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044
港黑的黑西裝男模團把本就不大的蛋糕店擠得滿滿當當,他們以大佐幹部為中心,硬是幫他圈出一塊空地,供他凹了一個倚靠櫃枱的姿勢,肆意散發著屬於黑幫大佬的霸道氣勢。
除此之外,這幫人並不說話,蛋糕店裏一時安靜得只能聽到交錯的細微呼吸聲,和被嚇破膽的店員縮在陳列櫃前大口喘氣的聲音。
這幫人也沒對源純等人做出什麼攻擊的舉動,彷彿把她們當成了裝飾的壁畫。
但這只是假象,港黑氣勢洶洶跑來封店,不可能是為了買蛋糕。
總之,因為港黑目前尚算謹慎的行為,形勢暫時維持在了一個詭異的平衡點上。
“咳咳,”大佐清清嗓子,他目不轉睛地盯着源純,話卻是對店員說的,“來塊提拉米蘇。”
所有人:“……”
你真的想說提拉米蘇嗎?這兇殘的語氣聽上去是讓人家無辜的小店員提頭來見。
“沒想到他真的是來買蛋糕的!”源純用雖然不大、但所有人都能聽清楚的聲音感嘆。
尾崎紅葉和阿爾托莉雅同時想:我覺得不是。
源純自顧自地繼續說:“但這陣仗也太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搶劫的,橫濱的黑幫真囂張。”
港黑那邊的氣氛因為這句話,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神仙打架,遭殃的總是無辜路人。店員呆了一下,鼓起勇氣,顫巍巍地問:“什、什麼?”
大佐不耐煩地說:“來塊提拉米蘇!聽不懂人話嗎?”
“對對對對不起!”店員“汪”的一聲又哭了,“沒沒沒沒有提提提拉米蘇蘇蘇了……”
大佐深吸一口氣,想露出個笑臉以示自己的誠意,但這位大佬很久沒有溫和地笑過了,努力半天,表情十分扭曲,看上去更加兇殘了。
“真的沒有了,你別嚇唬他,”身為正義的夥伴的親塑料女兒,源純看不下去這欺壓普通百姓的罪惡一幕,忍不住站出來說,“蛋糕都被我買走了。”
源純所在的那張桌子,桌角上堆滿了揉成團的各色包裝紙,簡直像小山一般。
大佐相信了源純的話,並在心裏給她標記了一個“飯桶”的標籤。
源純並不知道自己幫阿爾托莉雅背了鍋,她還在對着大佐持續輸出,“你要是實在想吃,我送你一塊。”
“不必。”大佐高冷地說。
開玩笑,堂堂港黑幹部跑來買蛋糕沒買到,被小妹妹同情地送了一塊,這種有損威嚴的事絕對不能發生!
但所有蛋糕已經被源純包圓了,該怎麼挽回面子呢?
所幸蛋糕店裏除了賣蛋糕,還會賣一些別的點心。
比如小餅乾。
“把這些都裝起來,”大佐指了指另一個展示櫃,“我都要了。”
店員還沒反應過來,大佐的手下一擁而上,衝到展示櫃前,準備把無辜的展示櫃砸個稀爛,再將裏面的東西搶個精光。
“幹什麼!”源純拍案而起,大佐臉色一變,兩人同時怒道。
源純:“……”
“尊老愛幼,”源純淡定地又坐了回去,她掏出手機,打開錄像模式,“您先請。”
這次輪到大佐無語了。
想起此行的目的,大佐決定再給源純一次作的機會,他黑着臉踹了手下a一腳,“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手下a大聲回答:“來搶劫的!”
大佐:“……”
很有先見之明的源純完美地記錄下了港黑這次犯罪行為的有力證據。
大佐終於明白了廣津柳浪為什麼明明還在壯年,看起來卻分外滄桑,總被人叫老爺子。
這都是愁的啊!看看他那滿頭白髮,得多愁才會變成那樣。
廣津柳浪一直以來過得太不容易了,身邊人聽不懂暗示,沒法打配合也就算了,最氣人的是還要死命拖後腿,真的帶不動。
“什麼搶劫,我們是來買東西的,”大佐拎着手下a的耳朵,大聲強調,“買,懂不懂?”
手下a疼得齜牙咧嘴,忙不迭地回答:“懂了懂了。”
大佐語氣陰森:“懂了就趕緊掏錢啊!”
磨磨蹭蹭的像什麼樣子!我堂堂港黑幹部,絕不能輸在花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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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值得店員紀念的一天,畢竟從他在橫濱打工起,就只見過這幫欺男霸女的黑幫上門來收保護費,並在收保護費的同時理不直氣也壯地順走點東西,卻從未見過他們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花錢購買商品。
總之就是爽!大快人心!
當然,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店員不管有多開心,也只敢在心裏偷偷笑。
所有小餅乾都被仔細地打包好,綁上精緻的緞帶,流水般送到了源純面前。
“小姐,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你,真是太有緣分了。”大佐在源純對面坐下,語氣誠懇地打招呼。
聽到“小姐”這個稱呼,源純總算明白了大佐搞這一出是想幹什麼,但她面上分毫不顯,反而露出困惑的表情,疑惑道:“你是……”
這一刻,兩人飆戲飆得飛起,默契地達成共識,認定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這才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大佐來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在下大佐,是港黑的幹部。”
源純恍然大悟,打開記仇的小本本,“那晚就是你說我不識抬舉?”
大佐:“……”剛才還配合得好好的,你怎麼轉眼就撕劇本了!
“哪裏有這回事?你記錯了吧。”大佐微笑,“港黑可不只在下一位幹部。”
尾崎紅葉適時提醒道:“還有個叫森田的,是s先生的忠實擁躉。”
言下之意就是大佐不是忠實擁躉。
大佐看了尾崎紅葉一樣,眼神複雜。他記得不久前這丫頭還是個傻白甜的花瓶美人,這才過去幾天,就長出心眼了。
“這樣啊……那就是森田罵我了。”源純認真地把小本本上的仇人改成了森田。
大佐對這種情況喜聞樂見,他在心裏高興地給森田點了一排蠟燭,並期待他們趕緊打起來。
“本該早點見見你的,”大佐拍了拍某個餅乾盒子,“但最近事務繁忙,一來二去,就耽誤了。”
源純又不配合了,她露出警惕的眼神,“見我幹什麼?”
大佐一時搞不懂源純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傻,她的外表年齡太具有迷惑性了,八、九歲的小孩子,撒潑打滾胡攪蠻纏狠正常。
可兩人一開始明明有過默契的……難道是q巧合?
思索片刻,大佐決定再試探一下,“別緊張,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叔叔。”
阿爾托莉雅用看勇士的眼神看了大佐一眼,心想這話要是讓迦勒底那十萬個老父親聽見了,別說是港黑,整個橫濱都給你夷平了。
源純的眼神更警惕了,“叔叔,我們不約。”
大佐:“……”
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放任她在我面前作了!大佐咬牙切齒地發誓。
“既然都碰上了,有件事叔叔覺得得跟你說一聲,”大佐努力捏出溫和的口吻勸道,“你還是去看看你父親吧,他其實很想你。”
源純舉着吃蛋糕用的小勺子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地、慢慢地嘆了口氣:“他打算給我撫養費了嗎?”
“這個你放心,”大佐微微一笑,頂着尾崎紅葉和阿爾托莉雅的死亡注視,輕輕拍了拍源純的肩膀以示親近,“只要叔叔還在,該你有的,一分都不會少。”
“謝謝叔叔,”源純也笑了,這一刻她真的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孩子,笑容純潔無瑕,“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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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佐留下了一個聯絡方式,然後就帶着手下人一陣風似的走了。
黑幫大佬雖然已經告辭,但陰影猶在,店員受到了驚嚇,一時半會緩不過來,生怕接下來還有麻煩在等待着,思來想去,決定閉店保平安。
源純作為一個講道理的人,當然不能阻止店員回家躲災,她把所有屬於她的蛋糕都放進王財里,拍拍手,帶着尾崎紅葉和阿爾托莉雅爽快地出了店門,在門前的公共休息椅上坐了下來。
“啊,對了,”源純叫住正準備騎小電車逃離是非之地的店員,認真叮囑他,“今天的事別說出去。”
“我無所謂,”源純補充道,“但那位大佐先生不是好惹的,你聽到了,她是港黑的幹部,來找我密謀”
“我我我我沒聽到!我是無辜的!”店員白着張臉,一擰車把,飛快地竄走了。
源純一直望着店員倉皇而逃的背影,等徹底看不見之後,才收回目光,長嘆一聲:“唉,又來一個想當我爹的。”
尾崎紅葉:“……不,我覺得大佐不是這個意思。”
“叔叔也沒差了。”源純揮揮手,“你們說,我應該答應他嗎?”
尾崎紅葉謹慎地回答:“是不是要詢問一下衛宮先生?”
認爹前先問問唯一的媽同不同意,這邏輯沒毛病。
“問他沒什麼用吧?”源純摸了摸下巴,“這事得問教授,畢竟一直都是他在運作。”
教授又是誰?尾崎紅葉露出疑惑的表情,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但她對源純那無比複雜的家庭關係並不是很了解,就別墅里經常出沒的那幾位,她還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阿爾托莉雅看了看源純,又看了看尾崎紅葉,意識到兩人說的不是一回事,正在雞同鴨講。
尾崎紅葉很認真地操心“爹”的問題。
源純在思考要不要接大佐遞來的橄欖枝,跟他暫時結盟,把現任港黑首領掀下台。
正當阿爾托莉雅想點明雙方的認知差異時,沉穩且規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源純面前。
大夏天穿着羊絨大衣、圍着厚圍巾、戴着耳套,還凍得瑟瑟發抖的蘭堂禮貌地打招呼:“又見面了,小姐。”
監視蘭堂的哈桑分身提前報信了,所以對於蘭堂的造訪,源純並不意外,她沒有離開就是在等他。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源純想,就知道出門逛逛街,肯定會有收穫。
大佐來了蘭堂來,接下來還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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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位疑似仇卡宿主的候選人,源純就稍微有些頭疼。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直到現在,她也沒能確定蘭堂身上到底有沒有仇卡。
中也的例子證明了確實存在宿主已被卡牌附身,但因為某種原因,無法檢測出卡牌的能量波動,宿主暫時也未表現出被卡牌同化的現象。
為了不誤判造成悲劇,源純只能比以前更加慎重,警告自己絕對不可隨意下結論。
卡牌是力量的集合體,且存在一定的自我意願,源純推測因為職階不同,這種意願也會有不同的傾向。
比如被荒霸吐吸引而來的狂卡,在中也釋放荒霸吐后,會拚命誘惑中也墮落,想盡一切辦法吞噬他的靈魂並將其與荒霸吐相融,最終完成力量的融合,要不是源純及時制止,用萬符必應破戒暫時把荒霸吐壓制回去,狂卡說不定已經成功了。
瘋狂、混亂、邪惡,這是屬於狂卡的特質,這種特質讓狂卡失去了“理性”,它不會考慮到“在源純面前暴露會不會被回收”這件事,它只想攫取更強大的力量,然後去釋放這種力量,去肆意破壞。
至於仇卡,復仇是它最根本的願望,能被仇卡附身的人,本身也一定具有這種特質。但這並不意味着仇卡的自我意願會展現出狂亂與迫切,源純認為它甚至可能很理性、冷靜且富有耐心。
在產生“報仇”這個念頭的一剎那,人大多是處於弱勢的。比如吵架吵輸了,打架沒打過,被敵人陷害落入困境等。而弱者想要打敗強者,單憑一腔憤恨很難辦到,還需要認真細緻的謀划,和一個合適的機會。
人越冷靜、越沉着、越能忍耐,最終成功翻盤、順利復仇的可能性就越高。
源純有理由相信,仇卡這麼長時間沒動靜,一是蘭堂或許遇到了跟中也相似的意外狀況,比如他失憶了;二是仇卡主動隱藏了自己,低調蟄伏,靜待時機。
不管是哪種情況,或是二者皆有,想要把仇卡順利回收,源純都得先調查清楚蘭堂的過去。
然而……
關於蘭堂的過去,還是沒有線索嗎?接到百貌哈桑的報信后,源純無奈地問道。
百貌哈桑也很尷尬,甚至每天都在懷疑自己的能力。他並沒有划水摸魚,被源純拜託之後,他一直在兢兢業業地調查,查了很久很久,在這期間還順手把森鷗外的過去給扒出來了,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源純。然而不管百貌哈桑從哪方面入手,都無法從蘭堂身上查到有用的信息,他失憶前的經歷乾淨得彷彿白紙一張,簡直能媲美港黑眼裏的源純。
總不可能跟我一樣,是穿越過來的吧。源純嘆了口氣,沒破綻本身就意味着有大問題,連你都查不出來,說明幫他造假的肯定是這個世界裏有權有勢的大組織。
蘭堂失憶前來到港黑,失憶時人在中也出身的實驗室爆炸現場,說明他的目的是秘密實驗室里的某項研究,立場則是港黑敵對或中立。藉助港黑當掩護,能讓蘭堂在實驗室事件敗露后把鍋甩給港黑,從而將他真正服務的組織從腥風血雨里摘出去。
根據這些線索,其實能確定不少調查方向,但百貌哈桑順着一一調查,最終都走入了死胡同。
蘭堂的過去這條線蘭堂失憶了,面上的履歷沒有絲毫問題;
幫蘭堂履歷造假的組織隱藏在幕後,迷霧重重;
中也出身的實驗室疑似官方秘密修建,至少是知情狀態,但荒霸吐暴走後被毀壞,軍警方面已經回收了所有能回收的東西,目前徹底被廢棄,成為了流浪者聚集地,無法探查。
我們能動用的資源還是太少了,百貌哈桑羞愧地說,請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培養了幾個分身,目前一個進入了異能特務科,一個進入了軍警,一個剛剛搭上了港黑敵對組織高瀨會的線,等這幾個分身升職,獲得更大的權限后,我就能查到更多的東西了。
源純震驚了,心想這才過去多久,小號已經黑白兩道遍地開花了,就按這勢頭髮展下去,時間足夠長,哪天百貌哈桑混成了首相,她都一點兒不奇怪。
百貌哈桑又補充道:還應該注意一下國外,蘭堂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像是島國人。但我的分身不能離您太遠,目前無法顧及到島國範圍之外的異能組織。
這是個新的調查方向,但就算從迦勒底找其他的哈桑幫忙,他們也沒法遠離源純單獨跑去國外,除非源純親自帶着哈桑們出國,或者……
辦法不是沒有,源純露出胃疼的表情,她下意識地捂住肚子,但我真的不太想……唉……不如指望蘭堂趕緊恢復記憶,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想起過去的事嗎?
百貌哈桑想了想,遲疑道:靜謐好像有種葯……
源純立即拒絕:算了,萬一他被毒死了怎麼辦?
靜謐哈桑的葯,就跟秦始皇的長生不老丹一樣,都是不能隨便亂吃的危險物品。
先這樣吧,源純暫時放棄了,你繼續按照你的計劃調查,我看看蘭堂今天找上門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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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不同人,需要不同的態度。
面對大佐時,源純在裝傻和精明間無縫切換,在他暴怒的邊緣反覆橫跳,在他的雷區里瘋狂蹦迪。
但面對蘭堂時,源純卻顯得很坦率和乾脆。
“我記得你,”源純仰着臉,假裝思考了一下,“你是廣津老爺子身邊的人,他的得力助手,異能很強。”
“過獎了。”蘭堂先是謙虛了一下,緊接着忍不住幫忙辯解道,“廣津先生其實並不老。”
他今年三十七歲,風華正茂啊!
他頭髮的顏色是天生的,不是累的也不是愁的!
“我才九歲,在我心中他就是慈祥又和藹的爺爺。”源純理直氣壯。
蘭堂:“……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阿爾托莉雅:我彷彿聽到了喪鐘響起的聲音,如此地動聽悅耳。
“大佐前腳剛走,你後腳就來了,故意躲着他的?”源純直接問,“找我什麼事,說吧。”
源純的眼神和語氣都很有威儀,可惜她現在頂着個蘿莉殼子,說話還有小奶音,嚴肅感大打折扣。
蘭堂不禁莞爾。
源純眉頭一皺,“為什麼笑?”
蘭堂搖搖頭,他上前一步,單膝蹲下,視線與坐在台階上的源純恰好齊平,“小姐身邊有一位護衛,三個月前曾經偷襲過我,我想知道為什麼。”
源純愣了一下,沒想到蘭堂竟然如此坦率,旁敲側擊都沒有,直接就把窗戶紙捅開了。
“我們以前有仇嗎?”蘭堂又問。
源純:“沒有。”
蘭堂:“那就是認識。”
源純:“……也不認識。”
蘭堂困惑道:“那你為什麼要襲擊我?”
談話進行到這裏,源純都感覺蘭堂是真的非常冤枉了,假設她跟蘭堂互換立場,此時她肯定已經動手打人了,但蘭堂仍然和和氣氣,他看起來只是想要個合理的結果。
“這個……”源純撓了撓頭,思索片刻,決定實話實說,“其實是這樣的,我丟了件很重要也很危險的東西,那東西現在可能在你身上,我得把它拿回來。”
話音未落,源純敏銳地覺察到,眼前這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上一秒蘭堂還是個溫和有禮的人,下一秒形勢驟變,他周身突然盪起了濃郁的殺氣。
這殺氣來得毫無徵兆,受到刺激的源純條件反射,下意識開啟了防禦機制,一圈圈的金色漣漪在她身後浮現,王之財寶隨時都能發射。
阿爾托莉雅迅速起身,抱着源純急速退開,與蘭堂隔出安全距離,緊接着她放下源純,擋在她身前,雙手間匯聚起流動的風。
這是騎士王進攻的姿態。
尾崎紅葉慢了一步,但也及時召喚出金色夜叉,飄在半空戒備。
“等一下,”源純輕輕拽了拽阿爾托莉雅的披風,“他不太對。”
蘭堂釋放殺氣后,並沒有攻擊,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獃滯無神,彷彿陷入了回憶里。
冰冷的聲音在蘭堂的腦海中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
“危險的東西……很重要……”
“帶回來……”
“帶回……荒霸吐。”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了,是我這個筆名起的有問題。
白羽,這不就是白色的鴿子嗎?
w\發出理直氣壯的咕咕聲bushi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舊城月、終朝如醉10瓶;嘀,傑西卡!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