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瀧還不知道自己讓血聲珠帶的話已經帶到了。
她在休息了會兒后,就繼續爬山了。
好在龍的體力要比一般人好的多,在白瀧幾個時辰的努力下,終於接近了山腰。
血聲珠自從喊話之後就安靜了下來。
一動不動的躺在乾坤袋裏連光也不亮。
不過,和白瀧以為的他是因為吹牛.逼.沒有實現而羞愧於講話不一樣,他其實是害怕的。
那一瞬間,在他一連串口出狂言的.逼.逼.之後,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說實話,要是白瀧能看見,就會發現血聲珠此刻的表情很複雜。
自己一手創立的血聲宗被太清宗打壓了這麼多年,他要說不恨太清宗,不恨晏拂光是不可能的。
但是……重點來了,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敢當面罵晏拂光。
那可是無情劍道第一人的晏拂光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錯了什麼葯。
然而他就是做到了。
還按照龍.日.天教他的語氣,罵的十分囂張痛快。雖然最後溜的也很快就是了,不過這也算是個突破。
血聲珠此刻心情難言。甚至都忘了要向龍.日.天索命的事。一時之間只糾結要不要告訴龍.日.天他成功了,並且……晏拂光還深深的記住了她的名字。
就在他還在鬥爭的時候。
白瀧已經休息夠繼續走了。
她還在邊走邊思考這個找太清宗山門有什麼意義。
雖然但是,山門就在最高處的山頂上也有可能,但是休息過後,心底的直覺卻告訴白瀧,這有點太直球了。
如果山門就在山頂的話,還不如說誰先爬到山上誰就贏了。
所以應該還有別的意思。
她皺眉想了想,忽然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樹林。
說起來,這些樹好像自從她開始爬山起就沒有變化過啊。從山腳到山腰,即使是人工修剪,也做不到這麼完全一樣的像。
這絕對有問題。
白瀧目光頓了頓,觀察了那樹林很久,忽然閉上了眼。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時,淺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她漂亮的瞳孔里多了些暗紋。
龍族天生有神通,雙目可以破虛妄,白瀧身為龍中貴族,眼睛自然也不是擺設。
她用龍瞳看向樹林,忽然瞳孔微縮了一下。
等等,這些樹在……動?
白瀧看向那個樹頂上禿了一片的,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的草帽。
這是她在山腳下摘了樹葉做帽子的那棵樹?
白瀧很確定自己沒有認錯。
所以……這是她之前在山腳下看到的那一批樹直接跟着她一起爬山,來到了山上?
瞳孔里金色轉動着,白瀧又確認了一遍。
果然……
不愧是太清宗!
要不是她心血來潮看了眼,絕對也會忽略過去。
原來這才是第一場試煉的關鍵嗎?
白瀧眼中躍躍欲試。
發現了樹的奇特之處,一切就有了些頭緒。
白瀧是不相信誰會閑的這麼無聊,專門弄個行走的樹林嚇人的。
山門絕對和移動的樹有關。
她微微思索了一下。
忽然停下來向後倒退。
神奇的是,樹林肉眼看沒有變化,但是在龍瞳之下,卻悄悄跟着白瀧的腳步在變化。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陽光照在移動的樹林中,原本看着挺直的樹在影子上居然此時變成了傾斜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白瀧又繼續後退。
然後一點一點的,那些樹唰唰響動着樹影向前傾斜的樹,角度稍微正了些。
白瀧:……
原來是這樣啊!
白瀧又重新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於是太清宗就出現了這樣的景象,山門前的樹林裏,大家都在努力往山上爬,只有一條小白龍一個往回退。
顧春陵看着懸雲鏡上的景象,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聰明總被聰明誤,這條小龍倒是聰慧,懂得觀察思考。
一個時辰后。
白瀧回到了之前顧春陵帶她來的那個山腳下。
那些跟隨她移動着的樹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此時太陽落山,夕陽映照下,那些影子這次終於回歸正位不再傾斜。
白瀧鬆了口氣。
“找到了。”
眾所周知,幻境是依賴於人的感官的,但是感官被蒙蔽,事物原本的存在卻是不會被改變。
那樹影一直向前傾斜。
就說明在白瀧看見它時,它是被幻境所改變的。而只有直向的影子,才是原來真正生長的地方。
這樹林又是移動,又是影子的,都指向一句話“回歸本源”。
全都是在提醒弟子們。
“太清宗就在原來的山腳下!”
隨着白瀧抬起頭來。
“太清宗”三個大字出現在了竹林上空。
在那些樹排列整齊后,石壁拔地而起,門前出現了一顆問道石。
緊接着天空中就傳來了一道的聲音。
“此次試煉第一試,尋山門第一名——無生海白瀧。”
觀察着試煉的弟子將第一名公佈了出來。
在其他參加試煉的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竹林場景扭曲了一瞬,白瀧一腳踏過問道石,來到了一個新地方。
“看吧,我就說這世上沒有我龍.日.天做不到的事。”
在拿到第一后,白瀧忍不住向這裏唯一一個有靈智的東西偷偷炫耀。
血聲珠:……
他猶豫了很久。
見對方此時心情很好,不由頓了頓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要跟你說。”
“什麼事?”
此時過於興奮連龍角也不掩飾的白瀧語氣不自覺的有些狂傲。
血聲珠:算了,還是說吧。
“你之前叫我帶給晏拂光的話我帶到了,現在他估計滿宗在找一個叫龍.日.天的人。”
“我覺得,你可能要想想辦法了……”
血聲珠原本是想要落井下石的嘲笑對方的,但是因為這些話是他帶出去的,而一想到那可是晏拂光,他就萎了。
白瀧剛摘了一旁葡萄藤上的葡萄放進嘴裏,就嗆住了。
“你說什麼?”
血聲珠:“如果你現在在太清宗的話我勸你趕緊逃,你自己罵的什麼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
“龍.日.天這個名字現在已經成為禁詞了。”
話、話帶到了啊。
白瀧握緊了手裏的草帽,站在人來人往的宗門門口。在血聲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收回了伸出去的腳。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下一刻,就看到一個穿着門派長袍的弟子被押了過來。
那弟子眼神的凶神惡煞,與此對應的是,他臉上鼻青臉腫。
看着十分驚悚。
兩個執法的弟子壓着人從山門前路過,見到白瀧時,友好的打了聲招呼。
“這是新來的師妹吧,這麼快就找到山門了,不錯不錯。”
“不過我們現在有要務在身,恐怕沒辦法與師妹再說了,改天一定再約。”另一人道。
他說完又鎮壓了一下不斷反抗的鼻青哥,準備壓着他繼續往前走。
白瀧心底有股不太好的預感,支撐着她多問了句:“師兄,你們這押着人要去哪兒,這位師兄又是犯了什麼事啊?”
那些執事堂的師兄見她可愛又是新弟子,不由多說了句:“他啊,你說他做什麼不好,非要得罪拂光真君。”
“還傳音給拂光真君玩挑釁。”
他冷哼了聲:
“不過他也是蠢,連名字都不變。”
“你以為你名字組合在一起我們就認不出你是龍.日.天了嗎?”
因為反抗執法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龍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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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法堂師兄:
你以為你名字組合在一起我們就不知道你是龍.日.天了嗎?
我們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無情道殺手龍昊:……
我特么叫這個名字還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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