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

失去

伊斯特見也差不多,他從儲物架上拿了塊銀布走向山崎榮嘢。

他關掉所有燈光收回異能力,山崎榮嘢失去支撐跌落在地上,隨後她左腳上出現了一個從牆面衍生出來的腳銬防止她逃走。

山崎榮嘢的肌膚在再生着,被燒焦的皮膚脫落着露出了底下勾人的雪色肌膚,被燒光的頭髮迅速從頭皮上長了出來,從寸頭到如同瀑布一樣的青絲長發只不過用了短短三秒鐘。

伊斯特替她圍上了銀布,看着跌坐在地上,肌膚如雪,青絲及地的山崎榮嘢,笑道:“你的耳朵恢復了呢。”

一雙如同精靈般的尖耳從黑髮中穿出,她怔怔地抬起頭,望向了太宰治在的方向。

兩人隔空對視着,太宰治看着現在如同暗夜精靈一般的她,好像明白了為什麼山崎榮嘢要瞞着她關於自己身體的秘密了。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人類。

伊斯特撩起她臉上的碎發勾到耳後,說:“這樣不是好看多了嗎?不過……”他隨着山崎榮嘢的視線也望向了太宰治,繼續道:“不過你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淡淡的鬼紋了。”

伊斯特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很想要血液吧?這條腳鏈的長度剛剛好能夠到你的小男友身邊哦~”

山崎榮嘢猛然抬起頭,眼神兇狠地盯着他。

伊斯特站起身,走到一旁,語氣誘惑道:“只要你殺了他,你就能從痛苦中解脫了。你現在一定很難受吧?一定很想吸……”

“閉嘴!!!”

她臉上的鬼紋隨着時間的流逝,顏色愈發濃郁。

“榮嘢!”

山崎榮嘢再次抬起頭望向太宰治,她的眼神已經開始恍惚了。

“殺了我吧。”

太宰治將伊斯特的話聽進去了,恢復能力是需要代價的,而現在最好的‘代價’肯定是自己,為了能保全山崎榮嘢,太宰治只能勸她過來將自己殺死。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她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聲音像是下一秒就要斷了一樣,“我明明…明明一直很努力的在保護你啊。”

“你這樣會讓我的努力白費的啊,小治。”

“我不能再……”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去殺了你了,山崎榮嘢咽下這段話沒有說出口,她眼神撇向伊斯特,語氣冷靜地問:“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嗯哼哼哼哼哼。”伊斯特喉嚨里發出一串隱秘的笑聲,“我建議你們快點抉擇,不然你的小男友的好朋友織田作之助可能要死了。”

太宰治看向他,問道:“你什麼意思?”

“森鷗外把他收養了五個孩子的消息泄露給了Mimic的首領紀德,而你們說,他在得知孩子死了之後,會不會單槍匹馬去殺紀德呢?”

“對了,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紀德的異能力和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力是一樣的,實力相同的人打起來,一定都會死的吧?”

這是一個完美的計劃,從森鷗外交給太宰治任務起,他就已經在圈套中了,我到底……要怎麼辦?

天空開始慢慢亮起,太陽露出了一角,山崎榮嘢看着逐漸變亮的光線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了,自己還沒恢復好,而太宰治沒有行動力。

她定了定神,開始有了思路。山崎榮嘢開口道:“我選,既然都會有人死,我選擇最划算的哪一種。”

伊斯特向她走了過去,蹲下,問:“你是選你的小男友呢?還是跟我回……”

話還沒說完,山崎榮嘢抬腳將他踢到了牆上,伊斯特被踢的頭暈眼花的,他立馬按下控制炸彈的遙控機,十秒倒計時開始。

周圍開始響起滴滴聲,山崎榮嘢蹌踉地起身朝着太宰治跑去,她一拳捶向太宰治身後的牆,山崎榮嘢抓着洞口開始用盡全力將牆壁掰下來。

因為鎖着太宰治的是鐵的手銬而不是伊斯特的異能,山崎榮嘢只能用這種蠻力,她嘴裏不停地說:“我出不去了,你去救織田作,任務完成後脫離港口黑手黨,遠離森鷗外。”

“榮嘢,不要……。”太宰治知道她想做什麼,他面上露出如同孩童般地恐慌,乞求道:“不要,榮嘢,你答應過我的……”

“還記得你欠我一個要求吧?答應我,好好活下去。”腳上的腳銬正在縮緊拖動着山崎榮嘢回去,她踮腳揚起下巴吻住太宰治的唇,“永別了,小治。”

太宰治被她朝着手下在的地方甩了出去,他在半空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山崎榮嘢被拖走消失不見。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左手腕的紅繩也在此時斷裂開來,與這即將要毀滅的建築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滴滴滴滴。”十秒倒計時結束,太宰治被爆炸的餘波震暈失去了意識。

……

太宰治打開門準備出去突然想起了什麼的側頭問道:“對了,剛才你說跟我很像的人是誰?”

森鷗外靠在椅子上,抬起頭望着他,“是山崎啊,你沒發現她只有在跟你說話的時候才會真正的開心嗎?”

“嗯?”山崎榮嘢坐在他身上搖着太宰治的腦袋,“醒醒呀~出去玩啦。”

“還不起?罰你今天去睡客廳哦。”

“Mua~獎勵榮嘢牌香吻一個。”

太宰治腦內斷斷續續地閃過一幕幕回憶,她的臉逐漸被一陣白光所籠蓋,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在一旁候着手下見他醒了,說道:“太宰先生,你終於醒了,你都昏迷了……”

太宰治猛地坐起身,問着他:“她呢?”

手下猶豫着開口道:“……我們去的時候,房屋已經被炸的灰飛煙滅,搜救隊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山崎大人可能……”

他話還沒說完,太宰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榮嘢她…死……了嗎?她恢復能力不是很強的嗎,她怎麼可能死了呢?她不是答應過我會陪我直到死亡的嗎?

“熱武器,被大量的炸彈炸死我就真的沒辦法了啊。”

山崎榮嘢說的話在他腦內響起,一個事實擺在他面前,她……死了。

手下見太宰治一臉恍惚,擔心道:“太宰大人,醫生建議您……”

太宰治回過神打斷他,“我昏迷多久了。”

“您是早上天剛亮被送到醫院的,現在……”他望向窗外,“現在已經是黃昏了。”

黃昏?!太宰治翻開被子跳下病床,問道:“織田作去哪了?”

“那人好像通報了總部,說是去了Mimic的大本營了。”

“帶我去!”太宰治捏緊拳頭,朝着門口跑去。

你一定要安然無事啊,織田作,我只有你了……

“砰!砰!砰!砰!”

織田作之助持槍擊殺了埋伏在樹林裏的Mimic成員,他邁着緩慢的腳步向著盡頭的建築物走去。

幸介,咲樂,嗣,優,克巳,還有咖喱店老闆,因為自己港口黑手黨成員的身份給他們帶來了災難,所以……今天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為他們報仇!

織田作之助盯着二樓露台上的反光口從側邊繞了過去,他吹了一聲口哨,露台上的人疑惑伸出身子查看着。

“砰!”

解決完守在外面的人後,織田作之助朝着大門走去。就在這時,他的異能力自動生效了,從大門內發射出無數發子彈,打爛了大門也打穿了織田作之助的身體。

織田助之助朝着一旁閃去等待着他們換彈匣的間隙,他抽出另一把□□,手持雙槍的殺了頓在樓梯間的兩名守衛者。

他飛快地朝着二樓跑去,大廳內的人見他攻了上來拿着□□掃射着門口,織田作之助躲在牆后,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手榴彈用嘴咬開保險環丟了出去。

成員們四處逃竄,可惜手榴彈的威力不是跑出幾米遠就能躲避的。濃密的黑煙瀰漫在大廳,織田作之助乘着這個時候再次朝着深處跑去,一陣槍林彈雨在黑煙中進行着,煙霧散開,此時唯有一人還站着。

織田作之助重新給手·槍上了膛,他盯着自己面前還有一口氣的男人,問道:“需要給你個了結嗎?”

男人的聲音如同破了洞的鼓風機,“啊,拜託了。”

“有什麼遺言嗎?”

“謝謝……和我戰…斗。”他斷斷續續的繼續說道:“司令官…就在…這前面,請你去拯救他……拯救他離開這個地獄…吧。”

織田作之助抬起□□口對準了男人,“好,我知道了。”

“砰!”

織田作之助打開最後一扇門,裏面有個聲音在念着詩句:“一粒麥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死了……

織田作之助接下下一句:“若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

紀德聲音平淡,“「約翰福音」第十二章第二十四節。”他抬起頭看向織田作之助,誇讚道:“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你這麼博學,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不想跟紀德廢話,他拿起槍朝着紀德的腦門打去。

紀德側頭躲開了這發子彈,幾縷髮絲掉落,畢竟兩人的異能力相同,他也能預測到幾秒后能發生的事情,所以早有預料。

織田作之助繼續用槍指着他,“我做了對不起孩子們的事。”

“但是值得。”兩人繞着大廳開始以圓形狀移動的對峙着,紀德開口說道:“你的眼神與我一樣,和我還有我的部下一樣,是從生存的台階上走下來的眼神。”

紀德停下腳步,他用充滿激動和興奮的眼神盯着自己對面的織田作之助,“歡迎你,作之助,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這時紀德也從披風內掏出雙槍,兩人的異能力以肉眼看不到的量子形態互相干擾着,對方腦中的畫面都在不斷的預演着接下來的畫面。

“互相看透未來,真是沒完沒了。”

“也許吧。”織田作之助說完就朝着紀德奔去。

兩人向著對方不斷開槍卻又被對方異能力提前告知而閃躲了過去,紀德抓住了一個機會用子彈打飛了織田作之助左手的手·槍,而後者隨着衝擊力被擊退。

織田作之助面無表情地繼續攻擊着紀德,紀德迅速朝着身後后跳着,子彈打在他腳下,兩人同時退開,勢均力敵。

戰況僵持不下,織田作之助看着紀德,說道:“那不用預測未來的能力來戰鬥就行了。”

紀德的左手被打傷,血液順着指尖流下,他捏緊拳頭,開口道:“是啊,作之助,你真是太妙了。”

兩人激烈的打鬥着,織田作之助抓住紀德的手朝着他面上開了一槍,紀德借力來了一個後空翻,也朝着他射·出一發子彈,兩人的面頰都出現了傷口。

近身搏鬥加上槍斗,織田作之助和紀德實力相當,都只能做到給對方製造點小口子的程度。

兩人同時從袖腕里抽出彈匣更換着,看起來就像是一比一複製一樣,他們互相架住對方的手姿勢維持在一個相撲選手的標準姿勢僵持着。

“太妙了,作之助。”

“今天就奉陪到底。”

從他們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對方的援軍同時到了。

大廳內頓時一排硝煙,織田作之助和紀德互換着位置朝着自己的敵方開槍。

織田作之助一時不察,異能力又自動開啟了,見他一臉不可置信,紀德得意一笑。

織田作之助知道自己中了計,只能咬牙繼續戰鬥下去。

“這就是我追求的世界。”

異能力的特異點被開啟了,織田作之助與紀德的異能力相互影響開闢出一片新的空間,這裏時間被放慢,像是停止了一樣。

“為何追求它?”

紀德反問道:“你為什麼放棄了殺戮。”

“我想成為小說家,有人對我這麼說,告訴我應該這麼做。”織田作之助保持着用槍對着他的動作,“他把書送給了我,是我苦苦追尋的小說下卷。”

兩人退出空間,時間恢復了正常。

而整個大廳內只有織田作之助和紀德還活着。

“讀書之前,他警告我這是本不好看的書。”

“然後,實際上呢?”

“那本書……是一本非常精彩的書。”

槍聲不斷響起,鮮血瀰漫在地,更換彈匣的聲音清脆動人。

“下卷非常精彩,但是有一個缺點,結局前的幾頁被裁走了。”織田作之助回憶里的那個男人回答着:那就由你來寫吧。

“被才走的幾頁的前面有句台詞:人是為了救贖自己而活着,臨死之前自然會明白吧。”

“我到現在才明白,把書給我的男人,早就知道我是殺手了,因為他知道如此,並且為了讓我放棄殺戮來和我搭話。”

“初次見面,那男的就告訴我了他的名字。”

“我一直都不記得,直到最近突然想起來了。”

“他的名字是和小說封面的上的作者是同樣的名字。”

織田作之助的故事講完了,紀德開口道:“我曾經是英雄,把保衛祖國視為天命為之戰鬥。”

“上次大戰之中,以僅40名人的部隊戰勝了隱蔽在要塞600人的敵軍。”

“但那竟是我方總部設下的圈套。那時,我國早已在進行和平交涉了。”

“和平后,我們被利用來換取敵方的交通網。”

“最後,我們的行動也被定為戰爭犯罪。”

“同胞們把判為叛徒的我們視為敵人。”

“部隊裏也有人自殺了,但是,還是有人倖存了下來。”

“我們失去了祖國,也丟掉了榮譽,變成了到處尋找敵人來繼續戰鬥的‘荒野幽靈’。”

織田作之助問道:“你的生存方式真的沒有辦法再改變了嗎?”

“我已經對我的同伴發過誓要作為軍·人死去,除此之外別無可能。”紀德否定了剛才自己說的話,“不,也是也能改變的吧。扭曲我的生活方式,脫離軍·人的身份成為其他的什麼人吧。”

“就像你想停止殺戮一樣。”

“我有一個遺憾。”織田作之助開口道:“還沒跟朋友說永別,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視我為朋友的男人。他似乎對這個世界早已厭倦,一直在在等候死亡。”

“他和我一樣渴求死亡嗎?”

“不,你們不一樣。”織田作之助想到了山崎榮嘢,自己死後,有她陪着太宰治肯定會好起來的吧。

兩人的故事到此已經全部講完了,雙方放在手·槍扳機上的食指也緩緩扣動。

“砰!!”

“作之助,最後一槍也很完美。”紀德說完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句話就倒下了。

織田作之助也到了極限,他也被打中了致命處。

“織田作!!!”太宰治的西裝外套掉落下來,他慌忙的撲向倒在地上的織田作之助扶起了他的上半身。

他流出來的血液染紅了太宰治骯髒的灰色繃帶,太宰治握緊拳頭,怒罵道:“蠢貨織田作!你真是太蠢了!”

“呃啊。”織田作之助無力地呻·吟了一聲。

“居然陪這種傢伙……”

“太…太宰,我有話想對你說。”

“不要,別說!說不定…說不定還有希望!”他反駁道:“不!你一定能得救!所以別這樣啊!”

“聽着!”織田作之助費力地抬起左手,按住了他的臉,“你說過在這個暴力和流血的世界,也許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嗯說過,說過又怎樣,現在還不是……”還不是都要失去了嗎?

“山崎就是啊,帶着她走吧,去成為救人的那一方,對你來說不管是選擇殺人還是選擇救人,對你來說都一樣。”

“能填補你孤獨的只有山崎了,你已經被她拽出深淵了。”

“織田作……”太宰治不敢開口告訴他,山崎榮嘢已經……死了。

“織田作……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

“既然兩邊都一樣,不如做個好人,救濟弱小,保護孤兒,正義邪惡對你來說也沒說沒區別吧,和山崎一起去選擇正義……至少還好一點。”

“你為什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是你的朋友……”

“我……知道了,我會帶着山崎走的。”

“人是為了救贖自己而活着…嗎?”織田作之助眼睛逐漸合攏:“確實…好像如此…”

無力的左手帶着繃帶落下,太宰治眼中的迷茫和絕望終於掩飾不住。

“你們都拋下我,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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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親女兒嗝屁了。

ps:昨天我好長的一個長評怎麼不見了?!晉江你給我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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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太宰治殉情是種什麼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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