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殺人

沒想殺人

江南風光無限好,長亭古道,煙柳畫橋,街邊人們挨挨擠擠,接踵摩肩,好不熱鬧。

陸言曼牽着馬,走在石板鋪就的小巷中,外面正是人群熙攘,叫賣聲、嬉笑聲不絕於耳,有食物的香氣飄至巷中的每個角落。

自巷頭走出,正巧立在一售着面具的小攤旁,攤主是個小老頭,順勢笑呵呵道:“公子可要瞧瞧這面具?”

陸言曼點點頭,在懸挂着的竹板上挑了好一會兒,選了個紅色馬面,他戴上,沖一邊自己的坐騎說:“這下我跟你都是馬了。”

大紅馬打了個響鼻,低頭蹭蹭他的肩。

戴着紅色馬面的陸言曼牽着大紅馬,慢悠悠地走着。

偷得浮生半日閑啊——陸言曼感嘆,如果有電腦手機WiFi就更好了。

騎着馬一路向南吃吃喝喝,氣候愈發暖和濕潤,陸言曼走走停停,在悅來客棧住了兩天,便找跑堂小二跑腿,選了個臨水的好地方買下了一間帶院落小閣樓。她把閣樓收拾收拾,舒舒服服當了幾天宅女。

我也是有車有房沒爹沒娘的高富帥了——陸言曼感嘆。

日漸西沉,一高大男子牽着紅色駿馬,慢慢走在青石板路上。

身後隱隱有些嘈雜。

一輛黑馬車從街角逃過來。

駕車的青布衣裳的漢子面容扭曲發青,車裏響起金戈相擊的打鬥聲。

破空聲響起,一道身影從馬車中竄出,他渾身都是血,仍舊以飛快的速度閃身離開。

很快地,另一道身影也衝出來,那道身影一閃:“小子,青衣樓辦事,借你的馬一用。”

那人其貌不揚,坐在大紅馬上就是一鞭。

預想的快馬奔馳沒有出現,大紅馬打了個響鼻,一動不動。

陸言曼牽着馬轡頭,慢慢轉頭看他。

這怕不是石樂志吧。

“給你三秒,從我的馬上下去。”從外人看來,她的眼神很陰冷,語氣平靜極了。

我的馬我都不捨得抽,丫的你還真拿自己當主人?

坐在馬上的人眼神閃了閃,身形忽而消失不見。

只留下一塊黃麻布,扎在韁繩上。這塊黃麻布像極了出殯時所用的衣料,上頭鮮紅的字跡寫着:“死。”

陸言曼盯着布料看了一會兒。

他剛剛說什麼來着?青衣樓?

眼前的馬車已然失控,就要衝到旁邊的藥鋪。陸言曼奔過去,一把拽住了要撞上人的馬,手上牢牢用力,發狂的馬脫力,漸漸平息。

嘿呀!套馬的漢子我威武雄壯!陸言曼在心裏比耶。

趕車人倒在地上,打了個滾,陸言曼把他翻過身,瞧見他青黑的臉色,從背包里找出解毒丹,給他餵了下去。

與此同時,馬轟然倒地,嘴角還流出濃濃的白沫。

有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馬車旁,他們輕功極好,如大雁一般落地,悄然無聲。陸言曼也沒有搭理他們,她把着馬車夫的手腕,這個男人的臉色一點點變好,脈搏也漸漸有力起來。

陸言曼鬆了口氣。

其中一人掀開馬車簾,一股濃濃的的血腥味飄出,車廂座位上,放着一對帶血的銀鉤。

銀鉤子上同樣繫着一條黃麻布,同樣用鮮血寫着:“以血還血!”

“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

掀開馬車那人一身大紅披風,唇角上有兩撇修的整整齊齊的鬍子。他正是陸小鳳,他把銀鉤遞給一旁的花滿樓。

陸小鳳道:“這位兄台,是你救了他么?”

陸言曼:“如果你說給他解毒的話,我這麼做了沒錯。”

這人……好奇怪啊,鬍子怪怪的但是莫名很帥?

陸小鳳看着陸言曼,眼前的年輕男人身材高大,衣着頗為奇異,極為精緻的面龐上一雙眼睛有些邪氣,但就是這個看上去不像好人的人,卻正在救着一條本與他毫不相干的人命。

“在下陸小鳳。這位是我的朋友,花滿樓,能否向兄台打聽些消息。”

花滿樓對陸言曼輕輕頷首。

他沒有眼睛,可他的感覺,他的心,比無數擁有眼睛的人能看到更多。至少他感覺到,眼前的男人,內心頗為溫柔。這種感覺令花滿樓很舒服。

“在下陸言曼,久仰。”不像好人的男人說道,“我剛來,也沒看到什麼,你們有事就問吧。”

此時,屬於陸言曼的紅馬慢慢走過來,伸長脖子在死去的黑色馬匹上蹭了蹭,甩甩尾巴。

陸小鳳眼尖地瞧見了那塊一模一樣的黃麻布,驚訝道:“陸公子,這是誰給你留下的?”

陸言曼道:“剛剛有個想搶我馬,自稱是來自青衣樓的囂張的傢伙。”

陸小鳳臉色變了變——眼前這人顯然是被青衣樓盯上了。

他說:“陸公子,借一步說話?”

陸言曼見車夫已經醒來,點點頭,“我的宅子就在附近,如不嫌棄就請步寒舍小聚。”

…………

聽完陸小鳳的科普后,陸言曼用自己的方式總結了一下:青衣樓就是一群武功高強的神經病。

巧了!我正好缺陪練!她饒有興緻地笑起來。

陸小鳳覺得新認識的和自己同姓的男人非常有趣。

他有着一張不像好人的臉,卻能花一瓶上好的解□□救一個車夫。好似於他而言,這個人是不是車夫,和他有沒有關係並不重要,他只是要救一條性命而已。

他過得深入簡出,但是當他聽說沾上青衣樓這個麻煩后,反而興緻勃勃,甚至於充滿期待。

最重要的,是他腰間酒,當他拔開葫蘆嘴時,陸小鳳以自己多年酒蟲的經驗發誓:這種美酒他從來沒有喝過。

不知道,陸公子還缺朋友嗎?

只要想,陸小鳳可以和任何一個人成為朋友,他也的確是個很好的朋友。

陸言曼也的確是個非常好的朋友,當陸小鳳拿到酒之後,他就這麼真心實意地認為了。

陸小鳳也確實討人喜歡,一頓酒喝下來,陸言曼簡直想和他建立父子關係。

是夜,月明星稀,小樓的燈已經熄了。

小樓閣間的卧房中,一男子安安穩穩平卧在床上,他閉着眼睛,呼吸平穩綿長,兩把長刀放在胸前,手正搭在腰際。

窗戶悄悄地打開了,好像是風開的,可是明明沒有風,但是它就是那樣打開了,像是有個看不見的人。

的確有人,有兩個人從窗外跳進卧室,他們的身形比貓兒還輕巧,眼花的人,說不定真會將他們當成貓兒。

他們手裏同樣提着刀,這兩隻貓兒已經把床上的男人當成了老鼠,一隻任人宰割的獵物。

被當成老鼠的人沒有睜眼,甚至動也沒有動,他只是平靜地說道:“你們不能走大門么?我一直都沒有鎖的。”

我真帥!陸言曼感嘆。

闖進來的人渾身一凜,拎着刀就要衝上去,但是床上的人更快,竟是直接將手中不知何時出鞘的刀飛拋出一柄。

他坐起身,冷冷地看着刀飛出去替自己斬殺敵人。

凈世火·焚盡

長刀帶着肉眼可見的銀白刀氣盤旋飛舞,殺氣騰騰,帶着令人牙酸的金屬切割聲。不過數秒,還在招架的兩人便毫無還手之力。

長刀霸道的盤旋、吸附,從未見過如此快,如此詭異的刀法,逃都逃不出去。

鮮血噴涌而出,濃重的血腥味令陸言曼瞬間白了臉,手一伸,打斷技能,長刀自動回到手中。

她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身上能夠有這麼多傷口,也沒有見到人流這麼多血。可偏偏,這些傷口都是自己造成的。

陸小鳳在此時破門而入,顯然也被驚呆了。

他眨巴眨巴眼:“你做了什麼?”

陸言曼遲了一會兒才回答:“試招。”

陸小鳳聽出他聲音里的乾澀,“我沒有打算殺他們的。”

陸小鳳上前摸了摸他們的脖頸,沉默一秒:“死了。”

仍舊坐在床上的男人沉默了很久。

“我去把他們埋了吧。”

“這是你第一次殺人?”陸小鳳好奇。

“是啊。”陸言曼嘆氣。

她有點想吐,不太敢看那兩具屍體。

以後下手,一定一定要放水!!

換了間廂房,陸言曼睜着眼睛熬到了天亮。

第二日,他就出去打了兩口薄棺材,將那兩人好好地安葬了。

陸小鳳接過一沓紙錢,同樣撒出去,不一會兒就在火焰中化為飛灰,青煙。

“我知道你不想殺人,不想惹麻煩。”陸小鳳喝了口酒,舒服地眯起了眼。“但是現在麻煩又找上門來了。”

小地圖上,一大批紅名正快速沖他們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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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了……為自己點一首涼涼

悲傷地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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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我也不想那麼狂霸酷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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