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去哪了?

你老婆去哪了?

從書房裏出來,蘇凌來到後院。

後院被張嬸打理得非常乾淨,清出了一條石板鋪的小路,小路兩邊各有一塊十平方米的菜地,光禿禿的,還沒種上任何農作物。

蘇凌今天的任務很簡單,用鋤頭先給菜地鬆鬆土。

天天收張嬸送的菜總歸不妥,既然自家有地,那就種點蔬菜,不僅一勞永逸,還有益健康。

菜地清理了雜草,泥土鬆軟,蘇凌只要用三齒鋤翻翻土,讓它更適合栽種。

幹活前,蘇凌特地在網上觀看了教程,又請教張嬸,理論掌握了,實際操作卻有些力不從心,但不管怎樣,辛苦地鋤了二十分鐘,總算翻了一半地。

停下動作,他直起身,扭了扭酸痛的腰。

沒想到干農活比健身還累!

一直重複一個動作,十分考驗人的腰力和臂力。

拄着鋤頭,蘇凌看了看左腕上的手錶,十一點,中午了,他決定先吃飯。

脫下手上的勞保手套,他來到井邊,把水桶口朝下,用力扔下去,水滿了,再慢慢地搖上來,放在井邊。

又紅又麻的手掌伸進清澈的水裏,冰涼舒爽,他發出一聲輕嘆,彎腰低頭,潑了些水在臉上,劉海被打濕,更加曲卷了,他不在意地甩甩頭,小水珠飛濺,在陽光下閃耀。

回到廚房,蘇凌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如今的廚房大變樣,地面鋪了一層防火防水耐磨的地板革,牆邊擺了雙門冰箱、消毒碗櫃、微波爐、烤箱、水槽櫃、洗碗機、抽煙機以及一個長型的廚櫃枱。有了電飯煲和電磁爐,那被擦洗得乾淨的土灶,孤伶伶地縮在角落,無人問津。

喝完礦泉水,解了渴,蘇凌在冰箱裏找出菠菜、西蘭花、羊肉、蝦仁、丸子等食材擺在廚櫃枱上,繫上俗氣的格子圍裙,站在水槽前,有模有樣地洗菜。

一個人吃飯省心,隨便煮個火鍋就能打發。

人的適應能力果然強大,十天前,他還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如今已經能夠熟練地洗菜悶飯了。

半個小時后,蘇凌一個人坐在餐廳的八仙桌前吃火鍋。

電磁爐上的鍋里熱氣騰騰,紅湯翻滾,牛丸和魚丸隨着沸湯不斷地冒頭。蘇凌夾了片羊肉,放進湯里涮了涮,等肉熟了,再夾出來一蘸醬料,吹了吹,吃進嘴裏。

嘶——

又辣又鮮!

好吃。

當他夾第二片羊肉時,院子外面響起李大海的大嗓門。

“蘇哥哥,你在家嗎?”

蘇凌調小電磁爐的功率,放下筷子,走出屋子,只見李大海懷裏抱着一團小東西,樂顛顛地跑進來。

“小狗?”蘇凌詫異地看着他懷裏的小東西。

李大海來到他面前,獻寶般地舉起小狗仔。“蘇哥哥不是說想養條狗看家嗎?正好隔壁張叔家的狗仔滿月了,我就要了一隻抱過來。”

小奶狗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東張西望,蘇凌伸出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它軟乎乎的肚子,它立即發出奶聲奶氣的“汪汪”叫。

“它有名字了嗎?”蘇凌被萌得不行,神情柔和。

“沒有,蘇哥哥可以給它取一個。”李大海把小狗放在大廳的地毯上,小奶狗乍然來到陌生的地方,一臉膽怯,軟軟地趴在地上,翹起尾巴搖晃。

蘇凌蹲了下來,伸手輕撓小奶狗的下巴。

這是一隻白色的小土狗,頭頂長了一小撮金毛,瞧着特別可愛,被撓了下巴,舒服地發出細細的聲音,吐着粉嫩的舌頭,想舔蘇凌。

蘇凌逗它般地抬高自己的手指,小奶狗“汪汪”地叫,隨着他的手指轉動腦袋。

“叫它King吧!”

頭頂小皇冠,就該當國王。蘇凌愉快地決定了。

“肯?凱?”李大海初中英語沒學好,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King,國王,你也可以叫它小金。”蘇凌摸摸小土狗的腦袋,“它吃什麼?”

李大海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看過張叔給狗狗吃剩菜剩飯。”

“剩菜剩飯不行。”蘇凌雖然沒養過狗,但還是知道狗不能食用大量食鹽,“一會兒我上網查查。”

小奶狗可能餓了,聳着鼻子找食物,聞到一股香味,邁開四肢往餐廳跑去。

李大海早就聞到食物的香味了,舔着唇問:“蘇哥哥在吃午飯嗎?”

“我在吃火鍋,你吃過了嗎?”蘇凌跟在小奶狗後面,步入餐廳。

“吃過了。”李大海看到餐桌上的火鍋,聞着羊肉的香味,忍不住咽口水。

蘇凌瞧出他的饞樣兒,笑說:“料太多,我一個人吃不完,倒了可惜,你幫我分擔一點。”

李大海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禁不住食物的誘惑,靦腆地點頭。

蘇凌去廚房給他拿了碗和筷子,小奶狗在桌子底下着急地咬李大海的褲腿,李大海沖它搖頭。

“不行,這個你不能吃。”

“汪!嗚~”小奶狗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露出白嫩的肚皮。

李大海求助地看向蘇凌,蘇凌道:“我們先吃飯,一會送它去狗媽媽那裏喂點奶,然後帶它去鎮上的寵物店買東西。”

既然養了小奶狗,自然要負責到底,狗糧、狗窩、狗玩具什麼的,一樣都不能少。

以前他想養寵物,考慮到藺封的毛髮過敏症,最後放棄了,如今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無所顧忌地養了。

——————

S市,藺氏私人醫院高級病房——

“你還當我是你媽嗎?消息瞞得夠嚴實!要不是劉醫生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在國外出車禍受了這麼重的傷!”保養得體的貴婦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滿臉責備。

藺封靠坐着,左臂綁了繃帶掛在胸前,右手捏着手機,不停地用拇指滑着屏幕,對她的話恍若未聞。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榮思秋無語地瞪兒子。

“嗯。”藺封隨意地應了一聲,注意力仍在手機上。

榮思秋頭痛地捏了捏眉心,對沉默寡言的兒子無可奈何,朝旁邊的丈夫使個眼色,讓他說道說道。

藺立宏接收到老婆的暗示眼神,清了清嗓子,嚴肅地開口:“我聽說你在國外投資了一家生物研究所?”

終於,這個話題成功地引起了藺封的注意,他放下手機,看向父親。“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藺立宏皺眉問:“這家生物研究所主要研究什麼?”

藺封面無表情地迸出兩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字:“秘密。”

藺立宏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榮思秋伸手在丈夫的背上拍了兩下,幫他順順氣。兒子早熟,從小就惜字如金,除了對蘇凌話多點,其他人想聽他多說幾句,簡直難比登天。

想到蘇凌,榮思秋奇怪地問:“蘇凌人呢?怎麼我們來了半個多小時,還沒見到他的影?”

藺封面不改色地道:“他去旅遊了。”

“旅遊?”榮思秋不禁提高聲音,“這孩子怎麼回事?老公受傷了,他不過來照顧就算了,竟然去旅遊?”

“他不知道。”藺封倏地抬頭,眼神微冷看着自己的母親。

榮思秋怔了下,緩和語氣:“你怎麼不告訴他?什麼時候去的?一個人還是和朋友一起去,安全嗎?”

藺封收回視線,拇指在手機的九宮格里快速地打字,用犀利的字句,無情地否決了下屬的報告。

藺立宏見兒子不答話,手上的拐杖敲了敲地面,板起臉道:“給他打個電話,讓他立即回來。”

榮思秋橫了一眼丈夫,掏出手機說:“我給他打個,這孩子心思單純,還不會照顧自己,出去旅遊容易上當受騙。”

藺封沒有阻止,由着她撥打,毫不意外,手機里響起了熟悉的電子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內。”

榮思秋一臉疑惑:“怎麼不在服務區內?”

藺封打字的動作一頓,道:“山區沒信號。”

榮思秋只好掛斷電話,望著兒子綁了繃帶的額頭和手臂,一臉心疼。

當初兒子非要跟蘇凌結婚,她是持反對意見的,畢竟男媳婦哪有女媳婦體貼?而且蘇家與藺家不和,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放話說蘇凌敢與藺封在一起,就斷絕關係。她以為蘇凌會退卻,哪知那孩子硬氣,寧可與家裏斷了關係,也要和藺封在一起。

如今同.性結婚雖然合法了,但社會上持異樣眼神的人還很多,自己的兒子喜歡男孩子,榮思秋糾結了半年,最後看開了,蘇凌敢於追求幸福,毅然選擇藺封,她是既佩服又歡喜。

兩人結婚三年,感情穩定,藺封對蘇凌寶貝得不得了,怕他在藺家老宅住不習慣,花了一個億在香岩山買了棟別墅,過着甜蜜的二人世界。她這個當媽的還不敢過多地干涉兒子的婚姻生活,剛剛多問幾句,就收到了兒子冰冷的眼神。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憋着一肚子氣,榮思秋說:“等蘇凌手機有信號了,你盡量勸他回來。傷筋動骨一百天,一隻手活動不方便,有他在至少多個照應。”

藺立宏贊同地道:“你媽說得不錯。”

藺封道:“有助理。”

突然被點名,當了半個小時木頭人的許昀卓,露出得體的笑容,恭敬地道:“老爺、夫人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藺總。”

榮思秋看向許昀卓,點了點頭。藺封的兩個助手,是藺家特地花重金培養的精英,能力卓越,才華橫溢,有他們在,她稍微放了點心。

“我們先回去了,你好好傷養。”她整了整衣服,優雅地起身。

藺立宏拄着拐杖,語重心長地對病床上的兒子道:“還有半年時間……你自己看着辦。”

榮思秋蹙起眉頭,欲言又止。

藺封放下手機,冷淡地回道:“我知道。”

等父母走了,藺封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金色手機,沒有開機,拇指反覆地摩挲着手機殼。

這是一款私人定製的手機殼,上面印着兩個親密相擁的俊美男人,正是蘇凌和藺封。

許昀卓關上病房的門,偷偷地打量藺總,尤其是看到他手上的金色手機,心裏叫苦連天。

這是藺夫人的手機,與離婚協議書擺在一起。

上次跟着去別墅,發現了藺總的秘密,許昀卓一個頭兩個大,生怕說哪天錯話,被藺總給殺人滅口了。

剛才老夫人問起藺夫人,藺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他去旅遊,顯然是不想讓父母知道媳婦失蹤的事。不過,紙終究包不住火,如果長時間找不到總裁夫人,老夫人一定會起疑,到時候不知藺總要怎麼圓過去。

當然,作為造成藺總和藺夫人婚姻破裂的罪魁禍首,許昀卓現在天天提心弔膽,為了彌補過錯,他使出渾身解數,尋找藺夫人。

查了一周,終於有了點眉目,今天過來便是要向藺總彙報情況,哪知老爺和老夫人來了,只好當個木頭人一直等到現在。

“藺總,那一千萬的去向查到了。”他道。

藺封動作一頓,放下手機,犀利地望着他。“說。”

許昀卓道:“收款人是傅林集團的副總——林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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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阿嚏——誰在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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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我在鄉下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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