶能差到連一個一年近乎能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泡在裏面的場所的房間都沒有留下哪怕一點的印象。更何況自照片來看,這房間並不小,甚至可以說和自己記憶里的、這個歌劇院裏最大的會議廳的面積大小相比,只大不小。
——倘若只是一個小房間,自己忘記了,或對此印象不深,倒還能勉強說得過去。
通過照片,結合從某種意義上可以算是萬能的網絡新聞,不難確定司昨晚所在的地方。雖然覺得有些多餘,紫發少年還是將地址複製下來,打開地圖,再將其輸入。
定位是在他下午才剛去過的,日奈森亞夢的家庭地址。
隨即便將定位截圖發給信吾,同時伴隨着地,還有好幾排的問號。通過郵件回復功能。
沒過多久,信吾那邊發來了回復。是短訊。
“‘讓我的守護甜心幫忙確定的地點。他說在那附近感受到了與天河先生的氣味,就在你剛才發給我訊息之後’……嗎。”不自覺中,將屏幕上的文字閱讀出聲,然後少年不免感到了些許啼笑皆非,“可能是將唯世與司弄混了吧。”
倒也不怪信吾和他的守護甜心,畢竟司的事情,紫發少年並沒有同他們詳講過。
準確的說,凪彥在留學期間認識了信吾后,也僅僅只是把自己的事情,包括節奏、手鞠以及重生相關的經歷告訴了這個比自己年長几歲的人。司的事情,他一句也沒有談及過。
至於司和信吾是通過什麼途徑相互結識的,又彼此間談及過什麼事情,凪彥就完全不清楚了。
不過單從他對兩人的認識來看,至少信吾應該還不知道司與唯世之間的關係。即司就是唯世這一等式,在他那裏並不成立。
於是便不再糾結定位為什麼會在亞夢家裏的問題,轉而將視線放在了剛才翻出來的,有關於復活社與歌劇院的新聞上面。
如果明天在學校依然找不到那位理事長,而且電話也還是打不通的話……等晚上再去歌劇院附近看看吧。
紫發少年翻看日曆,確定明天父親晚上會因為工作安排而不在家,故練舞時間將會提前到下午放學後到吃晚飯之間的時間內,便如此決定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