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師徒 第五章
“易宗主且慢。”就在此時,夜淵走了出來道,“易宗主,這期間是否有什麼誤會?”
易千山對着夜淵冷笑道:“夜宗主,事關我萬劍宗的聲譽,老夫自不會輕易下斷論,這魔頭已經招,還能有假!”
地上的魔族子弟挨了易千山重重一腳,哆嗦着道:“天尊令我等與司徒尊主聯繫,商議討伐計劃……”
“怎麼樣,夜老弟,這賤人還位居尊主,大失所望吧,夜少宗主憐香惜玉,但也得挑一下對象”易千山眼中冷笑道。
抱凌雲宗的大腿固然重要,但眼下更重要的是保全萬劍宗,先把自己給摘出來才是當務之急。
“易宗主慎言,只是夜某覺得此事頗有些蹊蹺,以我對司徒姑娘為人的了解,我想其中可能有些誤會。”夜淵說道。
司徒青顏如此極品的女人,幾百年不見一個,就這麼殺了實在是暴殄天物,只要先找借口將其留下,即便廢掉武功也好,之後的事情徐徐圖之,總歸是能將這個女人弄到手。
夜淵心中如是想着,隨即便將自己的建議提了出來:“不如我們先將其捉拿,廢掉武功,再將其囚禁,利用其引出魔族大軍入網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你給我閉嘴!”司徒青顏被夜淵口中的捉拿囚禁等詞給氣得臉都發青了,“我沒有勾結魔族,倘若不信,那就動手一戰吧。”
易千山此時哪裏還安耐得住,這女人偷聽到自己秘密,此時不趁機剷除,留到日後只會增添更多的麻煩。於是縱身一躍,利刃揚起,朝司徒青顏門面直劈而去。
司徒青顏多年來浸淫修鍊之道不曾鬆懈,修為自是不低,提劍迎了上去,兩人戰到一處。
兩大高手的決戰,使得整個九龍山脈以二人為中心向四周盪開一層又一層的真氣,附近修為低的人被震暈了過去,宗門高手所受影響不大,依然圍在四周,堵住去路,防止司徒青顏逃跑。
夜淵見形勢無法挽回,心中惋惜,但也無計可施,可惜沒到手的人間絕色。
周圍的人見二人拉開戰幕,也紛紛竊竊私語,有人讚歎司徒青顏的修為,有人將寶壓在易千山的身上,一時間圍觀的聲音沸沸揚揚。
易千山貴為萬劍宗宗主,按理說修為應該在司徒青顏之上,然多年來疏於修鍊,大戰不過一炷香就漸漸地有些落在下風。
易千山臉上有些掛不住,邊戰邊退,大聲喚道:“魔女戰力不俗,眾同仁與我一起上,速戰速決將其拿下,斬殺在這九龍深淵之上,以免節外生枝。”
如此做法雖為大部分人所不齒,但司徒青顏叛出的證據確鑿,修真正道向來同進同退,更何況如今面對的是整個修真界共同的敵人——魔族,於是另外幾大家族的人也不顧那麼多,紛紛加入戰局。
幾大高手聯合圍攻,不一會司徒青顏身上就挂彩了,胸口也挨了重重一掌,看上去內傷不輕。
她面向群雄,身後是萬丈深淵,寒氣逼人,凌冽的風從四面吹來,衣袂飄飄,看在眾人眼中自是美不勝收,夜淵心中憐惜不已,恨不得這些傷痛在自己身上才好。
此時浴血的美人迎風而立,衣裳上沾染的滴滴鮮血也成為點綴,凄美的臉上儘是嘲笑,“有生之年能得四大宗門高手聯合指教,也不枉我這世間走了一遭。”
話音一落,向後縱身一躍,身體如一隻紫色的鳳凰向萬丈深淵墜去,只留下呼呼咆哮的風聲。
人群中爆出一陣輕呼,不知是痛快還是惋惜,這女子當真是個硬骨頭,寧願墜崖身亡,也不願被宗門俘虜,可惜是個魔族,身負重傷墜入九龍深淵,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這世上,再無司徒青顏這個人了。
夜淵搖了搖頭,一路嘆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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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
嘀嗒——嘀嗒——
眼前一片黑暗。
似乎有水滴的聲音,這是什麼地方,自己在哪裏?
司徒青顏身負重傷,自知堅持不了多久,縱身躍下了山崖,九龍寒潭潭面結冰,只有與瀑布接壤那裏水是流動的,自己從這麼高的地方墜下來,砸到冰面上,震都能震死吧。
然而恍悟中似乎被蔓藤給纏住了身體,卸掉大部分衝力之後才墜入寒潭中,沒有堅硬的冰面,是湖水,刺骨的湖水,浸入整個心肺,司徒青顏一下子承受不住,終於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腦海中多了一段不曾有過的記憶,恍恍惚惚,似乎是發生在上輩子的事情,自己同樣是從這高高的山崖上墜落下來,直接砸到冰面上,心肺被震傷,寒毒入體,好在當時身上的炎火符救了一命,在冰上趴了一天一夜,奄奄一息。
再到後來就被夜淵撿了去,成為他眾多女人當初的一個,再到後面的自爆身亡。
這些記憶一下子湧入腦海中,就如同真實發生的一樣。
司徒青顏微微動了動手指,仍有力氣,再摸了摸身上的衣裳,是乾的,身上也沒有那段記憶當中的那麼難受,心肺似乎沒有被寒毒入侵,調動一下氣息,修為都還在。
是誰救了自己,還是夜淵嗎,如果真的如記憶中那般以整個人生為代價被夜淵所救,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司徒青顏動了動身子,撐着雙手坐了起來,這時一個驚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師尊,你醒啦!”
啊!是歡兒,她怎麼會在這裏。
司徒青顏轉過身子,看到了原以為天人永隔的少女,百般滋味湧上心頭,但更多的是驚喜。
“歡兒……”她低低地喚道。
少女眼睛也瞬間變得潮濕,淚珠爭先恐後地湧出來,跑過來狠狠地撲進她懷中,“師尊,歡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師尊了呢。”
“咳咳……傻歡兒……”這一撞可不輕,司徒青顏差點咳不出來。
“對不起師尊,歡兒太激動了,忘記師尊身體受了重傷。”許君歡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冒失,掙出司徒青顏的懷抱,紅着小臉道。
“沒事,比起摔下來的那些痛苦,這些都不算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裏,是你救了我嗎?”司徒青顏一肚子的疑問迫切得到答案。
許君歡知道司徒青顏的着急,但是她們二人在這寒潭密道中呆了一天一夜,說不定夜淵還是和小說中寫的一樣,不死心地找了過來,而且以男主世界之子的氣運,可能很快就找到密道和秘籍,二人還是得速速離開此地為好。
於是許君歡忙回道:“是歡兒救了師尊,但如今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裏,等出去了再和師尊詳說,可否?”
司徒青顏細想了那段多出來的記憶,夜淵確實是在不久之後找過來,安全起見,還是先離開為妙,於是撐着站了起來,好在身體裏除了之前在崖頂幾大宗門高手所傷的內外傷之外,其餘並無大礙,潭底的寒毒似乎沒有對她的身體有太多損傷。
感受到丹田間一股融融的暖意,看着小心翼翼扶着自己的許君歡,司徒青顏紅唇輕啟:“這九龍寒淵的寒毒沒有入體,歡兒是給為師餵了什麼東西么?”
許君歡聽聞此言小臉頓時騰地變紅,而後故作鎮定地道:“是給師尊吃了兩顆赤炎丹……”
看着少女微紅的小臉,司徒青顏莫名地耳朵也有些發熱,她似乎想起了自己昏迷中嘴中被塞入異物,當時身體似乎還有點意識,抗拒地用舌頭頂出去,如此幾次之後嘴中忽然闖入一根柔軟的東西,撬開自己的牙齒,將那暖融融的異物又推進到口腔里,直至那異物融化后順着喉嚨留到身體裏。
司徒青顏瞬間覺得這寒淵居然不夠冷,不然自己心口的熱氣怎會在不停地往上翻湧,她微微呼出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許君歡的手背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走吧。”
許君歡雖然臉上還有些羞意,但也好了很多,她守着司徒青顏一天一夜,包袱都收拾好,只待司徒青顏醒來,隨時就可以走。
兩人順着密道往奇山谷的方向前行,路過一處拐角的時候,司徒青顏突然停下腳步,許君歡也跟着停了下來,不解地望着她。
“歡兒你順着那塊石柱子繞過去,將那根尖壯的石鐘乳掰開,看看下面有什麼。”司徒青顏忽然想起在那段記憶中,夜淵就是帶着自己從這裏出來,然後在那此處發現了一個好東西。
許君歡聽話地走過掰開石鐘乳,果然這下邊露出了一個油紙包住的物件,許君歡拿到東西之後在司徒青顏的示意下拆開一層又一層破敗的油紙,最後露出了一部泛黃的書籍。
許君歡腦袋似乎“叮”的一聲發現了某個新大陸,自己找了一個多月的修真秘籍莫不是就是手上這個,她興高采烈的跑過來,獻寶似的把書籍遞給司徒青顏。
司徒青顏接過書籍大致翻閱了一下,果然是上輩子夜淵在這寒淵地底找到的那本修真秘籍,記憶當中自己也只偶得一見封面而已,錯不了的,上輩子夜淵就是靠着這本秘籍修成人上人,在整個修真界幾乎難逢敵手。
司徒青顏眼中冒着光芒,夜淵,這一世可是輪到我主導了。
隨後她將秘籍交予許君歡貼身收起,並叮囑道:“這個是修真秘籍,歡兒一定要收好,不能告訴任何人,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可以修鍊。”
即便許君歡還沒告訴自己是如何救下她的,司徒青顏卻已經把許君歡當成最信賴的人了,她不是沒腦子,緩衝的蔓藤、鑿開的冰面,暖融融的丹藥,還有早之前許君歡手上橫七豎八的傷痕,這孩子應該是謀划很久了,自己重生一遭,也不代表別人不能擁有同樣的際遇,先不管她因何種原因沒有提前和自己說,但如今的局面,自己現下並無太大損傷,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女主的運氣並不比男主差,另一邊意識到這一點的許君歡心中樂開了花,她彎着眼睛點了點頭,將秘籍貼身收,接下來腳步也輕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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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青顏:徒兒為師不行了,寒氣入體,快給我喂兩顆赤炎丹
許君歡:師尊,您這個月已經吃了一百零一顆赤炎丹了,沒了
司徒青顏:沒事,什麼丹都可以,只要喂的方式對了就行
許君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