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真美(一)
青青,要開花了。
——秦大帥比的“娶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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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習慣了寒假每天七點起床的作息,誤以為開學也是這個時間,忘記調鬧鐘,林子衿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早上六點四十了。
按照正常時間,他們此時應該坐在教室里催促周煊交作業,而不是穿着睡衣還在洗漱。
要遲到啦!!!
林子衿背好書包才猛然反應過來,她起晚了,那秦楓呢?
難不成……
她飛奔去對面,按下門鈴,急得跺腳:“秦楓!秦楓你在不在!你起了嗎!”
幾秒后,秦母敷着面膜開了門:“是子衿啊?”
林子衿把住門把手,聲音焦急:“阿姨,秦楓還在家嗎?”
秦母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在的,怎麼了?”
“他還沒醒!?”林子衿捂臉,餘光瞟到牆壁上的時鐘——六點五十。
遲定了。
“阿姨,今天開學第一天,我們睡過頭了。”
秦母驚呼一聲捂着嘴,敲了敲秦楓卧室的房門:“秦楓?你還在嗎?”
無人回應。
秦母和林子衿對視一眼,打開了緊閉的屋門。
卧室里,窗帘隔絕光線,能隱約看到床上有一個隆起,床邊有一隻手耷拉着,呼吸綿長,睡得很香。
秦母站在床邊喊他:“臭小子,起床上學去!”
“ZZZ……”
面對自家兒子那副喊也喊不醒的死豬樣,秦母無言以對,轉向看懵懂站在門外的林子衿,勾起一抹壞笑。
“子衿,來幫阿姨一個忙。”秦母無比慈愛的拉起林子衿的雙手,把人往屋裏帶。
林子衿背着書包,像是無知的小綿羊跟在後面,被帶到床前。
而秦母拉着林子衿的手,緩緩下探,往秦楓的肚子上按——
林子衿來前進行了飛快的洗漱,手上的水剛乾,手指很涼,貼在炙熱皮膚上,滋味酸爽。
腹部猛的一冰,秦楓身上彷彿安了彈簧,上半身騰起,垂在床邊的手收回,連同林子衿的手捂在腹部。
林子衿受驚般往後挪,卻怎麼也快不過猛然坐起的秦楓,兩個人幾乎額頭相貼,她能感受到對方細碎的前發。
秦楓半夢半醒間,對上了林子衿訝異的雙眼,再低頭,看見了她按在自己腹肌上的雙手,下意識問:“好摸嗎?”
林子衿被問了個正着,本來就不大清醒的大腦被迫拐向另一條路。
手下的皮膚火熱,下意識蜷了手指,能感受到輕微起伏的肌理,張揚又充滿爆發。
林子衿練習人體素描多年,當然知道秦楓的腹肌格外出眾,真的上手后才能知道,這種滋味說不清道不明,但可以肯定——
“好摸。”
聽到回答以後,秦楓低低的笑了,聲音附在她耳邊,痒痒的。
林子衿偏頭,對上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眸,認真執着,裏面倒影着一個不知所錯的自己。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尖叫一聲抽回手,話都來不及說,轉頭跑了。
秦楓在感受到懷裏空空落落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抬頭,看到了靠在門口,悠然看戲的母親大人。
秦母壓低嗓子,模仿剛剛的對話:
“好摸嗎?”
“好摸。”
“哈哈哈——”
母親大人笑得似乎很開懷,摘掉臉上貼的面膜,似是肯定的看着自家兒子:“我都沒想到你能來這一手,臭小子,很會嘛!”
“七點了,撩完趕快從床上滾下來上學!”
秦楓:“……”
秦楓放在腹部的手動了動,上面有微涼的觸感,是剛剛跑掉人遺留下來的溫度。
昨晚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他們剛剛見面的那段時間。
他赤腳下床,走去窗邊拉開窗帘,窗帘後面放着一顆仙人球,刺是嫩黃的,小小一團,旁邊有一根枯萎的枝幹,花盆上,貼着褪色的卡紙,寫着“青青”二字。
秦楓凝眸看過去,忽地愣住了。
他蹲下來,仔細看仙人球的頂冠,簇擁着小刺的中間,伸出一隻嫩芽,上面結着一顆花苞,顏色翠綠,微微泛着白。
**
林子衿從家裏跑出來,騎着自行車一路狂奔。
即便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她到校也已經七點十分了,校門關閉,門口站着政教老師,檢查遲到的同學。
林子衿喪氣的低頭,乖乖排在那些同學後面,等待檢閱。
“林子衿?”值班的是好久不見的郝主任,稀奇的挑眉,“遲到了?”
“嗯。”林子衿抿嘴,有些喘氣:“對不起郝主任,忘記上鬧鐘,睡過頭了。”
“下次記着對上鬧鐘,不要再遲了。”說著,郝主任往林子衿身後看,皺眉問:“秦楓呢?你們不是形影不離的嗎?”
林子衿表情有些僵硬,臉頰溫度飆升,含糊的解釋:“他也起遲了,還在後面,馬上就來了。”
“遲到扣除班級評分一分,簽了字就進去吧。”
班級評分和每個班的門面掛鈎,只要是能讓紀武不開心的事,郝主任就很開心,看着林子衿寫完名字,點頭示意她進門。
“哦對了,林子衿。”郝主任補充:“下次如果遲到了不用趕這麼急,遲一分鐘也是遲,遲十分鐘還是遲,安全最重要,你看你為了趕時間,騎自行車累得臉紅成那樣。”
林子衿身體微僵,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側臉,入手有些燙,估摸着臉確實很紅,但是因為騎車累着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秦楓在林子衿進校后二十分鐘才到了學校,對上郝主任哀怨的眼睛,有些不解。
“你這麼現在才來?”
秦楓及時認錯:“郝主任,對不起我遲到了。”
“哦,我早就知道你要遲到了。”郝主任深呼吸:“我是想說,你為什麼和林子衿的時間差了這麼多!早自習都要下課了!”
我在這裏等了你一個早自習!
下了早自習,蘇錦一準備去交作業,看着秦楓空落落的桌子問:“秦楓今天請假了?”
“沒有。”林子衿的臉已經恢復了原本的顏色,解釋道:“他起遲了,應該快到了。”
“起遲了?”蘇錦一皺眉,斜靠在桌邊:“你們平時不是一起來的嗎?怎麼這次時間差了這麼多?”
林子衿又想起了今天早上發生的囧事,微妙的觸感似有若無的瀰漫在指尖:“他、他應該快到了,再等等吧,實在等不到就讓他去辦公室交作業。”
周煊幸災樂禍道:“呦呵,沒想到楓哥也有不按時交作業的一天。”
“不會有這麼一天的。”秦楓從後門進來,放下書包,看到了林子衿緊繃著的身體,輕笑一聲,取出作業交給蘇錦一。
“楓哥,來這麼遲,被政教處抓了嗎?”
“嗯。”秦楓靠在椅背上,回憶起郝柴仁黑成碳色的臉,“何止是被抓了,還促膝長談了好一會兒。”
周煊遲到過多次,知道遲到簽一張扣分單就好,沒什麼繁瑣的要求,除非……
他恍然道:“楓哥,難不成你碰上的是……”
“昂,碰上郝主任了。”
“同情你一秒鐘。”
秦楓撇撇嘴,毫不在意,反而單手撐在桌子上,側頭看着林子衿,笑問:“子衿,今天早上遲到了嗎?”
林子衿的神經立馬繃緊了,僵硬的點頭,結結巴巴的說:“嗯,碰上了,就只是簽了扣分單。”
“那就好。”秦楓像是鬆了一口氣。
“好什麼?”蘇錦一回到座位上問。
“好在……”秦楓眼帘低垂,看不見裏面的情緒,“好在,郝主任沒有在我不在場的情況下,為難你。”
林子衿頓了頓,悄悄用餘光看他。
蘇錦一哈哈笑了,直言:“好寵哦,秦楓你是子衿的騎士嗎?”
“寵、寵、寵?!!”林子衿說話都不利索了,腦子一團亂麻,在蘇錦一的用詞上轉不過彎來。
蘇錦一歪頭:“不寵嗎?”
周煊不解道:“他倆平常不都這樣嗎?”
林子衿更震驚了——我倆平常是這樣的嗎?
她臉上的溫度又升起來了,默默低下頭不說話了。
面對林子衿的一系列行為,蘇錦一若有所思,而後看了看嘴角輕勾,明顯發生了什麼好事的秦楓。
這副表情,是騎士露出了馬腳,讓公主察覺到了什麼吧?
這天上午,林子衿和秦楓罕見的沒有什麼對話,後排的氛圍有些微妙。
放學,林子衿整理好書包,悶着腦袋往外走,秦楓就跟在她身後,直到回家,站在家門口,秦楓才開口。
“子衿。”
林子衿抓在門把上的手頓了頓,側過頭小聲問:“……嗯?”
秦楓打開家門,輕聲道:“青青,要開花了。”
林子衿愣怔片刻,猛然抬起頭,眼睛閃亮:“什麼?!”
秦楓倏然笑了,眸色同樣閃亮,一字一句道:“青青要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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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真美】是結局篇章,應該不會很長,接下來就是番外了。
前段時間掉收藏實在有點打擊到我,尤其還是在我自以為寫得不錯的【怦然心動】部分掉得這麼慘,我反思了很久,思來想去,比起欲蓋彌彰,我還是更想和還在追文的讀者們具體說說我的看法。
課桌的戀愛線很簡單,就是一個暗戀青梅的男生想要告白,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告白,但耐不住愛意強烈,生活中有意無意的向女生透露我喜歡你的校園日常。
感情線的基調奠定了這不是一篇能光明正大撒狗糧的甜文(畢竟郝主任還在旁邊看着呢,想被請去政教喝茶嗎!),我想寫一個溫暖治癒的故事,讀完以後會為故事裏的人物感嘆一聲“真好。”
所以本文偏日常,主角父母很好,老師很好,同學很好,沒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沒有蘇爽的打臉,最多就是一些林子衿的小聰明。
很可能大家都是在縫隙中找糖,靠甜文標籤找進來,想看甜甜戀愛故事的讀者點進來看我的文,也許還會感覺被騙了——因為這篇文真的告白即結局。
可我也從來不覺得甜文的標籤是錯的。
我不認為只有是戀愛才是甜的,熟悉之後的默契反而能給我更大的觸動,所以我把目標放在了生活中的細節上。
比如林子衿趴在桌子上睡覺時被後門的風吹醒了,秦楓用腳頂着門讓她睡(雖然寫得不出彩,但這個梗是這篇文的靈感來源,秦楓也是因為這個梗被迫有了一雙大長腿)。
當然,我成績這麼差的更大原因是我的敘事手法寫作能力不行,我沒法把日常寫得很好看,這一點我會虛心改進,繼續努力,繼續進步。
毫無疑問這對青梅竹馬是喜歡對方的,只不過一個對這份感情看得很清楚,一個很模糊。以前作話我說過,秦楓和林子衿不像是熱戀期的小情侶,他們更像是熟悉彼此的老夫老妻——他們自己本身就已經是對方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說了這麼多,總結只有一句話:
課桌可能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甜文,但我還是希望能在這篇文里寫出自己最初的意圖。
我希望能給枯燥平乏的生活帶來一點溫暖,希望能在某個平淡的午後帶去一絲感動,哪怕只是讀完以後心裏感到舒服,這就足夠了。
謝謝不嫌我啰嗦矯情,耐着性子一直看到這裏的讀者,和那些以前現在給我評論的讀者們,你們是我莫大的動力。
對了,課桌完結會有番外,大家想看什麼番外可以評論說,如果有思路我就去寫。
再次感謝,鞠躬~
。