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凈黑暗屬性者阿紫
很快,各種各樣的毒蟲,密密麻麻的朝神木王鼎爬了過來,蠍子、蜈蚣、蟾蜍、毒蛇、蜘蛛……一眼望去,也不知道有多少只,這樣的情景若是讓一個膽小的人看見,能嚇昏過去。阿紫卻興奮得很,看着密密麻麻的毒蟲,似乎看到了什麼寶貝。她雙眼發亮,臉頰染上紅暈,更增三分嬌艷。
她咧嘴一笑,心想,這些東西夠殺死那三個人了。她站起身,抱起神木王鼎,準備跑路。那三個人真的很好看,不過,她不喜歡比她還好看的人。她歪頭笑笑,殺了他們,就沒有比她好看的人了。
阿紫將神木王鼎又裝進小包裹里,仔細系在腰間,她原地轉了兩圈,見那些毒蟲繞過她,密密麻麻的向顬歟三人爬去。阿紫笑笑,顯露出幾分天真。她低聲說:“再見啦。”她輕手輕腳,轉身離開,遇到的毒蟲紛紛避開。
突然,阿紫身體一僵。只見顬歟,王語嫣還有季泓劍仙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把她圍在中間。
顬歟看着阿紫,說:“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手段,原來只會引些毒蟲過來。”顬歟手一揮,那些毒蟲似乎變成了無頭蒼蠅,胡亂爬着,漸漸的散去了。
阿紫瞪圓了眼睛,說:“你怎麼做到的?”神木王鼎的氣息對毒蟲的吸引力是非常強烈的,怎麼可能會隨便跑掉?
顬歟搖頭,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季泓劍仙:“阿泓,你看她是不是……?”
季泓劍仙說:“顬歟,她確實暗黑屬性,而且是純粹的天生的暗黑屬性,非常難得。只是她心靈混沌,還沒有找到指引光明的那一盞心燈,這個人不能用!”他說得很肯定。他怕顬歟心軟,想要帶走這個女孩。這個女孩是天生的黑暗屬性,修練之後威力遠勝其他屬性,能夠碰上確實不易。只是黑暗屬性的人極難駕馭,是一把雙刃劍,弄不好會傷人傷己。
季泓劍仙所說的,顬歟又如何不知。他只是擔憂仙界的情況,仙界的實力劃分,大致是凶獸五,神獸四,人修一。人修和神獸的實力加起來,才勉強能夠和凶獸抗衡。而凶獸和神獸的實力與壽命有關,壽命越長,實力越高。像顬歟,已經有近十萬年的壽命,實力自然雄厚。
可凶獸和神獸的實力增加也是很困難的,必須經過漫長的時間積累,想要短時間內提升實力根本不可能。所以,顬歟想要改善仙界的局面,只能從人修入手。
人修的修練速度很快,特別是像季泓劍仙這樣的超凡脫俗之輩,修練速度簡直讓神獸瞠目結舌。不到萬年季泓劍仙就修練到和顬歟相若的地步,天資實在是驚才絕艷。如果人修中能夠再多一兩個像季泓劍仙這樣的,仙界實力對比在萬年之後肯定會大變樣。
所以,顬歟來到這個小世界之後,見到王語嫣,天山童姥,李秋水這些能夠修練,並且資質不錯的人才會見獵心喜。她們修練幾千年之後,或許能成為對抗凶獸的一分戰力。她們當中資質最好的當屬王語嫣,資質上佳,心靈純凈,修鍊的上上之資。
但是,今天顬歟見到了資質不在王語嫣之下的阿紫。阿紫與王語嫣相同,也是上上資質,也是心思澄明,可是她是與王語嫣截然相反的黑暗屬性。黑暗屬性者不算稀少,萬里有一。黑暗屬性者的天性就是黑暗,簡單的說,在黑暗屬性者的認知里,“人之初,性本惡。”
普通人做了壞事之後,會有心理負擔,會認為自己做了壞事,會一直想這件事,甚至會留下心裏陰影,可是黑暗屬性者卻不是,他們以做壞事為樂,以做壞事為榮,這就是黑暗屬性者。
阿紫是黑暗屬性者,卻不是一般的黑暗屬性者,她是黑暗屬性者中極為稀少的純凈黑暗屬性。絕大部分黑暗屬性者的心靈是黑暗混雜的,這樣的黑暗屬性者心性極壞,沒有挽救的餘地,他們全都是罪大惡極之輩,顬歟遇到這些黑暗屬性者定會先除之而後快。
可阿紫不同,她是黑暗屬性,卻非常純凈,她的心靈就像一塊透明的黑水晶,如果能點亮一盞心燈,照耀阿紫的心靈,阿紫就會向光明的方向努力,成為一個修練黑暗屬性,卻嚮往光明的修行者。
只是,能夠點亮心燈的機緣太難得了,阿紫也不知道能不能夠碰上。顬歟活了近十萬年,只見過一個點亮了心燈的純凈黑暗屬性者。顬歟暗暗嘆了口氣,阿紫若是不能點亮心燈,肯定不能為他所用,太可惜了。
顬歟的這些所思所想,阿紫自然不知。她看着圍住她的三個人,一言不發,以為他們在想怎麼害自己。她真正害怕起來,顫抖着說:“你們不要過來,我師父是‘星宿老仙’,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哼,這話你已經說過了。”王語嫣現在對阿紫沒有一點兒好感,竟然半夜引毒蟲害他們。“我們就是要找你的師父,他不來,我們也要找上門去。讓他儘管來找我們吧。”
“別,別。”阿紫連忙說:“好姐姐,我其實是偷跑出來的,師父根本不知道。我指給你們路徑,你們自己去好不好?我就不去了。”阿紫對自己的師父極為畏懼,哪裏敢去找他。
“哦?”王語嫣盯着害怕的阿紫,說:“你是偷跑出來的?你知道我們去找丁春秋有什麼事嗎?若是我們去找丁春秋的麻煩呢?你也給我們指路?誰知道你指的路是真是假!”
“肯定是真的。”阿紫眼珠一轉,又理直氣壯起來。“我一看姐姐您就是個好人,丁春秋作惡多端,早該有人來收拾他了!姐姐,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指一條最近的路,讓你早日找到丁春秋,誅滅了那個老賊!”
“丁春秋不是你的師父嗎?”王語嫣更生氣了。“他是你的師父,你卻如此說他,有你這樣當徒弟的嗎?”
阿紫有些莫名其妙,說:“姐姐,你生什麼氣?我又沒說錯。”
“你!”王語嫣氣結。她發現她跟阿紫根本說不到一塊兒去,她們兩個的很多想法南轅北轍,最終氣到的還是她自己。她乾脆氣乎乎的扭頭,再不答理阿紫了。
顬歟卻知王語嫣和阿紫的屬性相剋,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們兩個怎麼也不會成為好朋友。
他對阿紫說:“休要貧嘴,接下來好好帶路。若是找到丁春秋,饒你一命,若是沒有找到,或者你故意搗亂,你難逃一死。”他微笑,又補充了一句:“我說話算話。”
阿紫眼珠一轉,說:“行啊。不過你們要保證我的安全,不能讓那些人殺了我。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丁老怪的藏身之地。”
王語嫣暗哼一聲,這個阿紫,一會兒說自己的師父是“星宿老仙”,一會兒說自己的師父是作惡多端的老賊,這會兒又稱自己的師父是丁老怪。哼,一會兒就能三變,實在太可惡了!
顬歟卻不在意阿紫的善變,只說:“好啊。只要你安心跟着我們,保證讓你不會有事。”
“那就好,一言為定。”阿紫伸出瑩白的右掌,和顬歟對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收拾停當,在阿紫的帶領下,繼續向西出發。阿紫這次沒敢再耍什麼小動作,反而不停的奉承王語嫣。她口齒伶俐,能說會道,很快就再次博得了王語嫣的好感。
顬歟在旁邊看着清楚,妹妹昨天晚上本來厭極了阿紫,可是阿紫實在是太會夸人了,不諳世事的妹妹,很快就被阿紫誇得有些飄飄然,兩個人又稱姐道妹起來。
向西行了不過三里,三四十號人猛然出現,把顬歟幾人圍了過來。其中一人超眾而出,看着阿紫,面色不善,說:“小師妹,你還敢回來?你偷了師父的‘神木王鼎’,他老人家正命我們捉你回去呢。”那人掃了一眼顬歟三人,說:“你從哪裏找來的三個美人。難道你想將這三個美人獻給師父,好贖你的罪?小師妹,你也想得太簡單了吧。‘神木王鼎’是師父的寶貝,只這三個美人恐怕不能讓師父消氣,若是再加上你,嘿嘿。”那人流露出幾分淫邪,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阿紫和王語嫣臉色一變,心下大怒。王語嫣想要動作,卻快不過季泓劍仙,他拔出寶劍,在其他人根本沒看清的時候,已經收斂回鞘。剛才那個口出狂言的人,脖子上露出一條紅線,隨即噴血倒下。
其餘人大驚,不由都後退幾步。阿紫嬌笑起來,說:“五師兄,你這亂說話的毛病還是沒改。怎麼樣,把命送了吧。”她上前兩步,把腳踩在已經死了的五師兄身上,張揚的說:“這三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專門過來收拾丁老怪的。你們若是識相,早早投奔了我。如若不然,白白送了性命,也沒人給你們收屍!”
那些人面面相覷,實不知阿紫哪裏來的這麼大底氣,他們才不怕阿紫,只是剛才季泓劍仙那一招太過駭人,他們一時也不敢動作。
阿紫見他們嚇住,更加得意,正要接著說,突然一個飄忽的聲音傳來:“小師妹,你好大的膽子啊!”
阿紫臉色一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人飄行而至,輕功非凡。待到近前,才發現這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長得頗為英俊,才里拿着一隻短笛。他盯着阿紫的眼睛,猶如兩條毒蛇,讓阿紫不由打了個寒顫。
“大師兄。”阿紫低聲喊了一句,把腳悄悄的從五師兄的屍體上撤回來。
其餘人連忙向大師兄行禮,並且說:“大師兄,您可來啦。阿紫的膽子太大了,她不但偷了師父的‘神木王鼎’,還帶着人殺了五師兄。大師兄,你可一定要給五師兄報仇啊!”
大師兄看了看已經死了的五師兄,冷哼一聲,說:“沒用的東西。”手裏的笛子一揚,五師兄的屍體突然冒出一團火,不多時便燒成了灰燼。其餘人見了,噤若寒蟬。
阿紫的心也一抖,她往後瞄了一眼顬歟,發現他依然氣定神閑,膽氣又壯了起來。她說:“摘星子,你是本門的大師兄,可是那又如何?我現在已經不是師父的徒弟,你根本管不了我。”
“哦?”摘星子斜着瞥了阿紫一眼,說:“阿紫,你一直仗着師父的寵愛,不聽我的管束。可是你別忘了,我們星宿派強者為尊,我是最強者,所以我才是大師兄。原來你有師父護着,我奈何不了你。可是你竟然偷了師父的‘神木王鼎’……師父已經下令,讓我們帶回‘神木王鼎’,至於你,死活不論。呵呵,阿紫,你竟然還敢回來?阿紫,你依仗什麼?難道是這三個人?”摘星子斜睨顬歟三人,根本不把他們放到眼裏。
阿紫知道大師兄的厲害,其實很怕。她抖着小嗓子,還想逞強說幾句,王語嫣已經不耐煩了。這些人本事不大,倒是挺煩人,她直接出聲:“喂,識相的,讓我們過去,別耽誤我們找丁春秋!”
摘星子臉色一變,怒氣一閃而過,這才正眼看了王語嫣一眼,說:“你別急,你長得比阿紫還漂亮。我把你獻給師父,也能當一大功。哈哈哈!”摘星子大聲笑了起來。
王語嫣怒極,她着哥哥行走江湖這麼些時候,已經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她把臂間挽着的紅綢解下來,說:“嘴巴那麼臭,乾脆不要再說話了。”手一揮,紅綢猶如一條靈活的蛇,向摘星子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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