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010
有紅A在，源純熬夜打遊戲和電影馬拉松的美好計劃毫無疑問地泡湯了。
鐘錶的指針剛過十點，紅A就鬼魅般地冒了出來，趕小雞仔似的把三個孩子趕去睡覺。
“小孩子要早睡早起，”紅A還給每個人發了一杯溫牛奶，“早睡早起，才能長得高。”
中也滿眼星星地仰望紅A那187的傲視群雄的身高，信了他的話，果斷端起牛奶一口悶。
紅A對中也的識時務給予高度肯定，並表示明天的早飯獎勵他多吃一個雞蛋。
櫻也乖乖喝了牛奶，但她是有事求紅A，“阿姨，可以教我做飯嗎？”
“……”紅A神情木然，“不叫我阿姨就可以。”
他以前怎麼就沒一眼看出來呢，櫻這小姑娘只是表面乖巧，實際上她的內心住着個蠢蠢欲動的小惡魔。
櫻：“好的，媽媽。”
紅A：“……也不要叫媽媽！”不要男媽媽！不要總跟源純學些不好的！
紅A心好累，他真的不太擅長應付小姑娘的捉弄，長得太帥太受歡迎有時也是一種災難。
櫻心滿意足地去睡覺了，剩下釘子戶源純賴在沙發里不走，盡顯叛逆少女的風采。
紅A頗為無奈，他像哄小孩一樣哄源純，“master，你要給弟弟妹妹們樹立良好的榜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源純喝了閃閃的藥水回到少年期后，心態和性格似乎也跟着幼稚了許多。
當然她以前也沒多成熟，還敢幹出情人節給幼閃的巧克力里加辣椒、然後被幼閃滿迦勒底追殺的事。
“我有新發現。”源純抬手佈置了一個靜音結界，拿出手機，打開群，發起通話。
瞬間幾十個從者加入群聊。
“他們都沒睡！”源純控訴。
紅A語氣溫和：“嗯，他們還都不用吃飯呢，你明天要吃飯嗎？”
源純：“……嚶，吃。”
“master，我聽到你們遇見了第二個姓名奇特的人。”福爾摩斯開門見山地說。今天下午是他在管制室值班，收集到了第一手信息。
“對，一個叫尾崎紅葉的小姐姐。”源純說，“再加上中也，雖然兩個名字不能說明什麼，但我還是有些在意……”
“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福爾摩斯說，“我拜託BB入侵了USD001宇宙的網絡，查到了不少隱秘的情報。”
提起BB，源純的腦子裏條件反射地響起了歡快的BGM，同時眼前出現了幻覺，彷彿能看到屏幕上出現了飛來飛去的旋轉櫻花。
“啊，饒了我吧。”她小聲嘟噥了一句，捂住肚子。
紅A：“怎麼了？”
源純：“肝疼。”
紅A沉默片刻，安慰地拍了拍源純的肩膀。
Mooncell科技領先地球不知道多少年，BB是從其中誕生的AI，她進入目前所有已知時間段的網絡世界，都相當於降維打擊，沒有她入侵不了的防火牆，沒有她破解不了的密碼，她是完全無解的BUG級存在。
現代人很依賴網絡，BB想要搜集消息，不過是動動手的事。
福爾摩斯：“先說結論，USD001宇宙特有的核心力量‘異能’，是整個世界存在的基石。異能大概率會誕生在持有文豪之名的人身上——在我們認知中的文豪。”
“比如你遇到的尾崎紅葉，其他的例子還有同為港口黑｜手｜黨得力幹將的廣津柳浪，英國‘鐘塔侍從’的近衛長阿加莎·克里斯蒂，活躍在歐洲異能大戰戰場上的維克多·雨果，約翰·沃爾夫岡·馮·歌德，以及威廉·莎士比亞……”
福爾摩斯每說一個名字，源純就發出一聲驚嘆，等聽到“莎士比亞”的時候，她一拍大腿，嘆道：“失策啊！早知道我就該說我叫李白！”
紅A：“……”你叫杜甫也沒用。
“這些文豪的異能，都取自於他們曾經的作品。”福爾摩斯繼續道，“比如尾崎紅葉的金色夜叉，廣津柳浪的落椿，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無人生還……”
“你看我給自己編個異能叫蜀道難怎麼樣？效果就是從天而降一個巨大的迷宮，把敵人困在裏面，陷阱有兇殘的山匪、暴虐的猿猴、突然斷裂的道路等等。”源純小聲問紅A。
紅A嘴角一抽，“你還挺有創意的。”
源純嘿嘿一笑：“那是。”
“當然，這些‘同位體’也不完全與我們認知中的文豪形象相符合，”福爾摩斯還在說，“比如尾崎紅葉在我們的世界裏是男性，但你遇見的顯然是位妙齡少女。”
源純：“這個我理解，亞瑟王還有男有女呢。”
“………總之，具體情況就是這樣，”福爾摩斯終於講完了，“現在我們討論一個關鍵問題，中原中也，他到底是不是異能者。”
中也至今沒有表現出持有超能力，他在跟源純講述自身經歷時也略過了這點。但仔細想想，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幾乎毫髮無傷地逃出敵方大本營，還躲過了爆｜炸，這本身就很不合常理。
源純沉默片刻，緩緩道：“根據你的推論，他肯定是異能者。”
“但是沒關係啊，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也沒有把我全部的事情告訴他，他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這太正常了。”
“就是不清楚是否跟B卡有關係，我還是看不出其中的關聯。”源純捏着下巴沉思，“等爺爺回來吧，看看他能否帶來更多的情報。”
“其他的……暫時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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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被切斷後，福爾摩斯後仰靠進椅子裏，長長地吁出一口氣，“master很關心中原中也。”
正整理文件的醫生像被觸發了關鍵詞，警覺地抬起頭，“什麼？！”
“她以前認識跟中原中也相似的人嗎？”福爾摩斯問，“或者說他倆的經歷有什麼共同之處？”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醫生撓撓頭，“她從來沒說過。”
源純的履歷在迦勒底是公開的，從者們都能看到。上面記載了她來到迦勒底之後的所有事，以及之前的一些簡單經歷——
父母不詳，在福利院長大，十三歲進入並盛中學讀初中，明明長得很漂亮，性格也不孤僻，但在學校里莫名沒有存在感，只跟一個叫沢田綱吉的學弟關係很好。十五歲與人理保障系統簽訂契約，來到迦勒底，臨走前將自己的PS4、switch等遊戲機全部託付給沢田綱吉，並鄭重地對他說：“拜託了綱吉，我馬上要去拯救世界了，請照顧好我的老婆們！”
“十三歲之前是個謎。”福爾摩斯叼着煙斗吸了一口。
醫生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你很好奇？”
“當然，”福爾摩斯似笑非笑，“我思考了很久，也不確定在冠位時間神殿，她到底是怎麼把你救回來的。”
“啊我好睏再不睡覺我要猝死了。”醫生“噌”地站起身，飛快地跑了。
電腦屏幕散發著幽幽的光，勉強照亮了福爾摩斯神色略顯凝重的臉。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但我有個猜測……”
“……一個一點都不美妙、我很希望是錯誤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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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純從沙發上爬起來，趿着拖鞋往卧室挪動。
走了兩步，她忽然想起什麼，停下來回頭看向紅A：“火鍋底料在櫥櫃裏，咖喱鍋番茄鍋菌湯鍋都有，喜歡哪個隨便挑；冰箱裏還有蔬菜和肉，大概五六人的分量，特意多買的，記得吃了哦。”
紅A挑眉，“你……”
“難得沒有世界毀滅的危機壓在頭上，就當是度假了，”源純伸了個懶腰，“從者也需要休息放鬆呀，想出來玩就玩唄，隨便做點什麼喜歡的事都行，只要別惹大｜麻煩。錢不夠花了來找我，我去偷閃閃的卡養他們。”
源純雙手合攏，抵在胸前比了個心，她露出燦爛的笑容，“愛你們哦。”
“小純，”紅A也笑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