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真美（二）
我還是沒能知道她和郝主任聊了些什麼……
——秦大帥比的“娶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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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楓和林子衿站在窗檯前，盯着小仙人球頭頂長出的新鮮花苞。
青青現在只是結了一個小花苞，花苞只是有了些許白色，距離開花可能要又一段時間。
自從養了仙人球，也只有幼兒園的時候開過花，再之後的這些年裏，兩隻仙人球就像是失去里開花功能一般，只一個勁的長大，身材肥了好幾圈，卻絲毫沒有開花的意思。
但在今天，仙人球再一次開花了，這比什麼都要讓人激動！
林子衿說話都小心翼翼的，“什麼時候開花的？”
秦楓站在她身後半步，答：“今天早上發現的，這個小傢伙，這些年厚積薄發是要干大事情的啊。”
“青青真棒啊！”林子衿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靜靜的看着這朵花苞。
她和秦楓養了這兩盆仙人球十幾年，雖然仙人球生命力頑強，不需要費什麼心思，但依舊是十幾年時光中的一部分。
秦楓打開手機，換成自拍，“我們和青青合張影吧。”
“好啊。”林子衿轉過頭，比了一個“耶”的手勢，但她的腦袋似乎擋住了青青。
想着，她半蹲下來，把青青露出來。
秦楓看着林子衿傻乎乎的蹲下來調整位置，輕笑一聲，後退一步，把人拉近自己的懷裏。
林子衿撞在秦楓胸口，臉頰貼在輕薄的布料上，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火熱炙烈。
快門聲響起，眼前閃過急促的白光，秦楓便放開了她。
他點開相冊，端詳那張合照——
林子衿的表情有些懵，靠在他的身側，而他攬着她的肩膀，笑得張揚，他們的身後是一顆小小的仙人球，有着嫩黃的刺，和一簇泛白的花苞。
一切，都如記憶中那般美好，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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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學校的教學安排，高三是不配擁有體育課的，也就大課間有空閑出來玩耍一陣的樣子。
紀武是首當其衝反對取消體育課的老師，不僅如此，還身先士卒的挪用自己的課堂，每周一下午第二節課的物理，被他強制改成了“課外實踐”。
紀武也不要求什麼，只要求每周有一定的運動量，秦楓帶隊繞操場跑兩圈后就可以原地解散，想在操場活動或教室里自習隨自己安排。
周一下午的第二節課無疑是七班同學最喜歡的一堂課，相比從早到晚都干坐在課桌前，適當鍛煉有益身心健康。
跑圈結束后，林子衿借了羽毛球和蘇錦一對打，秦楓就在旁邊的籃球場打球。
今天蘇錦一似乎有些不舒服，沒打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嚷嚷着要休息，林子衿坐在她旁邊吹風。
蘇錦一偏頭問：“子衿，你和秦楓怎麼回事？”
林子衿輕閉着眼，“什麼怎麼回事？”
“我今天感受不到你們之間的粉紅泡泡了？”
林子衿辯解：“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誤會了我和秦楓的關係，我們是正經的兄弟。”
“正經的兄弟之間也會冒粉紅泡泡啊。”蘇錦一托腮，毫不客氣的插刀：“你們以前天天給我們撒糧，現在不撒了還有點不習慣。”
蘇錦一抬抬下巴，指着籃球場上揮汗如雨的男同胞和他們周圍一大圈眼冒桃心的尖叫迷妹們，犀利指出林子衿的反常之處：
“以往這個時候，你應該站在那裏，或者去小超市給秦楓買水，而不是坐在離籃球場最遠的角落，拉着我這個運動會死星人打羽毛球。”
“你太反常了。”蘇錦一眯眼，像審判的法官，正色詢問：“所以，你是不是……”
“呀！！！不是不是！什麼也沒有！”林子衿直覺接下來的話她接不上，捂着耳朵逃避現實，跳起來跑遠了。
我沒有！我不是！我沒有萌生對青梅竹馬的非分之想！不是我！
話還沒說完的蘇錦一默默閉上了嘴，目送抽風遠去的背影，咂咂嘴：“行吧，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林子衿一口氣衝刺到主席台下面，逃得太快腿有些軟，扶着牆喘氣。
可只要一停下，耳邊就會響起蘇錦一的話，虛無漂面徘徊在耳邊，趕也趕不走。
林子衿憤憤跺腳，今天早上的事故都是因為秦楓，如果不是他不起床，她也不用去喊他，他倆也不會那麼尷尬……還問她好摸嗎？好摸個大頭鬼哦！我今天就去畫十張人體速寫！一定搞出更優秀的腹肌！
腹肌……林子衿不由攆了手指，似是在回憶早晨的觸感，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hentai行為以後，以一種絕望的表情抓着頭髮——
“呀啊啊啊啊！好煩啊！！！為什麼我會忘記上鬧鐘啊！！！”
只要上好鬧鐘，早早到學校，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原來遲到對你們的影響這麼大嗎？”
“誰！？”林子衿猛的回頭，對上了主席台上面色複雜的郝主任。
一瞬間，林子衿莫名產生了小情侶鬧矛盾被教導主任抓抱的即視感——
完犢子了。
眼睜睜看着郝主任從主席台上走下來，站在自己面前，林子衿都沒有擺脫那種由內而外的心虛感：“郝、郝主任好……”
“嗯。”郝柴仁皺着眉頭，鏡片略微反光，看不清表情，“不用太緊張了。”
林子衿QAQ：“……我沒緊張。”
“最近學習功課怎麼樣？”這是來自一名從業二十幾年教導主任的直覺——這孩子有問題。
“功課跟得上，成績很穩定，沒什麼起伏。”
“早上遲到被老師罵了嗎？”
“沒有，喊了報告老師就讓我進去了。”
“那就好，如果遲到對你的心理造成壓力就不好了。”郝主任銳利的雙眸藏在鏡片后，盯着林子衿左右飄忽的眼睛，忽地張口問：“最近沒怎麼看到你和秦楓呆在一起啊，你們怎麼了？”
“……”
林子衿一時不知何言以對，攥緊校服下擺，微微搖頭。
郝柴仁挑眉，內心嗤笑一聲，彷彿身臨身經百戰的戰場，揚着和藹的笑容，問：“你們吵架了？”
“沒有吵架。”
“那怎麼氣氛這麼低沉？”
林子衿垂眸，手指一下一下攆着手裏的布料，校服綿軟，意識清晰。
她沒有和秦楓吵架。
只是，她單方面的躲着秦楓而已。
因為早上的事情，也因為中午的那張合照。
今天的事情似乎打開了腦子裏的某根弦，讓她重新審視了自己對秦楓的感情。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這種酸澀慌張的感受，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陌生，卻令她措手不及。
林子衿抬頭，直直對上郝柴仁和藹的笑容，一個異常大膽的想法浮上腦海——
郝主任是從業二十多年的老師，或許她能告訴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郝柴仁就安靜的站在林子衿的對面，用見多識廣的長者姿態，微笑看着林子衿，目睹了她經歷了一番心理鬥爭后，終於鼓足勇氣開口：“郝主任，我有一件事，想要請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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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球！”周煊隨意的撩起衣服下擺擦汗，迷弟般繞着扣籃的秦楓轉圈圈：“楓哥威武，寶刀不老！”
秦楓有些嫌棄：“你嘴裏能有些好詞嗎？這什麼垃圾形容。”
周煊摸着後腦勺，重新提議:“那……金剛不壞？”
“嘖……還是寶刀不老好聽點。”
莫傑手捲成桶裝，向遠處張望：“唔……秦瘋子，那是郝拆拆和……林妹妹嗎？”
操場上有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繞着操場的外圈走，但像是身上裝了反向磁場，周圍五米，無人靠近。
那標誌性的小波浪捲髮，是郝柴仁無疑，至於跟在郝柴仁旁邊的女生……
“卧槽還真是林妹妹！”周煊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捂着臉問：“林妹妹怎麼回事，她不是最怕郝拆拆嗎？這麼現在兩人走在一起了？她受刺激了嗎？還是……林妹妹被綁架了？！”
秦楓立定了，遠望着背對自己，即將走到操場口的二人，抬手扔掉籃球，大步走過去。
操場口，林子衿深吸一口氣，真摯道謝：“郝主任，您幫了我大忙了，謝謝您。”
郝柴仁食指扶正眼睛，語氣欣慰：“不用，馬上高考了，要保持良好積極的心態，好好學習，不要分心。”
“嗯，我會的。”
敞開心扉和郝主任交談一番，林子衿忽然覺得這位惡名遠揚的教導主任並沒有傳言中的可怕，反而有些可愛，忍不住提議：“郝主任，您其實可以開展一期和同學們談心的主題演講，我相信那個時候會有很多同學對您改觀不少的。”
畢竟這個年頭，能和學生聊自己年少輕狂時的光輝戀愛史的老師不多了，老紀都沒這麼提過他上學那會兒的漂亮姑娘，郝主任反而曝光了她們校草的傳奇人生。
果然，吃瓜真的能促進兩個人的革命友誼，如果把八卦的力量用在和同學們的相處上，郝主任的名聲也會好上不少吧？
郝柴仁明白林子衿想表達什麼，也知道她這番建議出自真心，於是郝主任十動然拒：“不可能的。”
林子衿不解：“為什麼啊？”
老師您真的不了解八卦的力量啊！
郝主任的理由不容拒絕：“我如果開這樣的主題演講，我們班的校草會殺過來砍死我的。”
“……”
對，是我忘記了保護曝光者的人身安全了。
郝柴仁輕笑：“但也不是完全行不通，至少你就是一個成功的例子。”
林子衿躍躍欲試：“哦？郝主任有什麼想法嗎？我可以幫忙啊！”
郝柴仁沉默一瞬，轉眼瞥向周遭那些站得遠遠的學生，聲音有些飄渺：“你覺得我的話對你有幫助，是因為對我而言，你的角色在一開始就是求助者。”
“在學校里，我們的職責是守護，這就註定我們與那些想要飛出學校，去看看外面世界的學生處於對立地位，所以對我們而言，他們的角色是反抗者。”
“從古至今，幾千年的鬥爭中，幾乎沒有能夠握手言和的敵對勢力，因為二者的站位從開始就是不一樣的。”
林子衿的笑容忽地淺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周遭有多麼空曠，偷偷看她的那些同學們的眼睛上，似乎蒙了一塊不透光的布。
那一瞬間，酸楚盈滿心頭，林子衿抿着嘴，不說話了。
郝柴仁輕笑，對幾乎自閉的女生說：“不用在意這些，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追求，今天能夠幫助到你就足夠了。”
她看着從籃球場匆匆跑來的秦楓，內心釋然：“林子衿，如果你現在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就不要去想了。”
“把這些煩惱都交給秦楓想吧，他比你清楚多了。”
直到秦楓停在操場口，下課鈴聲響起，林子衿的耳邊還徘徊着郝柴仁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他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值得託付。我祝你們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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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郝主任她都同意了！！！
哇昨天收到好多留言啊，好開心啊，我的自信心瞬間又膨脹了啊哈哈哈！正文我已經寫完了，番外都收到了，我構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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