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春

[2歸政於皇]第89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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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堅和阿摩父子二人坐着馬車從同州向長安而去。

阿摩掀起馬車窗帘嚮往望去：一個村莊映入他的眼帘：這個村莊有三十來戶人家，除了靠東邊的一個院子是藍色的小瓦頂房屋之外，其他那些都是低矮的草屋。莊稼地里綠油油的一片，穿着破舊衣衫的農民彎着腰在地里忙碌着……路邊的大樹長出了鮮嫩的綠芽。

許多五彩紛呈的小鳥貼地飛行，黑而帶綠、肩腹白色的喜鵲歡快的鳴叫，阿摩見了心情為之一振。偏在這時，遠處傳來老鴉和貓頭鷹悲哀的哭聲。無意中，阿摩望了父親一眼，只見他的面部表情像是能擰下來水一樣。

在馬路的西邊有一條小河，河裏有許多灰色的母鴨與綠頭的公鴨在嬉水，潔白羽毛的大白鵝在曲項高歌。

楊堅擔心阿摩的安危，一路上千叮嚀萬囑咐：你在皇子那裏玩耍樣樣都要順着他來，千萬對他不要有半點違拗。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堂堂的周武帝這些年來就是這樣在宇文護的眼皮底下熬過來的。如果不是他能忍，也決沒有今天的周武帝。如果我要不是能忍，也早就被宇文護除掉了。

楊堅向阿摩講了很多道理，打了許多譬喻，還講了一些古人的故事：如越王勾踐的卧薪嘗膽等。

阿摩也很乖，他過一會兒就會點一下頭，無論是聽懂或是聽不懂。他的願望就是不讓父親擔心。他知道，父母的一切擔心都不起作用，關鍵的還是在於自己。他想：自己一百日的時候去的百子庵，在那裏好幾個月都能平安歸來，今天也一定能夠平平安安的歸來。

父親講的一些細節他記得不是太清楚，但父親講的實質他還是領會的：就是無論那個壞皇子對自己是打還是罵，自己都要給他一個笑臉。而就在這個關鍵的點上，阿摩感覺不能接受。但為了父親放心，他依舊是過一會兒點一下頭。

楊堅見阿摩認真聽講，他不禁感慨：“阿摩，你真是個好孩子！真的，像你這樣大的孩子這麼懂事的真的不多！”

長安城內，一眼望去，家家鍋屋內都冒着裊裊輕煙，輕煙曲而向上飄散而去……

……

到了皇子宇文贇的宮前，楊堅等阿摩進入皇**里以後才怏怏不樂的離開。

阿摩手握宇文贇給的令牌，在一個侍女的引導下暢通無阻的通過一個花圓，然後通過一個大殿來到宇文贇的住處。此時，已經有八點多鐘，宇文贇還沒起床，因此，阿摩只好在外面等侯。

“怎麼？早點呢？你們都死了嗎，你們想把我餓死呀？”宇文贇突然在寢室內大聲喊道。

兩個侍女端着點心盤子早已在外面等侯，聽到宇文邕的喊聲，慌忙向裏面走去。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送飯的侍女才從裏面出來。

裏面，又是死一樣的沉寂。

阿摩在外面等得不耐煩了，於是向宇文贇的寢室里踱去。一個白凈、豐腴的侍女見一個小孩手舉着皇**里的令牌往裏面走，她伸出手就攔，誰知阿摩早已從她的胳肢窩下鑽了過去，那個侍女急得直跺腳。

剛才還聽宇文贇喊着要吃早點，誰知他這時候又睡著了。阿摩本想前去喊醒他，遠遠的看着他手裏抱着一本書。阿摩想：當皇子也真的不容易！連睡覺都在看書，也許他的老師也在給他佈置作業呢！

再說，皇子擔負著治國的重任，不吃苦又怎麼能行呢？他現在還沒有起來床，也許他又是在通宵達旦在學習工作呢！

今天是三月二十，距離誅殺宇文護只過去兩天，正是百廢待舉的時刻，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很多，做皇帝長子，未來的太子儲君，再未來的皇上，怎麼能夠不操心呢？

他進而感覺到這位皇子挺辛苦的，因而，對他有了幾分好感，於是，他就打消了叫醒他的念頭，而是悄悄地向他的面前走去，阿摩不看不打緊，這一看，他着實嚇了一跳，原來，他懷裏抱着的不是什麼兵法或者儀禮一類什麼的，而是是男與女赤身**的那種圖畫，阿摩急忙轉過臉去。

一會兒，阿摩又忍不住的向那圖書望去，見了那令人渾身打顫、臉上發燒、心跳加快的男女間的動作，此時的阿摩，徹底的顛覆了剛才對這個皇子的印象。

阿摩一想，自己得走。反正拿着令牌可以進來，當然也可以拿着令牌暢通無阻的出去。在長安城裏玩上一天，晚上和父親一起回去。

想到這裏，他一邊望着正在睡覺的宇文贇一邊向後退，退到衣架前也沒有發覺，隨着啪的一聲，衣架被他碰倒地上。

“誰？”宇文贇說著從床上跳將起來，衝到牆上掛的寶劍前，抽出寶劍向阿摩衝去：“你是哪裏的小孩，難道你想刺殺本公？”這個時候的宇文贇還沒有被任為太子，其地位是皇帝的長子，被封為魯公，所以他自稱本公。

阿摩非常清楚：任何錶面上瘋狂的人，內心都是空虛的，即是所謂的外強中乾。不過，像這種狼人，他真的會吃人，自己要做的就是要認真的應付。

“皇子殿下，我是阿摩，是你叫我來的，我這裏有你的令牌。”阿摩說著把令牌舉到宇文贇的面前。

“啊，小子，我知道你是誰啦，你是隨國公家的二小子，叫阿摩吧？”一個侍女一邊幫他把一件長袍披在身上他一邊說道。

阿摩見他喊“小子”，心裏不悅；但想起父母的叮嚀與囑咐，便笑着向他點了點頭。

此時披頭散髮的宇文贇把寶劍向一邊哐的一聲扔在一邊，然後，兩手伸進阿摩的胳肢窩，想把他抱起來，誰知一用力，竟然沒有抱起來，他再一次試着用力去抱，還是沒有抱起來。

“媽的，你這小子是不是吃了石頭啦？”宇文贇瞪着眼睛驚訝的望了阿摩幾眼。

阿摩這幾年來是天天練劍，身上的肉自然長得結實，並不是那種小孩子的嬰兒肥的那種，再加上十四歲細胳膊細腿的宇文贇，自然就抱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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