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我執04
有關“新|約|教|會”事件的結束,蕭情總覺得沒什麼實質感。當時昏迷過去之前,明明還在調查過程中,他感覺自己和晏臨兩個人,正在接觸一團披着“宗|教”外衣血淋淋的惡事,他其實是有些興奮的,因為這無疑是樁大事。年少的年紀里,誰不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誰不想要被眾人稱讚,如果有機會,哪個又不想做英雄——哪怕做不了英雄,鬧出些大新聞也好。
明明那時就要觸碰到真相了,結果卻碰見各種意外。等他從昏迷中醒來,一切早就天翻地覆,塵埃落定。“新|約|教|會”事件結束后的一些掃尾工作,被交給了他,瑣碎而又繁雜,蕭情還在適應中,沒想到這邊還沒有處理完,外頭出了一件駭人聽聞的大事。
——有鬼作亂,導致南方某一個城市直接變成了死城。
視覺材料的截取片段里,可以明顯看到那座城市籠罩在詭異的陰影之中。整個區域都透出股異樣而扭曲的不詳,一旦鏡頭湊近,設備的信號就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干擾,這導致拍攝下來的畫面,斷斷續續地呈現出卡殼般的扭曲。
令人悚然的最直觀衝擊是,拋去怪異的區域陰影干擾,眼前的這座城市,宛如被沉入黑色墨水裏而染上純黑的顏色,它徹頭徹尾地變成了黑色的玉質品,連帶街上的行人車輛,他們看起來,都像是在一瞬間被定格住的。
有一些人甚至還帶着微笑,人們面上的微表情如此清晰。毫無疑問,他們對下一秒來臨的災難無知無覺,並且似乎在迎來死亡的那一刻,並沒有感到任何痛苦,像被凍在琥珀里的蟲豸,又像是被人用照相機拍攝下來的短暫一瞬定格,他們就這樣凝固在時光中,永遠地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畫面一直向前,經過特殊煉製手段的攝影器材,平穩地移動着,俯視着這座死城,忽然鏡頭一角拍到什麼正在的移動的影子,當即鏡頭鎖定了那一點,然而在鏡頭放大的途中,移動的影子突然停住了,離得太遠,看不清細節,但那道影子似乎確實是正在回看這邊的鏡頭。
瞬間,攝影器材被毀壞,畫面陷入“錯誤”的黑暗界面。
幾百年以來,天師界從來沒出過這麼大的事件。從來沒有“鬼物”能有這樣大的膽子,哪怕它們擁有可以致使一整個城的人死亡的能力,也不會使用。它們只會混跡在人群中,偷偷吃人,殺人也只敢偽裝成人類所為,或者是意外事故。
——因為明目張胆的離奇殺人手法,等於是與整個“天師界”為敵,會招致整個“天師界”的天師追殺。
沒有鬼會這麼做。除非,它們神志不清。
但殺傷力那麼強的鬼,它們一定是修行很多年了,肯定都開了靈智,哪怕性格扭曲變態,也都是有一定自控力的,怎麼會神志不清到去做這種事?和整個“天師界”為敵,不就是不要命了嗎?鬼怪是種野性本能很強的存在,所以它們的求生慾望比人還強,它們是很惜命的,所以絕不會做出那種事。
這個城市發生的變故,對外已封鎖消息,官方遮掩用的說法,其統一口徑是化工安全事故導致的,現如今已派專家去處理問題了——此處所謂的“專家”,當然指的是天師。
是的,那個造成如此災難局面的鬼怪,大搖大擺地還在“死城”之中遊盪,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被天師界的精英圍剿,完全是有恃無恐的態度,那樣輕慢,激怒了很多人,已有天師放話說要這個鬼怪好看。
但,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一點是,前面那一批自行情願去“處理”鬼怪的天師們,他們在進入那座黑玉鍍加的“死城”之後,居然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再出來過。
這意味着什麼已經很清晰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全都已經死了。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有名氣的天師大佬,可他們偏偏一去無返,沒了音訊。
詭異的玉質……
蕭情回憶自己看到死城視頻,當時他看到成片“黑玉”的第一反應,他於瞬間聯想到的,就是“何太哀”——那個鬼怪可以凝出類似的玉質。可隨即,蕭情飛快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因為名叫“何太哀”的鬼怪沒有那麼強的實力,它不可能覆滅一整個城市,這不現實。
真是叫人想不明白。“黑玉死城”的這個鬼有如此能力,為什麼之前一直默默無名?完全是“鬼王”級別的實力了吧,而當今在世的所有“鬼王”,它們的能力都是記錄在冊的,哪一個能力會跟眼前的事故掛鈎?沒有的。一個都沒有。
所以眼下這個鬼,它又是從哪來?
它完全是憑空出現,帶着一身的謎,讓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不過——對了,何太哀這隻鬼,在“新|約|教|會”事件之後,又去哪裏了?
蕭情知道“黑玉死城”的事,與自己無關,他是沒有那個實力資格去管這件事的,多想也是瞎操心,天塌了有高個子擋着,但他確實是在好奇“何太哀”的下落。那個鬼,在“新|約|教|會”事件中,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它的下場又是怎樣的?
將自己和晏臨遇到的事情做了一個整理,尤其是遇到何太哀這件事,蕭情統一彙報給了溫婪掌門,但溫掌門並沒有告訴他更多後來的處置結果。倒是之後蕭情發現,他的晏臨晏師姐在回到天師府後,整個人變得有些古怪,神色忡忡,並且行蹤變得難以捉摸,常常不見人影,也問不到究竟是去做什麼。
蕭情猶豫思考着,要不要將晏臨古怪的表現也一併彙報給溫婪。他瞻前顧後,很有些猶疑,主要是怕自己多管閑事,因為或許對方只是談了場沒告訴其他人的戀愛,才會有此表現。但雖然有這麼一個假設,蕭情還是有種直覺感到不妙。不過事情還沒等到他猶豫出個結果,門裏就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虞幼堂虞師叔他,摘下了自己那枚天師府標示性的銀杏耳釘,自請除名。
溫掌門暴跳如雷。
“果然!他肯定是,肯定是……”
溫掌門在盛怒之下,說出了含糊不清的這句話,不過很快回過神,是很克制的,打住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蕭情當時也在場,他聽到這句話,不禁好奇。溫掌門口中的“果然”是指什麼?究竟什麼是“果然”的?掌門是在猜測虞師叔的行為嗎?虞師叔又是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為什麼會自請除名?
虞師叔他,自請除名之後,到底準備去做什麼?
***
這一座城市渺無生機,死氣沉沉一片,陰影籠罩其上,帶着一層難以描述的陰鬱跟不詳。即使晴空萬里的天氣,陽光在落向這座城市之後,也被染上渾濁不明的顏色。
災難發生之後,這座城市就被稱之為“黑玉死城”。是的,死城,除了遊盪其間的鬼王,就再也沒有別的活物了,連飛鳥蟲鳴都消失不見,這是一座徹頭徹尾的死城。
何太哀坐在這座城市最高建築的尖頂上,他在這段時間見過太多叫囂着要殺他的人,但裏頭沒一個能殺得了他,相反,隨着自身死亡次數攀升,這些人簡直脆弱得不堪一擊,除了登場形式酷炫之外,半個能打的都沒有。
就好像這次進來的這一批人,也是如此。
黑玉凝成的巨大人像,面帶祥和微笑,只手伸向那些個憤慨的天師,要將他們捕獲。森森然的死城,詭譎的行走黑玉雕像,玉像上的人面笑容如此平和寧靜,在這個詭異死城的氛圍襯托下,越顯森然詭異。
然而在那隻巨大玉像的手,快要觸碰到那群天師的那一瞬間,有金色的絲線疾行而來,瞬間將玉像伸出的手糾纏捆縛住。
玉像的動作停止了。
最高建築上的何太哀驀然回首相望,他神色平靜,說不上有波瀾,然後就這麼一步邁出,直接從高處跳下。
然而,半身玉化的何太哀,他的這次墜落,卻並沒有直接與地面接觸,而是落入了一張金色的網中。抬起頭,何太哀平靜地看向對方,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你是來殺我的嗎?”
虞幼堂看着何太哀,半晌,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
何太哀也不站起來,只是坐着,他仰看着虞幼堂:“不重要。你出現在這裏,也是為了來殺我的吧?也好。大家認識一場,我給你一個的機會,如果是你動手的話,我不會還手。”
虞幼堂定定的,從面上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你弄出這麼大的陣勢,就是想要所有人過來殺你嗎?”
何太哀輕笑了一聲,說:“你千里迢迢過來,總不至於是為了和我聊天,這可是不務正業啊,虞大天師。”
虞幼堂慢慢走過來,走到網中央。
外傳凶名赫赫的鬼王,就在此處,沒有半分殺機,甚至透出點可以任人為所欲為的姿態,他說不會還手,就是真的不會還手。
虞幼堂低下頭,他看着何太哀:“我不是來殺你的。”
何太哀莫名笑了一聲:“不是來殺我的?難道你是來勸我的嗎,你怎麼這麼天真。”
虞幼堂半蹲下來,就在何太哀的面前,他的視線與何太哀平齊,他說:“不,我是來帶你走的。”
何太哀一怔:“虞幼堂,你在說什麼瘋話。你家溫師兄要是聽到了,第一個打斷你的腿。”
“我已經不是天師府的人。”
何太哀這時才注意到,虞幼堂右耳那枚標誌性的銀杏耳釘,那枚金色的天師府“魂釘”,居然真的沒有了。
他心裏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膨脹着塞滿了他的胸腔,堵得他一時說不出話。
虞幼堂垂眸看着何太哀:“你變成這樣,有我一份責任。”
“責任?”何太哀再也維持不了之前無所謂的態度,他描述不出這一刻聽到所謂“責任”發言的感受,像是被冒犯到,又或是別的其他什麼的,他在瞬間變得像一隻刺蝟,情不自禁地豎起身上的刺,冷笑,“虞幼堂,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變成什麼樣子,關你……”
虞幼堂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猝不及防地靠近過來,抱了抱他。
這是一個安撫性的,像哄小孩兒的擁抱。
虞幼堂下巴抵在何太哀的肩頭,他輕聲說:“如果你想放棄生命,我希望你放棄的原因,純粹是因為活得太久活夠了,而不是因為你被擊垮了,活不下去。”
何太哀劇烈掙紮起來,因為他感覺到了虞幼堂的憐憫。這一點憐憫之意,簡直比刀刺更讓他感到難以接受,那讓他生出了一種無法言喻的難堪感:“你在可憐我?我用得着你可憐?”
“我不是可憐你。”虞幼堂突然說,“是我喜歡你。你一直知道的。”
何太哀:“……”
何太哀在片刻的獃滯之後,他有些惱羞成怒的:“你幹什麼!突然說這種話是想干擾我的思路嗎!”
虞幼堂將何太哀抱得更緊了一些,但在何太哀用力掙扎之前,他鬆開了他。
何太哀:“你沒一點是非觀嗎?我手上沾着那麼多條人命,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虞幼堂:“你在自責。”
何太哀冷笑:“自責有屁用,你師兄要不是之前殺不了我,早把我這種鬼東西殺了祭天。我不想活着,死了倒也省事,你要是真的喜歡我,不如親自動手給我個痛快。”
虞幼堂靜靜看着何太哀:“你知道我殺不了你,我之前殺過你一次的,在‘新|約|教|會’,我那時沒留後手。”
何太哀說:“那你走吧,回去你的天師府。我在這裏找死,你也不要妨礙我。”
虞幼堂:“如果你是想要去死,我想和你一起找尋辦法。”
何太哀:“……”
何太哀深吸一口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虞幼堂:“我知道。”
何太哀:“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想要救我?你……”
虞幼堂:“我這麼做,是為了我自己。”
何太哀那一句“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虞幼堂握住何太哀的一隻手,他眼帘低垂,睫羽在面上投下鴉青色的陰影:“你心中有負罪感,對嗎?如果你有罪,那我可以跟你一起還付。你殺過一個人,我們以後就再救十人,如果不夠,就再救一百人,一千人。想要死是不必求成的,你現在不死的體質,我們可以慢慢找尋辦法。我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何太哀:“我根本不喜歡你,我一點都不喜歡男的!”
虞幼堂眼帘微抬:“是嗎?那我們就是朋友。我說的喜歡你,也只是一個人對朋友的喜歡。自己的朋友陷入困境之中,想要幫助他,是很理所當然的事,不是么?”
何太哀心頭一酸,感到些微的苦澀之意。
“你就這樣,這樣……”
就這樣什麼呢?
“錯金銀”在交錯成網,像一張蜘蛛用以捕獲獵物織就的網,到底是他捕捉了虞幼堂,還是虞幼堂捕捉了他,一時也難以分明了。
“你聽過這樣一個故事嗎?”何太哀突然開口,“蛛絲和神明的故事。”
虞幼堂沒有回答,露出了些許困惑的神情,於是何太哀自顧自地講述了下去。
“故事發生在地獄。”
“地獄的血池裏,囚困着罪人。那些生前犯下種種罪孽的人們,於地獄的血池裏飽受折磨,他們不停地悲泣嚎叫,但永遠也無法上岸。這些罪人之中,其中有一個人,他生前做過一件善事救過一隻蜘蛛,路過此地的神明看到那個做過善事的惡人,便降下一縷蛛絲,給人脫離苦海的機會。”
“在血池裏的惡人們見到獲救的曙光一個個都瘋了,彼此大打出手。有人搶佔先機先爬上了蛛絲,可是當他快要爬到出口的時候,蛛絲突然斷裂。頓時,所有的惡人們,重新跌回血池之中,苦海滔滔,永世沉淪。”
“很殘忍的事吧,給人獲救的希望,讓人上來之後,又將其摔回地獄血池。比讓人一直待在血池裏更過分,有什麼比希望在近在咫尺,又在眼前被粉碎更殘忍的事嗎?”
虞幼堂:“……”
虞幼堂顯得很遲疑:“你是在暗指什麼嗎?”
何太哀笑了一下:“唯一能夠讓人脫離苦海的救命之絲,誰都無法放棄的吧?哪怕惡劣地排擠掉其他人,也想要握住。”
虞幼堂屏住呼吸。
何太哀說:“我給過你機會,我允許你從我身邊逃走的,但是你沒有。如果你選擇了留下,以後我就不可能再放你走了。”
“我就是血池裏的惡人,如果你是我的蛛絲,我就會一直握着你,哪怕最後重新跌回血池,我也會一直握着你不會讓你走的。現在還有最後的反悔機會,假如你後悔,我能讓你走。”
虞幼堂突然靠上前,單手按住何太哀的右肩,他很輕地在何太哀額頭落下一個吻。那個吻很輕,溫熱的,印在額頭上,很久沒有撤離。
何太哀微微一怔,他的手指向上攀援,扯住了虞幼堂的衣領,而後猛的向下一拽,硬生生地把人拽得低下了頭。
唇齒相貼的分離之後,虞幼堂摸了摸自己嘴角:“你把我咬出血了。”
何太哀視線漂移到一側:“你喜歡我是因為歉疚嗎?”
虞幼堂:“那你現在喜歡我嗎?你喜歡我,是像溺水之人攀着浮木那樣嗎?是別無選擇嗎?”
何太哀否認:“不是的。如果……”
虞幼堂在等着何太哀將話說下去,但何太哀就此停住了,再也沒有了後續。
過了好一會兒,何太哀說:“這座城的人,都是因為我死的,我沒有想過要殺他們……這樣的話說出來很可笑吧,我這樣的人,根本沒有救了,還是死了算了。”
虞幼堂:“我也說過的,我會陪着你贖罪。如果我之前能更堅定一下,或許一切不會是現在這樣。我不會放手。如果你是地獄血池裏的惡人,我願意和你一起浸入血池。如果你想死,我就會陪着你,我會一直陪着你直到找到解除‘永生’詛咒的辦法。”
何太哀看着虞幼堂,看着對方深黑色的睫羽,看着對方雋秀的五官,那是帶着一點落拓之氣的秀麗,並不陰柔,眉眼間流轉着一股自矜自貴的氣息,所以稍顯冷淡,不說話的時候,顯得格外不好接近。
“後來進入這座城市的天師,我沒有殺他們。一個都沒有。”何太哀調轉開視線,忽然這樣說,像是在解釋什麼。
虞幼堂“嗯”了一聲。
何太哀說:“我只是想找個人能殺我,我發現他們做不到,就把他們關起來了。我想他們被關之後,為了逃出去,肯定會拚命想辦法變強地思考如何殺了我。”
虞幼堂:“……”
“而且,外面的人和這些人斷了聯繫的話,肯定很着急,會想辦法進來營救的,他們肯定會派出更厲害的人進來。這樣,我被殺死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啊,對了。”何太哀頓了頓,說,“你這次剛碰到我的時候,我也不是要傷害那些人。我只是想把他們捉起來。而且,我對他們,都是有在定時給他們投餵食物的,沒有虐待餓着他們,只是限制了他們的行動自由。”
虞幼堂先起身,並將坐着的何太哀也帶了起來。他說:“我們走吧。”
“走?”
“離開這裏。”
“去哪兒?”
“沒想好。但是,和你在一起的話,去哪裏都可以,只要在一起就好了。”
【全文完】
※※※※※※※※※※※※※※※※※※※※
【後記】
[1]合
終於寫完了。
[2]起
開始連載這篇文只是為了簽約,匆匆忙忙連人設都沒有設定完整,就急吼吼地開了坑,大綱不超過300字,題材也只是倒貼熱門元素“無限流”。這樣不負責任的開坑行為,現在想來也是有一些羞愧。
[3]承
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所以文章寫到後來就卡文卡得要死要活,因為沒有清晰規劃的,格局也顯得很小家子氣,寫到後來完全是放飛自我,只是粗略地保證了“劇情線”的連貫。寫到中途的時候,我自己就發現了這篇文存在的諸多問題,包括主cp互動的生硬尬聊,boss的糾纏不清及故弄玄虛,以及習慣性地“玩弄”主角而安排下的怪異近乎添堵行為情節的惡劣毛病……
太多了,就不在此陳述。我是一邊寫一遍給我的朋友看的,差不多是一個單元一結,然後我們就我的這篇文進行了探討,朋友給我提了很多建議和她切身的看文感受體會,然後我們兩個差點打起來。哈哈,雖然當時情緒很激動,但後來仔細一想,她說的都是對的。
印象最深的是她的那句話:“你是想要更多讀者的對吧?我是站在一個讀者角度給你的看法,你為什麼一直在辯解反駁,不能好好聽一聽我在說什麼?”
蠻唏噓的,她很不留情面,站在一個非創作者的角度,也給不出具體的修改操作,但說的是非常直接的感官體驗感受,是值得思索的點評。
雖然當時就此文鬧得很不愉快,但是我們的友誼沒有破裂:)
我準備下個月去她家看她新養的小狗,順便將完結本給她讓她給個綜合評論。我這次肯定能做好準備了,如果又吵起來……
吵起來也沒什麼。
[4]轉
《逃演》寫到一半的時候,斷更過很長很長時間。主要那段時間摔斷了腿,現實生活里又發生了其他一些讓人不大愉快的事,再加上這篇文數據也挺糟糕的,也沒什麼人看,朋友也不大看好……總之就沒什麼心情想要寫文。
會復更是因為,有一天用自己的晉江讀者號看文整理收藏的時候,不小心點進自己這篇文了,然後看到有讀者催更留言,因為id眼熟,鬼使神差就戳進了對方讀者專欄,發現自己的文竟然躺在這位讀者的“無二”分類里。
無二嗎?
獨一無二的“無二”嗎?
所以我是你不可替代的獨一無二嗎?
即便我現在是這個樣子,我也值得被你放在“無二”的分欄里嗎?
忽然所有的不忿和不甘都消散了,寫這篇文我一直很浮躁輕佻,但在那個時候看到那個分欄目,突然就覺得自己還能繼續寫下去。
[5]合
終於完結。謝謝大家一路陪伴至今。中途有遇到很好的讀者,真的很可愛,因為過於可愛,以後可能會用來作為寫文的素材,所以這裏就不多加描述了。也特別謝謝那些破費“投雷”的讀者,也許你們是帶着對上一本的愛才來看我的,但我覺得大概率是讓你們失望了,總覺得很抱歉,總之謝謝。
希望以後能寫出更好的文,下一本是《界外不科學》,可這怎麼說呢……《界外不科學》這本我其實在前年,也就是2018年的時候,就差不多寫完了。從寫作順序上來講,《界外》是寫在《逃演》之前的,我現在回看,它比起《逃演》未經深思的輕浮,顯得更加恐怖,因為過於着眼於劇情,所以導致這篇文十分像仔細修繕的冰冷屍體。
如果對《逃演》很失望,恐怕會對《界外》更失望吧。
不過,還是想求一下收藏。大概10月3號的時候會開《界外》的坑,如果有緣,我們下本《界外》見。
並候秋綏。
30/09/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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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09-2910:19:47~2020-09-3014:43: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甜甜甜不辣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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