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噗通——”
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宮月心快速跪在了地上，而她的頸項處還有血漬一點點溢出來。
“請雲師贖罪。”
她不敢去碰受傷的位置，同樣也不敢抬頭去看坐在主位上的余若。
舒寧看着宮月心脖子上那條細小血痕有些詫異的眨了眨眼，可隨後視線就從宮月心身上被迫轉移到了余若的身上。
他的下頜處被余若用拇指抵在上頭，迫使他抬起頭來。
“小師尊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余若的聲音好似寒霜一般在舒寧的耳邊淺淺地說著，而話音之中還帶着一絲怒意。
我曹，這是吃醋了嗎？不看了不看了，我不看你的媳婦了！
妹子救命啊，妹子！
舒寧求救式的想要將目光投向邊上的宮月心，只是他才有這個念頭就被抵着下頜的拇指帶着只能看着余若，就是想看宮月心那也是看不了，更別說求救了。
下頜底下的力道又被加重了一些，舒寧只覺得自己的喉管都被壓住了，疼的他皺了眉。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覺得只要余若在施加一些力道，自己這下頜絕對會被卸下來。
“疼。”
疼痛之下，他驚呼出了聲，就連看着余若的目光都變得渙散了。
該死，為師的喉嚨都要被你給按斷了，你個孽徒！
“疼就對了，疼你才能記住。”
余若看着舒寧眼中的疼意，又看着他因為疼痛而輕顫的唇瓣，眼中漸漸溢出了一抹冷意。
小師尊看着我不好嗎？為何一定要去看別人，明明我還挺喜歡這雙眼睛的。
指尖捏着舒寧的頸項將他的腦袋帶着往邊上偏移了一些，墨發也順着一同散落在了余若的手腕上，伴隨着玉簪上的碎珠滑落傳來了清脆的碰撞聲。
唔，脖子要斷掉了。
舒寧下意識伸手捏住了余若的手腕，想要將禁錮着他脖子的手給掰下去。
可那雙手就像是軟綿綿的棉花一般只能握着余若的手腕，想要挪動卻是毫無辦法了。
他半闔着眼看着眼前的人，想到書裏頭余若生氣的時候喜歡將人丟到蛇窟裏頭去，殺人的時候不會折磨別人，可生氣的時候卻是喜歡折磨別人。
想到余若這會兒可能是在氣頭上，舒寧那是怕的要死，就怕這個孽徒會將他直接給丟到蛇窟裏頭去。
“小師尊，還看嗎？”
余若見舒寧的額頭漸漸溢出了汗漬，輕笑着出了聲。
而聽到這話的舒寧不敢再有一絲遲疑，慌忙搖頭，深怕余若會不相信自己，搖的力道又加重了許多，以至於纏繞着墨發的玉簪掉了下來，連帶着玉簪上的銀絲碎珠都一同落在了余若的手腕上。
不看了不看了，以後都不看你媳婦了！
舒寧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心裏頭念叨着。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好好的幹嘛把我丟進這破小說裏頭，這哪個作者寫的書啊，禍害誰呢。
“小師尊，徒兒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千萬不要在惹惱了徒兒，聽話好嗎？”
低低的話音被底下的琴聲給遮去了，以至於跪在兩邊的人什麼都聽不清。
可舒寧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因為余若是貼着他的耳朵將話說完的。
過了一會兒，余若才鬆開了對舒寧的鉗制，扶着他的後頸將人摟在了懷中，細細地安撫，就好似方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雲煙罷了。
“咳咳——”
而脫離了掌控的舒寧卻是忍不住咳了起來，喉嚨被壓制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孽徒，我不就是看了一眼你媳婦嘛，我又沒對她做什麼，至於一副要殺我的模樣嘛，你這是欺師滅祖知不知道！
舒寧惡狠狠地瞪着抱着自己的人，只想着怎麼將人撕碎。
可一見余若看過來，卻又趕忙換上了可憐兮兮的模樣博取余若的同情，希望他一天天能少發點神經。
或者發神經也可以，找別人去，不要再來找自己了。
這般想着，他努力眨了眨眼睛，讓自己有淚水從眼眶中湧出來。
“小師尊哭的時候真好看，讓徒兒忍不住還想繼續欺負你。”
余若伸手抹去了舒寧臉頰邊上的淚水，然後才在舒寧的耳邊低低的說著。
不哭，不哭，打死我也不哭了！！
舒寧驚得慌忙將自己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淚水統統給咽了回去，只要想到剛剛那副快死的情景在余若眼中就是欺負，那是怎麼都不敢哭了。
博同情什麼的還是妹子比較適合，自己一個大男人不適合，不適合。
“真可惜。”
余若看着已經不再落淚的鳳眸，眼中滿是遺憾。
畢竟還想要欺負小師尊，還想要看着小師尊落淚的模樣，當真是好看的厲害啊。
兩人相對無言，殿內只餘下了陣陣清音。
過了好一會兒，舒寧注意到宮月心還跪在地上，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自家這個孽徒。
但一想到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宮月心就差點被滅了，秉存着自我了斷也不要孽徒動手的良好念頭，決定無視一波。
只是外頭的天色都暗了下來，他算了算時間差不多都給跪了兩個小時了，不免有些心疼。
怎麼說都是孽徒喜歡的人，這麼跪下去膝蓋都不能要了吧。
這般想着，舒寧還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準備提醒提醒自家這個榆木孽徒。
“她還跪······”
他伸手輕輕地拉了拉余若的衣擺，又轉頭看向了抱着自己的人，見余若手掌撐着腦袋半靠在桌案邊小憩着。
下意識湊近了一些，聽到余若傳來的淺淺呼吸聲時，才注意到這人真的睡著了。
孽徒還是睡着的時候好看，起碼不會突然就發神經，這麼一個優良小徒弟怎麼就被那個無良師尊給養歪了呢？
唉，可惜了，可惜了。
看着這般安靜的余若，舒寧下意識便嘆了氣，嘆氣之後又看到了跪在一側宮月心，抬着手就要去喚她。
“宮月心······你要不起來吧，跪着怪累的。”
嘶啞的嗓音伴隨着一陣刺疼，好一會兒后舒寧才將一句話完完整整的給念了出來，
可念完之後又有些不放心的回頭去看身後的人，見他仍然閉着眼才鬆了一口氣去看宮月心。
只是在他回過頭的剎那，余若禁閉的鳳眸卻在瞬間睜開，漆黑的瞳孔中漸漸溢出了冷意，目光落在了跪在地面的宮月心身上。
“將宮月心的肉全部剔下來，我要看着她死！”
冰冷的聲音在舒寧的背後傳來，下一刻殿內的琴聲停下了，就見甲一丁四齣現在了殿堂之中。
兩人出現后直接將跪在主位邊上的宮月心拖到了台下，只聽見“撕拉——”一聲巨響，宮月心的外裳被撕碎露出裏衣來。
墨發也因為這些動作散落在了地面，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已。
剔······剔肉！！！
舒寧滿是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孽徒不是在睡覺嗎？為什麼突然又發神經了。
“小師尊你這麼喜歡她，都捨不得她跪着，徒兒很不高興呢。”
余若摟着懷中的人，白皙的玉手掐着舒寧的頸項強迫着他看向了自己，看着舒寧眼中的錯愕時淺淺笑了起來。
小師尊的眼睛裏只能有自己一個人，其他出現的人統統都要毀掉。
耳邊的慘叫聲傳來，舒寧下意識便要轉頭去看，可脖子被掐着怎麼都動不了。
很快，空氣中就有濃厚的血腥味傳來。
這不是你的媳婦嗎？你剔人家的肉做什麼！還是因為太討厭這具身子以至於這具身子看過的人都要毀掉。
這宮月心豈不是因為自己而受到了牽連！
意識到這兒，他驚呼着便出了聲：“我······錯了，你別殺她，我以後都不看她了。”
不想有人因為自己受到牽連，那樣自己晚上睡覺都會睡不着。
他想要抬手反抗，可這具身子令他有些無能為力，以至於只能在余若的掌心中喘着氣。
無能為力之下令他的眼中漸漸溢出了疼痛，最後那雙鳳眸中染上了水漬。
想着會有人因為自己受凌遲而死，舒寧到希望死的是自己，這種無辜的事情太憋屈了。
這般想着，淚水順着眼角落在了余若的手背上。
“真的不看了？”
余若看着在自己掌心中哭泣的舒寧鳳眸中的冷意漸漸少了許多，最後才在舒寧的點頭中將人都稟退了下去，就連宮月心也被扶着離開了。
清音殿內一下就恢復了平靜，除了舒寧淺淺的抽泣聲外便是連一絲其他的聲音都沒有了。
這垃圾身體，連動都不能動，在孽徒手裏就和棉花一樣，垃圾。
哭哭哭，哭你個鎚子，哭了孽徒也不會放過你。
舒寧強忍着眼中的淚水，可獨自面對發神經后的余若，他的心裏頭卻是怎麼都平靜不下來，以至於眼角的淚水還是不斷地落下。
“小師尊你聽話一些好不好，恩？”
余若看着舒寧頸項上的指印，知曉自己的力道重了，可一想到這人總喜歡將目光與心思擺在別人的身上，他便很是不高興。
想要將人藏起來，藏在臨江閣，這樣就誰也瞧不見誰也偷不走了。
這般想着，他攬着人的動作也加重了一些，直到兩人親昵相靠着。
也在同時，他伸手扯開了舒寧的衣襟迫使他露出了半個肩頭，可隨着衣裳的落下，整個後背也都完全露了出來。
舒寧本還在方才那一番驚慌中沒有回神，此時感覺到背後傳來的涼意時驚得想要逃離，身子更是顫抖了起來。
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瘋的余若究竟要做什麼，可從方才那些事來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正當他懼怕之時，身後卻傳來了淺淺地聲音：“別動。”
你說不動就不動，萬一你咬我怎麼辦！！
一想到會被咬，舒寧怕的越發厲害了，微紅的眼眶中有清淚落了下來。
只是印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反倒是有一抹溫熱襲來，片刻后還帶着一抹淺笑。
舒寧慌忙回過頭去，見余若一副淺笑漣漣的模樣，全然沒有之前瘋魔的樣子，一時間有些晃了神。
“沒咬。”他傻愣愣的便出了聲，可下一刻卻慌忙捂上了自己的嘴，暗罵自己是蠢貨。
余若聽聞低眸笑了起來，指尖撫上了舒寧的眼角，將上頭的眼淚抹去了，道：“小師尊，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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