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六）
在很小的時候，我就拐着彎兒的問過她：“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她揚着手很興奮的回答：像雪兔哥那樣陽光帥氣，溫溫柔柔的美男子！
當時的我還是個小胖子，她的回答雖不意外，卻也讓我難過了好幾天。
直到有一次我看見她捧着臉對電視裏的一個白髮動畫人物犯花痴，才反應過來那位‘雪兔哥’究竟是誰。
雖說“雪兔哥”對我沒有任何壓力，但自那以後，我對任何陽光帥氣，溫溫柔柔的美男子，再也提不起一點好感了。
——秦大帥比的“娶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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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板上寫着的職位都定下了，除去林子衿這個“走後門”的，剩下的都是大家投票投出來的。
秦楓憑藉在初中打比賽積累下來的名聲，斷層領先，穩坐體委的位子，倒是班長那一欄，出乎意料的沒有看見莫傑的名字。
不，準確的說，是在所有職位下面，都沒有他的名字。
秦楓視線掃過第三排莫傑那顆左搖右晃一點不安分的小平頭，摸着下巴感慨：“真的從良了？”
“嘖！”林子衿不爽：“這個擅自離隊的叛徒！怎麼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哪怕選不上，也要本着重在參與的精神加入到我們七班這個大家庭里呀！”
被迫為班級謀幸福的林子衿，已經深深陷進了這套理論邏輯里無法自拔。
秦楓被她逗樂了，也是，看剛剛發生的事情，以小祖宗這個脾氣，沒站起來掀桌子就很不錯了。
紀武站上講台，把沒有選上的名字擦掉，留下入選人員，又在邊上添了一個位子。
“哈哈，經過這麼一輪票選，大家想必更熟悉彼此了，老師心裏也更有底了，接下來，我宣佈另一個內定人員。”
大家將目光投向黑板上新添的四個大字：紀律委員。
原來老班一直有套路，只是他們沒發現……
“他就是——”
紀武大手一揚，伸出手指自左而右劃過去，就像抽獎現場宣佈獲獎名單一樣，繞了好些圈，留足了懸念才堪堪停下，在所有人好奇又期待的目光下，高聲宣佈：
“——莫傑！”
此言一出，全班沸騰。
“哈！”這是剛剛義憤填膺氣莫傑擅自離隊的林子衿。
“呵。”這是打算下課去逼供某人這次為何一點水花都沒有的秦楓。
“果然！”這是曾經和莫傑一個學校對其本性略有耳聞的同學。
“恭喜。”這是莫傑周圍一圈才剛剛他認識的蠢萌小綿羊。
“噗——”這是正在喝水，並且被這突如其來的餡餅砸得一口噴出來的莫傑。
這百花齊放的反應，真是精彩啊！
端看着眼前宛若鬧市的班級，紀武抓起桌上的保溫杯，飲上一口自己特質的，泡着枸杞的冰鎮肥宅快樂水，默默感嘆：
老趙頭果然報復他，說什麼這次一定不搞幕後操作，班級隨機分配。
神tmd隨機分配，這明明又是滿滿一個班的刺兒頭！
紀武心裏苦，但紀武不說。
莫傑心裏也苦，但他舉手說了。
“老師，您確定要選我？”
紀武慢吞吞想，就以他這半節課的火眼金睛，這個莫傑絕對是帶動氣氛，不會冷場的高手，天生的話癆屬性，這樣的苗子他怎麼能放過，自然是要提拔成紀律委員然他以身作則了。
“嗯，為師看你骨骼驚奇，有過人之處，確定是你。”罷了，他還反問：“你不想當班委嗎？”
莫傑瞪眼，怎麼可能不想？當了班委，他就有權利放肆的撒花兒了，那方便不是一般的多，怎麼可能不想！
但……他不太敢。
“那……老師，”莫傑嘗試着商量：“您能不能放學后打電話給我媽，親口告訴她，我是您在茫茫人海中一個回眸看對眼兒的命定之子，才被破格提拔上來的？”
“噗哈哈哈——”眾同學樂了，捂着肚子爆出一陣囂張的笑聲。
看對眼兒？還命定之子？
這位同學是看修仙小說看多了魔怔了吧？
莫傑欲哭無淚，不是他的鍋，都要怪他的母上大人，選座的位子不自由就算了，連他競選班委的權利都剝奪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保住他剛剛苟上去的鑽石和自由安排周末的權利，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紀武也算是見過各式各樣的學生，倒也沒覺得有多奇怪，只是笑着點了頭，順帶安排莫傑的工作。
事情可能遠比他想像的要複雜，事後還是要和莫傑媽媽談談啊。
就這樣，莫傑光榮地成為了七班帶頭人的一份子，也不知是喜是憂。
“鈴——”
鈴聲適時響起，原本就不怎麼安靜的班級更加吵鬧，新學期，大家都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林子衿高興了，拉着秦楓往前面走：“去祝賀一下班長吧！”
莫傑看着堵在自己面前含笑不語的兩人，嘴角抽了抽：“你倆這是來看戲的？”
“對啊！”林子衿爽快點頭。
“沒節操，你的騷操作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秦楓不懷好意。
莫傑：“……”
這倆不是來看戲的，是來拆戲檯子的。
秦楓繼續補刀：“以前四校聯考的大型考試，你為爭做第一個交卷出校門最靚的仔，連猜帶蒙的做完，總分才六百幾，不也照舊四肢健在活蹦亂跳的，怎麼這次這麼慫啊！”
“話說班長，你中考分數得多可憐才能落到這番田地啊？”林子衿好奇。
莫傑大概是有天賦的那類人，考試什麼的向來不慌，就從來沒怎麼見他在意過自己的分數，林子衿也沒過問，只知道他考得再差也不會被落到哪去，莫傑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來，該怎麼浪就怎麼浪。
皇帝都不急，他們也不會趕着腳的去做太監。
誰知開學才第一天，這傢伙整出這麼多麼蛾子。
不提還好，一提莫傑就蔫了，雙目無神懊悔道：“敵方閃現遁走，爸爸預判錯誤，誤傷友軍，這次失手了。”
秦楓：“說人話。”
莫傑：“……考試的時候眼神劈了個叉，選擇題塗串行了。”
林子衿：“哪科串了？”
莫傑：“……語文和理綜。”
兩大科的選擇出錯，哪怕塗串有不同題目答案相同的可能性，最終成績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可莫傑安安穩穩的坐在浩海一中里，足以證明他的其他成績有多高了。
良久沉默，秦楓林子衿二人對望一眼，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相同的意思，兩人像是約好了一樣脫口而出：“牛！”
莫傑凄慘的笑了笑，帶着無盡滄桑問：“你們知道我當初在考數學的時候發現正確的答題卡題號順序，有多崩潰嗎？爸爸當時差點把卷子撕了！”
秦楓又問：“那是什麼支撐兒子你走到現在？”
莫傑換了個大佬姿勢，翹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大拇指擦過自己的鼻頭，牛氣哄哄道：“爸爸考後估算了一下，只要後幾門發揮超常，一切就有挽救的機會！於是爸爸力挽狂瀾，毫無意外的苟住了！”
秦楓秒懂，“怪不得那幾天爸爸喊兒子你打球都不應一聲，原來是去補□□了。”
莫傑求生欲極強，“要是最後總分都不夠上浩海一中，我媽真的會neng死我！”
“哈哈哈！班長能屈能伸，真乃大丈夫！”
林子衿笑得正歡，胳膊被輕輕拍了拍：
“同學，不好意思，可以讓我過一下嗎？”
轉頭看過去，一個高高帥帥的男孩提着個藍色水杯，正微笑看着她。
林子衿想起來，這是他們票選出來的新任班長——賈凱陽。
林子衿後退幾步，給賈凱陽讓開走道，略帶歉意道：“不好意思。”
“沒事。”
“我記得你叫林子衿，對吧？”賈凱陽微微笑了，聲音低沉柔和，帶着一股子乾淨陽光的味道，“很好聽的名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很浪漫的寓意。”
林子衿禮貌一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秦楓抓着自己的胳膊往後面一帶。
再抬頭，秦楓兩隻手臂左右一撐，像是一條三八線一樣，將對話還未結束的兩人隔在兩邊，擋得嚴嚴實實的。
秦楓右眼皮直跳，慢條斯理地對上賈凱陽略微錯愕的眸子，那淺棕的眸子裏清晰地印照着他不善的面孔，以及身後還在消化當前事態的纖細身影。
都不需思考，眉間一挑，略帶敵意的話便脫口而出：
“賈凱陽是吧？大班長能者多勞，我這個人沒什麼眼力見兒，比較能惹事，以後要是不小心犯了什麼錯誤還得多擔待了。”
賈凱陽看着秦楓護崽般的姿態，聽着那挑釁意味十足的話語，沒多說什麼，雙眸微彎，仍保持着有禮的微笑，“擔待倒也不至於，再怎麼說也升了高中，大體明辨是非的能力總該有了，當年打比賽，秦楓同學的名聲算是傳遍了大小中學，也是個大名人，這麼說還是自謙了。”
沒想到這話拐了個彎又被推回來了。
秦楓重新定義了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
莫名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壓力。
賈凱陽也沒繼續摻合，徑直走進座位里，熟捻的和他旁邊的人攀談。
莫傑沉默的看完了這一出好戲，撐着腦袋嘖嘖兩聲：“哪怕升了高中，秦瘋子你的醋勁還是這麼的突如其來，莫名其妙啊。”
秦楓也沒反駁，轉回去輕揉兩下林子衿的發頂，半推着人離開了。
臨走時，莫傑聽見秦楓對林子衿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解釋：
“以後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知道嗎？”
莫傑：“……”
陌生人？這tm明明是一個班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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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客串——雪兔哥！
又是一位耳熟能詳的人物，百變小櫻啊，那可是小時候守着電視機看的動畫片，魔法什麼的，最棒了！
話說我還有個類似魔法少女的腦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