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失蹤

“救我,天裕,救我……”柴翼嚇得魂飛魄散,從半空中往下掉,本能的呼喊心中最為信任的那個人。

齊天裕的雙眼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

那頭正與敵人纏鬥在一起的阿諾聽聞這邊的動靜,慌得什麼也顧不上,急忙御劍往這頭趕來。

敵人尋到空子,一掌拍在阿諾后心處,阿諾登時噴出一口血,身體在劍上晃了晃,卻仍舊直直奔着齊天裕衝來。

那名黑衣人再要追來,被誰一劍格擋開來,與人纏鬥在一起,顧不得阿諾。

阿諾俯衝而下,速度極快,不過眨眼間就接住齊天裕,將人穩穩安置在劍上。

“救他,不要管我,去救柴翼!”齊天裕來不及穩住身形,就急忙對阿諾吼道。

此刻除了拼盡全力不顧性命來救齊天裕的阿諾,其他人全部與同樣黑衣黑罩的襲擊者纏鬥在一起,無暇顧及他人。

這些黑衣人是在馬車飛至半空中時突然出現的,來的悄無聲息毫無預兆,一出現就招招狠辣,直取人性命。

“快,快去救他……”齊天裕忽然好恨自己這幅殘廢的身子,如若不然,他就可以親自御劍飛行去救人,何至於當心上之人有危險之時,這般束手無策,只能苦苦哀求他人。

就在齊天裕惱恨自己無用之時,夜空中不知道從哪裏衝出數名御劍而行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同樣全部以黑布遮面,看不清面容,但卻全部奔向柴翼而去,其中一人抓住柴翼的后脖領子,將人撈起放至劍上。

齊天裕見狀,這才長舒一口氣,然而這口氣未等吁完,就見對面之人手執一柄短匕架在柴翼項上。

“齊天裕,叫你的人住手。”那人將匕首往柴翼脖頸上湊了湊,在柴翼白皙的脖頸上劃出一層血絲,威脅道。

柴翼出的那點血,在這寬敞的空中根本不可能使人嗅到。可齊天裕的鼻尖卻聞到滿滿的血腥之氣,鋪天蓋地,都是柴翼流出的血的味道。

“都住手。”齊天裕高喝一聲,空中正在打鬥的人全部住手。

“不要傷害他,你想要我手中的勢力,行,我這次全都交給你,只要你別傷害他!”齊天遠竟比柴翼這個被匕首架在腦袋上當事人還要害怕。

這幕令柴翼害怕之餘,難免感動。

“世人都道齊家四少天縱奇才、生性孤傲、性情淡薄,不曾想竟也是鐵漢柔情,難逃美人關啊。”

柴翼身後之人嘆過,竟還特意趴到柴翼臉上仔細瞧了瞧,低聲對柴翼道:“你生的也不過如此,怎就迷住了齊天裕這般人物?”

柴翼認真想了想,道:“可能這就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身後的黑衣人:“……”

齊天裕隔的太遠了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只能看見湊近柴翼臉的黑衣人,他怕柴翼受到折辱忙道:“不許你辱他,否則你休想得到我手中的勢力,到時看你怎樣和齊承恩交差!”

黑衣人頓了頓才道:“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齊承恩的人,我也不想要你手中的勢力,我只想要你手裏的那枚血靈珠。只要你把血靈珠給我,我立刻把人還你。”

柴翼知道這枚珠子,乃是千年前魔尊被正道圍剿時,以全身血液為祭,催動陣法,與正道之人同歸於盡后所留。

血靈珠是魔尊全身血液凝聚而成,陰邪無比,但卻可以吸收天地靈氣,助佩戴者提升修為。且此血靈珠還可抵大能的全力一擊。

“你不是齊承恩的人?”齊天裕訝然道:“那你是誰?”

黑衣人笑道:“這個齊四少爺就沒必要知道了,只要你交出血靈珠,我立刻放人。”

齊天裕連猶豫都沒有,直接道:“好。”

應着,他的手從衣領中抓出一枚血色的珠子,那珠子紅的幾乎要發紫,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盈盈紅光,莫名的詭譎陰邪。

黑衣人盯着血靈珠的目光熾熱如火,聲音都暗啞了幾分,“撇過來。”

“好。”

齊天裕應着就要將血靈珠扔至空中,然這時柴翼卻忽然叫道:“不能給他!”

柴翼趁着黑衣人全副心神都被血靈珠吸引的機會,竟是尋着這個空子,一頭狠狠撞向黑衣人的頭。黑衣人被撞的眼前發黑,腦袋發昏,叫柴翼真給逃了。

柴翼沒有修為,無法御劍而行,從黑衣人劍上墜下,嚇得齊天裕再次大吼起來,催促着阿諾趕緊去接人。

可阿諾剛催動寶劍,橫空裏就劈出一道劍芒,幸而阿諾反應夠快,及時調動劍身,躲開這要命的一擊。可即便如此,齊天裕的發還是被劍氣削掉一些,挽起的青絲披散開來,落在刺金的黑色長袍上。

襲擊者見一擊不中,再次纏鬥上來。阿諾即要保護齊天裕,又要分心和襲擊者打鬥,根本無暇顧及柴翼。唯有齊天裕目眥欲裂,心急如焚,卻只能眼睜睜看着,無能為力,心底一片絕望。

被撞頭的黑衣人好不容易從眩暈中緩過神來,向下一瞅,就見柴翼已然要落地,他趕緊催動寶劍,顧不得還發昏的頭腦沖向柴翼,一把抓住人。

“你瘋了,沒有修為不能御劍,你還敢往下跳,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救你不及,你此刻已經摔成肉泥了。”

柴翼冷笑道:“便是我死,你也別妄想得到血靈珠。”

黑衣人一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瞪着柴翼,滿眼的不可置信。大概是他沒見過這種為了寶物連命都不要的人吧。

半晌,黑衣人才道:“就算你珍視血靈珠,可沒了命,空有珠子又有何用。”

柴翼冷哼聲,扭過來臉不與他多說。

血靈珠確實珍貴,但卻珍貴不過命。柴翼之所以拚死也要保下血靈珠,是因為在書中有一段齊天裕被人偷襲,就是靠着血靈珠抵擋了那致命一擊,活了下來。

因為齊天裕不是主角,書中並沒有詳細記載這一擊發生在什麼時候,具體什麼情況,柴翼想要幫齊天裕避開都不知道該怎麼做。

而之所以會有這段記載,是主角修為到了瓶頸,無法突破,聽聞血靈珠可以自發吸收靈力供給佩戴者,加速佩戴者修鍊,這才打起血靈珠的主意。

多方打聽下,才知道血靈珠在齊天裕那裏,後來又聽聞血靈珠替齊天裕承了一擊,化為齏粉。

這段描寫使柴翼不敢讓齊天裕交出血靈珠,他不知道原著對他們的影響有多大,如果那一擊註定無法躲掉,那麼沒有血靈珠護體的齊天裕可還能活下來。

只想想柴翼就不寒而慄,他不敢想像沒有血靈珠的齊天裕的下場。

黑衣人見柴翼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多說無益,索性閉嘴不言。反正他要交易的人是齊天裕,只要齊天裕願意就行了。

黑衣人御劍而行,正要和齊天裕再次談判,耳邊忽地一聲破空劍響,黑衣人一手緊緊抓着柴翼,一手執短匕格擋。

兩劍相擊,火花四濺。短暫燃起的火光讓黑衣人看清了襲擊者眼中濃濃的殺意。

黑衣人心頭一凜,這人是想要他們的命,他不是齊天裕的人,這裏還有第三方勢力。

來人一擊被擋,抽劍再擊,這次直奔柴翼胸口,明顯柿子挑軟的捏。

來人修為本就在黑衣人之上,又一心只擊殺柴翼這個不會武功的,黑衣人護着人漸漸呈現疲態,落入下風。

黑衣人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落到地上,收起寶劍與襲擊者戰到一處。

襲擊者修為很高,黑衣人不敵,數十招下來,竟被刺中數劍,最後襲擊者一掌拍下,黑衣人口吐鮮血,飛了出去。一直被他護在身後的柴翼便這般直直暴露出來。

襲擊者一劍舉起,直直刺向柴翼胸口。身後黑衣人想要衝上來,可胸口的傷勢卻根本不容許他動。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襲擊者對上了柴翼的眼睛,只見柴翼的瞳孔竟變成蛇一樣的豎瞳,然後他就頭腦一片空白。待胸口處傳來一陣痛處,才反應過來,剛剛他竟然被蠱惑了。

柴翼竟會魅惑之術,他並不是不能修習武道的廢物,然而這話襲擊者卻再也無法說給第三個人聽了。

柴翼鬆開捅入襲擊者胸腔的匕首,大口大口喘息着。剛剛是他用精神力控制住了襲擊者,這才給了他可乘之機。武修者皆是精神堅韌之人,並不是那麼好被控制的,這一下就用空了他這段日子好不容易休養出來的精神力。精神力被掏空,柴翼並不好手,滿臉冷汗,頭腦猶如數十根銀針同時刺痛。沒有疼的他滿地打滾,已經是柴翼自制力好了。

從黑衣人的角度看不清柴翼做了什麼,只能看到襲擊者不知道怎麼自己忽然就頓住了,等着柴翼刺去。

此刻,黑衣人來不及多想,只覺長舒口氣。

他只想要血靈珠而已,並不想要柴翼的性命,更不想要與齊天裕不死不休。

齊天裕在阿諾劍上,隨着阿諾左躲右閃,只看見柴翼跳下黑衣人的劍,是否被救起在躲閃間根本沒看見,再抬眼尋去,柴翼已然失去蹤跡。

那麼高的空中跳下,若無人所救,必定粉身碎骨。一想到此,齊天裕便目眥欲裂,雙目赤紅,懼怒之下一把抽出腰間軟劍,兇狠的向前刺去,一劍正中一名黑衣人胸口。一朵血花霎時開出,齊天裕毫不留情抽出劍身,軟劍的反光照亮了齊天裕的臉,噴濺的血液落在他如玉般的面容之上,陰戾猶如修羅。

阿諾一言不敢出,只能默默從衣袍上撕下一條將齊天裕和他死死綁在一起,二人便以這樣的組合殺了起來。

同黑衣人一起來的那些人,見自家老大同柴翼一起失蹤忙吹起一聲長長的哨音,霎時便全部撤退。留下的皆是招招狠厲,不死不休之徒。

直到黑衣染滿鮮血,塗紅眼珠,殺無可殺,齊天裕才停下來。赤着一雙紅瞳,啞聲道:“找。”

一聲令下,活着的暗衛全部俯衝而下,然而茫茫大地,遍尋無處。

從天黑到天亮,天亮再次天黑,抬眼望去,滿地行人,卻獨獨沒有一個那人。

“四少爺,不能再找了,您的身體受不住。”

看着不知道第幾方被埋掉的染血帕子,阿諾不得不勸道。

“滾!”齊天裕粗啞着嗓子,沙石與砂礫磨礪般粗糙。

阿諾與阿斐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任由齊天裕繼續下去,齊天裕絕不可能放棄。

“冒犯了,四少爺。”阿諾一掌劈在齊天裕頸上,齊天裕雙眼一黑,暈了過去。但臨暈前那一眼,令阿諾心驚膽寒。“等您醒了,屬下任憑處置,只是不能看您繼續這般作踐自己的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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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廢柴煉丹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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