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8章 他爹,留下吧!
齊娟的臉色居然泛起了一絲紅暈,一個小媳婦似的嬌羞笑容爬上了她被傷得慘不忍睹的臉。
“好了!
這下,你下輩子也跑不了了!
我要跟小軍走了,我這個當媽的實在是不放心孩子自己在那邊。
秦海梅那個賤人!”剛剛還一臉笑意的齊娟,在提到秦海梅的時候,臉上瞬間浮現了一個刻骨銘心的怨毒。
上挑的桃花眼緊緊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鄭文強知道,她在等,等着自己的一個承諾。可是,他害怕,他害怕自己給出了承諾之後,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會開開心心地去找小軍了。
這個平凡的男人又一次害怕了。
他緊緊地握着齊娟的小臂,跟女人對視了良久。
直到最後,依舊是這個平凡的男人敗下陣來。齊娟的眼神太過堅定,沒有一絲的動搖和遲疑,鄭文強知道這個女人是那種只要決定了,就不會悔改的女人。
一如三十年前,女人在下定決心之後,即便是浪費了三十年生命,依舊不會改變她的初心。
“我是不會放過害我兒子,和捅我女人的兇手的!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那個什麼秦海梅血債血償的。”鄭文強從牙齒縫裏擠出着兩句話。
令他沒想到的是,“我女人”這幾個字極大地取悅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兇殘的表情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少女一般懷春的臉。
“文強,你總是這樣。
不經意地幾個字就讓人家為你神魂顛倒。
我又開始貪心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下輩子,先遇到我,娶我,愛我,疼我。
放心,下輩子我一定給你生多多的兒子,多多的。。。”女人眼裏閃爍着希翼的目光。嘴角微微地顫動,想要給眼前的男人扯出一個完美的微笑。
可惜她狼狽的臉真的很難再演繹女人在鏡子面前練習過千百次的笑容。
又是一個沉默無聲地僵持。
女人的上挑的桃花眼中,希翼越來越淡,失望緩慢地攻佔着原本屬於希望的領地。
最終鄭文強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雖然他的動作很細微,但是逃不過女人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上挑的桃花眼又一次變成了彎彎的笑眼,於此同時,床頭代表女人心臟跳動的規則曲線也彷彿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抻着兩頭拉直了一樣。
機器里配合著心跳曲線的噠噠聲也消失了,取代那有序噠噠聲的是一陣刺耳的連續的滋滋滋的聲音。
鄭文強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女人臉上那對彎彎的笑眼上。她有多少年沒有這麼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作為一個成功的將軍,一個合格的軍人,鄭總司令頭一次反思自己。作為一個男人,他是失敗的。
他因為自己的慾望,毀了自己的第一段婚姻。又因為自己的懦弱毀了自己的第二段婚姻。這輩子他對不起兩個成為他妻子的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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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強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的時候,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踏出門外的鄭總司令不自覺地要晃了一下,一直守在門邊的周秘書趕緊一把扶住了這個鐵血將軍。
警衛員小周,也過來扶住了鄭總司令的另一條胳膊。
總司令跟他妻子不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公共場合,總是淡淡的。小周一直認為,總司令的妻子並不得總司令的心。
上次他們唯一的兒子死了,兩口子也沒說抱頭痛哭什麼的。只是各自找角落獨自舔舐心上的傷口。
怎麼妻子的過世給總司令這麼大的打擊。這不應該呀?
周秘書把鄭文強帶到一旁的椅子前,想讓他坐下來緩緩。
等在一旁的急救室主任,已經起身,被鬼追似的衝進大門敞開的重症監護室。
其實,在門外,他就聽見了儀器代表心跳停止的滋滋滋聲,也看到了顯示器上一條沒有任何波動的直線。
但是,急診室主任就是想要馬上離開這個空間,這個被鄭文強的悲傷氣息填滿的空間。
作為一個跟齊娟同期的醫生,急症室主任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關於齊娟齊主任的風流艷史。早年,當女人剛剛嫁給總司令的時候。
部隊和醫院裏都傳過許多不同版本的小三上位的故事。
而作為大着肚子進了門的齊娟更是被大家在舌尖上品評個夠。
但是,齊娟確實是個狠角色,即便是在風口浪尖上,她依舊能穩坐釣魚台,春風滿面地照常上下班。
後來,日子久了,大家也就忘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誰天天有閑工夫去指點別人家的是非。
漸漸的齊娟這個總司令夫人也就當穩了,洗白了。
急救室主任不敢回頭,他見過很多逝去病人的家屬。
有痛哭流涕的,有嚎啕大哭的,有接受不了直接昏過去的。
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總司令這樣的。這是一種壓抑的愛,就好似炭火,在爐子裏悶着燃燒,沒有瑰麗炫目的火苗,但是卻散發出岩漿一般的炙熱。
當然急救室主任並不知道,現在躺在裏面的女人,也彷彿火山爆發一樣,在生命中最後一刻,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異彩。
也正是女人爆發所產生的能量,才把鄭總司令這一爐子燃點極高的煤炭點燃。
讓三十年沒有過熱度的男人,幾乎都要被自己滾燙的心給燙傷了。
被周秘書和警衛員小周摻扶的鄭司令,定了定神,主動放開兩人的摻扶。
“給我備車,我要去公安局。我要看看這群飯桶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鄭司令泛着冰碴子的聲音響起。
這一刻,周秘書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清楚地意識到,獅子即便是到了老了,依舊是獅子。
鄭總司令即使不再當一名獵食者,但是他骨子裏的嗜血永遠也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
當他露出獠牙的時候,任何他對面的,被他視為敵人的人都將面臨被他撕碎的威脅。
相信,一會兒,公安局長對這一點,一定會有更深的體會。
痛失愛妻的鄭總司令差點沒在公安局長的辦公室里掏槍。
其實,在聽到劉隊長報告之後,公安局長就知道不好了。
要是,他們當場就把秦海梅給抓住了,最起碼還能平息一些,這老兵痞的怒火。可是現在,居然讓捅人的兇手給跑了。
現在被捅的總司令老婆還沒救過來。這老兵痞沒有懷揣着炸藥包,來炸他的公安局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而且劉隊長那個白痴,居然到現在也沒有抓住人。
老兵痞過來鬧過之後,公安局長的電話就沒斷過。
幾乎所有能說的上話的上司都給他打來了電話,都在給公安局施壓。
這一方面證明了鄭總司令的能量,另一方面也體現了各位大佬們對京都的治安十分堪憂。
不論混到什麼程度,家和家裏人還是要活着社會這個大環境裏的。一個良好的治安環境並不僅僅是普通老百姓的美好願望。
只要活在這個大環境中的人,都會希望自己和家人生活的社會美好而又安全。
鄭司令家的事現在已經不單單隻是他一家的事。
鄭文強是悲慘的短短几天家破人亡。但是,警察的不作為才是真正撥動大佬們神經的觸點。
任由這幫酒囊飯袋保衛京都的治安,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鄭文強。
這才是這幫相關的和不相干的大佬們,整齊劃一地給公安局長打電話的原因。
公安局長的焦頭爛額並沒有對破案抓人,帶來任何幫助。
劉隊長依舊忙活在最前線,而秦海梅卻好似人間蒸發一樣,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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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書擅自把總司令的專車開到了一棟小小的二層別墅前。這是一棟低級將領的別墅小樓,門廊上一盞昏黃的小燈好似把黑暗撕開了一個口子。
在這冷冷清清的暗夜中,給還沒回到家中的人開了一條明路。
警衛員小周一臉疑惑地看着方向盤后的周秘書。
這個小樓,他陪總司令來過。裏面的阿姨雖然沒有司令夫人看着精緻,但是為人熱情好客。
上次小周跟這總司令來蹭飯,一直在忙活的阿姨,讓他不自覺地想起了自家老媽。
鄭文強一直坐在後座,但是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太困了,無精打採的老男人把頭向後仰,微微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感覺車停下之後,鄭文強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因為外面已經天黑了,一時間鄭總司令並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並不是在自己家的大門口。
一個女人聽到了外面停車的聲音,急急忙忙地從屋裏走出來。
這時候,鄭文強才意識到這是鄭承業的家。
有那麼一瞬間,鄭總司令打算轉身鑽回車裏,然後逃回自己冰冷的家。
可是一聲:他爹!成功地絆住了鄭總司令的腳步。
“他爹”在北方話里就是孩子爸爸的意思,跟“孩兒他爹”,“當家的”一樣都是東北女人稱呼自家男人的昵稱。
鄭文強在鄭承業出生前就從軍去了,他從來沒有享受過,呂翠翠如此親密地叫過他。
以前兩人剛結婚,如漆似膠的時候,呂翠翠一般都是叫他“強子”。後來,雖然有了兒子,但是他也上了戰場,再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他爹,進來吧!飯都準備好了,熱乎的。”呂翠翠快步走到鄭文強的身邊,柔聲說道。
警衛員小周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僵在那的總司令,又看了看一臉祥和的呂翠翠。最後求助地看向還坐在駕駛位上沒下車的周秘書。
周秘書搖下車窗,轉頭對呂翠翠說道:“阿姨,我就把總司令交給您了。我去給他取些換洗的衣服過來。
小周,你快把總司令扶進去。
我一會兒就回來。”緊接着,周秘書有對站着發獃的小周說道。
周秘書給小周打了一個小夥子不太明白的眼色,雖然小周覺得呆在阿姨家是比較舒服,但是總司令沒發話,他是不敢擅自做決定的。
這可能就是,為什麼都是姓周的,警衛員小周就只是個大頭兵,而周秘書卻已經是高級軍官了。
這眼力勁兒一到遇事,立見高下。
最終小周還是扶住鄭總司令跟着呂翠翠進了屋。
呂翠翠對沒有下車的周秘書點了點頭,周秘書則還了呂翠翠一個感激的笑容。該說的在電話里都已經跟呂翠翠解釋過了。
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鄭文強的狀態很不好。
前幾天才因為鄭軍的事,暈倒住院。今天又因為齊娟的死,搖搖欲墜。
周秘書實在是擔心,把鄭文強送回家后,這老人家觸景生情,身邊又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就不妙了。
周秘書下午就給呂翠翠打了電話,把齊娟的事說了。當時的鄭文強剛剛跟公安局長發過一頓脾氣。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總司令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半天,嚇得周秘書幾乎每十五分鐘就要悄悄把耳朵貼在辦公室的門上聽一聽。
可是,門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後來還在周秘書打電話把高幹招待所的劉主任找來了。
劉主任是鄭文強的老部下,兩個人是真正過命的交情。
劉山這傢伙拖着一條假腿還能健步如飛地,提着酒菜趕過來。砸開鄭文強的大門,叫嚷着要跟老領導喝酒彙報工作。
一下午,兩個老傢伙,在辦公室里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最後還是劉山給周秘書出的主意,讓他把鄭文強送呂翠翠那去。
劉山的主意跟周秘書的想法不謀而合,治療男人的情傷,當然還是要靠女人。
而治療鄭總司令的情傷,還是的靠呂翠翠才行。
小周輕車熟路地把鄭總司令扶進屋裏。客廳飯桌上擺着的飯菜還冒着熱氣。飯菜很簡單,依舊只是一些常見的家常菜。
但是冒着白煙的燉菜,和油汪汪的炒菜,配上白白的大米飯,就能讓任何男人都忍不住,坐下來嘗嘗這家的味道。
“快都洗手吃飯吧,再不回來,飯都要涼了。”呂翠翠笑着對鄭文強說道。
鄭文強的目光一陣恍惚,他彷彿透過呂翠翠的臉,又看到多年前,兩人剛剛結婚的時候。
那時候,呂翠翠還是他們鄭家的小媳婦,手巧又勤快,做的飯特別好吃。
只要他回到家,呂翠翠總是笑吟吟地對他說:趕緊洗手吃飯!
今天的鄭總司令好像特別容易回想起過去,多年前的一幕幕都好似排着隊的在他眼前回放。
“快去呀,還愣着幹什麼?”呂翠翠催促着鄭文強。
鄭總司令“嗯”了一聲,就去廚房洗手了。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呂翠翠和小周都已經在桌邊坐好了。
“快過來呀!還愣在那幹嘛!”呂翠翠手握着筷子沖鄭文強着手。
鄭文強其實並不餓,他跟劉山喝了一下午的小酒,現在除了有幾分上頭,肚子裏並不空。
呂翠翠做的都是他喜歡的家常菜,排骨燉土豆,油燜辣椒,雞蛋炒西紅柿和一個拍黃瓜。
可能是因為周秘書在電話里告訴了呂翠翠,鄭文強跟劉主任喝了一下午的酒,所以,呂翠翠並沒有給鄭文強盛太多的飯。只是淺淺的一小碗米飯。
反倒是警衛員小周的飯碗裏堆了上尖的白米飯,還被壓得實實的。
鄭文強有些僵硬地走到桌邊,端起自己的飯碗,一筷子黃橙橙的雞蛋就落在了他的碗裏。
“多吃些,我記得這個你愛吃!”呂翠翠給鄭文強夾了雞蛋之後,自己也端起飯碗開始吃飯。
無聲地吃這飯的鄭文強,幾乎是呂翠翠給他夾什麼他就吃什麼。
呂翠翠也不太多話,只是不時地給鄭文強夾菜而已。
兩個人之間都是呂翠翠在單方面的說話,而且說的也都是沒有什麼特殊意義的話。只不過是些:這個你愛吃,那個你多吃些的閑話而已。
鄭文強彷彿被人按了靜音鍵,只是一味地悶頭吃飯。
小周也不敢吭聲,默不作聲地吃飯,連夾菜都小心翼翼的。
沒有人試圖活躍飯桌上的氣氛,咀嚼食物的聲音成了客廳里的主旋律。
鄭文強吃完了碗裏的飯,就放下了碗筷。呂翠翠也不讓他多吃些,自己吃完后簡單地收拾了碗筷。
小周搶過了洗碗的活計,獨自躲在廚房裏。
他覺得今天總司令有些怪,在面對呂翠翠的時候,好像有些心虛,又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
呂翠翠當然也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在狀態,但是,他確實是老了。
鬢角的白頭髮都已經練成了片,這幾天連續的打擊,讓本來身體硬朗的鄭司令,連走路都需要小周摻扶了。
飯後,坐在沙發上。
“他爹,我這一個人住在這小樓里總是空撈撈地。
你看這房間這麼多,你是不是。。。”呂翠翠有些生硬地說道。
鄭文強當然知道呂翠翠的意圖。
大家都關心他,連續的喪子,喪妻之痛確實讓鄭文強心力憔悴。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住下來,對呂翠翠的名聲不好。
雖然,他們是肯定不會在一間房裏住的,小周也會跟着他住下,但是,說出去總歸是難聽的。
見鄭文強沒有回答,呂翠翠也不急。
“承業快要回來了吧?他什麼時候能到家呀?”呂翠翠起了一個鄭文強感興趣,並能說下去的話頭。
“是呀,好像已經在開拔的路上了。快的話,他媳婦出了月子,就應該能到家了。”事關鄭承業的話題,鄭文強還是能跟呂翠翠說下去的。
“是嗎!那太好了!家裏還是得有個年輕男人頂門過日子才好呀。
他回來了,你也能輕鬆些。”呂翠翠繼續着鄭承業的話題。
“嗯!家裏還是得有個男人!”鄭文強順着呂翠翠都話說下去。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閑聊。
小周匆匆忙忙地從廚房裏跑出來,去玄關開門。
進來的是周秘書,他拿着一些鄭文強的換洗衣物。
“總司令,看來您得在這將就幾天了,您家裏的阿姨突然家裏有事。需要請幾天假。
您說您回去冷鍋冷灶的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那哪行呢!”周秘書把換洗的衣物放在椅子上。
因為周秘書是鄭司令的機要秘書,也是私人秘書,所以以前下部隊的時候,經常給總司令收拾要帶的換洗衣物,也算是駕輕就熟了。
鄭文強心裏明白,什麼阿姨請假,什麼獨自住害怕,都是想要他留下了的借口。
若是按鄭文強的私心,他當然也是想要留下來。
誰受傷了,想要個知近的人傾訴,被親人安慰。
可是,現在鄭文強有些猶豫了,他覺得他得為呂翠翠的名聲考慮。
鄭文強臉上的遲疑呂翠翠和周秘書都看的明白。可是,他們都不放心把鄭文強就這麼丟回他那個滿是鄭軍和齊娟記憶的家。
這對鄭文強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家裏的每一樣東西都能讓他聯想到他跟齊娟母子的點點滴滴。
“他爹,留下吧!
怕啥?你是我兒子的親爹。
再說,我一個老太太,一沒工作,二沒朋友,我也不怕被人講究。
講究了我也聽不到。
留下吧!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呂翠翠憂心地看着鄭文強說道。
“我,我還有小周跟着!”鄭司令雖然嘴硬,但是臉上的動搖是顯而易見的。
“小周是個好孩子,但是,他畢竟是個男孩,粗心。
再說,他自己還是個半大孩子呢,你讓我們怎麼放心把你交給他照顧。”呂翠翠直接否決了鄭文強的提議。
無辜躺槍的小周同志,躲在廚房裏不敢出來。
他是沒那個膽子跟總司令說不。就算是現在總司令命令他立刻開路回家,他也不得不照做。
但是小周的私心其實也希望總司令留下。
這棟小樓里家的感覺太過濃郁,讓男人們都想常駐在內。
而且呂翠翠是個溫柔樸實的好女人,雖然長的沒有那麼精緻,但是,到了她們這個歲數,誰還能跟十八的小姑娘一樣呢。
總司令的傷痛就應該有一個好女人來幫他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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