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015
源純和庫丘林被雨淋得濕透。
開門的紅A見倆人東西沒買回來，還變成了落湯雞，氣得把他們挨個兒數落了半天。
“沒傘了，”源純裹着大毛巾，只露出一張小臉，“傘送給別人了。”
紅A抓着毛巾，對着源純的頭髮一頓狂擦，“你倆是魔術師啊！”
“我不是，”庫丘林理直氣壯，“我是Lancer，不是Caster。”
“滾滾滾，要你何用。”紅A一腳把庫丘林踢進小浴室，又在源純的肩膀上輕輕推了一把，示意她去樓上的大浴室洗澡。
光明正大地區別對待。
儘管預防措施都做了，但第二天源純還是感冒了。
中也端來一杯沖劑，擔憂地勸道：“感冒了就好好休息，病好了再畫唄。”
源純端起葯一口喝光，她擦了擦嘴，聲音悶悶地說：“還有一點就畫完了，不能再拖了。”
摸魚一時爽，截稿火葬場。
“怎麼會感冒呢？”中也十分不解，“你睡覺沒關窗戶？踢被子了？”
“不是，我出門淋了點雨。”源純把昨天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中也瞬間警惕，“什麼？你又見到那小子了？”還是背着我們去見的！
櫻雖然沒吭聲，但小眼神悄悄地飄了過去。
“他在路邊蹲着，那麼顯眼，我這種樂於助人的小天使當然要過去看看。”源純嘆道，“唉，又忘記問他的名字了。”
太好了！中也默默地鬆了口氣，並祈禱這是他倆最後一次遇見。
“你似乎很不喜歡他，為什麼啊？”源純好奇地問。
中也也很困惑，他想了一會兒，不確定地說：“不知道，就是不順眼，可能天生氣場不和吧。”
三個孩子隨意地聊着天，源純一心二用，時不時應一句。
半個小時后，源純歡呼一聲，放下筆伸了個懶腰，“終於畫好啦！我回一趟迦勒底，你倆要去嗎？”
經過從者們堅持不懈的奮鬥，建造烏魯克的材料終於攢齊了。源純打算交稿和蓋房子兩件事一起辦了，省得來回跑。
“去！”中也和櫻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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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在源純的小別墅里設了個直通迦勒底星的空間門，方便往來。
管制室今天難得清靜，源純的視線轉了一圈，只發現了金閃閃正瀟洒地躺在椅子裏打遊戲，他那雙大長腿架在桌上，分外顯眼。
“本王的烏魯克呢？”年輕的吉爾伽美什王頭也不抬地問。
“等會兒就建，”源純遞給閃閃一盒包裝精美的草莓大福，“我先去找達文西。”
王抬眼瞄了瞄禮盒，挑剔又嫌棄：“這種平平無奇的甜點，竟然也敢上供給本王，你膽子變大了啊，小雜修！”
源純：“………”
“愛吃不吃。”源純翻了個白眼，把盒子抽回來，“我去送給吉爾——”
幼閃也是閃，還會把人誇得天花亂墜。管他是不是白切黑，表面可愛就足夠了。
“本王准許你走了嗎？”銀色的天之鎖從後方飛來，纏在源純的腰上，將她拖了回去。吉爾伽美什眉頭微皺，臉色不悅，“你這叛逆的臣子，一點誠意都沒有！”
源純睜着一雙死魚眼，雙手捧着禮物盒，遞到閃閃面前，涼涼地問：“那您到底要不要嘛？”
閃閃微微抬起下巴，紆尊降貴地說：“哼，看在你這麼想讓本王品嘗的份上，就恩准你留下吧。”
源純掐着嗓子，陰陽怪氣道：“好嘞，謝主隆恩！”
閃閃完全沒覺得哪裏不對，他還很滿意，並要求以後源純就用這種恭敬的態度跟他講話。
源純憋着笑答應，拉着櫻和中也快快地跑了。
離開管制室，櫻和中也才鬆了口氣。
吉爾伽美什沒給過他們半個眼神，但可怖的氣息卻全程鎖定在兩人身上，如影隨形。
“上次就想問了，那位是誰啊？”中也拍了拍胸口，小聲說，“他好可怕，比爺爺還要可怕。”
“吉爾伽美什，”源純說，“人類最古老史詩《吉爾伽美什史詩》的主人公，蘇美爾王朝的都市國家烏魯克的第五任國主。”
中也懵懂地點點頭：“喔。”沒聽過，但聽上去很厲害。
有庫丘林、莫德雷德等人的例子在前，中也對他的便宜姐姐能召喚出一堆傳說中的英雄當從者這事接受度良好，並不感到奇怪和震撼。
櫻則輕輕地抽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敬畏，“帶領人類向神明訣別的最古英雄王。”
“對，就是他，”源純打了個響指，“你們剛才見到的是王青年時期的形態，之後還可能會見到幼年和老年……”
反正都很難搞。
假如一隻閃閃的麻煩程度是十顆星，那三隻閃閃的麻煩程度絕不是三十顆星，而是十顆星的三次方，威力呈指數爆炸。
當然，只要掐准了點，閃閃其實也蠻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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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了達文西的商店。
“歡迎光臨，”達文西Lily笑容甜美，“有什麼能為你服務的嗎？”
源純遞給達文西Lily一盒做成花朵形狀的和果子，和一個文件夾，“我來交稿。”
“謝謝~”達文西Lily眨眨眼睛，“這麼快就畫完啦！”
源純：“你昨天還在催我。”
達文西Lily：“嘿嘿，為了防止你拖稿，當然要提前催啦。”
源純：“……”不愧是奸商，是我太年輕。
達文西Lily翻了翻稿子，對源純的畫工表示了讚賞，“你的水平越來越高了。”
“都是老師你教得好。”源純真誠地說。
這是源純的心裏話，來迦勒底之前，她畫畫也就剛剛入門，現在能被人稱為大觸，除了勤奮練習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教她繪畫的老師，是畫出了《蒙娜麗莎》的萊昂納多·達·文西。
雖然奸商平時看起來很不靠譜，但實際上人家是真正的全能型天才。
“哇！”看到某一頁時，達文西Lily驚奇地睜大眼睛，“這個姿勢你是怎麼想到的？”
正研究達文西Lily製作的小玩具的櫻和中也被驚呼聲吸引，下意識看過去。
源純眼疾手快，“啪”地合上文件夾，“你等沒人的時候再看！”
達文西Lily神色無辜，“可我已經是成年人了。”
“……那我們走了，你慢慢看。”源純挽着中也和櫻的手臂，把兩個孩子往外拖。
“你現在就走嗎？”達文西Lily提高聲音問，“羅瑪尼念叨你的草莓蛋糕好幾天了哦。”
源純：“已經做好了，等會兒給他送過去，我先去蓋個房子。”
“去吧去吧，”達文西Lily對着源純的背影揮舞小手帕，“我把稿子掃描到電腦里就去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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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
中也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畫了什麼，搞得神神秘秘的。”
除了開始那張《吉爾伽美什王賞月圖》，中也再沒看過源純的任何一張畫稿，她藏得特別嚴實，每每看到他靠近，就用身體擋住畫，有時還會把他轟走。
小孩子的好奇心是很旺盛的，越是看不到的，就越想看。
“少兒不宜的東西，”源純神情嚴肅，“你現在還是個寶寶，這對你來說太沉重了，等成年以後你會明白的。”
中也不滿地撅了噘嘴，“可你也沒成年啊。”
源純滄桑地嘆息道：“我曾經成年過。”
中也：“？？？”
中也看向櫻，用目光詢問：你知道嗎？
櫻猶豫片刻，輕輕點頭。
中也眼睛一亮：是什麼是什麼？
櫻的眼神飽含歉意：……還是等你成年吧。
中也：“？？？”你們一個兩個，都是怎麼回事？
就在中也獨自鬱悶的時候，走廊對面來了個人。
此人頭戴十二旒，身穿玄色禮袍，長發飄飛，氣度不凡，簡直像從神話中走出來的神仙。
事實上也沒什麼差別了。
源純舉起手，招財貓似的揮了揮，開心地打招呼：“父皇！”
“小純，來的剛好，朕正要去找你呢。”始皇帝飄過來，帥氣的臉上滿是求知慾，“朕在內網閑逛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源純的通訊器彈出虛擬屏幕，一張熟悉的畫稿被一點點放大，正是她之前交給達文西Lily的其中一張。
還是內容最勁爆的一張，拉二正壓着閃閃這樣那樣。
源純傻眼了，她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靈魂即將脫離身體羽化登仙，唯一的反應是抬手捂住了櫻和中也的眼睛。
始皇帝興緻勃勃說：“朕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把他們畫成這樣，於是去谷｜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