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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黑沉,瞧不清具體的情形。

小區里居民少,清凈又冷清,都能聽到風吹落葉卷地的聲音。

傅北今晚換了身衣服,不似昨天那麼正式,但依舊走的輕熟風,全身上下一絲不苟,嚴謹正經中露出勾人的禁慾。

站在樹木的陰影中,喬西看不見她臉上的沉鬱的神情,只在聽到說話聲時微微一怔,隨即收斂住所有情緒,回道:“買菜,要做飯。”

畢竟帶這人到家裏過了一夜,能找到這兒也不驚奇,只是沒想到她會過來,看樣子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喬西沒有要交談的意思,提上所有東西關車門,往大樓里走,傅北跟上,要幫着提,她亦沒拒絕,直接將大半的東西都塞給這人。

電梯裏就她們兩個人,電梯門裏可以看見倒影,喬西站在前面的位置,沒有回過頭,但能從倒影里瞥見身後的人。傅北幾乎快挨着她,又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她在看她,一舉一動中都透露出佔有和靠近。

在外人眼中,傅北溫和斯文,學歷高有見識,博聞廣識,是極優秀的人,可私下裏,喬西知曉她的不一樣,沉穩之下是強勢,偏執,一旦認準了就絕不放手。

樓道里依然沒人,一直到進門都只有她們倆。

守了一天店分外疲憊,喬西不想說話,擇菜洗菜,默默做事。

傅北就在旁邊打下手,知道她不願意交流,倒沒逼着必須說話。

喬西脾氣倔,越強硬越沒用。

晚飯兩菜一湯,葷素搭配有營養,吃完傅北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喬西也不趕人。她沒管那人,做完事情就進浴室洗澡,不知是不是天氣逐漸轉熱的緣故,今晚水有些燙,洗澡時額頭都能熱出細汗,腰后的扶桑花在熱水的澆灌下開得熱烈奔放,像是能將打在花瓣上的水珠吸收掉。

近兩年她定期健身運動,身材看起來更緊實些,小腹平坦,腰肢盈盈一握,臀圓而翹,整個人熱辣野性。

熱水淋在肩頭,順着曲線分明的美背往下流,流過性感的脊背線,淌過紅艷的扶桑花,落到冰涼的地板上。

她知道傅北在外面等着,不急不忙,慢慢洗。

浴室的側面有一面半身鏡,裏面映照出赤着的模樣,比嬌艷的扶桑花還要美幾分,當年的小女生長大了,變得飽滿緊實,明媚艷麗的臉,美得不可尤物,腿長,身材高挑,哪裏都完美無瑕。

洗完出去,傅北還坐在沙發上。

見她邊擦頭髮邊出來,沉穩說道:“過來。”

客廳里一切都是原樣,她在裏面洗了多久,傅北就在沙發上坐了多久。

喬西溫吞過去,她沒穿睡袍,而是穿的緊身小背心和熱褲,尤其顯身材,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這麼穿。

“怎麼?”徑直挨着坐,她把鞋子拖鞋甩掉,就這麼懶散地抵着靠背。

雖然是挨着,但中間還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就像當年傅北對自己那樣。她曲腿坐着,光滑白皙的腳背尤其惹眼,手指腳趾都乾乾淨淨,沒有塗任何護甲油指甲油,一點不花里胡哨。

喬西素來不着調,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眼下就像是故意做給傅北看,因為傅北不喜歡她這個樣子,以前每次看到都會皺眉或是怎麼樣。

可這回獨獨不同。

傅北連眼神都沒變一下,拿過她搭在肩上的毛巾,幫忙擦頭髮。

動作很輕,不容許她退開,喬西不習慣,想往後縮,結果被拉住了腳踝,她幾乎下意識綳直了身子,嚇到了。

傅北什麼都沒做,把人拉過去后又放開。

“別亂動。”這人就一句話,語氣平穩沉着,亦滿含深意。

按喬西平時的脾性,鐵定不會聽,但此時卻安靜坐着沒動,甚至過了一會兒,她斜着身子靠在了傅北懷裏,傅北手一頓,有一瞬間的凝滯,可很快恢復如常。

喬西身上帶着淡淡的幽香,像活了一般,直往鼻間鑽。傅北這個角度,既能聞到香氣,又能看見對方,稍微一低眼就能瞧見她白細的後頸,以及細瘦的腰背。

她親密地抵在她懷裏,不到半分鐘,抬手圈住了她的背。

這是幾天以來,喬西唯一不帶刺的時候,之前即便是在那種時候,喬西也是不服軟的,稍微碰一下就跟炸毛的貓兒一般,隨時要給其他人兩爪子。

“這幾年,在美國那邊過得怎麼樣?”喬西抵在傅北肩上問,仍舊懶洋洋的,渾身使不上力一樣,非得找個支撐點靠着。

傅北將人控在懷裏,回道:“就那樣。”

喬西稍稍抬頭,看了看這人,片刻,又垂下眼,想說什麼又止住。她抱着傅北,像以前一樣,享受着這人給自己擦頭髮,安安靜靜感受一下罕見的明晃晃的好。

出國一趟什麼都不同了,連人都能改變,以往可沒有這種待遇,她在走神,眼神都有些迷茫,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傅北對此似乎不大滿意,把她抱到腿上坐着,抬起喬西的下巴湊上去。

動作有點強橫,意味之明顯深遠。

可喬西卻沒讓如願,就在快要觸碰到的一瞬間,靈巧躲開了,讓薄唇落到了嘴角一側。前天晚上也是這樣,不論再動情再愛意洶湧,喬西就是不給親,好像紅唇成了禁忌之地,拒絕任何觸碰。

傅北一隻手握住了喬西細瘦的腰,另一隻手掌在她後腦勺上,溫柔至極亦強勢至極。

喬西打小就這捉摸不定的性子,但有底線,傅北清楚她什麼意思,無非是不滿自己出國,如今都要一一討回來,小孩兒向來記仇,讓她討也無妨。

她要吻她。

喬西卻先一步掙脫,不待傅北有所反應,倏地一下縮開,她的身子很軟,猶如水裏遊動的魚兒,乍一驚動,就忽然晃着尾巴飛速遊離。

“躲什麼?”

“沒躲”她說,好似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刻意忽略對面的打量,轉移話題,“幫我吹頭髮,吹風機在浴室,牆壁上掛着。”

傅北沒動,琥珀色的眸子審視着她,眼裏帶着探究和深不見底的情緒,許久,還是起身去拿吹風機,回來幫着吹頭髮。

喬西這次一點不抗拒,靠在沙發靠背上,懶懶散散的。

吹乾頭髮,傅北去洗了澡。

房間門沒關,喬西沒說不讓進,她便直接進去。

房間裏只開了小燈,燈光暗沉昏黃,不足以把每個角落都照亮,喬西趴在柔軟的大床上,整個人都快陷進去,緊身背心爬到了腰間,部分紋身露出來,隱秘而張揚。

“什麼時候紋的?”傅北問,不由得多看了下扶桑花。

喬西支起身回頭,說:“當學徒的時候,請師父紋的。”

“哪個師父?”

“你不認識。”

傅北眉心一蹙,可到底克制住了,沒多問,更沒把佔有欲表現在臉上。

當凌晨夜深時分,所有遮掩住的深處的情緒才被真正釋放出來,嚴絲合縫地將喬西裹挾着,像是要將喬西據為己有。喬西只會抱着傅北的肩,清楚這人在意的是什麼,可就是一個字不解釋,還勾着對方說:“你知道的,我最喜歡扶桑花……”

她頭髮很長,燙的成熟風格的大卷,發尾長到腰處,將紋身遮住了大半,發尾在瓷白的肌膚上掃動,鮮紅的花忽隱忽現。

傅北摟抱着喬西,修長的手指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用微涼的指腹在扶桑花瓣上撫了撫,眼裏的侵i.占意味和慍怒濃郁到化不開,不過不會付諸實際。喬西太了解了,所以才敢那麼放肆。

從小到大,這人都是如此,永遠平和沉穩,好似沒有什麼能波動到她。

“怎麼樣?”喬西抓住了她的小臂,眼皮子散漫地半垂着,貼在她耳畔呢喃,語氣輕柔平緩,猶如在說動人的情話。

回應她的,是傅北突然的親吻。傅北沒親她紅潤的唇,親的敏感的耳後,霸道,專橫,她不由自主縮了縮,聽到傅北壓抑克制,微慍怒地低聲說:“喬西……”

她未曾聽進去,置若罔聞。等到清晨,留給傅北的依然是一地狼藉,旁邊已經沒人,早走了,傅北清楚她哪個時候走的,可沒有阻止。

亦如當年。

喬西第一次生傅北的氣,沒被哄,就一直不來傅家,老太太還專門讓陳媽送吃的去隔壁,看看到底怎麼了,陳媽回來說:“在家裏看電視,可能是最近太入迷,都不出門了。”

小孩子容易沉迷電腦電視,這是正常的,老太太不清楚實情,以為真是這樣。

傅北沒出聲,突然把電視關掉。

興許是因為這一次送吃的,喬媽不好意思白受人情,當天晚上竟然送自己烤的餅乾過來。

喬西也來了,一臉的不情願,氣鼓鼓的,小孩兒之前一直都穿裙子,這次卻穿的白色小T恤搭配背帶褲,扎了個圓溜溜的丸子頭。一見到傅北,她立馬把小臉別開,明顯還在氣頭上。

傅北低眼看着,她察覺了,就往喬媽身後躲,不讓傅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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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想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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