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審了嗎?

過審了嗎?

蔣天遙在燕安市工作穩定之後,又去念了一個美國名校的在職公衛碩士。雖說是線上的課程,但也免不了耗時耗精力,一周最起碼有三天晚上都在上網課。

晚上十一點,蔣天遙坐在屏幕前,桌上攤着一本筆記本,正學得專註。謝昭應酬回來,帶着一絲輕微的酒味推開房門:“周五晚上,還在學呢?”

“平時哪來時間。”蔣天遙不滿地轉了一圈手中水筆,最後重重點在筆記本上,“這門《流行病方法學》簡直絕了,一個個概念繞得和英文閱讀理解似的。”

蔣天遙正開着外放——視頻里的老教授腦袋與他身後的白板一樣閃亮,正在講解幾個概念。

謝昭把外套一擱,就很霸道地就把蔣天遙的椅子給佔了。他摟着人,讓蔣天遙坐在自己腿上繼續看視頻:“來,我陪你學。”

這算哪門子陪法?!

大約是謝昭喝了酒,蔣天遙只覺得身後人皮膚滾燙,讓他的注意力完全沒法集中在電腦上。蔣同學掙扎着試圖把人推開:“嗐,你不要打擾我——”

誰知老流氓置若罔聞,坐得不動如山,“啪”的抽了一巴掌小孩屁股:“好好學習!”

蔣天遙坐在人大腿上挪了挪,心裏罵道:這都特么頂着了還怎麼好好學習?神仙才能好好學習!

“謝、昭!”

蔣天遙氣急敗壞地扭頭,試圖警告某個不老實老混蛋,誰知他一回頭,兩人的嘴唇差點就沒撞在了一起。

“你、給、我——”

蔣天遙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昭用嘴給堵住了。男人帶着一絲淡淡的酒味,順手吃了個豆腐。

那個吻很好。

謝昭的吻技向來很好,不一會兒蔣小朋友就徹底繳械,放棄了好好學習的念頭。他一手扶住謝昭的肩膀,投入地回應了起來。

視頻里,面無表情的老教授正在乾巴巴地blablabla,而視頻前兩人忙着打情罵俏。

可就在這個時候,電腦“叮”的一聲,屏幕突然變白,跳出一道選擇題,而邊上是個十秒倒計時——

為了確保學生認真聽課,學校的網課系統自帶“popquiz”系統,也就是一種會隨機跳屏的小測驗題。如果不回答或者回答錯誤,都會影響到線上課程的平時分數。

頓時,蔣天遙顧不上他哥了,連忙扭頭,飛速閱讀了三遍題干。蔣同學只覺得,好像題目里每一個單詞他都認識,可那些單詞連在一起,他就不認識了,大腦一片空白。

大概.......好像.......可能.......是老師剛才講的內容?

眼看倒計時飛快地要結束了,謝昭眼疾手快地幫他按下按鈕:“不會就選C!”

“BUZZ”一聲,屏幕里跳出一個紅色的叉叉,以及正確的答案及解釋。

謝昭:“.......”

蔣天遙:“.......”

優秀學生蔣天遙同學一按視頻上的“暫停”鍵,對着謝昭惱羞成怒:“都怪你!我全對記錄沒了!就差了這一個!”

“遙遙,寶貝兒別生氣。”謝昭連忙摸頭安撫,藉著那幾分上頭的酒氣,順口溜道,“差的那個‘1’,哥給你補上。”

蔣天遙:“.......滾!”

兩人嘻嘻哈哈,這一鬧就鬧去了床上。

“你這網課,還挺花時間,還不如就去美國念個學位。”

蔣天遙文聞言就不樂意了:“那你不是還在國內嘛。”

“去美國的話.......我安排安排,能去久住。”謝昭想了想,看似不經意地瞥了蔣天遙一眼,“要是去美國的話,你想順便扯個證嗎?”

美國同性婚姻合法,圈子裏不少人出國結婚,就圖一種儀式感。

蔣天遙愣愣地看了謝昭一眼,最後無比實誠地憋出一句:“可那證回國以後並不存在任何法律效益。”

不過僅僅是走個形式罷了。

蔣天遙偷偷瞄了謝昭一眼:“你想要嗎?”

他哥聳聳肩,表示自己並無所謂。正如蔣天遙所說,他倆都不是美國公民,去美國領證也沒有任何法律效益。

說白了僅僅是陌生人的一紙證明罷了,還能定義什麼感情不成?

如果蔣天遙想要,他二話不說就去。

如果蔣天遙不在乎,那麼他也無所謂。

兩人又這樣,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

不過,既然提起這茬了——

謝昭用拇指撫過身邊人的臉頰,又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想要一場什麼樣的婚禮?”

蔣天遙細細一想,自己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除了他幾個關係好的女同學,對“夢幻婚禮”有着超乎異常的執着之外,他自己還真挺無所謂的。或許是因為糟糕的原生家庭,又或許是因為,他早年吃過喜酒的同學們現在都開始忙着離婚了,他對那樣的儀式感沒有絲毫信任。

半晌,蔣天遙吐出一口氣,把自己的下巴墊在了謝昭的胸口上。他眨巴眨巴眼睛,獃獃地露出一顆小虎牙,慢吞吞地說道:“我不想要什麼婚禮。”

蔣天遙的聲音很小,軟得像某種甜膩的棉花糖。說著,他側臉在人胸前蹭了蹭,環手緊緊摟住謝昭的腰。

他輕笑着,柔聲說道:“我只想要每天,都能這麼醒來。”

就已經很幸福了。

謝昭無聲地笑了,他捧着蔣天遙的腦袋,在人眉心落下一吻:“好。”

僅僅一個字,像好像是浸滿了全世界的溫柔與寵溺。

謝昭想,他們一起經歷過了這麼多事情——誤解、寬恕、死亡、重生——有時候,他也會想,這段感情不需要任何身外的東西來證明。

不過很快,謝昭就發現他似乎錯了。

那天,蔣天遙說單位晚上吃飯,應酬完謝昭順路來接。謝老闆比預計時間提前到了幾分鐘,就看到蔣天遙與一個紅裙子的小姑娘一起走了出來。

蔣天遙很貼心地給姑娘喊了一輛的車,將人送了進去。

小姑娘挺漂亮,謝昭看着她一身鮮亮的裙子、剛燙過的大波浪、閃閃發光的高跟鞋、以及看向蔣天遙迷戀的眼神——

謝昭坐在輝騰里,眼角抽搐。

平時在外,謝老闆冷冷的一個眼神就能拒人千里之外。蔣天遙可就不一樣了,工作場合樂於助人,很好說話,長得還有幾分像某個流量小粉紅,走在路上都有小姑娘頻頻側目。

蔣天遙一鑽進車門,就被謝昭那涼冰冰的眼神看得背後發涼,頓覺大事不好。他連忙解釋——

原來,是單位里新來了一個姑娘。姑娘對一表人才的小蔣同志一見鍾情。她向公司里的前輩們打聽了一圈,也沒聽說蔣天遙有什麼女朋友,又見他手上沒戴婚戒,就誤會他是單身了。

姑娘性格豪爽,攻勢兇猛,偏偏情商堪憂。蔣天遙婉拒幾次未果之後,只好答應了和她一起吃飯。飯是蔣天遙請的,在餐桌上把事情講得清清楚楚。這樣一來,既不拂同事面子,也算是解決了一樁爛桃花。

謝昭聽他講完,又回味了一下方才紅衣姑娘看蔣天遙的眼神,心中那種自家寶貝被人覬覦的不爽並沒消退多少。他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蔣天遙原本以為謝昭很能理解,這會兒沒好氣地低聲嘟噥:“都快四十歲的人了,吃什麼飛醋啊?”說著他抬眼看向窗外,從脖頸到鎖骨拉開了一段漂亮的線條。

謝昭的目光落在蔣天遙臉上,濃密的睫毛微微垂着,而那雙看似嘲諷的眼睛,裏頭那點“小嘚瑟”根本藏都藏不住。偏偏就是這個佯裝不滿又洋洋得意的小眼神,勾得謝昭心裏痒痒。

“你還挺嘚瑟,嗯?”謝昭擰過蔣天遙下巴,逼着人看向自己。

“沒有。”蔣天遙繃著嘴角,偷偷憋住不笑。

謝昭湊過腦袋,在人耳邊低笑:“爸爸要是真吃飛醋,會做些什麼你心裏沒數?”

蔣天遙微微縮了縮脖子。

“我會把你的手綁起來,眼睛蒙住。”謝昭湊在人耳畔,慢條斯理地說道,“一邊OTL你,一邊聽你喊我的名字。”

“你喊一次,我就在你body上籤一次名。”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嗓音裏帶着:“到時候可別哭啊,嗯?”

如果謝昭那霸道的佔有欲能變成固體,那整個車廂大概都已經被填滿了。蔣天遙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

——有時候謝昭瘋起來那是什麼都敢玩兒的。

他哥見成功把小孩給嚇到了,這才心滿意足,靠回自己的皮椅,懶洋洋地說道:“回家再來收拾你。”

.......

難得周末兩人都有空的時候,會一塊兒看個比賽或電影。謝昭偶爾會做點好吃的燒烤烘焙當零食。

蔣天遙一從房間裏出來,就聞到了客廳香氣四溢,黑背正在廚房裏熱情地蹭着謝昭轉悠。“叮”的一聲,謝昭穿着圍裙,手上帶着隔熱手套,從烤箱裏抽出一籠迷你蛋撻,大約有十幾個的樣子。

迷你蛋撻只有商店大小的四分之一大小,中間橫截面差不多一元硬幣那麼大,貪嘴多吃幾個也不用擔心變胖。

這盒自帶錫紙的迷你蛋撻酥皮,是蔣天遙不知道什麼時候嘴饞從商店裏買回來的,凍在冰箱裏一直沒用。

這會兒,小屁孩眼看着蛋撻上泛着一層油亮的焦黃,在烤箱的餘溫下滋滋冒泡,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哇,我都快把它給忘了!”

謝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冷凍櫃小,這玩意兒放着還佔地方。”

蔣天遙剛想撈一枚迷你蛋撻,卻被謝昭攔住了:“當心燙。先涼一涼,這是道具。”

“哈?什麼道具?”

竟然還有蛋撻play這種東西嗎?!

謝昭脫下圍裙,將托盤放到茶几上,靠在沙發上手點開一個手機小程序:“好了,我們來玩一個遊戲,用這個APP。”

“哦哦哦!我知道這個!”蔣天遙還沒具體看內容,就喊了出聲,“前段時間我朋友圈刷屏了,好多人都在轉。”

這是最近很火的一個桌游APP,類似於“抽籤”形式的真心話大冒險。又玩家抽籤,再由AI主持人自動播報。按謝昭的說法,每一顆迷你蛋撻里都藏着一種不同口味的夾心。吃到哪個口味,就要按照回答某個問題,或者做一件事。比如,吃到草莓夾心的,要在對方身上種個草莓。吃到葡萄乾夾心的,要告訴對方一個自己之前沒有分享過的秘密,等等。

選項與問題,是由AI隨機匹配的,但玩家可以自定義選項與題庫。

蔣天遙聽完規則,又瞅了瞅那一盤迷你蛋撻,對謝昭投去毫不信任的目光:“那不行,這蛋撻是你做的,你知道哪顆裏面什麼餡兒。”

謝昭一挑眉,隨便打亂了蛋撻的排列順序,笑道:“這蛋撻長得都一樣,我怎麼會知道?”

蔣天遙微微噘嘴,將信將疑地把托盤推到他哥面前:“那你先來,做示範。”

謝昭很爽快地就吃了一個迷你蛋撻。

“唔,”男人嚼了嚼蛋撻,把剩下的半塊亮給蔣天遙看,“是巧克力豆味的。”

接着,他在APP里輸入了“巧克力”,頓時,一個機械化蘿莉音奶聲奶氣地響起:一號玩家抽中【巧克力】!請一號玩家誠實回答問題——“您覺得另一半身上哪個部位最性感呢”!

謝昭的目光就這樣赤&裸¥裸地落在了蔣天遙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人良久,盯得小孩兒都不好意思了,謝昭才緩緩回答:“鎖骨。”

這次輪到蔣天遙了。

他順手選了一枚離自己最近的。

蛋撻酥皮被烤得香脆鬆軟,只是一口,撻里果凍似的蛋液就淌了出來,烤軟的藍莓一碰到牙齒就爆了漿。蔣天遙驚喜地睜大雙眼,忙不迭點頭:“好吃好吃好吃!”

“是藍莓味的誒!”蔣天遙一邊舔着手上的酥皮渣,一邊扭頭去看APP,“藍莓是什麼問題?”

APP遊戲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二號玩家抽中【藍莓】!請二號玩家誠實回答問題——“羞羞噠時候最喜歡什麼姿勢”!

蔣天遙:“.......”頓時,酥皮沒那麼脆了,蛋撻也沒那麼香了。那個,哥,您這選的什麼題庫?是二獅這種辣雞想出來的小黃蚊三十題嗎?啊???

謝昭繃著笑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老實答題,別耍賴。

蔣天遙憋了半天,直到把自己的臉憋成了蒸龍蝦,才氣若遊絲地說了一個答案。

謝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蔣天遙:“.......”不。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想太多。

謝昭第二次抽到了“蔓越莓干”,被APP要求用五國語言與對方說“我愛你”。

這倒難不倒謝昭,很快又輪到蔣天遙了。

就當小朋友滿腦子都沉浸於“他最喜歡的姿勢”里的時候,蔣天遙又隨手挑了一個迷你蛋撻,一口咬下。可這會兒,他門牙卻磕到了一個硬物。

啥東西這麼硬啊?!

蔣天遙用舌頭舔了舔,卻發現是一個微燙的環狀金屬。

他大腦突然“嗡”的一聲。

蔣天遙連忙把“夾心餡”吐了出來,頓時掌心裏多了一枚純銀的男士戒指。簡潔款的戒指看上去似乎平淡無奇,不雕花,不鑲鑽,卻莫名帶着一種無聲的厚重感。

一如此刻謝昭沉靜而溫柔的目光。

蔣天遙把戒指給吮乾淨了,用拇指食指夾着它,左右看了看,才發現內側環有一行英文花體刻字——“Untildeathdouspart.XZ”

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婚禮誓言的最後一句承諾。

蔣天遙盯着那枚戒指,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早該想到的!謝昭怎麼可能和他玩這種年輕人喝酒助興的小遊戲?!這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去國外領證也沒關係。”謝昭低頭幫木頭人把戒指戴到了左手無名指上。他握着蔣天遙的手,抬到唇下,吻了吻那枚還帶着一縷甜的戒指:“但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一句話聽得蔣天遙耳根發熱,剛退下去的紅暈又爬上來了。他抿了抿嘴唇,像是突然呆了似的杵在原地,沖謝昭咧開一個傻笑。

不過,這實在是太突然了。一分鐘前兩個人還在吃蛋撻玩智障遊戲,他手上怎麼突然就多了一枚婚戒!

不行,他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我也有一個。”謝昭低頭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枚對戒。一模一樣的外型,唯獨內側的刻字署名,從XZ變成了JTY。

受到驚嚇的蔣小朋友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所以,這這這算是求婚了嗎?”

還不等謝昭回答,蔣天遙又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不行!求婚這種事,得我主動!”

謝昭:“.......”並在頭頂緩緩地冒出了一個問號。

謝昭覺得好笑:“那怎麼不見你在床上搶着當top呢?”

蔣天遙心說那可不是打不過你嗎?!

“不行。這是兩回事。”他舔了舔小虎牙,寶貝兮兮地用右手裹住了自己帶着戒指的左手,“要我向你求婚了,那才算數。”

謝昭啞然失笑。

小孩兒想折騰,那就任由他折騰。人一輩子還能求個幾次婚?

“行,你求。”謝昭伸手一戳小孩兒腦門,“但戒指得給我帶着,別天天招惹別人小姑娘。”

.......

某天清晨,蔣天遙起床后例行點開郵箱,然後他就迫不及待地搖醒了謝昭:“快點,快去看NEJM最新的一期,我們那篇伊波拉的論文發了。”

原來,在G國那次疫情之後,大家通過一款針對伊波拉表面抗原的抗體葯,與許博的改良版NS-1807,合併在一起,開發了一款療效顯著的雞尾酒療法。MediCorp在非洲進行多點臨床實驗后,終於發表了這篇意義非凡的論文。

謝昭從來沒見蔣天遙對哪篇論文這麼激動過,有點不明所以地打了個哈欠:“你那些數據不是早整給我看過了嗎?”

蔣天遙不聽,在被子底下踹了他哥一腳:“你快去看!”

謝昭迷迷糊糊地打開ipad,從在線數據庫里點開最新的論文。他非常熟悉那篇文章的內容,於是一目十行地掃了下去,直到在結尾的地方——

大部分SCI論文的結尾處都會有一個“Acknowledgement”的部分,用於感謝提供實驗經費方、以及在實驗中提供了相關幫助的人。

而這篇論文的尾巴上寫着一段英語:

“AspecialthankstoZhaoXie,MediCorpvolunteerfightingonthefrontierofthisEbolaoutbreak,thefirstrecipientofNS-1807asapotentialtreatment,andthemostimportantpersoneverinmylife.Thankyouforyourenduringsupportandunconditionallove.Willyoumarryme”

“你這一長串頭銜,”謝昭忍不住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大草原的卡麗熙[1]。”

蔣天遙雙手環住謝昭的肩膀,翻身坐在了他的腰上,很小孩子氣地問道:“那卡麗熙,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謝昭深情地摸着他的臉,好像下一秒就會說“我願意”一樣。謝昭嘴角微微勾起,慢條斯理地答道:“我這麼隨隨便便地就答應了你,豈不是顯得很沒面子?”

蔣天遙:“.......”並在頭頂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

又過了一段時間,蔣天遙才“正式”收到他哥的答案。

謝昭以前合作夥伴的實驗室開發了一種新型納米材料。這種材料的結構非常特殊,卻在各領域用途極廣,即將給不少領域帶來翻天覆地的變革。頂級科學刊物Natrue向來是最喜歡這一類的發現的,於是,他家材料的結構圖有幸被選成一期Nature的封面。

謝昭走了走關係,拜託那位科學家把結構用不同顏色標出,排列成“YesIdo”的字樣。

正好一語雙關。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蔣天遙才睜開眼,就被一份剛拆封的Nature雜誌糊了一臉。

油墨味倒灌了他一鼻子。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拿起雜誌,眼前就明晃晃地跳出了三個大字——

Yes,Ido.

-END-

※※※※※※※※※※※※※※※※※※※※

[1]權游梗,頭銜過多的龍媽

完結了~舔着臉求一個app評分,文章主頁右下角-w-愛大家!

PS論文結尾求婚真挺常見的,也說不上什麼原型,就是常見,畢業+結婚的圓滿結局。雖然我個人看過更多的是——

AspecialthankstomyexforbreakingupwithmesothatIcouldfocusmoreonmyworkandpublishthisfuckingpaper.

教授:Nope.Deletethat.

新文大概九月底之前發吧T_T不出意外的話是信息素那本~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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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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