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中斷的電碼
3月15日清晨，巴拿馬灣。
這個季節天亮得比較晚，寧靜的海面一片墨藍。當晨曦驅走天空中的黑幕，近百艘戰船漸漸露出巨大的身影，彷彿從黑夜中駛出的怪獸……
這支艦隊是中華帝國東太平洋第1特混艦隊，由“堯舜號”航母戰鬥群和東太平洋戰區戰列艦分隊組成。隨行的還有50多艘“橋級”登陸艦和補給艦，它們裝載了60000名海軍陸戰隊員以及數萬噸物資。
在旗艦“太行號”戰列艦的司令艙里，氣氛十分安靜。齊紅日拿起那把跟隨他十幾年的紫砂茶壺，輕輕品了一口，陣陣功夫茶的幽香在船艙里飄揚。這是他十幾年保持着的習慣，他手下的官兵們也把這種茶香當成了一種習慣：只要聞到這樣的味道，他們就能感覺到司令在自己身邊。
通訊參謀走進司令艙敬禮道：“報告司令，已經跟聖何塞島空軍基地取得聯繫！半小時前，島上的偵察機對巴拿馬城周邊地區進行了偵查，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島上的轟炸機大隊已經做好攻擊準備！”
參謀長蔣酬勤接過電文道：“司令，根據一路上得到的情報，現在加勒比海地區的敵情有了很大變化，我們不能立刻發動攻擊！我建議，派出遊龍巡邏機去偵查……”
“恩，我也是這個意見……跟美國人交了這麼多次手，這次是最沒底的……”齊紅日喝了口茶思索片刻，然後下令道：“派出四架游龍：一架偵查巴拿馬城上空情況；另外三架從西部繞過運河區上空。偵查清楚科隆港以及周邊海域的情況。最好能找到美國人地航母！”
不一會，四架“游龍式”巡邏機從兩艘護航航母上騰空而起，一架向正北方向飛去，另三架則向正西飛去。齊紅日和蔣酬勤變得如此謹慎，是因為在艦隊開往巴拿馬的途中，他們接連收到數份讓人擔憂電報。
第一份電報來自帝**情署：由於中國航母全殲協約國聯合艦隊，使得英美等國加快了航母的製造步伐和飛機性能的提升。據情報顯示，美國空軍裝備了一種名為“斯科蒂競速者”的新型戰鬥機，其最高時速達到345公里/小時，爬升速度350米/分。最大升限6000米，配備兩挺同步機槍——雖然這種飛機性能比怒龍式”低，但在中國飛機面前已經有了還手的能力。其次，美國從去年4月，也就是聯合艦隊全軍覆沒之後，用運輸船改裝了6艘航母。這些航母航速15節左右，艦載機30架左右。其他具體性能不詳。目前已經確定其中兩艘由三藩市海軍造船廠改裝，並已編入美國太平洋艦隊戰鬥序列；其他四艘則由諾福克海軍船廠改裝，具體部署不詳，不過最有可能的就是編入了加勒比海戰區。另外，英國幾艘剛剛改裝下水的航母競技神號”、“百眼巨人號”、“暴怒號”已經離開歐洲。很有可能在不久後進入加勒比海地區，幫助美國海軍堵截中國戰艦。若是這些情報都屬實，那麼在加勒比海地區就可能有4美國航母，艦載機在120架左右，而且還有艘英國航母正在趕來的路上！
另一份讓齊紅日放心不下的電報來自聖何塞島空軍基地。按照對巴拿馬地預定攻擊方案，在第一特混艦隊到達之前，島上駐紮的第79空軍混成聯隊應該摧毀巴拿馬的美軍防禦陣地和軍用機場。但是，在他們執行這個任務的時候。卻遭到美國空軍的強有力的空中阻擊。其中美國空軍新裝備的一種單翼戰鬥機給中國空軍造成很大地傷亡，一共有40多架中國戰機被擊落。據當時負責掩護轟炸機群的戰鬥機飛行員描述，這種美國戰鬥機速度超過了300公里，數量在10架左右。後來這些美國戰鬥機還企圖空襲聖何塞島。不過島上配備了雷達，而且防空火力部署得當，因此島上的機場沒有太大的損失。另一方面，美軍在巴拿馬運河區部署了兩個高射炮陣地：一個位於巴拿馬城區、另一個位於科隆港。由於聖何塞島面積不大，因此只能建設一個小型機場。駐紮島上的第79混成空軍聯隊共有48架戰鬥機、24架俯衝轟炸機、24架魚雷轟炸機、32架“狂龍1型”重型轟炸機以及8架“翔龍式”陸基偵查機。這些戰機可以保證聖何塞島機場地安全。但無法突破美國空軍的攔截，偵察機也只能到達巴拿馬城上空。而無法深入科隆港偵查。齊紅日只好下令島上空軍暫停進攻，等待特混艦隊的到來。
第三份電報來自雷維利亞希赫多群島上的空軍基地。在第一特混艦隊東進的時候，美國戰鬥機襲擊了該島。雖然島上的防空炮火和戰鬥機將美國機群重創，不過已經可以斷定美國在太平洋上擁有了航母。得知這一情況，齊紅日下令神農號”航母戰鬥群和東太平洋戰區巡洋艦分隊組成的第二特混艦隊，北上墨西哥西海岸，尋找並殲滅美國太平洋艦隊。
一個多小時后，巴拿馬科隆港外海。
天空中雲層並不厚，但足矣為偵察機提供良好的掩護。“嗡、嗡……”伴隨着一陣馬達地轟鳴，一架編號為17——102的“游龍式”巡邏機緩緩穿行在雲霧中。與戰鬥機和偵察機相比，這種飛機的優勢在於它有超低的巡航速度——65公里/小時。這也意味着“游龍式”續航時間可以達到16至18個小時，適合大範圍巡視海面和搜索目標。
駕駛艙內，副駕駛兼前座觀察員放下望遠鏡道：“機長，雲層變厚了。這樣我觀察不到海面地情況！”
機長向身側的窗外瞟了一眼問道：“小丁、小劉，後面地視線怎麼樣？”
耳機里傳來兩名側翼觀察員的聲音：“不行，我們的視線也受阻，看不清海面情況……”
機長單手握着操縱桿，拿起一個文件夾問道：“我們現在具體位置在哪？”
“科隆港以北100海里左右！”副駕駛在海圖上點了點繼續道：“機長，不行地話我們繼續在雲層里飛行，隔一段時間我們下降一次高度，觀察海面情況……”
就在兩人制定飛行方案地時候，右側觀察員突然喊道：“機長！兩點鐘方位發現船隊！”
“能確定數量和艦艇型號嗎？”
“不行，我只是在雲層間隙里看到一個影子！必須穿出雲層……”
見機長準備降低高度。副駕駛勸道：“機長，美國人的航母很有可能在這一帶活動，要是我們暴露……”
“拼了，我們只要確定目標具體情況后立刻脫離，坐穩了，注意觀察……”機長咬咬牙，一推操縱桿。飛機“嗡”地一聲穿出了雲層……
此刻太陽已經從海平面上探出半個身體，觀察員很快在遠方海面上發現了一支正在緩緩而行的龐大艦隊。這支艦隊由30餘艘戰艦組成，長度超過150米的有12艘，其中四艘正是美國新改裝的“蘭利級”航母！該級別航母滿載排水量14000噸，為典型地平原型航母。艦體最上方是長160多米、寬近20米的全通式飛行甲板。艦橋位於飛行甲板右舷前部下方，艦體左舷有兩個可收放的鉸鏈式煙囪，機庫、油艙以及彈藥艙全部由這艘商船原來的煤庫和貨船改裝，能容納3架戰鬥機。
由於這種軍艦外表看上去就像商船頂部加了個蓋子，所以被送了一個帶篷馬車”的綽號，而偵察機里的觀察手更是憑着它獨特的外形，一眼將它認出：“機長！美國人地航母！”
與後座觀察員相比，副駕駛則顯得冷靜許多。他指着一艘身長超過190米的戰列艦道：“那艘應該是美國加勒比艦隊的旗艦田納西號……，這應該是美國加勒比戰區的主力艦隊……”
“機長，10點鐘方向發現敵機！”左側觀察手一聲驚呼打斷了副駕駛的話。
機長一邊拉起飛機一邊喝道：“該死，所有人準備戰鬥！通訊員。給旗艦發報……“噠噠噠……”四道火舌擦着“游龍”地機腹飛過，子彈與空氣摩擦的陣陣破空之聲在機艙里清晰可聞。其實這兩架美國戰鬥機早已經升空，並循聲而來，不過暫時沒有確定偵察機的方位。由於游龍急於確定美國艦隊的情況，因此才暴露了目標。一擊不中。兩架美國戰鬥機迅速拉起。繼續在“游龍”身後緊追不捨。此刻“游龍”側翼的兩挺機槍也開始了還擊，“噠噠噠……”子彈化作道道流螢在空中掠過。
這輪對射幾乎發生在一個呼吸之間。但“游龍式”艦載型自衛能力差的缺陷立刻暴露了出來。為了減小體積和重量，艦載型沒有配置尾部機槍，雖然兩個腰部機槍手可以向側後方射擊，但在正後方卻有一個20度扇形的射擊盲區。駕駛員只能不停的改變飛機地航向，一邊躲避射來的子彈，一邊為腰部機槍手提供射擊角度。
“該死！美國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飛機了……”機長企圖將飛機開進雲層，但是美國飛機的爬升性能和機動性能顯然比游龍要高，不管他如何躲避，就是無法將敵機甩掉！“砰砰砰砰……”又是一道火光飛來，這次游龍沒有避開，子彈在機腹上打出十幾個彈孔，發報機工作地“嘀嗒”聲戛然而止。
副駕駛下意識的朝機艙里望去，只見通訊員倒在了血泊之中：“機長！小張中彈了！”
“你趕緊去幫幫他，立刻把電文發完……”
副駕駛爬進通訊艙，不僅發現通訊員已經陣亡，連發報機上都出現了幾個彈孔：“機長，發報機已經損毀！”
“試試備用發報機！該死，立刻把情況發回去……”
“砰砰砰……”飛機再次中彈，左側機槍手應聲而倒，機艙里已經燃起無數火苗。副駕駛剛想去救火，機長果斷的喝道：“你趕緊發報，小丁你去救火！”
放棄腰部機槍塔，意味着放棄了抵抗！機長已經意識到無法逃走，於是決定搶在飛機被擊落之前把電報發出去！聽到命令，副駕駛愣了一下，但他隨即果斷的拉開了艙壁上的一個隔板，將裏面地備用電台打開。不一會，機艙里再次響起發報機地“嘀嗒”之聲……
十分鐘后，“太行號”司令艙。
“報告！102號巡邏機發來電報！”通訊參謀遞上一份電文，然後道：“不過電文並不完整……”
齊紅日接過電文，只見上書：“發現美主力艦隊，方位10021海域，航母4艘，戰列艦……”他抬頭問道：“只有這些？”
“是的！這是十分鐘前發來地，後來我們試着聯繫了多次，但102號再沒有回應……”一旁的蔣酬勤已經讀完了電文：“司令，恐怕他們已經遇到不測……”
齊紅日點點頭道：“雖然他們的電文沒有發完，不過提供的信息已經足夠！立刻召集飛行指揮官過來開會，調整既定的攻擊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