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處
朕總算知道《皇帝的新裝》是怎麼回事了?
除了那個被打傷了在家養傷的賀太傅,其他太傅對朕的真的太好了。
“陛下這個字矯若游龍,可見功底。”
朕才第二次寫字,朕對自己的水平有數,估計是何公公嚇着他們了,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缺德事。
這幾個太傅年紀也不小了,中年賣藝已經很不容易了。
“陛下,您怎麼打人打累了?”
呃……有個太傅說朕字不好,朕讓他寫五十篇諫文。
既然敢直言進諫,你就多進一進。
另一個太傅被朕一巴掌打在了老臉上,然後鬍子被朕用蠟燭燒了,朕不想大晚上的寫字,讓一個三歲的小朋友熬夜是不道德的。
孫太傅就是那個寫諫文的,他現在對朕的字已經不敢多說些討厭話了。李太傅老臉被朕給撓了,別說撓人像娘們,你丫要是變成個奶娃娃打人還疼的話你再來說朕……
李太傅自負“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哪怕臉上褶子比朕年紀都多他也很自信,被朕撓花臉就“嚶嚶嚶”的跑回家了。
呵~廢物。
“陛下,言官參您了。”何公公跪在地上,而朕在樹上。
他們老是跟着朕,朕喝退他們以後爬上了樹……不太現實,其實是讓暗衛把朕放上去的,朕不想聽那些孫子嗶嗶了。
“皇上,下來吧,求您了,您要是有個好歹,我們這些奴才都得杖斃。”三順苦苦哀求。
好像有點可憐的樣子,可惜朕不是別人因為朕受累而心懷愧疚的人,因為朕就是任性!
有仁心的是聖人,朕要做的從來不是聖人,儒家思想終究不是王朝延續下去的利器。
君王利用儒家思想一統文化,可朕不喜歡,之乎者也太過費神。
寫字丑怎麼了?
朕才三歲,那些言官怎麼好意思欺負朕一個孤兒,連個攝政王都沒有,電視劇凈騙人,有攝政王朕又擔心他下毒害死朕,生活一點兒也不快樂。
“陛下,奴才讓侍衛把您抱下來可好?”
“不。”
“陛下您要做什麼吩咐奴才,奴才去給您辦了。”
“言官。”
“那奴才抓他家人,讓他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好。”
何公公是朕□□開始的爪牙,很多年以後旁人說起何公公,都是憤恨不已。
想讓朕成為仁君,終究是錯付了。
“你喜歡這裏嗎?這裏是皇宮,天子腳下,你要想留在這裏,你得得聖心。”一個少年牽着一個小女孩,朕偷偷看到的,那個女孩是真的好看,在我二十多年的生活里沒有女孩子,唯一一次和異性親密接觸還是被那個亡國公主差點掐死,導致一段時間裏朕看見女人靠近都害怕。
朕害怕的不是女人,是那種無能為力的惶恐,只是確實是對女人有了陰影,未央宮的宮女也被調走了,任何未經何公公允許就私自見朕的,錦衣衛有權利直接弄死。
朕知道這是保護朕,可朕也知道這是何公公在弄權。
至少在史官的記錄下,何公公不會是個好太監,只是朕不在乎罷了。何公公在不在乎不重要,他最要緊的便是服務於皇權。
若朕並不是穿越而來生而知之,那麼作為陳武周政現在一定不會這麼憂心忡忡。
“陛下,回宮吧!”
看着三順朕有點孤獨,與他們朕也只是異國來客。
“回。”
朕從尚書房回宮,走遍未央宮,朕覺得自己又長大了一些。
未央宮的落日很美,太陽從西邊的宮牆那裏一點點往下挪,那一片儘是晚霞,像潑墨畫,但又色彩瑰麗。
“陛下,這都是陛下的,四海之內皆是臣土。”
這句話說的好,朕決定總有一天,揮軍南下收復失地,揮軍北上征服他國。
早朝真的很無聊。
因為年紀,朕哪怕知道朝臣說的是什麼,也要裝作不知道,他們的唇槍舌戰讓朕明白,一個國家的治理有太多不得已,藏污納垢的地方太多了……
這些都是內閣要操心的,何公公批紅的時候朕就在旁邊,他念給朕聽,朕做決定,內閣處理的很好,大部分只需要同意就可以了。
可是朕看內閣首輔始終不順眼。
“馮知章……”
今天是特別的一天,因為國舅爺進宮了,朝堂上見過他,但是沒說過話,想到他是朕的舅舅,朕還是很願意配合他的。
“陛下,以後可要對臣好一些。”
朱德立就是國舅爺,還沒有接觸過老國仗。
“哦?”
“三歲的孩子懂什麼?”國舅夫人伸手抱過朕,眼裏的貪婪止也止不住,像是要把朕燒了吃肉,“這是大福分。”
好了,可以給她定性了,一個貪圖皇家權貴的女人。
“哇——”朕又哭了,朕想念何公公,想念兢兢業業不敢惹朕不開心的三順,朕想念偷偷給朕搞來零嘴的齊公公。
“小皇帝怎麼哭了?”
何公公衝過來,也不管國舅夫人那尖利的指甲,一把抱回朕,還沒有讓朕感覺到不適,朕決定以後搶東西就讓何公公上,這搶人的水平不是蓋的。
由於國舅夫人第一次來宮裏看望朕就把朕“嚇”哭了,國舅夫人被太監拖下去打嘴板子了。
這下子,國舅一家被朕厭棄的事就傳出去了,朕也是為了他們好,朕還年幼,難免有不知好歹的人想把控朝綱,擔心朕被國舅一家利用,搞不好就憋個大招弄死他們一家。
還是低調點比較好,看朕就很低調。
“哇——”朕發現御花園就那樣,沒個新鮮景色,還不如種點果樹,養兩隻雞,給朕打打牙祭。
由於朕喜歡水果,愛吃雞鴨,水果養殖業發展起來了,上行下效……
蜜汁烤鴨真好吃,可惜朕牙口還沒有長全,胃也小。
“皇上笑了,賞今天的御廚。”齊公公一張胖臉笑的跟朵胖菊花一樣。
朕又看到那個女孩了,不知道她是哪裏人,長得是真的好看,像洋娃娃,可惜朕沒興趣,以前也是個成年人了,又沒有□□,怎麼會喜歡一個小孩子?
“陛下,這是國舅爺的嫡子,也是陛下的表哥。”
“哥哥?”
“草民見過陛下。”
國舅爺的嫡子還在讀書,身上沒有功名,只能自稱草民,長的人模人樣的,比朕那個國舅像是皇親國戚。
“平身。”朕討厭死這小奶音了,一點兒帝王氣概都沒有。
“這是草民找來陪陛下讀書的女孩兒,她父母都去世了,沒有親朋。”
“那還真是謝謝朱公子了。”
好好的丰神俊朗一個少年居然是舅舅的孩子,還姓朱,白糟蹋一副相貌了。
所以朕很快就對這個少年失去興趣了,他也沒有因此失落,而是恭恭敬敬的離開了。
“乾淨嗎?”何公公問這個自然不是什麼別的意思,就是問這個女孩兒有什麼不太好的身份,是不是被派來的眼線。
“底細很乾凈。”齊公公永遠都笑眯眯的,朕一直以為他是個好相與的。
“陛下喜歡嗎?”
“留下。”朕摸了摸女孩的下巴,比朕瘦,憑什麼都是小孩子,朕就珠圓玉潤的像秤砣?
話說秤砣和珠圓玉潤好像不搭?
算了,朕說什麼便是什麼。
“還不叩謝皇上?”
“民女叩謝陛下。”
“叫。”
“陛下問你叫什麼。”
“民女虞芙蓉。”
“學。”
朕終於有個異性在身邊了,還有點嘚瑟,怎麼著也得讓其他小夥伴看看。
“這是國舅爺家公子給你找的陪讀?怎麼是個小姑娘?五歲了?”賀太傅板子怕是好了,來上課不說,還敢跟朕這麼說話。
收到何公公一個冷眼的賀甫孺收斂了許多,還知道給朕行禮了,他應該是怕了朕的司禮監,朕回他一個得意的小眼神,別想受朕的禮,想折壽他就試試!
身邊的奴才從來沒有把朕當孩子,他們把朕當成未央宮的天,當做這皇宮的掌權者。
在這皇宮,朕想讓誰生誰就生,想讓誰死誰就得死,在四歲的時候朕就知道了這個道理,原來朕可以不講道理,因為朕就是道理。
陳武周政,生來就是王朝掌權人,一出生就站在山頂上。
哪怕以後很多年裏,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罪,朕也從未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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