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的掉馬了

這次真的掉馬了

“我……沒事。”葉瑄低了頭,聲音愈發小。

“我包里有備着的凝膠,之前幾次擦傷後用的,效果還可以,塗在彩妝下可以隔離細菌,這樣不會感染,我去給你拿。”夏歡關心道。

“不、不用了。”葉瑄眼圈發紅,不知怎麼覺得愈發委屈起來,竭力控制住哭腔,“我已經處理過了,謝謝。”

“那好吧。”這個時候太多的關心反而會背道而馳,夏歡便也沒再糾結過多。正要帶着易瑜回去繼續背詞的時候,後者卻突然開了口:“姑娘,是人是狗你得睜睜眼看啊,好好的女孩子,別把自己委屈成這個樣子。你知道有些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吧?”

葉瑄咬着牙沒有回應,易瑜又說:“聽說最近有個流行的詞叫做PUA,就是一些壞男人專門打壓欺騙心軟的小姑娘的,你知道嗎?”

這罪名安得莫名其妙,單從一個巴掌是肯定看不出的,只是以易瑜圈裏的消息靈通程度,知道些什麼別的內情不足為奇,夏歡按捺住了阻止易瑜說下去的衝動。

易瑜接着道:“如果覺得想明白了,可以找姐姐們撐腰,姐姐都在呢。”

撂下這話,易瑜十分瀟洒的拉着夏歡的手回去原來的位置了。

在夏歡面前自稱姐姐,這還是易瑜開天闢地頭一次。不過葉瑄年紀確實小了易瑜半歲,論資歷更是遠不及易瑜,這一聲姐姐她倒是擔得上。

只是夏歡仍然覺得易瑜裝大人似的自我稱謂有些逗。

逗,但是夏歡覺得很好。

易瑜有些時候就像個有中二病的俠女,行事風火不落窠臼,不喜歡的絕對不假裝,覺得可憐的也一定會“行俠仗義”。

這樣能肆意表達自己,就夠夏歡羨慕的了。

如果她也能想什麼便做什麼,一往無前,肯定比現在要活得舒心。

但她不像易瑜,她要考慮的有太多。

心裏如果有顧慮和羈絆,註定做不了俠女。

所以夏歡只能做俠女的朋友。

圍觀這種肆意的熱鬧,順便享受一下被俠女保護的安全感。

第一場戲有喬世彰,葉瑄和秦郁潁也都在場景里,只是這天喬世彰來得晚了點,沒趕上方才這齣戲,人一到場便被趕鴨子上架的推到了場景里。

一聲“action”過後,眾人按照安排講着自己的詞,夏歡在旁邊幾乎能不看劇本的把他們的台詞講個九成重合,正把自己當成是和喬世彰對戲的秦郁潁默聲念詞時,就聽到陳昱儒喊了聲停。

“葉瑄你臉怎麼回事?”陳昱儒拿着喇叭吼道。

葉瑄還沒說話,一旁的秦郁潁便接過了話茬,剛發現似的說:“瑄瑄你沒事吧?一會兒還能正常拍嗎?”

按照劇情,他們在戲裏是有個秦郁潁打葉瑄巴掌的情景的。

葉瑄紅了臉:“我沒事……”

陳昱儒對着鏡頭,從喇叭里喊了聲:“你不會是想不開也去打針了吧?一邊臉腫的這麼高。”

這個“也”字示意明顯,秦郁潁卻面不改色對着葉瑄關心道:“瑄瑄你不是臉剛受傷了么?要不要休息一下再拍?”

陳昱儒聽這話似乎有些遲疑,但也沒想太多,畢竟打針打半邊臉也是少數,這葉瑄也算是進組以後都挺乖的,不太像是會做這種違反規定的人。

候場的易瑜對着這邊冷哼了一聲:“你說她怎麼不把表演天賦放在演戲裏,你看看她把這角色演的,毀我原著!不會看劇本,倒是很會看臉色。”

“是啊,你什麼時候跟人家學學看臉色,你公司的公關也能多活幾年。”

說話者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背後冒出來的樓然,下場戲有這三人的對手戲,比起早早到現場的易瑜夏歡二人,樓然顯得有些姍姍來遲。

“你還好意思教育別人看人臉色,整個娛樂圈最累的就是你的團隊。”易瑜毫不客氣的回懟過去,“我聽說你接了個男團選秀,怎麼,想不開要去被虐了?”

樓然半闔着眼皮,漫不經心道:“我是被請去做導師,你以為都像你一樣菜嗎?”

“就你?”易瑜哧了一聲,“哪個節目這麼不開眼竟然選你當導師,不怕你把那些花花草草的摧殘枯萎嗎?”

“我又不會平白無故欺負人,他們做得好我就誇獎,做不好當然要批評。”

曾經被平白無故“欺負”過的夏歡不這麼認為,難道在樓大影帝這裏她現在是到了做的好的階段了?

“別說了,我已經開始心疼那些可憐的練習生了,我一會兒提醒我家的藝人們不要去參加,被我摧殘一遍就算了,還得跑節目裏被你摧殘一遍嘖嘖……”易老闆非常的仁慈大義。

“我找你說正事呢,你不是——”樓然看了眼夏歡,頓了一下,隱晦道:“你不是認識賈老師么,我有件事找他,你幫我聯繫聯繫——”

“噗——”

夏歡剛到嗓子眼的咖啡噴了樓然一臉。

……

樓然黑着臉抬手抹了把,滿臉黑線的盯着始作俑者:“你對我有意見?”

“啊不是啊——”真不是故意的,雖然她早就想這麼做了,“我給你拿紙。”

夏歡手忙腳亂的去夠包里的紙,回過頭來看見樓然正一動不動的等着她,雖然看起來是生氣,但夏歡總感覺從這裏面品出了一絲玩味。

“給。”夏歡遞過去一包餐巾紙。

樓然卻沒有接過。

他雙手揣兜,做好造型的頭髮上還在滴着咖啡液滴。

“給。”夏歡又往前遞了遞。

仍然沒動。

“喂,不要太過分了啊。”易瑜看不過眼,將紙巾從夏歡手裏搶過來扔到樓然身上,“真是得寸進尺,滿臉的咖啡還耍帥擺造型。”

樓然扯開餐巾紙包裝,從中抽出一張來,嘟囔着:“真是沒禮貌。”

餐巾紙是花香味的,具體是什麼花香,樓然分辨不出,只是覺得這種隱約噴薄出來的味道很讓人舒心,用完一張后,動作很自然的塞到了自己口袋裏。

“我有話要問易瑜,你避開一下。”樓然尊貴的手指抬起來指了指夏歡。

易瑜說的真沒錯,這人真是得寸進尺……馬上要開拍了,讓她避到哪裏去。

“你有事嗎樓然,憑什麼姐姐躲開啊,你多大的臉,說句話還得讓人家避開一下。”易瑜若是長出了鬍子,此刻已經對着樓然吹起來了。

樓然冷笑一聲,渾不在意道:“賈老師的事啊,小易總應該不太想讓別人聽到有關賈老師的公司其實是——”

易瑜反應遲鈍,樓然半明不暗的點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要說的是什麼,一把上前捂住了樓然的嘴巴。

這動作要放在任意兩個男女之間,看起來都會相當曖昧,但樓然和易瑜做起來就真的像相愛相殺的兄妹倆,讓作為旁觀者的夏歡忍不住退了兩步,甚至還想拿包瓜子來吃。

“你別說話!”易瑜瞪着眼警告樓然,轉眼又彎了眼睛瞬間換上極其軟萌的表情,“姐姐,你能幫我去化妝間拿一下我的口紅嗎?今早我給你看的那支豆沙色的,這邊的口紅色號太丑了。拜託拜託。”

夏歡很有眼力見的知道這兩人一定有什麼不好當著自己說的話,雖然提到了“賈老師”這三個人讓她非常掛懷,但以她現在的身份來看,沒有要去關心什麼的立場,便順坡下驢的答應了下來。

“姐姐慢點哦,一會兒開拍了我打電話給你哦——說,到底什麼事!”

“嘶,易瑜你學川劇的吧,臉變得這麼快,夏歡給你下了什麼蠱,讓你對她這麼死心塌地。”樓然一臉嫌棄。

易瑜抱着胳膊看着樓然:“要你管,姐姐就是魅力無窮,沒人能抵擋。你有事說事,沒事快滾。”

“你這脾氣,惡魔轉世吧。”樓然笑着敲了下易瑜的額頭,“我是想和你要一下賈老師的聯繫方式。”

“你要這個幹嘛?”易瑜打量着樓然,想從他忽然認真的眼神里打探出什麼,卻沒什麼進展。

“都是作者出身的編劇的話,那應該可能會認識《七色》的編劇吧……”樓然低頭小聲自言自語,忽然抬起了頭,“你別管了,給我聯繫方式就好了,他不是你的員工嘛,你應該知道的吧。”

“我肯定知道,但我也從來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啊,賈老師這人很神秘你不知道嗎?他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

樓然看着易瑜:“你這老闆怎麼當的,竟然沒有和員工交流過?算了,我就知道行不通,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麻煩賈老師。”

樓然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結,上面還濺了些剛才被夏歡噴上去的咖啡漬,他乾脆直接扯了下來:“那就先這樣吧,不過我有樣東西要還他的。你幫我轉交一下吧。”

“什麼啊?你竟然會有賈老師的東西?”易瑜有些驚訝,這傢伙什麼時候和賈謀聯繫上的,不對,聯繫上了怎麼還要自己給號碼。

“之前一次簽售會,我撿到了賈老師的筆,一直沒有機會還。”樓然說。

“哦。”易瑜伸出手來,“給我吧。”

“我放到你化妝間桌子上了。”

“哦——什麼!”

化妝間離片場並不遠,邁着緩步來回也就堪堪五六分鐘,依她圍觀來看上一場拍的不算順利,夏歡估計輪到他們也得少說半小時以後了,秉持着成人之美的心思慢悠悠的踱到化妝間。

這化妝間差不多算是一個半公共場所,一般不怎麼上鎖,誰都可以進來的,但因為門上寫了易瑜兩個字,真正有膽子隨意進來的倒也不多。

夏歡推開門,就看到易瑜桌子上堆了一大堆自帶的彩妝化妝品,易瑜不喜歡用劇組的東西,從家裏帶了一堆過來,大部分都會帶兩份,一份分給夏歡。

兩人的化妝桌左右緊貼在一起,她上面的東西就相對少了些,所以看起來稍微整齊一些。

夏歡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從一堆躺着的口紅里找到那支今早易瑜剛給她示範的干玫瑰豆沙色口紅,拿起剛要走的時候,餘光忽然撇到兩人桌子之間的一支很熟悉的東西。

“這筆怎麼會在這裏?”夏歡拿起筆轉了一圈,心裏疑惑,待到看到上面刻的字才確定了是自己的東西,又喃喃道:“難怪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原來是落在片場了。不過,撿到的人怎麼會知道是我的東西?我和誰說過嗎?”

夏歡努力從回憶里挖取有效信息,門忽然碰的一聲被打開,易瑜喘着粗氣跑了進來。

“姐、姐姐……你找到了嗎?”易瑜扶着門,上氣不接下氣。

“啊——”夏歡晃了晃手裏的口紅,“原來你是真的想用這支口紅啊,喏,找到了。”

“好,那就好,那我們快走吧。”易瑜拉着夏歡就往門外走,絲毫不給夏歡反應的機會,“快快快,導演該催了。”

夏歡聞言也慌了起來:“啊這麼快的嗎?竟然已經拍好了。那快走吧,導演沒cue我名字吧……”

兩人剛跑到走廊拐角,就看到樓然從另一邊跑了過來,見到二人後,樓然停下,一手掐着腰:“沒看出來你還挺能跑啊小易瑜,不過你跑什麼啊。”

“你追什麼呀!”易瑜抱着夏歡胳膊躲在她身後,好像被壞人拐賣的小姑娘。

“你跑我能不追嗎?”

“你追我能不跑嗎?”

樓然:“……你——你為什麼拿着這個?”

樓然扶着牆,牛喘漸漸平息,疑惑的盯着夏歡手裏的筆。

“我為什麼不能拿?”夏歡比他還要疑惑,“我自己的東西,我拿一下還得請示嗎?”

“姐姐,我們快走吧,導演要催了——”易瑜拉着夏歡的胳膊往外拖,被樓然攔了下來。

樓然:“你憑什麼說這是你的東西?”

前幾天才剛說了幾句人話,怎麼突然又開始討人嫌了,夏歡心想,這癥狀還有反覆的嗎?

夏歡不顧易瑜的拉扯,上前走了一步,將筆上的刻字展示給樓然:“qh,看到沒有,我叫夏青禾,這個你知道吧?這還不能證明是我的嗎?”

“qh……”樓然失神定住,“不是……的意思嗎?”

夏歡:這人傻了?

易瑜: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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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名某某某(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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